栗晓无语,却由衷地羡慕袁夕。
在她犯春困的这些天,栗晓和彭卫怀都很有默契地选择让她好好休息,连周明谦和蒋子欣的婚礼筹备,也由彭卫怀暗中代劳。于是保姆车成了她的专属移动床。
可是彭卫怀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不得不把袁夕从睡梦中吵醒。
“姐,周明谦不拍婚纱照!”
袁夕睡眼惺忪,反问:“为什么要拍?”
“不拍婚纱照能叫结婚吗?”彭卫怀义正严辞,“怎么有这么不合作的新郎呢?”
“我记得筹备流程里面没有这条的?”
“是啊,我以为是你忘了,蒋子欣提醒我,我才加进去的。”
袁夕睡意去了大半,顿时明白了,“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运动,今天有点超负荷,码着码着一直犯困,先这么多
60讨好
第五十九章
有些人看着良善;一脸天真无邪,与世无争,可到关键时候;心底的那份阴暗就会控制不住,佯装的美好就会像裂开的玻璃表面,有一种扭曲的狰狞。
拍摄婚纱的场所不是婚纱影楼;而是在与行的一间摄影棚内。
袁夕推门进去一看,化妆师、服装师、摄影师都是与行乃至国内一流的配置;她顿时蹙了眉,一脸严厉。
“谁允许的?”袁夕问。
“袁夕;你来了。”蒋子欣的婚纱很美,曳地玫瑰色裸肩长礼服,将她的皮肤衬得肤白若雪。
“我不记得在筹备计划上,有拍婚约这个环节。”袁夕扫视全场,“我也不记得,你们今天的工作是拍婚纱。”
“姐,宁姐夫同意的。”彭卫怀赶紧出来打圆场,“准了他们一天拍婚纱呢。”
“胡闹。”袁夕厉声喝道:“都散了。”
蒋子欣撩裙下了摄影台,“不行,都不许走。”
“怎么?”袁夕眯了眼,眸光幽幽,透着危险的光芒,“还有你,你今天的工作是试镜,你的助理呢,没有告诉你你该做的事情吗?”
蒋子欣的助理看到袁夕进来,早就开溜了。
蒋子欣傲气十足,“再过一个星期,我的婚礼就要举行了。我认为,试镜可以等结婚之后再说,又不急于一时。”
“既然是你认为,那么还要我这个经纪人干嘛用?蒋子欣我告诉你,你不想试镜,可以,以后都不会再有试镜。”袁夕当场摄影棚内的人,半分颜面都不留给她,“你现在不再是我旗下的艺人,那么与行的工作团队就不是你能随便差遣的。你们该干嘛都干嘛去!”
“袁夕,你不要欺人太甚。”蒋子欣拦在路中间,“这是宁暄同意的,你没有权利让他们走。再说,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袁夕很想甩她一记耳光,但她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不值得她抛下这些年在与行辛苦建立的形象,“那么我想请问你,周明谦在哪里?不是拍婚纱吗,你一个人怎么拍?”
蒋子欣没有半分窘迫,像袁夕那般轻抬下颌,微笑地说:“那就麻烦你把他叫过来。”
袁夕此时很想破口大骂,还真把自己当周夫人了吗,真是够不要脸的。
“你说,如果周明谦不肯跟我拍婚纱照的消息传出来,袁家的人会怎么想?”
“子欣啊。”袁夕这时笑得特慈祥和蔼,拍着她的肩膀,低声道:“这消息要是传出来,顶多是一拍两散,你懂吗?摆脱不了袁家人,摆脱你还不容易吗?真以为周明谦把你当回事吗?你真是太给自己长脸了。你的利用价值,就是安安静静地当壁花。”
“你要是不把周明谦叫过来,我就告诉袁皓业。”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你只是个傀儡,你和周明谦的婚礼是假的,那又如何?”袁夕一点都不怕她,因为她要做的事情连周明谦都不知道,“这样吧,给你机会,现在就说出去。这样的话,连婚礼都泡汤了,我最开心了。”
“你……”蒋子欣咬唇,呼吸急促。
“反正丢人的是你,又不是我。”袁夕继续说,“到时候我再让智周刊发个专题,全文罗列你为了红硬逼周明谦娶你,还有你所试镜过的制片啊导演啊都会站出来,把你试镜失败的事情好好说一说。当然,你每次试镜都有视频的,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呢?我想,一定很精彩吧,或者是下一个谐星的再生也有可能,说不定你会因此走红呢。你觉得如何?”
“你卑鄙!”之前的蒋子欣是白莲花一朵,现在黑化了,却黑得不够彻底,完全不是袁夕的对手。
袁夕坐上艺人总监这个位置不是白混的,她不是只会造绯闻,抢片约,她还会防着每一个艺人被人挖墙角。这些年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有两手的准备,以防生变。如今她要防的人是蒋子欣,她又怎会疏于防范,而让她有可乘之机。
袁夕拍拍她妆容精致的脸,“没办法,对付卑鄙的人,就得卑鄙,你说对吗?”
强弱已然明了,身后一众工作团队的人正在慢慢地离开,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女王袁夕在谈判桌上从来没有输过。
蒋子欣脸色全白,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袁夕嚣张的脸上。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在爱情的天秤上,她连站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女人可以嚣张的资本,唯有爱情可以无坚不催。
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出来,袁夕扯着彭卫怀的耳朵,磨牙,“小怀子,以后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睡得再死,都要告诉我。”
彭卫怀这才贱兮兮地阴险,“真的好解气。”
“你……”袁夕好气又好笑,“你真是……”
“姐,你不能再一味地姑息下去,要拿出你的战斗力。”彭卫怀握拳,“要加油。”
袁夕睨他,“你自己到谦儿那自杀谢罪吧。”
“不要啊,姐,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彭卫怀连连告饶,“姐,谦哥会封杀我吗?”
袁夕想了一下,“他估计去找宁暄了。”
和袁夕想的一样,周明谦正在宁暄的办公室大发雷霆,桌面一片凌乱,笔筒掉在地上,圆子笔滚得到处都是。
袁夕把罪魁祸首往屋里一带,“小怀子,快点切腹吧。”
宁暄带着笑,气定神闲地坐在高背椅上,翘着二郎腿,微笑着和彭卫怀点头,仿佛在说“干得好”。
可彭卫怀却架不住周明谦冒火的目光,“谦哥,好久不见,听说您要结婚了,小弟略尽绵薄之力。”
“绵薄之力?”周明谦的尾音上扬,幽幽看向高出他半个头的彭卫怀,“高了,壮了,绵薄之力也能捍天动地。”
“不敢不敢。”彭卫怀都要哭了。惹谁都不能惹周明谦,这是小时候小伙伴们说过的话,他出了一趟国,回来就把这话给忘了,虎口拔牙简直是自取灭亡。
周明谦也不看他,把椅子摆正坐了下去,“宁暄,现在国内的女星好象都娇小可爱,跟小怀子这么人高马大的配戏,应该很违和吧?”
“唔,好象是那么回事。”宁暄点头,在这个时候有个垫背的感觉真好。
彭卫怀垂头丧气地走了,他知道这两个男人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好了,宁暄你可以滚了。”周明谦鸠占雀巢,完全没有已经砸了别人办公室的愧疚。
宁暄穿上外套,朝袁夕眨眨眼,“我去接小馨儿放学,你们慢聊。”
袁夕清了清嗓子,乖巧地把门关上,“好了,你可以骂人了。”
“你……”周明谦一肚子的怨气卡在嗓子眼,看到袁夕一脸的坦然,他真想一把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要是说我事先不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小怀子一向对我唯命是从,所以他闯的祸我担了。”袁夕倚着门立着,“明天这个消息肯定会传开,或者不要明天,今天晚些时候我爸就会知道。你还是想想应对之策吧。”
“需要吗?知道就知道吧!反正银行的钱我还清了,剩下袁彻这边比较容易搞定!”
袁夕才不想袁彻被他搞定呢,她要让周明谦一无所有,“袁彻最不好搞定了,我让白晋西给他吹枕头风都没搞定,你凭什么能行?”
周明谦反问,“你确定白晋西吹的是枕头风?”
袁夕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要不你自己去问白晋西。”
周明谦自然是不会去问白晋西,可袁夕此时的打算却是先下手为强,白晋西是冲破袁彻的关键,她必须在周明谦下手前抢得先机。
作者有话要说:抓头发,我卡结局
61讨好
第六十章
蒋子欣和周明谦的矛盾很快就传到袁皓业的耳朵里;以他那颗精明的脑袋不难发现当中的问题;当即叫人暗中查了周氏的财务状态;除了袁夕转走的那笔钱之外,没有任何的疑点。
可以说;表面上无懈可击,连财务报表都做得极其漂亮。
袁皓业想了许久;才打电话把袁彻叫过来商议此事。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都把疑问放在袁夕身上。因为从周明谦变心开始,这些事情都是从她那边传递过来的讯息,袁家人护短;一致对外;没有想到袁夕连自家人也阴;这要是怪只能怪周明谦的声名太过狼籍。
周蒋关系的僵化成为各大报刊的焦点;而矛头均指向生活作风糜烂的周明谦,暗讽他对感情不忠,与历任女友都无法走到最后的最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出身。在周礼坚死后,周明谦的身世正式被抬到明面上。有关他母亲的一系列传闻,也由此展开。
一时间,周蒋的婚礼被暂时冷落,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的周明谦母亲这一话题上,众说纷纭。
三日之后,有人挖出周明谦的出生证明,和代孕者的资料……
袁夕到处打听,没能查出到底是谁把消息卖给媒体,心中暗惊,不会是袁皓业吧?
可她又不敢质问自己的父亲,以免自己的全盘打算前功尽弃,思来想去,她还是在午夜时分敲开周明谦的门。
门铃响了很久他才开门,头发滴着水,显然是正在洗澡。
周明谦似乎没有让她进门的打算,只开了一道门,抱胸倚在门边,“夕夕?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那个……”袁夕清了清嗓子,“关于那些传闻,不是我干的。”
周明谦淡淡地点头,“我知道,因为那是我干的。”
“什么?”袁夕瞪大眼睛,“你干的?你放出自己身世的消息,你不是在自绝死路吗?股价大跌,引发投资者的恐慌性抛售,你三年来的苦心经营,即将……”
周明谦打断她的话,“三年前是什么样,现在就该是什么样。把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统统都还回去,贷款是一项,周氏又是一项。这些都是用你换来的,当初我拒绝不了。周明泽一走了之,留下周氏这么大一个担子,总不至于扔给老爷子,我除了接手什么都做不了。公司的大股东因为我爸的去世而失去信心,抽走大部分的资金,我只能融资贷款,袁叔不放贷款,我会有办法说服他,可是你……”
当时的他骑虎难下。袁夕在赌,赌他们不管经历什么都能在一起,而他也在赌,赌他可以支撑到周明泽回来,可万万没想到袁夕会如此孤注一掷。
他们还能不能好?三年来他想了很多,袁夕加之于他身上的种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很想放开一切,带她天涯海角。可是他不能,他不能放开怀抱去拥有他最爱的人,是因为她把他推上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路的尽头有袁夕,这一点他从不怀疑。可是,路上那些重重阻碍,他无法视而不见。
“夕夕,等把我周氏还给明泽,我就不欠你了。”两个人的关系一旦有了枷锁,即使再深的眷恋都无法纯粹地拥抱对方。
袁夕鼻子红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或许是因为夜色太撩人,轻易地触动她心中最柔软地位置。
“傻姑娘,别哭了,这样柔弱无助的造型不适合我最亲爱的女王陛下。”周明谦叹了口气,还是把门打开,揽她入怀,“等我把事情处理妥当了,我们就结婚,好吗?”
袁夕把头埋进他的怀中,眼泪打湿了他的胸襟,“这样的求婚太逊了,一点都不浪漫。”
“那要你什么样的?只要我做得到。”
袁夕有些心虚地不敢抬头,声音闷闷地,“还有你周明谦办不到的事情吗?”
“有啊,讨你欢心。”周明谦轻点她的鼻尖,动作亲昵,有一种说不出的宠溺与纵容,“你总是难以讨好,让我无从下手。”
袁夕搂着他的脖子,眼泪婆娑地绽开一抹笑意,“那么,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倾我所有,尽我所能。即便让我身无分文,我也心甘情愿。”他没有躲闪,漆黑的瞳仁紧紧抓着她,如帷帷夜幕,深沉如许。
袁夕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你……都知道?”
他轻抚她的发,“我想你一定会生我的气,才会拿走我所有的钱。当然,那些并不是我的全部财产。现在你知道我并无意要周氏,你准备怎么做?”
“不管怎么样,袁家拥有周氏的股份让你绝对不可能想走就走,一旦召开股东大会,袁彻就会获得绝对的受权行使大股东的权利,你能走得了吗?”袁夕也不想隐瞒,索性把话说开,“你想在门口聊天吗?”
周明谦牵着她的手关了门,“那我们是不是该商量商量对策?”
袁夕打了个哈欠,瘫在沙发里,“我想让你身无分文的初衷并没有改变。”
“那是不是说,你要养我一辈子?”
“想得美!”
袁彻并没有如预料中的开始做空周氏,而是趁着周明谦的身世曝光乱局,暗中继续吸纳周氏的股份。当然,这一次并不像三年前那么顺利,他遭遇了敌手,似乎跟他杠上了,他买多少,对方就死咬着不放。一周左右的时间下来,他竟然颗粒无收。
袁彻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因为他知道这种贴身紧逼的战斗模式是白晋西的一惯风格,就像牛皮膏药,甩都甩不掉,想要彻底根除,只有割肉。
他回家后,两个人关起门来吵了一架。从户主之争到各种大小事务的战争,都是输赢参半。一来是袁彻不舍得看到白晋西生气,二来又不想看到白晋西太过嚣张。所以,袁彻尽量把输赢的结果人为地操控,避免伤她的心,又让她充满斗志。
可这一天,袁彻却是狠狠地说了她一顿,气得白晋西第二天大举进攻,做多周氏。
“周明谦!”袁彻找上门,“你和袁夕玩什么把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可是袁家不愿意放手,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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