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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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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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笑道:“须防隔墙有耳,我等房内说话!”

毛八便又引赵二进房,赵二将那房门轩了,忽道:“却不想你那角落还有铜钱,端的钱多。”

毛八忙循那方向望去。赵二瞅准时机,趁那毛八转身,摸出一把三尖两刃刀,从后捂了那张三之口,只一刀,便割破了那毛八的喉咙,鲜血立溅,顿时萎靡倒地,兀自如那宰杀了的鸡子,扑腾了一回,便不动了。

那赵二恐他不死,又朝尸身搠了几刀,方才抹干净刀身血迹,又将那溅了血的衣衫脱下来,包了刀身,打火烧起来,又将那蚊帐被褥等点着,这才施施然出门不提。

且说苏文听得张小年将经过从头到尾,如此这般说的清楚,便笑道:“那焦猛倒是个伶俐人,如今这秘方倒是个稀罕物,说不得便与那吴越王财货有些干系。我等还须使些法子,将那张三从监牢提出来便是,此事干系俱在此人身上。”

众人听了此言,俱都摩拳擦掌,吴大牛便道:“哥哥你且去衙门,自与那陈吉小儿要人就是。”

苏文笑道:“此事却不是易与的,还须计较一番。三弟且在这寨子里整顿兵马,到时只怕还要用着三弟的时候。”

张小年应诺。四人又计较了一回,苏文并吴大牛、张诚自回杭州去。此一去,苏文又与吴大牛等辞了,径直往陈府尹内衙而去。此一去自有分教,平白生出许多事故出来!

第九十一章始定心计客相邀

且说苏文辞了吴大牛。径往陈府尹内衙而去。陈府尹闻苏文前来,便早早的迎了上前,又于厅事上了香茶,两人吃了一盏,那陈府尹心道:这苏文如今也做到了通判,是个正六品的官儿,虽说是我下属,但有监察之责,倒也怠慢不得,如今这杭州城内雷雨隐隐,便只欠的那一阵风吹云来了。虽是明哲保身,这几头都不能得罪了,只做个糊涂官就是。因又寻思:只怕那芙蓉姑娘那处,不好交待。一时心念转了几遍,便笑道:“我如今托了大,你我亲切,叫你一声世兄弟,如今世兄弟新婚期过,这杭州府衙内外事等,还要靠着你来打点整理。你是不知,便是些微绿豆大小的事情。但闻鼓响,也得坐堂,幸得如今繁华盛世,倒也事物不多,太平日子倒是有的。”

苏文点头道:“承蒙看顾,如今也便是为了这其中一事而来。想来前些时日,那无赖张三,诬告了我,因回避嫌疑,下官便回避了,又有世兄青天悬镜,还了我一个清白之身,也算是脱了干系,但其中许多关窍还疑惑的紧,因此便禀的大人得知,明日一早,我便要提审这张三,却不知可行不可行?”

陈府尹闻得此言,脸上显尴尬神色,讪笑道:“却是不巧的紧,这天杀得泼才做得的事,却不知如何被上官知晓,那京城刑部下了文书,方才不足两个时辰,那刑部一名法直官并五六差吏,便从那监里将人犯带走上京了。”

苏文心中暗暗心惊,寻思:这陈府尹断不会遮掩。若是还监在牢里,我定然会知晓。若真个押解上京,倒也是件尴尬事,却要如何应对?只是从京城往杭州来回,便是快马也得数日,为何那京城便得知如此之快?那京城里,楚王便是一个,莫非是那赵钜讶灰傻秸庹湃耍恳荒钪链耍瘴谋阈Φ溃骸叭绱艘埠茫耸陆挥胄滩浚挂彩∪戳宋业刃乃肌R擦烁龊们逑小!币蛴治剩骸叭醋吖俾坊故撬罚俊�

那陈府尹笑道:“自然是官路,那京城催逼的紧,水路迟缓,急切之间,要迟好几日才能够到。”

苏文见事不成,便无心再坐,又与那陈府尹闲话了一回,便告辞去了。待出得门去,苏文一径儿往军营去了,寻了吴大牛,使他去寻焦猛。吴大牛见苏文神色肃然。也不敢多问,自顾寻了那焦猛而来。那焦猛与军帐中见了苏文,纳头行礼。苏文扶住,肃然道:“如今有一事,却要你去双虎山寨寻你那寨主,只管叫他在附近通往京城官道上埋伏人手,只等一个法直官并七八差吏押解那张三路过时,将人抢了就走。须不得伤人命。”因又道:“我还有事交待与你,且附耳过来。”那焦猛附耳过去,苏文便如此这般又叮嘱了一些事情。

焦猛答应一声,早有吴大牛牵过一匹大马过来。焦猛接过,拱手施礼,一跃上马,飞也似的朝那双虎山去了。

吴大牛眼见得那焦猛去的远了,便笑道:“哥哥何事这般谨慎?”

苏文叹道:“富贵可求则求,此番也是天意,虽有些曲折,却也还有回旋余地。尽人事罢了!”吴大牛大笑道:“此一番富贵便在眼前,哥哥此言差矣。富贵岂是天注定?单凭本领来取。如今便是叫那皇帝小儿取了,也须不得照看到些小百姓。哥哥难不成忘记这衙门规矩?便是如陈府尹这般,也是个有理无钱莫进来的主,如此之财,我等取之何碍?”

苏文摇头笑道:“你这厮,切莫如此高声作势,此事你我兄弟知之便可。若是事有不歇,便是个杀头抄家的重罪。”

吴大牛气愤愤道:“哥哥恁地不爽快,此事已然做了,便做个彻底,莫不是还恋着这官府的差事?便是不做这鸟官。我等拥哥哥上双虎山做个寨主,天不管,地不受,也强似到处作揖打躬,恁地受人闲气。自这蔡巡检掌理宁海军事,克扣军晌,虚报吃空,哥哥整顿得好军队,生生叫此人吃得怨声四起。人心不平,又如何行的军,打得仗?”

苏文道:“若真如你所言这般利落,倒也罢了,如今三弟落草为王,也是情非得已,若真到了容不得我等那般境地,少不得也要学得三弟一般。只是如今我等不是这般时机,便不思这般事。休得再啰唣了,过得今日,三弟那处,便有消息过来,我等只管安心等候就是!”

苏文辞了吴大牛,便自回府。还不及前门,便听得那中厅里传来女子欢声。不由诧异寻思:这却是谁?如此这般肆无忌惮,倒不像那薇娘,也不似那翠儿,更与苏小小不若。便疑惑上前厅探视,却见那张薇娘上首左边坐了,右手边下处是那翠儿并苏小小,左右边下处便是一妖娆女子,轻罗小扇,粉面含春,几人说的入巷,至兴头。那女子便用那小罗扇掩了樱桃儿般的小嘴,大笑起来,虽又小罗扇遮着,也看的出几分泼辣性情。

苏文摇头,此人便是那万花楼芙蓉姑娘。苏文正要避开,那张薇娘眼快,早望见了正探头窥视的苏文,便笑道:“郎君来了?如何不来说话?今日到了一位妙人,却不可错过了。”

翠儿虽见了苏文欣喜,却因苏文从前也与那芙蓉有过交往,心中曾吃过酸味,因此也不出声留他,苏小小因知这芙蓉心性甚深,亦不敢轻易留的苏文与她相见,因此便不动声色。

苏文见张薇娘出言想留,这只得回身笑道:“却是来的不巧,你们姐妹说话,闺阁之事,我又如何得知?岂不闻:‘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这一来没得便要扰了你们的兴致。”

那芙蓉闻言笑道:“谁说我等女子便只言闺阁之事?苏大人如今也是朝廷的大员,杭州的父母,怎地要小瞧了我等女子?且不说,与你一道而来的穆桂英,不是那巾帼英雄乎?”

苏文寻思:此女子倒也有些见识,若在后世,倒也是个女权主义者。方要会心一笑,却又寻思她的身份,便有些堵心,只得笑道:“却是我说的差了,也罢,如今我便得闻尔等轶事趣闻,也搏一笑。”便径直进去,捡了那张薇娘右边椅子坐了。

芙蓉却又摇头道:“大人此言又差矣!”

苏文奇道:“为何有差了?”再看张薇娘并翠儿、小小等,皆抿嘴儿笑。

芙蓉抬眼白了苏文一眼,却是个风情暗渡的神色儿,因笑便道:“方才我等还议论着,你为小小妹子写得好词。又为薇娘姐姐写得好诗好文,先前的风流才情儿,如今一径儿也不见了,便是做了官了,也俗了不曾?方才薇娘姐姐还念叨可惜呢。”

苏文闻言笑道:“我道何事,不过便是写诗弄文的事。我是个行军打仗的将军,那些骚人情绪,偶尔为之便可,若真个日日吟诗、时时赋词,倒显得我不过附庸风雅而已。休提休提!”

那张薇娘闻得此言,微微有些失望。心下却自我宽慰道:如今官人做了朝廷的官,自然诸事检点,行不得那些浪子浮性了。

芙蓉又笑道:“也罢,算你有理。方才我等也议论了一回那张三的事故,那汉如何要诬告与你?平白无故,想来也甚无理由。我等商议了半日,也百思不得其解。”

翠儿便急道:“郎君可曾猜出缘由?”那张薇娘并小小也俱望过来。

苏文摇头道:“不知,那厮自有衙门审理决断,如今也算是还了我清白,只是为何如此,也不必深究,何必事事皆有因?”

那四女脸上俱有失望之态。那芙蓉便笑道:“也是大人心胸宽广,倒是个与我相近的脾性。”因又道:“今日倒是叨扰了半晌,改日我再请大人如何?”

苏文看了那芙蓉一眼,便点头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罢。”

那芙蓉微微点头。两人又约好了时日,那芙蓉方才作辞而别。早有那绿衣小婢侯在外头,扶了芙蓉上了马车,那小婢也进去,放下帘子,与芙蓉不忿道:“小姐如何便这般放下身段与此人周旋?却也不值。”

芙蓉摇头沉吟道:“今日虽是来叙话,也不是要试探与他,只是约个时日好相见。有些话三人六面不好言语,倒是两人相对,才好说得。”因笑道:“若不是到他府上,若不是旁敲侧击,也是邀请不到他的。”言毕闭目微微而笑,似寐。

待芙蓉告辞,翠儿便摇头道:“郎君如何就答应了她?难不成便真个要去那万花楼里?”

小小闻言便笑道:“那芙蓉不过是个艺ji,行为举止倒是洁身自好,也无甚不妥之处,官人也不是个浮夸浪荡子,但且宽心就是。”

那翠儿便才省得小小的身份,不觉有些面皮尴尬,因笑道:“却是我多心了,也罢,郎君只管去就是,我也曾听得着芙蓉乃是去岁品花榜头名,诗词书画无一不通,倒也与你有些话儿。”

张薇娘听得那翠儿满嘴酸意,不禁笑道:“啊呀,厅里可有盛醋的坛子?”

翠儿不明就里,对着张薇娘笑道:“姐姐眼神也忒差了,厅里如何放醋?”

张薇娘便抿嘴儿笑道:“那倒也是,只是这呼吸之间,怎地酸溜溜的,却不是泼了醋么?”小小也听得抿了嘴儿只笑。

那翠儿一寻思,便知道是张薇娘编排自己的,不禁扑上去,要抓张薇娘道:“我就知道你是编派我的,也不像是个做主母的大娘,罢了罢了,真真都是疯了,我也不和你们玩了。”说罢便甩手就走。张薇娘只是吃吃而笑,对那目瞪口呆的苏文笑道:“别慌,这小妮子也只是一时玩笑,那得真就生气了?时常我等姐妹也这般玩笑来着。”见苏文兀自不信,便笑道:“却是个迂腐子,小小妹子,走罢!”拉走苏小小不顾。

第九十二章劫道自有定心计

且说那焦猛自得了苏文的嘱托。马不停蹄,径往双虎山而去,见了张小年,便将苏文之言告之,自去准备不提。

是日,但见八九差役并一囚徒从官道而过,那中间带枷之人,便是那张三。行在前面乃是那法直官,名唤孙虎的,身体横生,虬髯豹眼,铁塔也似的一个人物,悬着一把腰刀,手中挽着一把朴刀。其余人等皆是差役,俱提朴刀,一路迤逦前行。

虽是春日,却是个仲春时节,又正当日头,那张三走的饥渴,挨不了几步,一跤跌倒在地。又收势不住,一发滚进那道旁沟里。

一名差役焦躁,去那沟里,将张三拖起,那鹿皮的靴子就揣在张三身腿上道:“往日里京城的差事哪得这般折磨人,又还有人时常看顾,却不知是哪个泼才遭瘟的,偷了闲,倒把我发配来提你这个天杀的泼才,折磨的老爷我受这今世从没受过的罪。”一面骂了,一面又一脚踢在那张三腿上。

张三“哎呀”大叫一声,原来那一脚却踢在那骨头上,痛彻心扉,冷汗遍体。只在地上翻滚。那差役见状,怒道:“也不是个做老爷的料,却再次装腔作势,再吃我一脚。”言毕抬脚就要踢。

孙虎便呵斥道:“休再生事,吃你打坏了,却叫你来抬他。”因看了那张三一言,见他呼痛声小,便又看了看那日头道:“今日我等需要翻过前头那双虎山,才有宿头。须得加紧赶路才是。”一面招呼一众人往前行。可怜那张三,腿骨吃了一脚,哪行得那般快?指教两个差役左右各拽着胳肢,往前拖着便走。行不得两里,便将那鞋袜都拖烂,又将一双脚拖的血肉模糊。沿途儿叫唤连声。

只是如此。张三索性不走,便挣脱了差役,滚将在地上,连声叫唤,自寻思:这般下去,岂不是被这些人等折磨而死?与其那般凄惨而死,还不如挣扎着寻些事故出来,也好平了自己不忿之心。

那两名差役不提防,被张三挣脱,又见他赖地不起,其中一个便怒道:“这厮感情要耍赖,爷爷我见过的刁犯海了去,还惧你不成?”便从那道旁折了一根树枝过来,便道:“你这个贼囚犯,需要吃我一顿打方才省得。”将那树枝望张三身上抽了七八。那张三倒也硬气,一声儿不吭,生生受了。

那差役喘了两口气,喝道:“你这厮倒也硬气,我倒要看是我的棍硬气还是你那皮肉硬气。”说罢,便又要抽到。

张三冷笑道:“倒是打死也无怨,差老爷自是有威风。这一路行来,却不得两里路,便拖得我失鞋烂脚,叫我如何行的这般远路?与其路途零碎活剐而死,还不如吃你老爷一番打死倒落得爽快一些。”

那差役怒道:“倒是个刁钻泼皮的性子,不使些法门,倒不知你爷爷的手段。”说罢,又要动手。那一旁孙虎不耐烦道:“只管与他啰唣,休得误了我等的宿头。你等只管扯起他走就是。若是再耍疲懒,便索性打折了这厮的腿,雇这个车马倒也省事,这雇车马的银钱,也有出处。”

张三闻得此言,不敢再相犟,只得忍了那钻心的痛,一路蹒跚而行,自又吃了那差役几棍。张三心中寻思:这拨差役如是黑心,如今要那我进京,却只怕还是落在那件事上,我只咬定不言语,只怕也奈何我不得。

眼见得日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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