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看着夏晟轩眼中的笑意,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真相大白【雾!】
般若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夏晟轩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去坐下谈吧。”说着他走到般若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将人带进客厅里坐下。
苏妈妈看着两人,眼神一闪似是了解到了什么一般,试探性的问道:“阿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白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眼角瞥了下夏晟轩放在般若肩头的手,她笑了笑。
“小白今晚上不会回来了。他有些事需要处理。”一把将夏晟轩放在她肩头的手拍下去,般若低下头脸微微有些晕红:“妈,女儿决定和夏晟轩一起生活。明天将事情全都解决了的话,我就回来,和他一起照顾你,好吗?”苏妈妈闻言脸上神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夏晟轩,又看了看般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妈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怎么就想好了要和夏晟轩在一块儿了呢?”
苏妈妈看向坐在一起的两人,心里稍稍有些不乐意。比起夏晟轩,她更乐意看到自己女儿和白泽在一块儿的模样。平日里常常陪着自己,逗自己开心的,都是白泽。心里的天平朝白泽快速倾倒了过去,苏妈妈眼底的不悦越发明显。
伸出手握住般若放在膝盖上的手,夏晟轩微微笑了起来。他自然是知道苏妈妈对他的不满意,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抵触,夏晟轩想了想,开口道:“阿姨,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和般若在一起。”低头看向睁大眼看着自己的般若,夏晟轩失笑:“曾经犯过的错误,我并不会在重复第二次。”眼底泛起一股坚持,夏晟轩低声朝般若说道。
一直看着他的般若垂下眼嘴角悄悄扬了起来。苏妈妈看着夏晟轩,没有后退:“我不知道你犯过什么错,但至少我不能委屈了我女儿。”夏晟轩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道:“我并不会委屈了她。更何况,她也不会委屈了她自己,是不是?”
两方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边,夏晟轩和苏妈妈两人一方进攻一方实行委婉政策,毫不放松。般若坐在中间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微微朝天翻了个白眼,却在听到他这句话时愣住,苏妈妈也呆愣的看着夏晟轩,眼里有着不解。
夏晟轩朝苏妈妈笑开:“般若并不是会委屈了自己的人,而我亦是如此。对般若,我不想禁锢她。她是个有思想,自我的女人,若我只是一味的想要承担对她的责任,和霸道的干预她的生活,我想,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我。这就是我对她的放纵,但不是放手。”
第一次在人面前说这么一大段话的夏晟轩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握住般若的手悄然收紧,似是有些紧张。
般若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胸前被一股升腾的暖意浸润着,让她忍不住满是欢喜。苏妈妈怔在原地。
她看了看眼神坚定的夏晟轩,又看了看坐在他身旁满眼柔和的般若,忍不住摆了摆手:“说的好听,算了。是阿若自己选的,就随她去。”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瞪了夏晟轩一眼:“不过如果你敢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夏晟轩连忙点头,般若伸手拍了他一下,将被握住的手抬起来晃了晃:“你还准备捏多久?”
夏晟轩咧嘴笑了起来:“不想放怎么办?”
般若睁大眼朝他狠狠瞪了瞪,夏晟轩只好怏怏的放开手,心里嘀咕:现在在你家,还是收敛点比较好。等以后……
想到这儿夏晟轩在心里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没有理会站在一旁傻乐的人,般若站起身来坐到苏妈妈身旁,伸手抱住她的手臂:“妈,明天我会离开最后一次。但我会很快回来,不要担心我。”
苏妈妈着急的看了她一眼,般若安慰的话语没有起到效果:“还要走?很快是多快,你每次都这么说!”
看着自家母亲脸上的担忧和怜惜,般若忍不住眼睛一红,将头埋在苏妈妈颈侧蹭了蹭,低声道:“妈,明天晚上我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好不好?很久没吃了,好想尝尝味道。”
苏妈妈脸上的担忧褪去,伸手抚了抚般若散乱的头发,柔柔笑开:“好,你要吃什么,妈就给你做什么。”说着她顿了顿,转头看向夏晟轩:“晟轩呢?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一并说了,明天我就好去准备准备。”
夏晟轩眼睛一亮:“阿姨,我不挑食,不必麻烦了。”苏妈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们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不是还得出去一趟?养好精神,明天晚上,我就等着你们回家吃饭。”
般若低低笑了起来,点头。随即和夏晟轩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眼底的笑意。
左丘子和蕲艾两人昨晚便趁着夜色离开了‘空界坊’,朝昆仑山进发。左丘子坐在山顶大殿上的石阶上,他转头朝蕲艾看去:“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到?”
蕲艾摸了摸下巴,眯眼看着前方云雾遮瑕的树林,挑眉:“很快。”
左丘子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从刚开始我就问你这个问题不下十遍,你都是这个回答,能不能换句话啊?”蕲艾笑嘻嘻的转过身体来,一手放到人肩上揽住:“就这个回答最让我不着急,你说我会不会换?”
两个同样着急的人看着前方,齐齐叹了口气。
左丘子百无聊赖的四处转移视线看着不同的风景,突然两眼骤地睁大:“来了!”蕲艾连忙朝他看的方向看去,脸上笑意加深,点头:“我们过去。”
夏晟轩带着般若慢慢朝昆仑山上飞去,般若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被白雾遮住看不清楚的山林,有些惊叹:“难怪世人找不到真正的昆仑山所在的地方,原来竟是在这儿。”她想到方才的情形,终于知道为什么夏晟轩总是会跑到这个山林里来的理由。
原来进入昆仑山的入界口就隐藏在当初左丘子当初带般若进山修炼的那座竹屋后的湖上。
想到第一次与夏晟轩的见面,般若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原来你并不是迷路了,而是故意的,是不是?”
夏晟轩挑眉没有回答,默认了她说的话。
很快两人便看到了站在大殿前等着他们的左丘子和蕲艾,般若刚一落地,朝左丘子叫道:“师父,蕲艾师父,好早。”左丘子摸了摸下巴处的胡子,笑着点头:“是挺早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来了?”蕲艾在一旁默默看了他一眼,心里白了他一眼,腹诽:不知道刚才急得跟个什么样的人是谁。
般若朝四周看了一眼,皱眉:“他们还没有来么?”
左丘子点头道:“我们等了这么久,只看到你们来。”说完他不解的朝蕲艾看去:“不会是太久没有来过了,真的不认识路了吧?”蕲艾皱眉:“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
两人齐齐转头朝般若看去。
般若也蹙眉朝后看去,她想了半晌后摇头:“算了。我们继续等吧,如果过了下午还是没有看到他,就不要在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夏晟轩对般若笑了笑:“放心,他肯定会来。”说着眯了眯眼:“错过这次机会,他下次可就没这个好运了。”
四人站在原地继续等着白泽。很快,他们便看到云雾涌动的地方有一个白色兽身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般若看着白泽的原体,眼底闪过一丝怀念:曾经她经常坐在他背上四处游历,也曾经和他一起战斗过,但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看到她这个模样,夏晟轩安抚的拉住她的手,低头沉声道:“以后有我。”般若带笑点头。是啊,以后有他在身边陪着,自己还有什么好怀念的。更别说以后白泽也会和自己住在一起,日日相见。
白泽腾空站在四人的头顶仰头看着面前这座熟悉的殿宇,眼神复杂。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它却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这是不是一个讽刺?白泽冷冷笑了起来:自己日日恨不得毁灭的地方,却在自己被封印了那么久之后,还是原封不动的模样。
幻化成人形后,白泽冷着的脸在看到般若站在不远处淡笑等他的模样,神色变得恍惚,就像她站在不远处等着他回来的样子,就在昨日一般。
般若看他一脸落寞的神情,心中一动。走上前拍了拍肩膀,笑道:“怎么现在才来,路上耽搁了?”白泽摇头:“其实我很早就到了。”说完不再说话,朝左丘子两人走去。
左丘子和蕲艾两人看着白泽朝这边走来,双双抬头望天,左顾右盼。白泽面无表情的看着蕲艾,突然冷声问道:“其实他早就死了,对不对。”
蕲艾突然静下来,点头。白泽继续说道:“你们这次是故意让我上昆仑山的,对不对?”白泽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语气悲凉:“你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蕲艾,你和左丘子到底是谁!”他朝左丘子狠狠瞪了一眼,左手一挥朝左丘子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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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子迅速朝后退去,抬手挡住白泽急急劈下的手,皱眉道:“本尊是谁,何必与你明说?白泽,不要乱了心性!”蕲艾站于一旁看着两人间的争吵,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看得乐呵。
虽然明白白泽的心情,但是看着他和自己师傅争斗,般若却是不能忍受的。她手握了握,上前一步猛的朝两人吼道:“给我停下!”转头冲摸着下巴笑呵呵的蕲艾狠瞪了一眼,般若有些着急:“蕲艾师父,快去将他们两人分开吧。这样打下去,没个结尾啊。”
蕲艾摇了摇头:“就是要让他们打一架,才好。”说完他抬头看了看渐渐变得明朗的天,喃喃道:“师兄啊师兄,你总是把大麻烦留下来,师弟我承受不起啊。”夏晟轩站在一旁,闻言眉头一挑,并没说话。见他这副样子,般若也不好在说什么,三人看着打斗的两人你来我往,心里不知各自有什么心思。
过了许久,白泽渐渐停手,他冷冷的看着前方的左丘子,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屹立着透发出一股威严之势的昆仑大殿,面露嘲讽:“罢了……罢了。不过是一群被蒙蔽了身心的凡人,即算我报了仇,又能如何?”摇了摇头,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意:“她也回不来了,我这般放不下,又有何用。”
喘了口粗气,左丘子捂着胸口苦笑:“若是早点如此想,何苦又为难自己这么多年。”说完他狠狠瞪向蕲艾:“你倒是轻松的很,找了我来做打手,你便偷偷在一旁歇息,好啊,可真是好的很!”拖着疲惫的身体,左丘子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也顾不上仪态:“般若,去把那个混小子好好训一顿!”
白泽这才看向般若,眼神迷蒙。
般若叹了口气。“白泽,师父临终前曾叮嘱过我,若是你仍旧不平旧恨,你想对他做什么,昆仑弟子皆不可阻拦。”夏晟轩走了出来,抬眼朝白泽说道。
白泽冷笑一声,并未理会。夏晟轩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师父这样说了,那么你若是想毁了昆仑,我也不会出手。”话音未落,蕲艾脸色大变厉声道:“夏晟轩!师兄可未曾将此事应诺,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他快步走到夏晟轩身前抬手一掌甩在他的脸上,清脆的掌箍声在众人耳中回响。
夏晟轩毫不在意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蕲艾,摸了摸迅速红肿的脸侧,唇角微扬:“你觉得若是他想毁了此处,我们能阻止得了?真是可笑。既然师父都不介意他对他的尸首做任何事了,那么这儿,”环视了一番周围,夏晟轩冷眼笑道:“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左丘子和蕲艾闻言,眼神黯淡了下去。
白泽冷笑着身体朝高空升去,霎时变幻为真身,他仰头长啸出声,前腿扫出一道劲风朝大殿攻去,蕲艾大惊!
众人都被怔在了原地,蕲艾和左丘子大喊出声:“不可!”
白泽没有理会两人,掀了大殿的屋顶,他大笑:“哈哈哈哈,昆仑不是嚣张一世,看不起众妖,看不起修真之人么?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我掀了你的老窝,谁敢拦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白泽越发狂傲起来,俯下身朝大殿撞去,般若瞪大眼看着他:“他这是要撞墙自杀么?”
夏晟轩闻言轻笑出声。尽管他的师门就在他面前被人毁去,脸上也没有一丝动容:“放心。他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岁,皮也不是白长的。脸皮厚着,撞不死他。”
般若挑了挑眉,淡笑不语。
旁边两人看着祖先们的心血在白泽蛮横的冲撞下变得支离破碎,心里抽搐不已。听到身边两个人的谈笑,忍不住转过头来对着两人怒目瞪视:“你们两个不孝弟子!”
般若和夏晟轩眼角一抽:关我什么事?
白泽看着满地的残骸断壁,呼出口气又重回人身落到了地上。擦去额上隐隐冒出来的汗,他转头冲般若柔声道:“般若,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家了。记得快点回来,小心被这儿的空气污染了你的肺。”冷冷朝蕲艾哼了一声,白泽跳下山消失不见。
剩下的四个人看着罪魁祸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默默然。
转过头来面对着不复往日巍峨的大殿,蕲艾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不断抽痛:“这下可好,祖先们的心血就这样被毁了。”左丘子没有搭话,只是看着静静躺在脚边的断木,叹了口气。
夏晟轩倒是没什么表情,他咂咂嘴,低头朝般若问道:“你说,白泽把这座大殿毁了,心里的气到底是消了还是没消?”
般若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轻声道:“已经消了吧。他不过是心里不平衡,想要发泄而已。现在把他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做到了,心里的气,估计也消得差不多了。”夏晟轩闻言点了点头,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四人沉默不语的这段时间里,一大群人从偏殿里走了出来,见到面前残破的大殿,全都瞪大了眼有些愕然:“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大殿……大殿这是被谁破坏成这样了?是不是被仇敌攻上了山,到底是谁弄的?!”
皇甫子涵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猛的朝夏晟轩瞪去,却在看到他身边站着的身影忍不住一愣,随即惊讶出声:“般若?”他先是有些疑惑,随即却是狂喜。
许久没有见到般若,皇甫子涵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将她弄到自己身边来,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却没有想到,在那一晚被夏晟轩骗走后,在后来回去想找回苏般若,却是已经人去楼空消失不见。
再到后来,他也渐渐将苏般若放下。却不想自己身旁的罗婉欣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变成了魍魉,居然找到了苏般若。这下又将他想要苏般若的心给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