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左搓右揉,直到揉得眼睛痛得要死,才不信邪的停止这愚蠢的举动。 好痛喔!这是什么烂
镜片!那个店员还跟他保证这是隐形眼镜里头最高档的货色。什么嘛!烂透了,改明儿个非找那店员算帐不可。 算了,为
了古出永,他就忍耐一次,南念生不再想把这让他痛不欲生的镜片拿下,现在的他可谓是瞎子摸象,沿着墙壁或可扶的物品困
难的前进。 十分钟后,他已热得满头大汗,包裹在黑色夜行衣里头,南念生觉得自己好象是烤箱内的烤鸡,差不
多熟了一半。 他的手像是有自主意识,没一分钟,他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他白皙的胸膛,紧接着他又
脱掉下半身的衣物,身上只着一件棉质内裤的他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内走动。 由于实是在太晕了,南念生只好
用爬的爬到古出永的床沿,攀着床,摇摇晃晃的站起。 戴有隐形眼镜的左眼被他刚刚揉得不成形,而右眼也好不到哪里去
,镜片虽然弄掉了,可是他的眼睛仍奇痒无比,让他真想不顾一切的抓下去。 眼球是脆弱的,让他一抓还得了
,所以他只好强忍着,不去碰自己的眼睛,再持续揉下去,他可能会成了瞎子,他可不想变成盲人。 不料,双眼受创过于
严重,南念生眼前的景物呈扭曲状态,现在的他是强忍着不适,勉强的用力眯起眼,才看得见床上酣睡的古出永。虽然此刻古
出永的身形在他眼中变得像异形一样,而且分不出头脚,他想要整人的念头仍没有消退,他想起临走前秋善言拿给他的药水。
往腰间探去,摸了个空。南念生吐了吐舌。 忘了自己早就快脱得精光,衣服连同药水都被他丢弃在后方十公尺处,南念生
嘴角抽动,恨恨的看着那一坨黑色…… 完蛋了!黑色夜行衣被他丢在哪里?隐形眼镜失了效用,他在暗夜
中完全变成一个看不见东西的瞎子。 此时的他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别无他法的南念生只好伏地像虫
一样的蠕动前进,在他汗流浃背的进行、地毯式搜索后,终于成功的拿到与秋善言一同辛苦研制的药水。
他又如法炮制的爬回床边,撑起身子,正对睡得不省人事的古出永的脸,打开药水的盖子,拼命的想对准已经扭曲的脸孔上
的眼睑。 沾了一点在食指上,然后他缓缓的抹上他看起来像是眼睑的部位。咦?软软的、湿湿的,而且还有弹性……南念
生凑上脸想看个究竟。他抹的地方到底是不是眼睑? 拼命的眨着眼,想看得更清楚,南念生自以为靠古出永
的脸很近。是很近没错,不过跟他所想的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刚刚抹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眼睑,而是古出永的嘴唇。
南念生俯下身想看清楚古出永,实则靠近的是古出永的胸部。 由于视线不良,眼睛又痛又奇痒无比的南念生根本分不
清东南西北,更别说看清床上的人长得什么德行。 啊!对了,摸摸看好了。既然眼不能视,只好用摸的,用摸的总不
会出错吧? 南念生暗忖后,就摸上床,小心的跨过一脚,以半蹲的姿势伏在古出永的身上,不过他的身子可没有
碰触到他。他伸出右手,开始摸索,手轻轻地抚上,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想不到古出永的肌肤摸起来感觉还挺不错的。
不过,他摸的到底是哪里?南念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持续往上探,他当然是很小心的进行摸人行动。 嗯……一
片平坦,但表面有点粗糙;南念生再往上探,结果他的手摸到一个凸起物。 呃,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东西他也有,不过
他的好象比较大,而且比较硬。南念生心里才想着,手就自己动了起来,稍微用力的揉了一下。 “嗯……
”男人低喘一声,发出细细的呻吟。 南念生吓了一跳,手顿时僵住,身形定住,连呼吸都在一瞬间停住
。 屏气凝神的他在身下人又恢复安静的同时,他唇边才逸出一道无声的叹息,慢慢放松警戒。
好加在,人差点被他弄醒。真是没想到,原来揉男人的这里,也会很有感觉,而且会变得坚硬无比。
果然,男人刺激不得,稍有一点外来的刺激就会发情,就不知他下面那个部位的东西会不会像上面一样有反应。他在想什么
?搞什么东西,他怎么会想到那里去?甩掉、甩掉,现在办正事要紧,怎么可以在这个紧要关头胡思乱想。
思及此,南念生好象碰到烙铁般很快地甩开放在古出永乳蕾上的手。 哇拷!好象被烫到一样。南念生
拼命挥甩着手,手上的灼热感让他心中有丝异样的感觉,秀气的脸上泛起了赧红。 搞什么鬼,他为什么
会感到不好意思,而且还浑身不对劲呢?奇怪!他到底是怎么了? 南念生惴惴难安的看着床上熟睡着的男人。如今双眼已
失去作用,而摸他又让自己起了奇怪的感觉,看样子今日根本是凶煞日,他应择期再偷。 撤退的念头方起,南
念生已做了退场的准备。他小心翼翼的收回跨在他右侧的脚,没想到脚趾却勾到他身上的衣服;他一急,蹲下身想弄开勾在脚
边的衣服,说时迟那时快,男人在此刻翻身。 还来不及尖叫,人已被横过来的胳臂扫到,南念生连闪的机会都没
有,人往后栽去,双手拼命往上想抓住什么;药水被甩开,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后,里头的液体狂泻,空罐砸上男人的下
巴,男人猛然张开嘴巴,尝到一股怪异的味道。 密闭的黑暗空间里,传来男性特别低沉而吵哑的嗓音,宛如情人在
耳边呢喃的私语声。 “是谁?” 他是谁?床上男人出声的同时,南念生的脑海也起了警讯。 栽了个跟
头的南念生伏在床榻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耳边听到陌生的男音,让他心里泛起一圈圈怀疑的涟漪,逐渐扩大。
床上的男人到底是谁? 因为刚刚出声的男人并不是他要找的古出永,古出永的嗓音没这么低沉慵懒好
听,而是死板板的。 既然他不是古出永,那他到底是谁? 难道有人敢卖假情报给他?到底是谁跟他有
仇,要这么恶整他?若让他知道是谁,绝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是加倍奉还。 完蛋了,这下子他该怎么脱身呢
? 他好想就这样趴在地上不起来。摆了个大乌龙,更何况他还赤裸着上半身待在一个男人的房里,天哪!他该怎么
化解这尴尬,实在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出来,不要躲了。”男人倏地大喝,“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声
音戛然而止。 心脏漏跳一拍的南念生根本不敢出声。他等了又等,奇怪的是床上的男人似乎没了动静;
他不敢轻举妄动,采取静观其变的策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倏地,就在南念生等着那男人采取行动等到快睡着的同时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极弱的声响。一声清清楚楚,轻过极力压抑的呻吟突然飘进神智变得恍惚的南念生耳里,倏地,他睁开了
眼。 他专心聆听,没想到等了五分钟,除了刚刚那一声外,他只听到自己经过控制、微乎其微、几不可闻
的浅息。南念生心生好奇,慢慢的坐了起来。 眼睛还是很痛,而且痒得难受,令南念生用力眯起了眼。
喝! 眼前倏地放大不只一倍的面孔让他往后退,背抵靠在一个硬物上,仓皇间,南念生对上了一双饥渴的
眸子。 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望进对方的眼里,看见一簇奇异火光,那燃烧的火焰似乎是针对他而来。
那火焰像道狂肆的风,猝不及防的席卷着他;那眼神不期然的撞进他的胸口,捣乱他的心。 南念生知
道这一夜,将是他生命扉页上最重要的一页,是足以颠覆他生命扉页之章。 石昊天来到他离开台湾之前三不五时就会前
来串门子的启文大学某间研究室。 正埋首研究化学药物的秋善言连头也没抬,高亢清亮的嗓音从他的嘴里逸出:
“请随手关门,不要让冷气外泄。”一向怕热的他,不能忍受浑身粘答答的,那会让他生不如死。
“怎么只有你?”一向与秋善言如影随形的南念生竟不在秋善言的身旁,着实令石昊天奇怪不已,而这画面让人感觉怪怪的
。 “他呀!”秋善言冷笑两声,“恐怕是自身难保了。” “是你搞的鬼。”也不知为什么,一见秋善
言脸上没什么变化,他很确定南念生一定是被秋善言给整了。 还好被秋善言整的人不是他!石昊天暗自庆幸的思忖着
。 “哼哼!”秋善言轻哼两声便不再有下文。等不到回答的石昊天只好自行猜测秋善言为什么会整南念生。南念生
是哪里得罪了他?应该没有吧,何况他要对付的人不是古出永吗? 嗯,南念生……古出永……难道……啧啧!突然恍然大
悟的石昊天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没事的秋善言。 “你会整他该不会跟你们之前研究的新药有关吧?”石昊天几乎是
很肯定了。 秋善言合上厚重、表皮布满灰尘的古老书籍,直视石昊天时唇边还噙着一抹不知何意的笑。
看到他这种表情,石昊天确定自己没有推算错误,南念生会被恶整,果然跟新药有关。 他蹙起眉,“他该不
会是受到古出永的牵连吧?”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倒霉的古出永,就因交友——周姝媚不慎而遭飞来横祸
,得罪了秋善言,算他倒了八辈子的楣;不过,古出永倒霉也不干他的事,他还是少干预的好,免得触怒了秋善言。
石昊天见秋善言颔首,又续道:“可是怎么会是念生呢?” 其它人都可以,为什么会是南念生。他不念及他们是穿
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深厚关系,竟陷他于不义?秋善言心机深沉得可怖。 “他自愿的。” 秋善言离开椅子,为
自己斟了一杯五颜六色的液体。他用眼神示意石昊天要不要也来一杯,石昊天敬谢不敏的苦笑摆手。 “他发什
么神经会自愿?”石昊天想破头也想不出南念生及秋善言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真是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可以烦恼的事
,为什么以前的他没有发觉呢? “因为他喜欢他。”是啊,就因他喜欢他,世上才多了这么多烦恼的事。“你
说得对,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多出很多烦恼。咦?”他说什么?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石昊天感到怪异的看
着秋善言,仿佛今天才认识他似的,其实他心里猛然的被吓了一大跳。 “你……”石昊天因紧张,说话
停顿了一下,“你刚刚说什么?我分心了,没仔细听清楚,可以麻烦再重复一次吗?”秋善言刚刚是不是有说“他喜欢他”这
几个字? 他怎会知道他喜欢江馨,可是他又不认识江馨,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难道他的
脸上有写着“我喜欢江馨”这几个字吗? 天!秋善言不只灵通,还练就了通天本领,会读人家的心思。
见石昊天不打自招,秋善言好心为他解惑,“你不必急着对号入座,因为我说的不是你,是念生。他喜欢上他,所以我就成
全他。” 怎么可能,南念生会喜欢那种模范生型的男人,打死他都不相信。那个南念生,以整人为乐的南念生,他喜欢古
出永,古出永耶! 啧,出国一趟回来,天地颠倒,连他也……啊!不提也罢。 “他亲口对你说他喜欢古出永?
”石昊天问。 秋善言古怪的瞧了石昊天一眼才缓道:“没有,他没说。” 他可没说他口中的他
指的就是古出永,是石昊天自己联想的;不能怪他,他只是懒得纠正他的错而已。 闻言,石昊天内心无比震撼,“
那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喜欢那个古出永,古出永不是有女朋友吗?” 古出永有女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南念生又不
喜欢他,“所以我才研究新药啊!”秋善言回答得理直气壮。 “药?你们到底制造了什么药?” “有没有
看过莎翁名剧仲夏夜之梦?”秋善言一口饮下那看不出是何种液体的药水。 “看过,你是说……不会吧?你研究那种药
?”石昊天失声尖叫。“我叫念生将提炼出来的药水抹在古出永的眼睑上,等他张开眼,他就会爱上第一个看见的人。你要不
要试试看?”秋善言随手拿出装有透明液体的瓶子。 “你怎么能这么做!”用药操控别人的意志,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
来。 “为了爱,只好不择手段。”秋善言仿佛看透石昊天的心思,一语道破。 “可是念
生并没有对谁说过他喜欢谁,你不该自作主张。你这是逆天而行,会遭天谴的。”心头乱纷纷的石昊天情急之下对秋善言说了
重话。 面对石昊天的责难,秋善言只是笑笑。 “你没有过这种想法吗?将所爱之人锁在身边一辈子。
难道你不想让对方也爱着你吗?还是你宁愿看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如果你可以忍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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