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地方
坐坐?” “坐哪边不都一样。”江馨讪道。 石昊天双眉打起结来,不太苟同的望着江馨,“当然不
一样,这个位置只有你能坐。”他弯腰抱起他。 迈开强健的步伐走到贵妃椅旁,石昊天先行坐下,而被他牢牢锁在
怀中的江馨则随着他的坐下紧紧被嵌在他厚实的胸膛里。 “你不怕我压断你的腿?”坐在石昊天敏感的大腿上,
江馨处变不惊的道。 “你轻得像棉絮,压不着我的,放心,若你担心我会受伤,那是多余的。”石昊天莞尔一
笑。 “你干嘛这么自虐,等一下脚麻掉我可不管你。” 江馨的话一如以往尖锐,可是石
昊天知道他只是嘴巴坏,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关心;或许他表现的方法异于常人,不过,他已慢慢习惯。
“放心,我不会怪罪你的,倒是你,这样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石昊天挪挪身躯,想让江馨坐得更舒适。 江馨抿唇
,有点不以为然,“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根本没有知觉,你想怎么做都没有关系。”对于石昊天的好意,江馨是心领了。
“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石昊天有些感伤的问:“我帮你揉揉,说不定你会有感觉。”说完,石昊天就伸手抽掉盖在
江馨腿上的毛毡,覆上他细白的小腿肚按揉着。 “喂!你不要乱来……”江馨忙不迭的拍掉石昊天不规矩的手。
“我没有乱来,我是在帮你。”说着,石昊天又将手伸了过去。 “不用了,没用的!我的脚根本就没有感觉,你再怎么
做,它也不能行走。石昊天,你这么做根本就没用,劝你不要白费工夫。”江馨攫住石昊天蠢动的手,紧紧抓住,激动的说着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的。”他又做错了吗?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会
错意,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白费力气。”江馨不忍看他自责的模样,不由得轻叹。 石昊天大掌一转,反
握住江馨白皙柔嫩的修长指头,“可是我还是让你伤心难过了。” 江馨气愤的甩开石昊天的手,“我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 没料到被甩开的手竟如影随形的覆上,穿过指缝,十指相互交迭、紧紧握着, “我对你绝不只是同
情那么简单。” 石昊天双眼熠熠,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江馨,江馨心里起了奇异的感觉。 “你……
”摸不着边际的感觉,让他害怕,“你放开我!”情绪激越的江馨大喊。 “你相信我吗?”得不到答案,他执意不放
。 “我相信就是了,你放开我。”江馨频频点头,就怕会做出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来。得到答案的
石昊天,仍是紧紧的攫住江馨,“那么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紧张的情绪让江馨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不敢
回视石昊天眼中不言而喻的炽热情感,“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快放开我。” 他要不起啊!何况他的心现下还
爱着别人,根本不行的,他不行的……江馨狠下心扼杀这刚萌生的情意,为了石昊天好,也为了自己着想,他必须这么做。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石昊天神情沮丧而消沉。 “不想。”江馨斩钉截铁的回答,断了石昊天心头最后
一丝希望。“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为什么?他觉得江馨并不是这么绝情的人,虽然他总是拿话刺他,
但他都没放在心上,反而感到一丝属于两人的甜蜜感觉。 莫非这种种情感都是他的错觉吗?还是他误会江馨的心
意?他不懂,他真的不懂,明明江馨对自己也有意,要不然,他为何总是有意无意的挑逗自己?难道……只是为了好玩才戏弄
他吗? “没错。” 江馨再一次不留情的打击,石昊天初萌生的情意被击得不成形。 “我知道
了。” 石昊天突然放手,江馨有些怔楞,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失魂落魄的他。 他想开口安慰,不过
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说什么对石昊天来说都只是伤害而已。 “我不会再痴心妄想了。”石昊天黯然神伤的抱起江馨
,迈开沉重的脚步,将江馨安置在轮椅上。 “你……”目光来来回回,江馨欲言又止的看着如丧考妣的石昊天
。 “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既然当不成情人,我可以退而求其次,你可以将我当成你的朋友吗?”
“可、可是我们是夫妻……”江馨嗫嚅道。“有名无实的夫妻又算什么?既然你无法接受我,不如当朋友,还是
你连跟我做朋友都不愿意?”若是如此,他也毋需再留下,留下只是让自己更加难堪。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当他听到他说他们只能是朋友时,他的心却隐隐作痛? 他做错了吗?不!他没错,他没有错。可是
为何他的心仍为他不舍、疼着,这种心情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石昊天举起手阻止了江馨的发言,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
定很难看,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我明白,你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他痛下决心的道。 他心底隐隐约约的感
觉到,其实江馨的心里自始至终藏的都不是他石昊天,而是另有其人,那人是谁他也猜得出来,只是他不愿说破,让两人难堪
。 这下子他失恋了。一望见江馨,他的心就会被狠狠撕裂,见一次、痛一遍,他该不该回台湾疗伤止痛呢?这是他
在墨尔本待了两个月余初次兴起回台湾的念头。 “石昊天……”江馨犹疑地唤着失神的石昊天。
他笑得万般苦涩,“江馨,在我来之前你就自己一个人吗?”石昊天慎重其事的问着。 “不是,你来之前还
有艾尔管事及珍妮佛……你问这做什么?”为什么此刻他的心会因他的问话而忐忑不安呢?“没什么,我只是想回台湾一趟,
不过我怕你一人没办法生活,担心没人照顾你,我怕你会出事。”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若不是无法继续待在江馨身旁,他真
的舍不得离开。 “你要回台湾!?为什么?”因惊愕而瞠大眼的江馨,对石昊天说的话有些不敢置信。 他说要回
台湾……为什么要回去?难道他也同他一般吗?觉得他是他的负担、包袱,所以他才会要回台湾;就跟他一样,走了就不曾回
来见他一面,将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他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失恋所以才要跑回台湾疗伤止痛的,负伤的野兽总会找个
没人知道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他怎能这么跟他说!当然得编个江馨不会怀疑的借口才行。 “呃,我有些想家。
”这个理由会不会太蹩脚?“前天我一个在台湾的朋友传了封伊媚儿给我,他们有急事找我,所以我必须回去一趟,抱歉忘了
跟你提起。我、我去整理行李,等会儿就走。” 由于太心虚,石昊天根本就不敢直视江馨。他遮遮掩掩、目光不停
游移,到最后终于受不住江馨紧迫盯人的注视,找个理由走开。 石昊天几乎用冲的离开江馨的视线范围内,根本可以说
是落荒而逃;他气喘吁吁,心脏几乎快跳出胸口,抚着胸的他颓然往床铺倒下,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像懦夫一样的逃了。
“可恶!”口中逸出低咒声,代表他心情起伏过大,无法克制的冲动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江馨就可以将他弄得不成人
形,若他情陷得越深,他岂不是连命都可以不要? 江馨啊江馨,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让我为了你神魂颠倒、魂牵梦萦
、牵肠挂肚,你却如此绝情绝义,弄得我如此狼狈,太狠了吧! 石昊天倏地一跃而起,从床底下拖出他来墨尔本之后就
没动过的行李箱,这下子连收拾也省事多了。 他环视这豪华舒适的房间,已没有初来乍到时的清冷,室内充斥着
属于他个人的强烈风格及气息。 只待了两个月,他已经住得理所当然,将这里当成自己最终的归宿;没料到,
最终还是得离开。 他不是飘泊不定的云,广大的天空竟无他驻留之处,无奈这天空已有人捷足先登,再也容
不下他。 * * * 屋外,霪雨霏霏;屋内,愁云惨
雾。 石昊天提着轻巧的行李箱,跨出了宅邸,才走了三步,他猛然停下。 回首,他瞧见准园里
的花笼罩在一片雨幕中,再往上一看,窗扉紧闭。他回想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他瞧见一个不属于凡间的精灵。 就算精灵
堕入凡尘,仍不是他这庸俗之人所能拥有;精灵早心有所属,他看得到,却碰不着,这让他太痛苦。 离开,是最好的抉择
,这伤迟早有一天会痊愈。 快刀斩乱麻,斩去他不该有的奢望,断去这如麻的思绪;希望再次见面时,他
已能心平气和的看待这事,面对江馨时不再有遐思。 石昊天迅速的回头,并快步行走,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将月色庄
园远远的拋在后头。 踩着稳健步伐的石昊天并没有看见在他身后,有一抹遗世独立的孑然身影,傲然的停驻屋前,在一片
暗色雨幕中。 一个不小心落入凡间的精灵正在无言的哭泣…… 石昊天坐上墨尔本飞
往台湾的飞机,穿过黑夜与白日之后,他人已站在台湾这蕞尔小国的土地上。 05 月黑风高
,是个适宜做坏事的好时机。 一座水泥围墙外,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向墙内探头探脑;没一会儿这道身影敏捷俐落的
翻过不高的围墙,往左方窜去。 夜探住宅的人影穿著一身黑色夜行劲装,那一身的行头,看起来就像小偷的装
扮,在黑夜的掩护下,顺利的从一扇没关紧的窗户溜进屋。 在完全的黑暗中只露出一对灵活眼睛的小偷
,在进屋之后放松的吁了口气。 太简单了,他真是一块做坏事的料,不过好热喔,虽然已是深夜时分,不过他
从头包到脚,简直是闷毙了。 他随即扯下面上的黑巾,用力的吸了两口气,并随手将黑布塞入腰间;他环视着屋内,由
于没开灯,室内是一片黑暗。 他拿出藏在身上的精巧手电筒,以手电筒的光源探视着屋内的一景一物。
过了一会儿,他唇边噙着一抹笑,在秀气的脸上形成一种诡异又突兀的光芒;这潜入私人住宅的偷儿不是别人,
正是古灵精怪、以整人为乐的南念生。 果然是古出永那书呆子的家,瞧眼前的摆设也是一板一眼的,看起来真碍眼;
对了,据他可靠的消息来源,古出永的房间是在二楼从左边数来的第三间。南念生卷起衣袖,将手电筒靠近手腕,清楚的看见
表面上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分。 现在这个时间,一般人应该也睡了吧?想来不会有人像他一样,晚上睡不着,
跑出来偷人。 偷人!没错,他南念生今夜兴起了偷人的念头,而被偷之人就是得罪秋善言的古出永。
在他与秋善言想好要怎么整这小子后,药也研制完成,他便自告奋勇,前来进行他们的计画。 嘿嘿,不
同于石昊天的爱刺激,他南念生是出名的爱整人,爱玩的他怎么可能不在此时插上一脚;而且又是这么好玩的事,他实在舍不
得让给别人,所以他就亲自出马了。 对不起你 ,古出永,之后我保证会好好补偿你的,在此先说一声抱歉了。
一向爱玩、爱整人的南念生此时秀气干净的面容上可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兴致高昂、双眼发亮的直瞧着二楼。
贼头贼脑的南念生快步而上,到了二楼的他迅速的找到古出永的房间,他伸出手按在门把上,轻轻转动。 原本想试
试看自己的运气如何,没想到却出乎意料的好,今晚的行动真是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好运气。
旋开门,南念生进入古出永的房间。 果不其然,一般人在这时候都已经睡了,就算是书呆子古出永也不例外。
南念生环顾着这大约五、六坪大的房间,这时的他已经关掉了手电筒的电源,摸黑前进。此时南念生已习惯屋内
的黑暗,近视的他为了方便,所以特地去配了一副隐形眼镜,看他为了古出永做出多大的牺牲,他若知晓,应该会觉得受宠若
惊吧? 哦……好痒! 对隐形眼镜过敏的南念生,突然觉得眼睛痒痒的,很难受,于是他就用手去揉,没想到轻
轻的一揉,竟将隐形眼镜给揉出眼眶。 惨了、完蛋了,隐形眼镜掉了,他花了三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戴上去的薄薄一片
,竟然让他轻轻一碰就跑出来了。视差太大,让南念生一时天旋地转。他忙不迭的抓住可以倚靠的东西撑住自己欲坠的身势。
反正他也戴不回去了,干脆连同另一片也拿下来好了。于是,南念生如法炮制的想用揉的揉出让他很难过的隐形眼镜。
没想到他左搓右揉,直到揉得眼睛痛得要死,才不信邪的停止这愚蠢的举动。 好痛喔!这是什么烂
镜片!那个店员还跟他保证这是隐形眼镜里头最高档的货色。什么嘛!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