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蚀本?他石昊天不喜欢占人便宜,可也从不做亏本生意;要嘛就全心全意向着他,要不,就不要有开始,那他还会觉得快活
些。 冬日的风带点刺骨的冷意,这两日,满树枫红全数落尽,光秃的枝桠显得有些萧索、空洞。
有几片枫叶飘到江馨毛毡上,以白玉般的手拾起一片,江馨看着完好的枫叶怔楞。 石昊天,他的心底在想什么呢?
江馨略感不安的捏捏自己的手臂,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捏疼了自己,江馨微拧着细致的长眉。 他会不会因他不好的
态度而萌生退意?江馨面露不安,不自觉的绞着手。 或许他该改变态度,不该对他太凶,免得自己好不容易
娶回来的老婆被自己给吓跑了;对了,还有石昊天好心煮饭给他吃时,他也不该嫌弃,毕竟他也很努力了,他不能无视他的付
出与煮食的辛劳,他不该忽略的。江馨在心中自我反省着。 在寻找开口时机的江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让时间像
窜过指缝的风轻易的溜走,他想抓却又不知该从何抓起。等了又等,江馨面色益发凝重,而在他身后的石昊天根本就不知江馨
心中百转千回的思绪,兀自猜测江馨的心。 终于,江馨情急之下开口,却被口水哽住,忍不住狂咳了好几声。石昊天焦急
的立在侧边猛抚着他的背。 “江馨,好点了吗?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咳成这样,是不是你昨天吹到风着凉了,我去
请医生来看……” 他怎么这么爱唠叨,“咳……”江馨举起手攀住他强壮的手臂,“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被口水呛到,
所以……你就别太大惊小怪了。”江馨咳得双眼都泌出泪来。 “我大惊小怪!?是你咳得好象要呕出血来
,我才着急的啊!我是担心你的病情,你知不知道!真没良心,好心没好报。”石昊天没好气的道。 睨了他一
眼,江馨正欲发怒,又猛地住口,接着他勉强在石昊天面前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谢谢你,我很好,你不用太过保
护我,这会让我感觉我好象是个易碎品,不仔细捧在怀里保护就会坏掉似的,我不喜欢这样。” 本来就是
个易碎品,还怕被人家这么说。石昊天可以轻易瞧出江馨态度的转变,所以他不回嘴,虽已止咳势,但他手仍不停的抚着他的
背。 “你觉得怎么样?”石昊天不由得语气放得轻柔。 他怎么明知故犯,他才讲而已。
江馨眼底蕴着怒气,但一见他溢于言表的关怀,强硬的心不禁软化下来。 “你真的很关心我。”敛下眼睫,江馨小声
的说道。 “你是我老公,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谁啊!”石昊天调皮的朝江馨猛眨眼, “这可攸
关我未来的‘性’福,你的身体若有些差池,那我以后不就得过不‘性’的日子。” “你没听严准竣提过
吗?”江馨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才正经八百的问。 江馨为何提起他?石昊天手拂过眉心,百思不解,疑惑
的望着他。“他有什么事忘了跟我提吗?” “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江馨顿了顿又道:“不知道严准竣
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的一些事?” 石昊天挑眉,凝着一张严肃的脸,“我们谈得不是很深入,我就急忙赶来与你
见面了。我只知道你是江馨,其余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了。”要是他不说,他也无从得知。 江馨好似有难言之隐
的低垂首,“好啊,我就告诉你……” 他越说越小声,到几乎不可闻的地步,石昊天因为想听得更清楚,于是俯下身
。 “江馨,你说得太小声了,我听不清……呜……楚……” 低吟的声音从两片紧抵相触的唇瓣间泄出,
江馨举高双手,轻易的揽住石昊天的颈子向下拉;石昊天一手抵在轮椅背把上,而另一手则绕到他的后脑勺轻轻托住施压。
良久,温热的唇瓣才眷恋不舍的分开,这时江馨唇边噙着一抹狡猾的笑容,他无力的将下颔抵在蹲踞着的石昊天
肩颈上,侧首在石昊天耳边低语。 半晌—— 石昊天瞠目结舌后爆出一声:“你说什么!?”
此时连寒冽的冷风都因他一道唐突、惊愕的吼声而冻结在半空中。空气中的分子霎时结冰,凝滞不动……
04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江馨刚刚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
出那两个字来呢?他到底有没有听错?石昊天惊恐万分的盯着江馨,一瞬也不瞬。 不举!
石昊天不小心咽了一口哽在喉咙里的口水,喉头上下滑动,全身紧绷得跟石头一样僵硬。他是不是说他不举呢?可是他如果
真的不举,他不是应该高兴得手舞足蹈,干嘛垂头丧气的好似是自己不举似的,他到底持的是什么心态啊?
他的贞操能保住不是很好吗?至少他可以不用烦恼被男人上,每天担心不知哪时候会被攻击。耶,也不对呀!江馨本来就无
法袭击自己,他干嘛担心那些,真是自寻烦恼。 既然没有贞操被夺的危机,那他心底为何还会惴惴难安呢?这是为
了什么? 他当然要为自己的“性”福着想,可想不到,他会从江馨的口中听到他不举这震撼人心的爆炸性消息
;既然这样,他干嘛有事没事就挑逗他,就像刚刚那样出其不意的吻他,他是何用意?真搞不懂。 “你真的就像你讲的
那样?”石昊天不禁对江馨心生怜悯。 看见石昊天一副同情自己的模样,江馨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他仍努力装出很严
肃的样子,结果,脸上却出现了更奇怪的表情。 瞧他的模样,他是真的相信他临时胡诌的话啊?江馨有点哭笑不得
的睇着石昊天。 为什么?石昊天看起来很聪明啊!怎会如此单纯?他说什么,他就照单全收,一点都不怀疑,真是太
单纯、太好笑了,谁来阻止他啊?见江馨脸上出现好象在压抑什么似的怪异表情,石昊天不疑有他,还因此误会江馨是不好启
齿,再者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 挖人家的疮疤实在太不人道,他石昊天还不至于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来。
“对不起,我不该逼问你的,我一定伤了你的尊严与自信心,我很抱歉。” 石昊天脸上有掩不住
的懊悔神色,江馨一见不由得心一拧,心头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他揪着衣襟,难言的望着自责的石昊天。 他是怎么
回事,为什么胸口会觉得闷闷的?难道……江馨凝视着石昊天,他很快的排除闪过脑海的那个想法。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
会对他……这是不行的啊!他明明爱着……一想到他,江馨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戚然哀绝正揪着自己的心,教他不能自己的
哀伤起来。“你的脸色好苍白,我是不是真伤到你了?”双手捧住突地惨白如纸的无色雪颜,羞愧的石昊天心为之一紧。“什
么?你……”过去的回忆将他绑得喘不过气来,江馨犹如溺水者见着浮木一般,激动的抱住石昊天。 江馨突如
其来的举动,让没有防备的石昊天错愕不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顺抚着他乌黑亮丽的青丝,回搂着不停颤动的身躯。
石昊天再开口,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自然,“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情绪变化如此之大,教我措手不及……” 喜欢的感
觉在心里泛开,石昊天心里有点甜蜜,还有一些些不确定的苦涩充斥在心间,让初尝情滋味的他毫不设防,又显得彷徨无措。
“你为什么要吻我?”石昊天放开他问道。 情绪失控的江馨被石昊天的问题问倒了,他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一瞬也不瞬
的望着自己的石昊天。 为什么吻他?石昊天问他为什么吻他,其实他刚刚就能回答,只是他为什么不说?原因很
简单,因为他说不出口。 说不出一句很简单的话:因为他觉得好玩,所以就做了。 吻,也可
以很简单,不是吗? 江馨又对石昊天露出他一贯的笑容,“你很介意我的吻吗?那我以后不再那么做了。”江
馨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想这样就将话题带过。“应该不能用介意来形容我的心情,我现在的心情应该用在意形容比较妥当。江
馨,你能认真的回答我吗?你为什么吻我?”石昊天扳过江馨的肩,严肃的看着他,以不容他逃避的姿态锁住他欲回避的视线
。 “是呀,我为什么吻你,你一定想知道。我是不举没错,虽然不能给你‘性’福的生活,但我希望以
另一种方式补偿你。”看着石昊天,江馨说出了违心之论,并且强调“性”字,用与石昊天作对的眼神回望着他。
“所以十亿美金是这么来的。” 不料,石昊天吐出来的话竟与江馨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愕然不
语,忍住翻白眼的举动。 这男人心里想的净是这些东西,不过他的联想力倒是无远弗届,竟能有这样的联想,佩服
、佩服。 久久,江馨才吐出一句话:“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你知不知道你很恶劣?”他从
齿间迸出这句话来,努力控制欲爆发的怒气。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怎样,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若没有
,我们可不可以出门吃午餐,我肚子饿扁了。”江馨摸着腹部看着石昊天。 盯了他好一会儿,脸上换过好几
种表情的石昊天才面不改色的道:“你很恶质、难缠,你知不知道?” 江馨哂然一笑,“谢谢赞美,我们可以出发
了吧?” 石昊天紧盯着他泰然自若的面孔好一阵子才放开他,绅士般的问:“你想吃什么?” “酱爆鸡
丁。” “你不是不吃辣?”“我突然觉得吃点辣或许也不错。” “你不怕会就此上瘾,戒不掉?”
“那我只好每天吃,总有一天会吃腻。” “就怕到时,你想戒掉可没那么容易。” “那我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惧之有?” “那你就好好挡着,免得到时它的魅力让你挡都挡不住。” “不会有那么一天。
”江馨自信的回眸一笑。 “咱们拭目以待。”石昊天俯身亲吻江馨的发梢,眼底忽明忽暗地流窜着不明
的光芒。 江馨,不管你之前怎样,未来的路上,必定有我石昊天参一脚,别想轻易地将我甩开,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国外住久了,该不会忘了家乡有句俗谚:请神容易送神难吧? 想送他,难矣。 * *
* 相安无事共处了两个月,石昊天也渐渐的摸到与如滑不溜丢的泥鳅般的江馨相处的诀窍了
。 而他每天勤练厨艺,终于在昨天让江馨点头称好,这两个月来的苦练总算没有白费。 想捉住男
人的心,就必须先捉住他的胃。之前就有女人常常想用这一招来套住他,可惜他并不是嗜吃的人,再好吃的食物都无法控制他
的心;不过,现在的情形是完全相反,他想利用这点,看能不能让江馨对他稍微有一点点好感,他不奢求能一举擒获他,自知
那是不可能的,只求他能改变对他的观感。 还有这里的车子驾驶座在右边,恰好与台湾相反,方向灯和雨刷开
关也和台湾相反,害他出了好多次糗,一不注意就会开到对方车道;不过久而久之他也渐渐习惯了,就像习惯江馨的刀子嘴、
豆腐心,久了,就会越觉窝心。 他离开台湾时是夏天,来到墨尔本却是冬天,温度在六至十四度之间,还好他本身并不惧
寒;只是有时见到江馨在温度遽降时穿著一件单薄的棉衫时,他都会像个老妈子一样念个不停。 因为他本
身皮厚所以不觉得冷,常常卷起袖子走来走去,若被江馨见着了,就会以此为借口与他拌嘴,所以他们不时会为了这种小事争
吵。 虽然有摩擦,也发生过口角,但这些都是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也没放在心上,相反的还能增添
生活情趣,何乐而不为。 今日阴雨绵绵,不能出去散步,他也不想在这种天气出门,只好待在屋里,可是也没事可
做。刚用完午餐,江馨说想休息就上楼了,而他百般无聊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手臂上的毛。 “你在做
什么?” 本想休息,没想到躺在床上反而更清醒,睁着眼却睡不着觉也不是办法,遂想下来看看石昊天在做什么?没想到
他比自己更无聊,竟拔着手毛。 “江馨,你不是在休息吗?怎么跑下来了?”石昊天放开自己的手,语气显得
有些雀跃。“没有,突然睡不着,所以到处看看。”才会看到一个无聊男子在表演拔手毛的功夫。 石昊天尴尬的笑笑,
从沙发上起身,来到江馨所在的拱形门廊柱下,驻足在他身旁。 “你有意共襄盛举吗?”石昊天柔声的问。江馨投诸一
抹不敢恭维的笑容,“看来你很无聊。” 石昊天眉一挑并不反驳,他躬身在他耳旁低喃:“要不要换个地方
坐坐?” “坐哪边不都一样。”江馨讪道。 石昊天双眉打起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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