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到现在他还想吊他胃口吗?真是残忍的男人。 “你应该知道我爱的人是谁?”他不答反问。
“知道。”是严准竣,石昊天肯定的点头。“你知道我为何会爱上他吗?”江馨的眼瞬间变得迷蒙深幽。
石昊天只能摇头听江馨继续说下去,而江馨见到他预期内的反应之后,便娓娓道出: “他是私生子,而我是元配所生
的孩子,东宫太子的我,一向心高气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人敢忤逆我;而他不同,他沉稳内敛,从不把心事表现在
脸上,总是板着一张严肃正经的脸孔,老气横秋的,却获得大家一致的喜爱。 自从严准竣来到我家后,我不再
心高气傲,也不再过着呼风唤雨的生活,他的出现,快速掠夺我所拥有的一切。一个私生子,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竟然骑到
我的头上来,我心生怨恨,挟怨报复,于是搬弄是非陷害他;可是他从来没有埋怨过一声,也不恨我,更别提对我恶意的挑拨
离间感到生气、发怒。没有、统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对我生气?将气发在我身上,反正我已是受冷
落、被打入冷宫没人要的小孩,他为什么不对我坏一点,还对我嘘寒问暖的,关心我、爱护我、包容我? 当初要不
是他,我也不会落到今日悲惨的地步,假若说我是爱上了他,倒不如说我是恨上了他还来得真切,我恨他,我恨他这么对我!
为什么……” 他哽咽的续道,仿佛是在问着自己:“为什么他要让我恨他?” 想起从前,悲伤惆怅便毫无道理
的涌上来。对他的爱逐渐消逝,最终只留下无比的悔恨停在心间,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看见陷在自己编织的
痛苦中的江馨,石昊天真是万般不舍,“你爱他,这是你不能否认的事实,由于你太爱他,所以才会由爱生恨……”
红着眼的江馨倏地低喝:“不!你不知道,你不懂。他对我做出何种过分的事,你知道吗?我向他表白过,而且
还尝试诱惑他,他竟然拒绝我,还……” 他会拒绝也是正常的,除非严准竣也喜欢江馨,要不然他不可能会接受江馨的
感情;不过若他们真是相互倾心,恐怕就没有他出线的机会,而现在的他也不会因爱上江馨而苦恼着,相信他会为了没有刺激
的生活而烦恼才是。 “江馨,我必须说一句公道话,一个没有同你这般心意的人是不会勇于接受你的。你由爱生恨,不也
是一种强人所难的感情吗?遇上这种人,想必任何人都会逃得远远的。”石昊天双掌包住江馨的小手。“我承认当时的我是恼
羞成怒,但他也不必这样对我。我对他一片痴心,他却这样子报答我,这样对吗?爱上他的我,又做错了什么?必须让他如此
对待吗?”他伤害他,他严重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这样的他还不算过分?那要怎样才算过分?为什么石昊天要替那个人说话
?他不是爱他吗?江馨难以置信的望着石昊天,猛然的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 他的挣脱,让石昊天想将他再次
握住,不过,他仍然挣脱,不被石昊天箝制。 石昊天无力的垂下手来,“听你这么说让我知道你很爱他,爱他爱
到不禁恨起他来,我说的对吧?你对他已是由爱生恨了。我希望……” “你又希望什么?希望我放弃吗
?放弃爱、放下恨,然后转而爱你吗?”他的希望在他的心里成了最狗屁不通的事。 “当然不是,我不会
要你这么做。”江馨的误解,让石昊天失望的低头,无力的回道。 “要不然,你想要我怎样?你何不一次说清楚。”江馨
大声吼着。“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而已。”石昊天抬起头,语重心长的看着他。 “只是如此而已?”
江馨有些失笑的望着石昊天。 “当然不只如此,若是可以,我最终还是希望你能喜欢我,甚至是爱上我。”
这只是他的期望,万一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那就是他的命,他只能认命。 谁要他爱上一个心有
所属的男人,他活该。“哈!”江馨冷睨着石昊天,“看样子你是真的爱上我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了,爱上我的你不知该说是
幸还是不幸。” “我的幸与不幸皆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便死,我的生与死全在你
的一念之间,你要怎么做随你。”他还是不厌其烦的老话重谈。 江馨听到他的话之后,马上撇过头去不发一语。
“我们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既当不成朋友,也不是爱人,而夫妻更是有名无实,在江馨眼底,他石昊天又算
什么? “看你这么可怜,我该给你一个平反的机会才是。”见不得石昊天如此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江馨微
侧过头缓慢低语。 “你要给我机会?”难道他真到了让人可怜的地步?天可怜见的,他再怎么可怜,当然还
是需要机会,有机会不把握,才是笨蛋。这次就让他舍弃自尊,彻彻底底的当个可怜人吧!“你不要?”江馨唇边挂着一抹粲
笑,眼直勾勾的望着石昊天。 “既然你要施与,我就接下。我要!”有机会他不把握,他才是那个宇宙超级大笨蛋!此
刻爱情当道,谁还管那不值钱的自尊心。 “依我推测,他应该也来到月色庄园,我说的没错吧?”江馨敛起了笑,幽幽
的道。 “是的,他已经来了,就在昨晚。”石昊天也没否认,接下去道。“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我想不出两日,我一
定会出事,到时你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要不然,我若死翘翘,你想爱也没得爱了。” “出事?”石昊天眼底有说不出
的惊讶。 “是啊!有人想谋杀我。”江馨笑眯眯的靠近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着。 “有人想谋杀你!?
”石昊天好象鹦鹉一再重复江馨的话。 江馨好笑的望着慌张的石昊天,“不必这么紧张,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场车祸
并不单纯,你还记得吧?” “我记得。”石昊天迅速颔首,“这两件事有关联。”石昊天很快就将两件事联想在一块
儿。 “没错,你反应真快。”江馨赞赏的望着他,“三年前,有人在我的车上动了手脚,所以我的双腿报
废了。那场车祸过后,那个在暗中策划一切的人,似乎对我只有半身残废而不太满意,所以劫后重生的我又遭遇无数次的劫难
,但都被我侥幸逃过。他为了怕我再出事,所以送我到墨尔本避难,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想避都避不了,最后还是将凶手
给引来了。此时我的生命安全堪虑啊!”还不是石昊天,就是他将人引来这里的,要不然,他的一生都会很安全。
“我会保护你的,就算牺牲我的性命也要保护你。”石昊天拍着胸脯保证。 “当然,你不保护我,谁来保护
我!”江馨理直气壮的回道。 “馨,我不会让人有机会伤害你的,相信我。”拉起他的柔荑,石昊天柔情似水的说。
馨!?他唤得好恶心喔,不过,他不但不介意,还甜丝丝的。 “我可不准你在我没有同意之前这般唤我。”他娇嗔的
斥道。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老公?”他用眼神询问。 “叫我江馨,其余免谈,我的亲亲老婆。”
江馨打趣的望着石昊天,“该陪我上床了,老婆。”大病初愈的江馨脸色已不见苍白而渐红润,精神饱满,一点睡意也没有。
“遵命,阿娜答。”石昊天对江馨行了童子军礼,接着扯开嘴大笑。 江馨揪着他的耳朵,
附在他的耳旁纠正:“错了,你喊错了,你该叫我江馨,明白了吗?” “非常明了。” 石昊天二
话不说就覆上那还想再说话的漂亮唇瓣,这美丽的小嘴什么都好,就是唠叨了点,要不然就很完美了。09
“咦?善言呢?”偕同江馨来到用餐室的石昊天,见长形方桌上只有严准竣一人,不禁觉得微微惊诧。 独自一人
坐在椅子上的严准竣,微仰螓首,面无表情的道:“他还在睡。” 那个霸占他床的病鬼,让他在他不小的鼾声
下度过无眠的一晚,吵得他睡眠不足,肝火上升;还害他以为他随时都会断气,守在他身旁不敢合眼,谁晓得他竟睡到正午还
不起床。秋善言如入无人之室的举动真是气煞他了。 “哦!我去唤他。”石昊天迅速转身,没见到江馨眼底闪过一抹异
样的光彩。 “等等。”严准竣出声喊住石昊天。 石昊天回头,“还有事吗?”他以为严准竣叫住他,不
为了别的事,而是有事要他帮忙。“他在我的房间。”那个病小鬼还赖在他的房里未走,想到这儿,严准竣怒气又生,不悦之
色瞬间出现。 “他怎么会在你的房间?”善言会梦游吗?否则怎么会跑到严准竣房里去?难道是为了他?石昊天在
瞥见严准竣脸上饱含着怒气后便暗下猜测。 “你何不亲自问他。”抿着唇的严准竣撇过头不再看石昊天。
怎么,又不是他惹到他,他耍什么脾气!“不用你提醒,我自会问他。”石昊天也对严准竣的态度起了反感,“我去叫醒他
。”他丢下这一句后随即离去。 严准竣并不在意石昊天是怎么看他的,事实上,自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不太在意他人的
感受,所以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觉得受伤。 收回视线,严准竣将目光摆在江馨的身上。终于又看到
他了,已经有三年了吧?足足三年未曾与他见面。 严准竣望着不同于报告上没有生气的文字、照片,眼前的他是活生
生、会动、会说话的人,这个男人就是让他挺烦恼,又不知该如何安置的江馨。 江馨,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
他此生最恨的人。 不过这最恨之人竟然对他产生了感情,一种名为爱情的感情,而他对自己又是恨之入骨,
这种情形不免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江馨会恨他不是没有原因,他的乍然出现,夺走了曾经属于他的一切,又夺走
了他自傲的父母及他的双腿;会爱上他可能也是基于同一种原因,他夺走他的一切,使他变得脆弱,需要找个依附的对象,否
则他一定会发狂,而他却在无意间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支柱。 他爱上了一个无法停止掠夺的可怖男人。潜藏在血液中
疯狂的因子因他而掠夺,夺走属于他的一切,现在的他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一手握住了他的生命。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毫无理由的痛恨他,他恨江馨恨之入骨;同时又无法阻止自己的疯狂,无法停止掠夺,无法不去伤
害他。 所以他只能远离他,故意疏远、甚至让他恨他,这是他惟一能为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做的事。
说来真好笑,他可以掠夺他的一切,却无法真正毁了他。他知道江馨爱上他,对他有不正常的感情;他也可以利用这一点,
让他心甘情愿的奉上身子,用他的爱毁了他,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可是,他无法……他没办法去爱他的身体,
就算是他主动送上门来,他也无法动他一根寒毛;他退缩了,像懦夫一样的退缩了。真是可恨啊!他痛恨像个懦夫一般无能的
自己,而且就在他的面前赤裸裸的显现出来。 他可以夺去江馨的家人,可以用卑劣的手段取得本来应该属于他的
庞大遗产,可以设计截断他所有的生路,还可以计画一场车祸夺去他的双腿,毁了他傲人的容貌……可他却无法真正毁了他。
所以到后来他整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别无他法之后只好忍痛将他送出国,至少让他远离他的视线,他还可以
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俩的恩怨情仇不因避不见面而消失,反而在见面的同时,迅速的挑起沉睡
许久、不曾显现的恨意。 他就是恨,他对江馨惟一的感情就是恨,毫无道理的恨着他,从他有记忆开始,他被激发
的感情,惟有对江馨源源不绝的恨意。 就像现在也不例外,他仍恨着他,并不因为分隔久远而中断,他还是恨着他。
江馨什么也没说,连最基本的招呼也省下,从容闲适的操控着轮椅来到餐桌前,与严准竣面对面。
管事艾尔没察觉空气中的异常气氛,很快的来到江馨身旁恭敬的询问:“主子,要开饭了吗?” “人未到
齐,等会儿。”江馨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说。 “是的。”艾尔又退至一旁耐心等候。 自坐上席间,江馨就
没看过严准竣一眼,他的视线全聚拢一点,凝视在桌面上不易见的污点。 “艾尔。” “是。”
艾尔立即走上前。 “这桌子脏了,我不在这里吃了,食物端到起居室,我要在那里用餐;至于这位客人,你
用心好好招呼,千万不可怠慢。”江馨对着必恭必敬的艾尔嘱咐道。“是。”艾尔很快的回答后即离开。 “你准备
不战而逃?” 严准竣平稳的声音从江馨背后传来。 江馨背影一僵,慢慢的转过身,黑瞳中冒出
一簇火焰,直直射向严准竣冰冷的面孔,“你说什么?” “我说石昊天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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