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避难,让余文瑶无条件收留她就好了,顺便管管伙食什么的。余文瑶知道小鱼是真心帮
她。就不再推辞。
现在,这个房子和以前那个出租屋一样,又是她们的娘家了。三个女人有什么不高兴的话,
都可以在这里对朋友倾诉。钟天揶揄小鱼:“现在你是我们的房东了,不过本小姐身无分文。
房租还得欠着呢。”
小鱼拍拍她的肩膀:“不怕,有你海归的文凭在手,还怕找不着好工作?有了好工作,还怕你
不给我付房租?到时候,你领了薪水,我们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钟天咧着嘴笑。不错。在她回到a市前,她投出去的简历就有了回音。几家大型心理疗养中心
和高校都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她最终选择一家在a市很有名的心理疗养中心上班,因为他们给
出的薪水最高。而且每周有双休。
曾止行对着面前的男人,放下合约,只笑不语。
“曾总,你有话请讲。”男人不懂他的表情。
“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我太太今天去机场接一个朋友,从香港回来的。”曾止行留意到。对面的男人身子不自觉地
抖了下,很快又恢复常态。
“曾总。你对你太太的行踪了如指掌,是在向我展示你对你太太的关心么?我知道你家庭和睦
,这为你的企业形象也加分不少。放心,既然找你做这个案子,就一定信任你。”
“是吗?那多谢高总赏识,我不打扰,先走一步了。”
“嗯,不送。”
曾止行走出后,又望望已经紧闭的高氏总裁办公室,心里腹诽:“以为我想沾你高氏的光?不
和你们合作,我一样能赚钱。不知是谁当初想法子和我发展业务关系,还装着毫不在意的样
子。你小子心里想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
而此刻坐在办公室的某人脸色铁青,恨不得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到地上。但是,他不
能,这一砸下去,肯定会惊动下属,他们会急匆匆跑进来,寻长问短的,到时候少不了一阵
聒噪,那样会让他更心烦。
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已经有太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了。比如,刚才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丫
头,他的丫头,曾经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她平安喜乐。但是,看到她风姿绰约地出现在他的视
线里,他竟然会发狂,会生气。为什么在没有他的世界,她仍然活得那么开心,那么惬意?
难道一年前的离别,于她而言,只是一场迟早会来的仪式,她早已做好接受的准备。而他,
内心的伤痛该找谁诉说?他和曾止行发展业务关系,他一有空就去高氏的汽车销售部转。他
不就是为了从那些和她有联系地人口中,多少探听一点有关她的消息吗?
其实,在这个光鲜亮丽地身份下,他的心很孤寂,他思念的狂魔很受压抑。坐在车子里,望
着她的笑脸,望着她妖娆的身影,他感叹她成熟美丽,渴望像以前千万次地那样拥她入怀。
可是,放在车门上的手最终还是收回来了,他这个时候不能下去,不能和她见面,否则她会
不开心的。对了,虽然生气,但是他还是担心她不开心。
钟天很快和要去上班的单位取得联系,整顿两天后就上班了。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受教育
程度的提升,越来越多的人注重自己的心理健康。这家中心的客人很多,钟天顶着个香港硕
士的头衔,前来咨询的客人更多。一天下来,她感觉整个脖子都是酸的。
余文瑶劝她:“如果太累。就换个轻松点儿的工作呗。你就那么喜欢钱?以前可是视金钱为粪
土的,到香港走了一圈儿,就被那里的经济环境同化了?”
“哎呀,你不知道我有事儿要做呢。”
“什么事儿?”
“先不告诉你们,等到办成了再说。”
“看你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真是的。”
钟天回来后不久,就约了段垚,她把她的想法给他说了。段垚当即决定帮她,他说:“钟天,
没想到你这次回来会带来这么好的计划。你这么做。鱼水乡的孩子肯定会很感激你,相信你
会带给他们一个不同的世界,让他们有更美好的希望和未来。”
“关键是我需要得到很多方面的支持。我在a市几乎没有人脉。而你从小在这里长大,所以希
望你能帮帮我。”
“没问题,我回去想想怎么做,等我把相关的负责人找好了,你就过来和他们见个面。谈谈你
的计划。”
“嗯,谢谢了。”
“不客气。”
一周后的晚上,钟天下班后来到a市的一个环境优雅的会所。段垚帮她约了几个政府的领导,
她拿着做好的计划书来和他们详谈。
因为是完全不盈利的福利机构,她的计划得到几个领导的认可,他们夸赞说:“真想不到钟老
师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志向和奉献精神。对于你的计划,你尽管去做,有需要政府帮忙的就
提出来。我们尽量给上面回报。争取多多支持你。”
钟天合上计划书,莞尔一笑:“多谢领导的美赞,我目前能够独立支撑这个计划。只要到时候
别说我做的是不合规定的事,再把我抓起来。”
“呵呵,怎么会呢?你这是为社会做贡献嘛。”段垚在旁边帮腔。
“是啊。是啊,小钟老师。放手去做吧,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少见啊。”领导们非常满意地说
。
一切谈妥,钟天和段垚送几个领导到门口,突然记起自己的包没拿。她对段垚说:“你帮我送
送他们吧,我还要回去拿包呢。今晚的事多谢你了,改天再请你吃饭。”
“没事的,举手之劳而已。我先送他们,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啊。”
钟天回到刚才的包间,找到包包,打开钱夹,正准备看看里面有没有零钱,待会儿坐公交车
用。“吱呀”一声,有人把门推开了。
她以为是段垚,便问:“不是让你先送他们吗?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人回话,她抬起头,这一看,让她大惊失色,手里的钱夹掉到地上。稳住呼吸,捡起钱
夹,她对门口那个沉默的身影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高远走进来,关上门,然后坐在沙发上,再点上一根烟。
“你也在这里见客人?”钟天看他坐下抽上烟,一副不愿马上离开的样子,她怎么做都是尴尬
的,便主动开口问他。
高远吐出一股白烟,又猛吸一口,才缓缓说:“一年的时光而已,你就适应了和这些个政府官
员周旋?”
没错,钟天也没想到,从前那个最不喜欢和生人打交道的自己,一瞬间就变得长袖善舞,八
面玲珑的模样。或许是因为以前做得都是她不喜欢的事情,而现在做得是她太想干成的事情
。所以,她会一朝之间就改变了。那么,难道以前她为高远改变的决心都是假的?都是言不
由衷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第 我想回家
钟天实在是无法和他继续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她挎上包,保持平淡的笑容说:“我先回家了,你忙你的吧。”
脚步还没到门口,只听得身后人略微落寞地说:“我没有哪一刻能够停下来,的确太忙了。”
钟天的大脑不受空竹,她转过身子看着他,高远又拿出一颗烟,准备点上。她不知道他现在的烟瘾怎么越来越大了,可是这似乎与她无关。她没有再说什么,硬着脖子走出去。
还是夏日的天气,晚风中却透着股凉气,她站在路边,目睹这城市霓虹等闪烁下来来望望的人群。他们的表情或温和或喜悦或冷漠,但是他们的内心深处是否同她一样,有一个故事,一个说不出口的故事。对于曾经拥有,如今失去的爱人,很多人会选择一个适合的对象倾诉。而钟天不能,她害怕,只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讲出他们的过往,她会再一次无法自拔地深陷下去,她会沉浸于过去的美好中永远醒不过来。
于是,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怀念,默默地心疼。看到他的那一刻,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却看到他的全部。他似乎比以前更内敛自持,也更高深莫测。他没有戴眼镜,眼睛其实也是一种用于伪装工具,它可以隐藏你的锋芒,让你看起来温柔和善。所以,今晚的高远盯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如芒在刺,那是一种有穿透力的光芒,仿佛要把她的身体穿透。她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与他再对视下去。但是,他吸烟的神态却又给她隐约的萧索感,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现在的高远比以前的高远更应该意气风发才对,怎么会有萧索感呢?钟天其实一直都知道的,知道他的状况。社会科技的告诉发展。使得她不通过任何中间人就能掌握到他的信息。网络,是一个好东西,她在香港控制不住想得知他消息的时候,她就会上网。输入他的名字,就会获知他的生活。
最开始,是他和陈若青被拍到约会的画面,据说他们的恋情经过很多年才浮出水面,还说他们是才子佳人,金童玉女。后来,便有了他们决定结婚的消息。然后有关他婚姻的各种消息便没了。活族这就是有钱人对家人的保护,不会让她们随便被曝光。他曾经也说过,会给她恣意的生活。让她不受干扰,可现在这份宠溺他给了谁。
他很幸运,那场有关南桥项目的传言并没有打垮他。因为那场地震,市城区仅有的一座大桥受损。于是,乘着灾后重建后党的政策的春风。市南桥项目又被提上议程。而且,各方面工作很快得到落实,南桥终于动工了。一时间,南城区的南岸小区又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那些曾懊恼买了房的人脸上又露出笑容,自诩眼光好,看得到商机。而那些没有下手的人。则暗自悔恨,现在去买又要多花一笔钱。有时候,一个决策能够影响很多人的生活。特别是小百姓。
趁着南桥小区的热度,高氏又接连拍下邻近城市的两块地,看来他的事业路越走越宽广了。如今的高远,是市的商业巨子,是聚光灯下的宠儿。他就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成功男人。他拥有所有男人嫉妒的东西。财富,气质,娇妻。这样的他怎么会萧索呢,该是俯看众生,唯我独高才是。
钟天不免冷笑,她真是自作多情,以为他还会因为惦念她整日被惨戚戚。悲秋闵怀,自古以来就是女人的独特权利,有几个男人会为了爱情而久久感怀。何况当初,他说得很清楚,他觉得真的失去她也没有那么可怕,他可以挺过来的,他放手了。所以,现在还抓着不放的人只有她而已。
“你在等车?”
她不用回头,知道是他。还是在职前培训时,练就地无懈可击的笑容,她侧身说:“嗯,晚上打车的人太多。”
“我送你。”高远没用疑问句,用的是祈使句,他习惯操纵别人的生活吗?
“不用了,反正没事,我再等等。你应该还有事要忙的。”钟天不知道自己怎么学会假装他是一个很普通的谈话对象的。
高远打开车门,没有进去,看着远处,话却是说给她听的:“我是说让我的司机送你。”
原来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她还在奢望他会为了她浪费时间,和她穿梭在城市的车水马龙间。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咬咬下唇,又松开,说:“我当初应该学会开车的,现在很后悔。”
她这话中的含义,他怎么不懂。曾经是他不让她学开车的,他说有他在,就不会让她等不到车,他会当好她的专职司机,或是给她安排好司机。她现在的意思不光是责备他的离去,还在悔恨以前相信他。
“嘭”地一声,高远重重地关上车门,大步走到钟天身旁,捏住她的手腕,要拖她上车:“走,我亲自送你。”
钟天没料到他会如此莽撞,差点摔倒在地上,跟着他的步子来到车前,还是那辆华贵的迈巴赫,一个能彰显他身份的品牌,可是却不属于她。她没有甩开他的手,相反她两臂缠上他的脖颈,笑得灿烂。
她吐气如兰,风情万种,神情凝望他略微惊讶的眸子,轻语:“高总,你的意思是让我今晚和你一起?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呢?记得你以前出手很大方的,这次应该也不会让我失望吧。”
高远真想把她的腰肢捏碎,她在香港一年,在那个花花世界就学会了这些吗?他无语,听得她继续说:“真没想到你对我还有旧情,早知道刚才就不假装清高了。你看我一个晚上陪那几个人唠唠叨叨的,怎么就没想到你呢。现如今的你说一句话,还不比我说千句万句管用?”
他拉近她,让她贴上他的胸膛,听见彼此的心跳,他很心疼,心疼他的丫头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不管是真是假,以前她都不会这样说话,这种神情的。钟天的眼角开始潮湿,但她不能任由潮湿变成晶莹的泪水滴下。最大限度的睁大眼睛,艰难地让泪水倒流回去,她俯在他的耳边说:“今晚去哪里?可不可以找个离我上班地方近一点的酒店?”
难道她心里就这么想他?以为他靠近她,想要送她,就是为了和她一度?身体的交融的确是爱情升华最直接的体现,但并不代表你深爱一个人时,只想或者说最想的是得到她的身体。高远推开她,口气一如平常的凉薄:“不好意思,我今晚还有事,这种事还是留待以后吧。你去哪里?我可以安排司机送你的,我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大晚上的独自回家。”
呵呵,他说的好听,可是他能保护她一个晚上,护得了她一生的周全吗?心中有怨恨,嘴里却喃喃地说:“我想回家。”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挣脱他,快速地转身,往前面奔跑。她很意外,踩着几厘米的高跟鞋跑了这么远,也没有跌倒或是崴到脚。同时她也很失落,原来他真的不会再追来,不会再顾及她的消失。
跑的累了,钟天就蹲在街边,看着脚下的路面,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愿理会。这个城市的行人都很忙碌,也没有人注意她的伤悲和沉寂。
拿出钱夹最里层那枚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惊呆了,她怎么会来这里呢?见到他,真的让她收到刺激了?不然,她怎么会来到这个曾经两个人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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