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篱下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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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篱下千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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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姐儿哭声倒是小了些,小满边问:“是不是饿了啊?”边拿了桌上的茯苓糕揪成小块小块与她吃,一会又喂些水,那珠姐儿倒是乖乖的吃,几下就又不哭了。

小满一面整理珠姐儿的衣裳,一面不抬头地说道:“小孩子哭,大人们要找找原因,三婶子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还这不知道,呀,这是怎么了,红了一大片,像是被人掐了还是烫着了。”

众过伸头过来一看,珠姐儿腿上果然通红一大片,用手一碰珠姐儿就丝丝抽气几声。

吕氏接过孩子道:“想是调皮在哪蹭着碰着了,没事的,小孩皮实的很呢,天也不早了,我还是早些上路吧。”

不满追着道:“那可不行,珠姐儿受伤了,便是下人的错,这得好好查问下。”

跟吕氏的老妈子抬声就喊道:“冤枉啊,早上我服侍四小姐起床时还没有些,这一路都是三太太自己抱着珠姐儿的。”

吕氏起身接过话道:“这事改天再查,今日真要出门了,再晚天就真热起来了。”说完跟梁氏点了一点头便抱着珠姐儿走了。

小满回头帮梁氏插了钗,也不多说什么,母亲虽柔弱却也不笨,慢慢她会明白的。

一天无事,小满便在梁氏这边看着她打些络子,一面思量着与她说起开菜馆的事,不想才到下午,却见到二婶陈氏身边的老婆子急忙进来报道:“二太太适才被烫伤了,请大太太去帮忙看看吧。”






、长工短工

梁氏听说陈氏烫伤,不知轻重,便急忙收拾着往前院里来,身后林小满,孔妈妈,凌霜,以及梁氏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幼兰都忙跟着一同前去。

林家这座宅院倒是有些气派,是林松倾尽积蓄修建,前庭有四间正房,林检居东,林桧居西两边厢房各四,住着每房的一个老婆子和一个丫头,两个长工,一间是柴草房,还有一间库房。院中倚墙栽着几株桃树,李子,一棵腊梅,沿路左边却是一排紫藤,右手是葡萄架。

倒是当初林松别起心思建的夏天消暑玩耍的小院子,院内外尽种的细长翠竹,间或一些栀子、忍冬、月季、蔷薇,相当的清净雅致,如今住着是小满她们一家子。

小满边走边看边想:二叔三叔虽读过些书,如今也算得庄稼人,这院子起得这样精巧又气派,在同族人中自然中翘首,只是怎么不多花些钱在置办田地上,弄得如今这么多人就靠着那几块薄地过活,可算是本末倒置了。

林松自然是未曾想得自己寿命不长,一生尽想着光复家族声望,当然是从建个好宅子开始。

一行人还没进得陈氏的屋,便听到呜咽抽泣声,众人停了脚步看时,一个丫头略有些壮实的身子,上着青布褂子,下着灰布裙,不知是二房三房那个的小丫头,在那一耸一耸的抖肩哭泣着。

凌霜冲那人喊道:“是谁在那,大白天的,这是做什么呢?”

那丫头想是吓着,顿了□子,停了哭声,仍止不住的一抽一抽的抖着肩,慢慢回过身来,众人一看,圆嘟嘟一张脸,眉眼粗粗的,双眼通红,在那咬着嘴可怜兮兮望着众人,正是陈氏身边的丽栀。

梁氏笑着上前:“我想着是你,这是怎么了,听说二婶子伤着了,你不在前面帮忙,怎么倒是在这哭?”

“我炖了鸡汤端给二太太,二太太没接好,就烫着了……,她要打我,说这几天说头痛,身子虚,寻了些人参天麻炖鸡吃,说等这汤等好久了……,我便跑了出来,我可不敢上前去了,她会打死我的……,听曾婆婆说,二太太在寻人要把我卖了呢,呜呜……。”丽栀颠三倒四边哭边把话说完。

梁氏笑着替她擦泪:“吓你的呢,让你长些记性,下次就不会出错烫着人了,哪能真卖了你啊,走,跟我去给二太太赔个不是,她不会打你的。”

那知那丽栀抱了个胳膊粗的桃子树就是不撒手,边摇头边哭喊着说:“你们是不知道二太太的厉害,打起人来可疼了,每回我挨一次打,都要疼十天半个月呢,二太太心狠着呢,……,她一直说你们几个是回来吃闲饭的,怎么不跟大老爷一起死在外面呢,她盼着大小姐死,上次大小姐过桥时,就叫了林大宝兄弟特意将上面的椅子腿给弄折了才放上去的,……,她天天骂我怎么不去死,现在说要卖了我,肯定是会卖的。”

梁氏听了她的话,倒是愣着没回过神来,小满上前,将头上戴的晨起刚摘的一朵清香透白的栀子花取下递给丽栀,笑着说:“看,这花就是你的名字,你是大老爷买进来的,名也是大老爷取的,我娘会替你作主,叫二太太不打你骂你,至于卖不卖你,也不是她一人说了算,就算要卖,也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不要哭了啊。”

丽栀摸着花,止了哭,看了花,终于伸手接过问:“真的?”

小满点点头,拉了拉梁氏衣脚着问:“是不是,娘亲?”

梁氏呆呆点头。

丽栀便笑着去玩花,小满见她玩得开心,便接着问:“你说是二太太叫人弄坏了椅子,我才从桥上摔下来的,是不是?”

丽栀没抬头便答:“是啊,被我看到了,二太太还说了,我要说出去就打断我的脚,不说便有一包糖赏我吃。”

林小满便回头看梁氏。

梁氏呆了半天反倒是回过神来,依旧扯了笑对小满道:“看这孩子憨憨傻傻,肯定是听错了,你二婶也跟她说不清楚,又怕传了出去被人听了不好,才这样连哄带吓的。”

丽栀听了急得直摆手,直直的囔囔:“不是的不是的,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梁氏扶了幼兰的手,转身道:“好了,也别在这瞎扯了,赶紧去看你二婶去。”

小满忙跟了上去,那丽栀一手仍去抱了树,一面眼巴巴看着几人走远。

陈氏正靠在椅上歇着,婆子在旁打着扇,陈氏最小的儿子玳哥儿在她脚边爬来爬去自个玩着。

梁氏过去关切着问:“婶子烫着哪里啦?怎么样了,看过大夫没有?”

陈氏眉头皱着,用手止子婆子打扇,极为不悦地说话:“没什么,刚涂了药膏了,哪就那么娇贵。嫂嫂坐。”

梁氏过去拾了她的手,啧啧叹道:“怎么烫成这样,可得好好看药,这大热天的,别化脓了就不好了。”

陈氏收回手,颇有些烦躁:“嫂嫂坐,有事与嫂嫂商量。”

梁氏便在她身旁坐下,小满也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那小玳哥儿便爬过来攀着小满的腿找她玩。小满抓了他的手,免得他在自己身上乱抓,一面胡乱问他些话引他注意,一面支了耳朵听陈氏要说些什么。

“大嫂,你也是读书人,有些事情你应该懂,说不定比我更明白,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只是不好开口,今日个真是被丽栀那丫头气着了,真是笨死了,哎,不说她,说起她这些年干的蠢事,那一天也说不完。我想说的是,咱们这院子里的人,该精减下了,不然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梁氏听了微微点头。陈氏自己一个婆子,一个丫头,吕氏也是一个婆子,一个丫头,家里也没官家,就请了两个长工,农忙时帮着干农活,再一老婆负责洗衣做饭看门什么的,没什么可精减的,倒是自己母亲身边,带回来的人比较多些,她自己身边一个大丫头凌霜,两个小丫头秀菊和青茶,梁氏身边一个孔妈,两个小丫头幼兰和翠梅。小满明白,如今这大院里,陈氏身边两男两女,最小的这个还在地上乱爬着捉鼻涕,吕氏二个女儿,最小的也还三岁,这身边的两个人是少不了的,能减的,只有自己这房里的人了。原本她与母亲也用不着这么些人,那是在京里撑门面才买的,如今三房虽不在一处吃饭,但只是由大厨房分了端去,下人们却还是在一起吃食分衣由公帐上领工钱的,依小满看来,陈氏能忍到今日已是意外,所以她没什么好说的。

梁氏依旧柔和,轻轻说道:“婶子说的是,只是三婶子不在,二叔也不在,你我二人能作得了主?”

陈氏斜看她一眼,极为不屑一顾:“嫂子你是不知道,三弟妹那性子,可是个甩手掌柜,家里有什么事,可别问她,从来没个主意的,我们只管商量了,到时告诉她一声就是了,我与嫂子这边说好了,回头再交待你二叔去办就是了。”

梁氏便也道:“那二婶子有什么法子,就说说看。”

“我这边呢,没人可减,孔妈照顾几个孩子衣食,丽栀帮我做些杂活,倒是丽栀这丫头,我一定要把她给换了,再不能用了,笨死了。”陈氏一说起仍是恨恨的,便停下来喝茶。

梁氏倒不接话,安静听着,小满只管哄地上那个泥小孩玩。

“你三婶子孩子还小,而且现在还没个男孩子,过了年还是要再生个的,这婆子丫头的肯定少不了的,她那边两个人也还得力,倒不用操什么心。只是嫂子这边……”陈氏说着又端了茶斜着眼看梁氏。

梁氏一向面色呆呆的,如今见陈氏盯着自己,半天也不给什么反应。

陈氏心里其实有些恨恨的,她这嫂子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嫂子房里的人倒是要确实要精减精减了。”

梁氏笑道:“是该减些了,只是这些丫头,有几个是有卖身契的,有几个倒是当初只签了几年的,这个嫂子我一时也记不清了,得回头看看。不过婶子倒是提醒了我,当初因是在京,日常来往多些,所以家里下人多些,刚回宜州时怕忙不过来,也跟着带来了,如今倒是可以减掉几个了,也免得这些丫头们跟着我们过苦日子,耽误了青春。”

陈氏便也笑着问:“不知大嫂要怎么减?”

梁氏略一思想,便道:“我身旁只留孔妈就好了,小满大了,只留凌霜也便好了,乡下过日子不须那些多的讲究。”

幼兰本在看小满逗那脏孩子玩,这时倒是反应过来,上前便冲着梁氏哭着上前喊:“太太!”

梁氏笑着抚她的背:“放心,我会给你找好人家的。”

陈氏忙道:“那丽栀我是真不能要了,嫂子这几个丫头我看着都很机灵,不如就给我挑一个用,嫂子你看呢?”

梁氏温顺道:“婶子看着挑就好。”

陈氏便笑着正要再说什么,小满站起身,朝两人道:“母亲,婶婶,我还有个提议。”

梁氏一脸忧虑看着她,生怕她因为刚才路上的事来找陈氏质问,忙过来拉她。小满灵巧躲过,笑着道:“母亲也听听嘛,那两个长工,农忙时干的活也有限,还是得请临工,不如索性也一起辞了,也免得养他俩一年。”






、遣散众人

陈氏有些恨恨又不屑地看着小满,这孩子怎么一直和自已作对,难得一家子上上下下就那两人都自己最为忠心,最为敬服,也最为听话,最是机灵。

那开口便有了些讽刺:“侄女你是不明白事的,也就尽知道说些可笑的事,这两个长工辞了,咱们一家子都没得活了,你是知道的,你二叔三叔跟你父亲一样,也是自己读书的,只不过后来家世艰难,便只有你父亲得了进京赶考,可二叔三叔虽说在读书没得着像你父亲一样的功名,也是读书人,那地里的活,可是一概不通的。不信你去问问你二叔三叔,谁锄得动地,耕得了田,怕是连锄头都拿不起,犁都扶不正吧。”

小满一脸正色说道:“二婶这样教导不对,小满是个晚辈,若是拿这样的话去质问两叔叔,怕是要沦为笑柄的。”

陈氏有些气结,看向梁氏,梁氏便开口道:“这孩子越来越没规距了,二婶子你别跟她置气,还请二婶跟二叔说一声,托他给院里这几个姑娘找个好人家,这些孩子都跟了我好几年了,虽说是下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卖了出去。”

“这个嫂子放心,自然会的。”陈氏懒洋洋回答着,心里倒想,对个外人那么亲厚,没见你对自己家人好到哪去。

梁氏看她懒懒的,便随便说了几句闲话,携了小满回去了。

小满边走边想着事情,她母亲向来在人前是尊贵的,对下人慈爱宽和,以前家里有什么事要拉下脸来教训人时,便朝林松撒个娇,林松便会出头叫院子里人老实点,所以人人都以为她
软弱好欺负,可是小满知道,她母亲那时自小受了她那迂腐外公的教导才有些过于慈悲为怀,却也不是个傻子,刚才听了丽栀了话,她就算不信,心里也会疑上几分,毕竟她就自己一个亲生女儿,怎么如今有人要来害自己,她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心里有话,小满扶了梁氏回屋便赖着不走了,自己找了个小凳儿坐下,要和梁氏说话。

梁氏见她小身板坐得直直的,面色板得正正的,一本正经的样,便轻轻笑道:“这是要教训人啦?”

以前林松在时,夫妇俩将小满宠得无边,小满发现她母亲的小错误时,也会一本正经的学着林松的训人的样子教训,梁氏一直都当笑话纵着她,高兴时还附上几句:“是是是,我家小满说的对,母亲知道错了。”

此时小满被她这样一说,想起以前种种,突然心里一酸,这世看来,是不几天前的事,在她看来,一家子的其乐融融,却是经过多年,真真的恍若隔世啊。

一时不免心软起来,就算母亲不明白这些也罢,父亲不在了,由她自己来照料母亲,对于旁人的陷害,自己来小心提防着就是了。

何况母亲现在身子尚且健旺,若在前世,梁氏是躺在床上起不来的,这不是比先前好多了,再说自已的命运,一则是嫁人不淑,另一则是自己太过委曲求全,不曾泼辣些保全自己,自己以后在婚姻人选上坚持些就是了。

因想到此小满开口说话便没以前的厉害气息:“母亲打算将院里这些人怎么办啊?”

梁氏笑道:“签了年契的,提前放了出去,由她们自已回家,典了身的,便等二叔寻着了好人家卖过去。”

小满便说了先前与孔妈妈的商量:“现在父亲不在朝为官,外祖也告老在家了,我听孔妈妈说,咱们那座宅子所在的荣富街如今很是热闹,不如开个铺子,比租个别人得的进项些多些。”

梁氏想都不想:“那怎么行?”

小满知道她的心思,依旧将声柔柔的,说:“先前二叔的帐册母亲也是看过了的,就那几块地,风调雨顺的还好,一家子还有口饭吃,逢上个水涝旱灾什么的,要养活这一大家子,是不能的了。咱们如今依托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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