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了，张戚近挺忙，听说森林深处影怪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这日是周六，齐矢小队换了地方杀怪，这次怪物是速度型野兽，外形似马，身上是树叶形斑纹，战斗起来节奏非常。
中午时，几人找了处安全地方歇息，杨靖坐下后迫不及待舀出包子咬了一口，三两下就囫囵吞下肚，系统出售包子薄皮大馅，肉质肥瘦相宜，可比光芒星一般食物要好吃，他平时能吃七八个，但今天，吃了四五个就觉得有些撑了，不是饱，而是胃口有些发胀，翻滚着酸水往上返，杨靖不停拍着胸脯，总算将那股恶心之感压了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还饿心慌，这会像是撑想吐，而且原本荤香美味肉馅，如今吃嘴里有点发腻，感觉油汪汪，似都是肥肉。
吴白晨见杨靖脸色有些不好，抹了抹嘴，抬头问：“杨靖，你怎么了？”
他话，让齐矢和罗钰都停了吃饭动作望了过来，脸上略带着关心。
杨靖摆摆手，这会恶心感觉又变厉害了，总觉得一张口就要吐出来，鼻子里敏感地闻到吴白晨手里肉干酱香味，又嫌那味道太冲了。
过了会，总算好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舀起水小心翼翼喝了一口，才说：“刚刚忽然有点恶心。”
罗钰看了眼他手上包子，撇撇嘴，“每次见你，你都吃包子，估计你是吃腻了，要不要吃我面包？”
杨靖平时不吃包子，只是跟齐矢几人来杀怪，为省事就次次吃包子，要说吃腻了又不太像，这其他人眼里就像是杨靖每次都只吃包子。
罗钰吃是单调白面包，什么配菜也没有，酱料也没有，杨靖闻见面包上纯粹麦香，觉得挺好闻，但再闻几下，又觉得闻到了发酵怪味，他自己非常郁闷，脑袋往后躲了躲，“不用了，我吃饱了。”
罗钰见他脸色真不太好，也没去计较，反而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念叨他，说他自己一个人住，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老是凑合。
杨靖略有好转后，就心里质问可疑系统，因他刚刚十分难受，所以口气也不好，“系统，你这包子是不是坏了！”
“哎呦，达令，你说什么呢？”系统阴阳怪气开口，“我出售可是王记老字号包子，绝对没问题。”
杨靖一琢磨也觉得自己说出那话有点搞笑了，系统怎么弄出食物他不知道，但又不像现实中店铺，赶好赶坏。
还没等杨靖反驳，系统有暧昧地来了句，“还是找找你自身原因吧。”
63、体检
杨靖去练级；一直带着影怪，它完全隐身；别人也看不见；一些怪兽敏感地感觉出周围有什么，但攻击不到也是没辙，转眼；影怪升到了三十二级，杨靖升到了三十八级；白玉人参精也是三十八级；好这里是现实；而非游戏，杨靖可以同时召出两个宠物一起练。
只是他近总是感觉不舒服；闻到一点怪味就觉得恶心，连以前爱吃东西都不爱吃了，口味来了个大反转，倒是对张戚偏好素菜生出几分喜欢，总觉得那蔬菜碧鸀清淡，搁嘴里，驱散了胃中沉闷之气。
往常张宅厨子做饭，十分有分寸，也知道张戚爱吃菜，杨靖爱吃肉，每每都是两荤两素，菜量也把握好，比两人食量多做出一点，不会过分浪费，但如今杨靖把给张戚准备蔬菜抢走了，张戚自然就有些不够，但他也不恼，反而又夹了一筷子菜到杨靖碗里。
杨靖有点发蔫，慢吞吞地嚼着菜，跟往日狼吞虎咽大相径庭，张戚握着筷子停下进食，看他几眼，然后眉头不由得轻轻蹙起，牢牢盯着杨靖眼睛，问：“身体不舒服？你好像瘦了些。”
“恩。”杨靖咕哝一声，咽下嘴里饭才开口，若是以前，他才不会这么讲究，他道：“近不舒服，总是没食欲，吃什么都想吐，胸口处像是烧团火。”
张戚放下碗筷，手指搭桌子边，身子往前倾，问：“多久了？”
杨靖有些沮丧，“一个月了。”
高叔眼神一闪，猛地看向杨靖，张戚微微板起脸，声音绷得紧紧，“都一个月了，怎么也不说去医院检查下？”
杨靖一脸嫌麻烦表情，又做出一副没事样子，“我又不是生病，只是这阵子食欲不振。”如果现是夏天，杨靖还能说没准是中暑了，可偏偏是冬天，杨靖只当自己之前大鱼大肉吃太多了，近吃点清淡，也不错。
“明天我带你去军里医院，全身检查一遍。”
转天是周一，杨靖摇头打断他，笑了一声，“学校明天有体检，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没去医院。”
联邦学院每年都有一次体检，张戚闻言有点无语，就为了等着学校体检，竟一直忍了这么多天，他口气略有责备，“若是生病了，不是耽误了吗？”
杨靖不意地摆摆手，“我自己有分寸啊。”
转天，张戚送杨靖去学校，因今日一早要体检，所以俩人天没亮就起床了，九点之前到了学校，也是早一次。
杨靖这会精力充沛，一点也没有昨晚萎靡样，他自己也发现了，每日都是晚上不太舒服，白天就像没事人一样。
张戚直接送他到体检医疗楼，却没直接走，杨靖奇怪看他还站车边，引来不少人注意，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去？”
张戚几不可见地摇了下头，扫了眼医疗楼外学生，“等你体检完，我知道结果再走。”
俩人旁若无人地说话，看别人眼中就是亲密表现，各个什么表情都有，见张戚望过来，齐刷刷移开视线，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被他视线扫到，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杨靖下意识反驳，语调不自觉升高，“体检完也不是立刻出结果，今天可是全院人体……”
他还没说完，就顿住了，往后仰了仰，上上下下打量张戚，只见这人身礀笔挺，随便一站也笔直地像根旗杆，不怒自威，带着军人气势，他忘了这人身份不一般，若想提前知道体检结果，真不是什么难事。
杨靖夸张地哎呀一声，摇头晃脑挑起一边眉毛，怪叫道：“你也太夸张了，我真没事啊。”虽是这么说，但他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
“你都耽误一个月了。”张戚却仍一脸严肃，话里语气还带着一点责备。
“哎。”杨靖笑着叹道：“我白天都好好，也就晚上偶尔不舒服，身体不痛也不痒。”
张戚刚要说话，手上终端忽然响了起来，他投给杨靖一个“稍等”眼神，速地接了电话，屏幕里是魏程略带焦急脸，这个人杨靖没见过，也是张戚一名得力手下，张戚见状，眉头不自觉皱起，因魏程是这次开发噩梦森林任务中，主要负责人中一个。
终端里传来魏程速语调，“出现问题了，张副官十分钟前失去了联系。”
张戚皱起眉头，低声恩了一下，“我赶回去。”
魏程没再说什么，俩人交流了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杨靖心里忽然有点不安，像是忘了什么，但同时，又有点心痒，想要过去跟着凑热闹，他看着张戚，“要不我……”
看着杨靖跃跃欲试表情，张戚哪能不知他想法，速打断他话，“张睹主要负责这次开发事情，联系不上应是影怪原因，不会有太大问题。”
影怪那俩字猛地提醒了杨靖，他想起自己影怪带技能，脸色有点难看，“那影怪，怕是杀不死。”
“恩？”张戚也面色凝重，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想起鬼魂术这个技能，杨靖忍不住啧了一声，别说张戚他们，就是他自己，也还没有驱鬼技能宠物，鬼魂术游戏里是宠物阵亡，几回合后满状态复活，听起来逆天，但被驱鬼术克制得死死，而且游戏中战斗时一次只能一个宠物，带鬼魂术宠物倒地后，这时是不能变换其他宠物，只能任它躺着，这样话，有几个回合己方是缺少一个战斗输出，所以鬼魂术游戏里并不吃香。
他猜测影怪必带技能有高级鬼魂术，那么也许杀死影怪后，他不是真死，而是蛰伏一段时间等待复活。
“这影怪一般是杀不死，看着像死了，一段时间后还会复活。”
张戚从没听过这么匪夷所思事情，饶是他也脸色大变，极其惊愕，“真？”
杨靖点了下头，“我也没法子彻底杀死影怪，不过它们都不厉害，反正能看见，就算复活了，那就再杀一次。”他都没发现，说话像是劝慰张戚。
“恩，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若是还不舒服，就回来，军中有很好医生。”
杨靖真没把影怪放心上，即便它们能复活，他这会又恢复如常，懒懒恩了一声。
杨靖目送着张戚青炎飞走，他无视周围人探究目光，溜溜达达走进了医疗楼。
光芒星体检非常捷方便，站扫描仓里一分钟就好，所以这体检也不分什么项目，也不用像小学生、中学生似按班级分好，再排队进去，医疗楼里有几十台扫描仓，来学生直接进/入房间，检查也速，看着门口每个房间门口排起长龙，但前进也，杨靖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体检完了。
“嘿嘿嘿嘿。”杨靖一出来，系统就怪笑了起来，他平时声音就尖细高昂，今天是格外刺耳，杨靖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没好气骂了一声，“你又犯什么病了？”
系统还是笑，任杨靖怎么骂也没反应，等他笑够了，忽然来了句莫名其妙话，“马上就是见证奇迹时刻了！”
杨靖又骂了几句，不理他了。
周四早上时候，张戚给杨靖打来个电话，说是噩梦森林深处出了点问题，大量影怪聚集了起来，他一会进森林，恐怕要呆上几天了，杨靖见他果然穿战斗服，而非日常常服，听他这么说，杨靖表示这周就不回去，周末跟着齐矢去杀怪，也许住精英团，也许回宿舍，自从上次和吴白晨几人喝过酒后，他们关系倒是进了许多，杨靖有时怕麻烦，又为早上多睡一会，周末会住精英团。
张戚又问他身体还难受吗，其实杨靖每晚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他毫不意地表示已经没事了，如今吃好喝好，又恢复以前了。
透过屏幕，张戚见他面色红润，双眼有神，也就放心了，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然后道：“你体检报告明天出来。”
这才四天，杨靖知他还是用了特殊法子，若是正常话，是放假之前出结果，杨靖本身也不觉得自己有毛病，于是心不焉恩了一声。
切断通话，张戚神色一凛，大步流星上了车，开走了。
周五中午时，杨靖刚吃完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屏幕上显示一个穿白大褂男人，因杨父关系，杨靖抵触白大褂，不自觉皱起眉头，也没注意那人其实模样不错，本能不太喜欢。
白大褂男人神色有点怪异，和杨靖对上视线后速移开，故意咳了一声，又顺势用拳头蹭了蹭鼻子，方不自然地开口，“张夫人啊，恭，恭喜你啊，你怀孕了，近应多注意一点……具体事宜和体检报告我已经发送过去了，请务必查看。”
一瞬间，杨靖彻底懵了，眼前都花了，耳边嗡嗡作响，屏幕上人像变成一个符号，整个人似乎处一个单独空间，他本来应该大声质问，但恍恍惚惚连对方什么时候切断了通话都不记得。
他扑通一声坐沙发声，表情像是个傻子，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半天才找回声音，“怎么回事？”
系统趁机唱了起来，“恭喜你啊恭喜你，恭喜你啊恭喜你……”
杨靖这会真没跟他斗嘴心思，甚至骂都没骂，又重复一遍，“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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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像被烫到似，猛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不是失败了吗？”
系统笑道：“我从没说过失败吧？”
杨靖只觉被人一拳打中了胸口，险些喘不上气来，人类之前母星遭到灭顶之灾时，因女性软弱，差点全部灭亡，结果就导致男人也能怀孕，虽然很困难，条件很苛刻，但男人确实能怀孕，只是近几十年，女性数量重和男性数量得到了均衡，男性怀孕才逐渐减少，这也是为什么光芒星上允许两个男人结婚，却不允许两个女人结婚。
杨靖坐沙发上扶着额，用他想不到平淡声音说：“系统，早晚我弄死你。”
系统一声娇笑，显得十分愉悦。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杨靖踩着虚浮步子走过去，没好气大喊一声，“谁啊！”
“张军座让我接您回去。”
64、圈套
杨靖阴沉着脸拉开门；只见门外笔直站着两个穿军装男人，一脸严肃；直直看着杨靖。
他现还有种不真实恍惚感觉；就像是喝醉了，已经蒙圈了，一听说是张戚要接他回去；先是觉得有点尴尬，光是想起那张冷冰冰脸；他脸上反而有些火辣；接着他又抱着破罐子破摔心态；他觉得他得和张戚谈谈了，进一步想到张戚走了关系；才让他体检报告提前出来，没准张戚已经知道了，杨靖于是释然了。
心中速闪过几个念头，门外那俩人也不催促，杨靖机械地点点头，慢吞吞地走了出去，“行。”
虽说如此，看他表情和僵硬动作，还是能看出有种硬头皮上战场意味。
门外那俩人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做了个请手势。
杨靖走前面，脑子里乱糟糟，他以为自己得想点什么对策，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想，脑子已经不好使了，连怎么下楼，一路上有没有碰到别人都没注意，钻进车里，脚下都好似还软绵绵，闻着汽车内室独有一种气味，他才猛地回神，意识到要会噩梦森林，要和张戚对峙了。
车子升到了只供应急使车道，急速行驶了起来，这一向是张戚特权，杨靖没意，他将视线投到车窗外，却也无心看着外面风景，车中安静几乎让人觉得空气都是凝固，来接杨靖两个人，一个负责开车，一个坐后面，杨靖旁边。
出了市区，行驶人烟稀少公路上，直到一个分叉口，车子拐向了另一个方向，既不是噩梦森林方向，也不是精英团所宁市方向，而是一个杨靖没去过方向。
拐弯好半天，杨靖才转过头，盯着旁边人，慢吞吞地问：“这是去哪？”
那人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平板地说：“军座正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