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锦心想他思维跳跃性还真强,当然这是肯定的啊!奕雅再怎么有地位有权势和心计,她终是还是个普通人,能拿冬瓜怎么办,她设置的障碍对于肖冬瓜而言,那还不是开胃菜,打打牙祭而已。
“你们这些肤浅的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是蠢得可爱,连月流觞都不能幸免,想必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可没你们想像中那么纤弱,她的每一个主意都能置傻冒肖冬瓜于死地,且有可能永不翻身。她高明到只要是见过她的每一个人都把她当作一名弱女子,如果肖冬瓜能用天眼一望的话会是个例外,可惜,她天眼开不了,而我不是人,所以我看得到一点痕迹,送你一句话,有时候看一个人,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傻妞遇上傻蛋,还真是绝了。”说完,他长叹一声,肉身一转便没了影。
鲤锦被他一通莫名其妙的抢白正弄得火冒三丈,现在吵架对象一消失,他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趴在窗台上追问,“你干什么去,我怎么联系你?”
“如今,契约已破,你我相遇便随缘吧!”风中飘来么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又把他气得不轻。可静下来一细想,不正是如此吗?他们与肖冬瓜都是一契相约,如果契约破,他们均复得自由,何去何从又哪里用得着跟他解释,他又有何能力去挽留人家呢?
如此,他就算是愿意倾力相救也有心无力了,真的只能一切随缘。静静仰望蔚蓝的天空片刻,他亦垂头丧气地走出宾馆,只好希望于老天爷保护肖冬瓜能够逢凶化吉,不要再那么拼命。不然,这次她可能真的会回不来了。
海的那一面,世界的另一头,再度恢复贵族般宁静的流泉城堡内,努力将自己缩小成一团的小宝贴在沙发后背下方,贼兮兮地偷看清楚侧目斜寐的美男手里的照片后。虽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一边小心地注视着老爸的动静,一边悄悄地一步一步地爬向电话机旁,然后,就像董存瑞炸碉堡一样英勇地接起话筒,脸红脖子粗地憋出几个字又马上挂掉。本以为老爸对于他的自作主张一定会很生气,可当他老实跑过去领罚时,老爸却只是轻轻地瞟他一下又闭上了眼,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却忍不住了,“母妈,喜欢,亲,你……”边说他还边打着手势,然而,侧躺的美男还是没有表情。
公主墓14
美男手心紧拽着的是一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黑白照片;画面里四周漆黑;唯中间一片白光;依稀能看清那是正在缠绵的两个人;跨坐在上面的是位女人;躺在女人身下的是一个结实的男人。女人个子小小;蓬头垢面,在强烈白光的照射下眼露凶泽,好像在仇视着拍照的人,怪别人打扰了她的好事。男人则□着上身,双手扶在女人的腰上;风流尽显,……一切就这样被定格在胶片里;让他想问也无从问起。
早上;奕雅给他送来这张照片时,他还怀疑是有心人的的合成照片,可请专家鉴定了无数次,结果都很明确,只有一个,就是“没有”。她——肖冬瓜,他——付之伦,竟然敢背着他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不会原谅他们,不会,不会,……等着看吧!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尝尽后悔的滋味。
现在鲤锦不是找不到她了么,就让她继续风流下去好了,等到她要用得上他的时候,看她要如何求他。他发誓到时一定要好好折磨她一下,才能出了他这口恶气,挂着他的夫人头衔竟然如此水性扬花。这一刻,他极度想冲过去扇她两耳光,如果他知道她在哪儿的话。
陵墓中,灯光里,冬瓜终于醒了,她“啧啧”着嘴,抽着气从之伦身上爬了起来,边爬还边嚎,“痛,痛,痛,轻点,轻……全身骨头要断了……啧……”当她双手叉在之伦手臂上时,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变得苍白如奶棍,冰冷如奶棍,麻木如奶棍了。
立即,冬瓜举着右手,指着李唐那张如沙场秋点兵的脸,一点也不顾及人家刚受重创的脆弱心灵,无礼地哭诉着:“妞妞的,竟然喝掉我那么多血,真是太便宜它们了,我宝贵的鲜血啊!竟然就这样喂了虫子,李唐,你觉得你不应该赔我点什么吗?起码现在得以形补形,替我补点回来才行!”
李唐笑着,顺从地拉开他的衣领,一点也不在意地对冬瓜说:“好吧,你要是想喝,来咬吧,我可不负责送你嘴里去。”
这一拉,衣服沾着血水被他一把给扯落下来,冬瓜看着他脖子上涓涓冒出的黑血,再没有开玩笑的兴致。死母蛊对他身体的伤害太大,她虽能一时救下他的性命,却没有办法帮他恢复成原状。因为死母蛊乃天下最毒的毒物,沾上的任何东西都会慢慢演变成毒药,哪怕是解毒圣品也不会幸免。到最后,他还是会一点一点地被这些毒水化为一堆腐肉。这些她并没有对他明说,不过,相信他自己也能大概明白一些。
“走吧,也许出去了会有办法,之伦你带着他走,我一个人走,到墓口汇合吧!记住,不要去碰他的身体,有毒。”冬瓜跳下高台,站在坐卧的李唐面前说道,但她并没有要去扶他的意思,而是一个人率先走开了。渐渐,她纤细的身影跌跌跄跄地消失在灯光中。
“她又为了给你留下一条活路,自己选择了凶险,你欠她两条命,待到危难之时你必须还给她,记住了吗?”之伦一反之前对李唐总是冷冰冰的嘴脸,神情柔和地带着崇敬之意追视着无边的黑暗尽头,低沉着嗓声说道,让人听不出他话里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接着,他转身向高台的背面走去,也不知他按住了哪里,高台中间立马轰轰声裂开一条石缝,二人鱼贯而入。
与之相反的肖冬瓜,一边甩着没有知觉的手,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她试着用手指在墙上摸了摸,水气很重。墙上隔着一段距离刻着一些不明显的石雕画,但却一点也没有被侵蚀的痕迹,而且整个洞的风格她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反正感觉很怪,就像是在看水中鱼儿那般,没有真实感。明明是岩洞,却没有一粒沙尘,脚下铺有一条石板路,一阶连着一阶,却只是平级地递伸,初看时不觉得在上升,但若你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在高处。
慢走慢游,冬瓜已经在这条道上浪费了不少时间,但却还没有看到路的尽头,墙上的古画一直没有断。她研究了一下,发现上面好像在写一个故事,但又好像是一段历史,她有点看不透。第一幅图画得是一群儿童戏的场面,其中一位像是小主人,五官刻得很传神,且上面雕刻的花丛每朵花都很繁索,有点像牡丹花,但叶子却又不像,大得出奇不说,还有点像梧桐树叶的轮廓。但整体可以看得出,图上人非富即贵。
第二幅画是一幅百官跪拜迎接图,图上最大篇幅画的是一顶鸾轿,极尽奢华,但百官好像却并愿意接驾,有哭的,有怒斥着半起身的,有被拉走的,还有两位在旁看着的小姑娘,眼中隐隐含着泪,那几滴泪时在雕刻上表现并不明显,但那些若有若无的水气让眼睛看起来格外水灵动人。
第三幅画是古时一对新人在空地上成婚的画面,男女各执带子的两头,跪在一轮很大的弯月面前,后边也跪着很多人。新娘头顶着一只很大的凤冠,从五官上来看,她应该就是上幅图中在一旁哭泣的其中一名女子,人很美,尽管只有淡淡的几笔,但也能从中看出她姣好的面容,想必原着女子应该会更美。男子也很俊,身形颀长,剑眉入鬓,五官立体,俩人从相貌上来说很相配。
第四幅画很简单,只有太阳,月亮,和一颗星星,三列一行摆在图中间,让人摸不着头脑。
接着是第五幅画,上面直接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只凿出一幅画的图纸样式。
第六幅是直接在图纸样式上再加一把火,火只烧到一半的样子,然后就停在了那个样子。冬瓜站在这第六幅画前,不知道是不是该再向前走?
“火”之一字在地下这段时间里,对冬瓜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但火烧纸能说明什么?它与之前那六幅画又有什么联系呢?
师父说暂时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拼命在现在寻找答案了,还是干点能干的事再说,冬瓜认为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她开始往回走,有时候逆水行舟也未必就是坏事,何况他们都指明了方向。
一路上不停顿,冬瓜直奔他们之前所呆的那一处高台而去,毫不犹豫地按下一块,高台分开,冬瓜跳进去,滚,滚,滚,滚了几下后,“咚”的一声掉进水里。
其实从破除鬼影入了那个有高台的洞后,冬瓜就觉得好像隐约听到水声,可一直没听真切,上来这条有画的洞后,看到水气如此丰富地冒出来,这更肯定了她的猜想,这附近一定有水源。因为之前的那个洞有灯光,也感觉不到一点点湿润,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怀疑,但后来她看到了之伦屁股下面的那一块石头,在灯光下隐隐有点折射着什么,便觉得有些奇怪。刚刚一回想之伦的暗示,心里便有点底了,因此,她跑回去试了试,真的没想到地下河的入口就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惟妙惟肖的高台恰到好处地隔绝了水气的渗透,也阻断了一般人的想法,河水的入口怎么可能隐藏在石头下面呢?
然而,这一路上可不好受,地下河水的水质并不怎么清澈,好像还带些酸性,冬瓜无处藏着掖着的伤口被泡得又胀又痛。还好,水程并不是很长,抱着葫芦一路向前冲的冬瓜,终于看到了头顶上的光明,立即她不假思索地靠了过去。
“咳,咳……这水真难闻。”冬瓜吐着嘴里水,一甩一甩地爬上了岸,天已经快黑了,星星都冒了出来,正如贪玩晚归的孩子调皮地在天空将行将走地嘻戏着!第一次,冬瓜觉得,原来活着也可以这么美好。
“哇,你们干什么,耍流氓啊!”冬瓜尖叫着,用双手死死地捂住双眼,又蹦又跳着,吓得人家两个大男人只敢躲在草丛里,小兔乖乖地瞪着她。
之伦忙拖过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衣服先穿在身上再说,不过,他还算明理,知道分一件给李唐。但是,冬瓜并不认为他有那么好心,反倒觉得可能是他认为人家的*对他构成了威胁才愿意的吧!
“哼,就你们这样,我还懒得看呢,走吧!”冬瓜并没有真的回头去看,也没有问他们有关于这地下的一切,她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好像真害羞了一样。而其实,她是害怕了,星相显示她与鲤锦和闻詹平的契约已经断了,如果以后没有他们二人的帮助,她可真是寸步难行了,或许现在放弃也不错吧!反正她也尽力了。
想东想西后,他们已经到了宾馆的后院,冬瓜抬头望了下他们订的窗户,灯没有,窗没开,看来他们已经走了。毕竟他们也不是出自心甘情愿,还是受她这个普能空契约的管束。罢,放人自由也是放己自由。冬瓜这样安慰自己。
李唐现在的样子并不适合走前门,冬瓜让他们先躲一下,等到天全黑了后,她来开门让他们从后门进,而之伦,当然留下来陪着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凤鸣钟
宾馆前厅的女老板看到冬瓜破破烂烂的样子顿时被吓得不轻;她一下冲出柜台快速地呜哩叽哇一通后;意识到冬瓜听不懂马上开始转说汉语:“你的朋友在找你;他很着急;我去帮你通知他说你回来了……”然后;又“咚咚”地扭着她性感的肥臀跑远了。
没走?是谁?冬瓜满心欢喜;不管哪个没走都好,起码说明他们这段时间的友谊还是很经得起考验,于是,她乐呵呵地向楼上跑去。打算一会美美地洗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再然后美美地问候一通就好。
“碰!”好像人家的门都是铁做的似的,冬瓜也真是有点乐过了头;或许她是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吧!毕竟好几天没见到太阳;又得知本会离开的人并没有离开她,生活多美好啊,人生多快乐啊!
“哦的个神哟,怎么今天老看人*,你们是不是有卖肉癖!”冬瓜眼明手快地捂住眼大叫着,随后想想好像自己也不亏,遂英勇地将手放了下来。“你怎么还穿着个小裤裤?”话出口后,她自觉失言,马上闭嘴抬着望天花板,好像她已经凝望那儿良久了似的。
闻詹平优雅地转了个身,披上他一贯的中式浴袍,然后很不客气地捏紧鼻子夸张地讽刺道:“你这几天拱垃圾场去了,这么臭,快去洗洗,不然一会环保局的人会来把你处理掉。”
“是啊,是啊,我一鲜活的生命要处理掉,你这千年老尸不知道要被烧多少次!”冬瓜也不客气地回敬着,但想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的确是不怎么好闻,也就没打算多浪费口水了。不过,总之他还没走,她很高兴,所以她的嘴角都裂到后脑勺去了。
可能是太高兴了吧!冬瓜完全将后院的某俩人忘得一干二净,脑袋一沾床单就鼾声如雷。闻詹平也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在角落是坐着,一个人时而抬头望天,时面摸摸自己的手指甲,时而看一看肖冬瓜不雅的睡姿。还好她这个人有自知之明,自己给自己做的睡衣全是保守型的休闲服,任她怎么滚,凭她怎么跌都不可能会走光。
夜里风有点大,鲤锦接到电话后就风尘仆仆地往回赶,在这个荒凉之地幸亏他们下榻的宾馆是在火车站附近,再晚都会有车来这儿,非常方便他来来回回多处跑。不过同样是人,之伦与李唐却被风吹得都快成风中摇铃了,等了许久肖冬瓜还是没有来给他们开门,之伦本来想进去看看,可低头瞧着自己现在的这身装扮又不敢冒然行动了。不然宾馆没冲进去,派出所反倒住进去了,那时他倒没什么,他有国际友人证,可李唐这个样子就很麻烦了,搞不好会被人当作传染病患者一样被隔离。
于是乎,他们面面相觑地陷入沉睡中,反正明天要是他们被抓走了就把肖冬瓜供出来,说她是人贩子,专门从国外拐骗善良的人们来中国给她当奴隶,还要打骂他们,手段极其残忍。
这一夜可想而知之伦与李唐那是噩梦不断,冬瓜整晚好梦连连,鲤锦和闻詹平也是平稳入睡,好似整个乌鲁木齐,只有他们二人是处于冷风之中,就连无处可归的流浪者都有一床破棉被裹身。
第二天,后门边时不时传来惊呼声,冬瓜本来还睡得很香,可老是被打断美梦不由地开始冒火了,她一翻爬,冲旁边有声音的那间房就是一通怒吼,“去看看外面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