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和清鸣感觉眼前是豁然一亮，沉重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得明亮起来。
“没有想到，这里的变化这么大。”小萌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直觉芳香沁鼻，让人感觉无比的舒适。
“是啊，我想他们经过之前的教训，应该不会再迷信河神祭祀的之类的东西了。”清鸣看见眼前这副 美丽的田园风景，心中也很是欣慰。
按着之前的印象，他们首先来到了南河。这时繁芜的杂草已经被勤劳的村子里清理掉，河边一下子感觉宽阔了很多，不过因为是开春季节，雨水不多，河面有些干涸。
小萌一到这时在，眼睛便变得通红的。怀孕时的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皓皓、芊芊，你们妈咪就是在那里生下你们的喔。”清鸣牵着两个小家伙，微笑着道。
“是在河里吗？”芊芊指了指流淌的河水，小脸蛋揪在了一起：“可是为什么我们都不会游泳？”
在海南岛的时候，虽然靠近海边，可是皓皓和芊芊都很怕下水，一碰到水就会大哭，所以在听到班里的小朋友说自己会游泳时，两个小家伙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羡慕和崇拜的眼神。
“哈哈……”
清鸣被芊芊的话逗得大笑起来，小萌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小傻瓜，怎么会是在河里呢？只有鱼宝宝才会在河里出生。妈咪是在这岸边生下你们的。”其实，连小萌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生下宝宝们的，当时她被抓上祭祀台，记忆只到河边刮起一阵飓风，剩下的她全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救护车箱里，皓皓和芊芊还在林逍和清鸣的怀里。
“为什么是在岸边？”皓皓问。
清鸣摸了摸皓皓的小脑袋：“当时的情形可就复杂了，你们妈咪生你们的时候，天边刮起了乌云，大家都吓了一跳，都说是老龙王来迎接你们了呢。”
“就是住在河里的老龙王吗？”芊芊双眼放着亮光。
“就是住在河里的老龙王，你们在他管辖的河面降生，老龙王当然要出来迎接你们咯，更何况你们还长得那么可爱。”
“哇，那我们不是比在医院出生的小朋友威风很多？”皓皓也满脸兴奋。
“不过，妈咪却把你们的一个兄妹弄丢了。”小萌深深吸了口气，她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让小宝宝们也知道。
清鸣静静的望着小萌，没有说话，眼神中却带着赞赏。她肯将另外一个宝宝的事情告诉小宝宝们，说明她已经能勇敢的面对过去。
“什么兄妹呀？”皓皓芊芊好奇的问。
“妈咪在怀着你们的时候，医生说，妈咪怀的是三胞胎。原来你们应该有个哥哥姐姐或是弟弟妹妹的，可是当妈咪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只有两个宝宝，还有一个宝宝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
“是被人抱走了吗？”
皓皓和芊芊还是第一次听妈咪说这件事，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妈咪不是只生了他们，原来他们还有一个兄妹呢？
小萌摇了摇头，神色悲凉的道：“到现在妈咪也还没有找到那个丢失的宝宝。”
皓皓和芊芊听完，都垂下了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芊芊才道：“那个宝宝好可怜，没有妈咪和我们在身边，他一定很害怕。”
皓皓也揪着小脸，满是期待的望向清鸣：“老龙王是来迎接我们的，那我们可不可以请他帮我们找到那个宝宝呢？”
“老龙王出来迎接你们之后就回到河里去了，谁也没有见过他，我们也没有办法请他老人家帮忙。”清鸣摸了摸小皓皓。
“呀，会不会是老龙王看见那个宝宝很可爱，所以把他带到海龙宫里去了？”芊芊忽然惊呼道。
小萌闷声不语，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回那小宝宝了。
在南河边上转了一圈，天色渐渐昏暗，小萌只好和清鸣带着两个小宝宝去农家借宿。
这一晚，夜色特别的柔美，星光漝漝，映照着整条南河。没有人发现，倒映着星月光的河面，起了一道闪亮的白色光芒，像是兴奋的小孩脸上欢乐的颜色。
对于小萌一干人的到来，村子里的人既惊讶又慌张，都以为是来抓他们的。毕竟当年村子里的基本上都有份参加祭祀活动，算是帮凶。小萌和清鸣解释了半天，说他们只是回来寻人，才将村民的紧张松懈下来。不过对于当年宝宝们的下落，村民也是一无所知。非但这样，因为之前祭祀活动残害了不少的少女，村子里的女娃逃的逃，死的死，只剩下十来个，最大的才只有十二岁，别的村子里的听说了他们村子里的事，都不肯把姑娘嫁过来，所以村子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新生婴儿了。
隔壁村子新生的婴儿倒是有，不过也都只有两三岁，肯定不是拾的小萌的孩子。
小萌虽然心里早已经有所准备，这个答案，还是让她忍不住伤心。不过，这也让她断了要再寻找宝宝的心思，也许，那个宝宝真的被飓风带走，永远也回不来了吧。
第二天，小萌带了些祭祀的用品，来到南河边，祭拜那个可怜的宝宝。
皓皓和芊芊见妈咪不开心，乖巧的没有多部，只是妈咪要他们跟另一宝宝说句话里，两个小家伙望着南河，哇一声便哭了起来。
他们知道，另外一个宝宝果然是被老龙王带走了。
回到h市，吃过晚饭，洗了澡，两天的长途车程，让两个小宝宝很快就睡着了。
虽然这趟出行很累，不过小萌倒打开了心结，逝者已矣。她也不再去想着寻找另牙一个宝宝，她要拿出更多的精力，好好照顾皓皓和芊芊。
这一晚，小萌又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睡觉的时候，奶奶总是慈祥的抚摸着她的脑袋，给她讲很多好听的故事，还有关于她早逝的爸爸妈妈的故事。可是，她总是想不起来，那些故事的内容。只是记得，奶奶说过好多次：阴历十一月十五，是个特别的日子。
第二天上午，送宝宝去幼儿园后，小萌像往常一样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也像往常一样，买了宝宝们还有清鸣喜欢的菜，便从菜市场里出来。
经过生肉行时，那些悬挂在摊前、横放在刀板上的血淋淋的肉，还朋扑鼻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让小萌微微皱起了眉头。
“来两斤猪肉吗，美女？”经过一个摊贩前，老板干脆提着一块鲜红的猪肉，挡在小萌面前，另一只手还高举着滴血的杀猪刀，吆喝的粗狂得像在吵架。大概是屠夫都比较彪悍一些，只有几度的大冷天，竟然光着膀子，只围着一条歃满鲜血的围裙，面容有些狰狞。
“不用了。”小萌赶紧垂着头，快步跨过屠夫。
“试试我的牛肉？这种天气，吃牛肉最暖身了。”又一个屠夫，举着十几磅重的牛肉，挡在她面前，小萌差点迎面撞了上去。
“不要！”小萌有些生气了。声音很冷硬。
“真的不要吗？”屠夫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十个音贝，阴森森的道。
“我说不要！你……“
小苚猛然回过头，正要发怒，却见屠夫老板的脸色极度吓人，冷笑着的唇角经上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却发着慑人的光亮。
再看生肉行里其他的摊贩，一个个脸上都有同样冷森的表情，唇角高高的翘起，阴冷的笑着，望向小萌的方向，血腥味也变得更加的浓烈。
“那，要不你试试我身上的肉？“屠夫老板说着，手起刀落，快而准确的切去胸膛上的一块肉，提在手上，没有血流出来，可是小萌却能看见那屠夫胸口位置上，一颗桃红色的心，正在扑通扑通的跳动。
“啊啊啊~~~~~~！“
小萌吓得扔掉手上的菜，挡住眼睛，疯狂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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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身边有人轻轻的推了推她，声音柔和带着关心和疑问。
小萌缓缓的松开手，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正一脸关切的望着她，再看四周的摊贩老板，全都在自己的摊位上忙碌着，刚才切肉的老板也好端端的在隔着牛肉。
“你的菜。”那位妇女风小萌好像没事，帮她拾起了跌落的菜，又疑惑的望了她一眼，这才走开。
小萌手里提着菜，又看了看四周，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她刚才看见的阴冷血腥画面。
“我又出现幻觉了吗？”
提着菜，恍恍惚惚的从菜市场里出来，小萌还是心神不宁。
走在斑马线上，小萌没有注意路面的车子，差点被司机撞到。
虽然没有受伤，惊吓却不小，差点魂魄都吓散了。
这几天实在太怪异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出现幻觉，而且都是一些血腥的画面。是加为最近h大的案子让她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还是有鬼怪故意在捣乱？
一想到可能是厉鬼在作怪，小萌便觉得后脊一阵阵发凉。
也许，她该找褚辰帮忙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一起调查
下课之后，小萌很意外的发现，褚辰竟然在教室外等她。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褚辰还是那一套懒散的休闲装，小萌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只有这两套换洗的衣服。
“本来没空，不过拼命挤了一下。”褚辰依着栏杆站在阳光下，像是在吸收能量一般，慵懒的笑了笑，眼神中却有挡不住的疲倦。
小萌看见褚辰疲倦的面容，心中隐隐有些心疼，语气放柔了些：“怎么不趁机会多休息一下？”
褚辰神色一荡，脸上微微变样，站直身子，低头抖了抖上衣，再抬眸时，眼中又恢复了往常的慵懒：“我是天生劳碌命，案子一天没有结论，我一天睡不着。”
“这两天，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吗？”小萌也是了解褚辰的，在案子没有完结之前，谁也不能让他躺下休息。他是警察，有时候却更像是一个偏执的信徒。
不过，这样的他，竟然会抽出时间特地找她？
“有一些些吧，不过进展不大。”褚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并没有看小萌，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回避她的眼神。
看见他手中的打火机，小萌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三年前，他可是闻着烟味就会躲开的。
禇辰看了看手中的打火机，脸上浮现一抹沧桑：“前两年吧。”
“抽烟对身体没有益处，还是少抽一点吧。”望着他手里的打火机，小萌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褚辰为什么抽烟，他跟杨微处得不愉快吗？他们应该还没有宝宝吧，不然他不可能抽烟。或许，他们甚至还没有结婚？这最后一个念头，让小萌心跳悠然间加速了一下。
禇辰干涩的唇扬了扬，下意识的将打火机收进了裤袋中，然后悠悠开口道：“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帮你。”小萌很爽快的道。
褚辰抬起头，两只黑亮如豹的眸子迅速的看了眼小萌，唇角荡起了一片清甜的笑容：“这个忙，你一定能帮上的。我们已经找到了陈敏，她就住在h大附近一个民租房里，她答应接受我们的调查，不过必须要有女生在场。恰巧倩倩跟林逍去了死者家中，抽不出空。”
“我知道了，就是当陪客嘛。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她住的地方吧。不过，等我先打电话告诉清鸣，让他去接宝宝们。”
“谢谢你，小萌。”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谢谢，以往都是她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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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笑了笑，转过脸打电话，眼睛里却带着酸涩。只有关系不十分亲密的人之间，才需要说谢谢二字呵。
陈敏住的地方很隐秘，褚辰和小萌沿路打听了好几次，才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陈敏说的地方。不过这里虽然隐秘，阳光却很充足，而且空间很大，不会像城市繁华地段那些出租楼，挤得只有小蚂蚁才能住进去。
叩响陈敏的房门后，一道年轻却带着沙哑和惊慌的声音传了出来：“谁、谁呀？”
褚辰亮明了身份，并且表示身边有女生在场，陈敏才打开一条细小的门缝，比门缝里观察了他们老半天，并且细细的核对 了褚辰的身份证明，才打开了门。
房子装修得很干净，有四十坪大，一个人住显得很宽裕，家具之类也都很齐全，胜败乃兵家常事墙壁上还挂着一张陈敏和陈杰的合照，一点不像是出租房，倒像是爱的小窝。不过这里却很凌乱，纸屑垃圾扔了一地。
陈敏样子看上去很憔悴，脸色苍白，嘴唇干紫，长长的头发干枯发黄，没有梳理，就这样蓬乱的披着，眼睛深陷，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那里，像个游魂似地。
“你们想问些什么？”陈每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就像一个垂危的病人，也不招呼他们坐，自己就直接窝在沙发上，怀里一直紧紧的抱着一个毛公仔。
褚辰和小萌落座后，扫了眼室内的环境，开口道：“我想关于你的男朋友陈杰的死讯，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想请问，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陈敏似乎早料到褚辰来的目的，脸色平静的道：“上上一个星期，具体是几号，我忘记了。”
褚辰点点头，陈敏一直低垂着脑袋，脸被长长的头发挡住，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在今年的二月二十五、六号，也就是上个星期三星期四，你在哪里？据我所知，你星期一就已经不在学校，而且也没有向学校请假。”
“我一直都待在这里。”
“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陈敏忽然抬起头，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深陷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愤怒和激动：“难道你们怀疑是我陈杰？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为什么要杀他？我那么爱他~！”
陈敏忽然失控，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脸埋在膝上失声痛哭。
小萌和褚辰都没有料到，刚才还一脸镇定的陈敏，会因为一个循例要问的问题而突然失控痛哭。看她的样子，陈杰的死似乎对她打击真的很大。
小萌为陈敏递上纸巾，才发现垃圾桶分阶段已经丢满了整整一桶的面巾纸。
“陈敏同学，你冷静一下，我们只是按照程序循例做个调查，并不是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