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杏儿脑子里乱七八糟,但她现在无暇旁顾,如果能把这批死货打出去,她的五十万元损失就可以避免。
“我们的质量、数量、价格,你们也知道?”她还是惊奇的问。
“一清二楚。也知道你们公司现在的困境,所以我们现在是来帮助南方公司的。”
“好,那就长话短说,你们准备出多少?”
图大逑伸出右手,指头稍稍一比。
“二十五万?”吴杏儿大惊失色。也就是说,在吴杏儿以实际价格的百分之五十买来的基础上,远方公司还要杀价百分之五十。这哪里是什么来救南方公司,哪里是什么来买手套,干脆说抢算了。
图大逑却笑了:“如果你觉得吃亏大了,我们也可以不要。但这就成了一堆货真价实的废品,你吃的亏就更大了。”
“你们……”吴杏儿只感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挤压着,呼吸有点困难,“这哪是在杀价,这明明是在杀人!”她欲喊无声,心里突生一股悲壮的情怀,“算了,这批货,我就是烧掉烂掉,也不卖给你们!”
“这又何必呢?”图大逑劝她的样子倒很诚恳,似乎还惦记这有那么一点热曾经的夫妻情分。“商场如战场,凭实力、凭机会、凭聪明,但就是不能凭感情用事。商场又如官场,没有永恒的敌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生意是生意,个人恩怨是个人恩怨。两者切不可搅在一起。我劝你还是三思呀!”
“既然如此,”吴杏儿冷静了一些,但还是要把一腔怨气发泄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耍阴谋放暗箭加害于我?我问你,那天晚上,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两次打电话让我离开?全部过程,是不是蓝姬一手策划,是她怂恿人来向我找麻烦?”
图大逑沉吟半晌,神情古怪的说:“我给你打传呼的事以后别再提,我不会承认的。你也没有任何证据。”
吴杏儿感到不解,图大逑这是什么意思,这说明他是瞒着他的上司,确实是想为她解围?
没容她想明白,图大逑又说话了:
“你们公司有一个叫贾勿亏的副总经理吗?”
“是的。你问他干什么?”
“大概就在上次我们公园内邂逅后的一两天吧,他便上远方公司来求职,蓝姬把他收留了。原因很简单,他对你们公司的经营之道了如指掌,并且聪明能干,所以他可以成为我们手里的有力武器。”
吴杏儿如遭五雷轰顶,一阵天旋地转。
我怎么如此蠢笨,我居然可以连续两次上同一个骗子的当!可我是在按照做人的基本道德准则行事呀,我不愿看着任何一个人潦倒在我的面前,我向落水狗伸出援手,我不只是为了救狗,我也是希望在污秽的现世中,保有我一份高尚的心境。
可是好人做成了蠢人,好人的回报就是一遍遍地吃亏上当。救狗的回报就是再次让狗咬一口!
与王海龙幽会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只有两个人知道。而一与王海龙进包厢,我就遭人暗算。那么,谁是告密者,不是一清二楚了吗!这一切都是哪个该死的贾勿亏小人的圈套!
不,不是该不该做好人的问题,是我从来糊涂,从来分不清谁是真正的好人,谁是真正的坏人。贾勿亏本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是我认不清他的本来面目,一次次地用心血去喂养毒蛇一样的恶人。我听不得别人的软话,他一口一个“姐”,对我百依百顺,叭儿狗一样逗我高兴,我的虚荣心于是得到极大满足,最后,变作他的垫脚石,成就了他的阴谋,而自己被他踩成一堆下贱的碎片。
我不配得到人们的宽谅,我生就是一个该受苦的人!
心的绞痛使吴杏儿用拳头抵着胸部,难受得弯下了腰。
见吴杏儿凄凉欲绝的模样,图大逑起了恻隐之心,他劝说道:
“贾勿亏的作法其实也无可厚非,他既然改换门庭投靠新主人,当然要为她作表现,就是俗话所说的,献上一份见面礼。要说手段,光明正大、卑鄙无耻、阴谋诡计,哪个经商的人不使用一下?不正当的竞争也是叫竞争。商场如官场,本来就是步步阴谋、尺尺陷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然为何有‘无奸不成商’的说法?当时你买手套时,还不是狠狠杀了厂方一刀;为什么别人宰你时你就叫痛了?你上当受骗,不也是为了贪图丰厚利润吗?既然上了当,就老老实实认输,接受教训,不要徒劳无功地与谁较量赌气了。听我的,杏儿,一大堆手套与其让它烂掉,不如换几个钱算几个钱……”
“砰!”吴杏儿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倒把图大逑吓了一大跳。她活的世界十分荒唐,它们对不起她,她也不想对得起它们。她瞪着充血的眼睛尖叫:
“回去告诉你那臭婊哪个子,这批货我要丢到海里去!我绝对不卖给她!赔干赔进我南方所有的钱财,包括把我自己陪进去我也心甘情愿,但你告诉她,别想在我这占这个便宜!”
“杏儿……”
“住嘴!你马上给我出去!”
“你别发火,你冷静点……”
吴杏儿无法控制:“出去,快走!”
卧室里,刘力霸凑在钟洁耳边急速说了几句话,钟洁眼里猛地溢出笑意。她一拉门,洒脱地走进客厅。
“请慢。”随着话音,她的亭亭身影伫立在图大逑面前。“吴总,你冷静点,图先生说得对,与其烂掉,不如换几个钱,把损失降到最低点。”
钟洁一边说,一边说用手捏吴杏儿的肩胛骨,吴杏儿虽一时不解其意,但还是知道钟洁这时故意的,一定有什么门道隐含在里面,她强忍怒火,半推半就地坐下来。
“这位小姐是……”图大逑手指不速之客,眼望吴杏儿。
“鄙姓钟,”钟洁白报家门,“吴总的助手。”
“哦,”图大逑释然,“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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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拜艳女
126。拜艳女“图先生,”钟洁看着图大逑,“我们同意把手套按你报的价格卖给你,但我们也有一个要求,在协议签字之时,你们必须付给我们一半货款。原因嘛,很简单,我们上当上怕了,万一你们收了货不付款怎么办?你们财大气粗,养得起律师打得起官司,我们小本经营,金钱和时间都奉赔不起。”
图大逑干脆地接嘴:“这一点,我可以向我的总经理报告你们的意见。”
“另外,口说无凭,你干脆现在回去和你的老板草拟一份协议,让双方老板过目签字后,才能生效。”
“好。我回去汇报后马上就回来。”
图大逑神气活现的挟着皮包刚出门,刘力霸就走出卧室,尚子真紧随其后。
“我日他老妈!”刘力霸铁青着脸色骂一句,“果然是那香港婊那个子兴妖作怪。这件事,已经骑到老子头上拉屎了,老子要作主了,坚决以牙还牙,不愿干的请便,敢坏老子的事,莫怪我姓刘的翻脸不认人!”话音一落,狠狠刺了尚子真一眼。
“简直是欺人太甚!”吴杏儿也沉浸在自己的悲愤中,“我跟他们拼了!”她抬脸向刘力霸,眼里是强硬的目光,“力哥,你说怎么办?这一次我也要和他们鱼死网破,狗急跳墙,到时我也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倒用不着。”刘力霸安慰她,“我整人也不只是杀人放火。那是做大活,现在咱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聪明才智我没有,但阴谋诡计我不需跟任何人学。来而不往非礼也,她既先行不仁,我就后来不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尚先生,尚党员,这总不算是过份吧?”
尚子真闷坐一旁,面对这种局势,面对蛮横的刘力霸他无话可说。
刘力霸此时变得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气势非凡,决策时毫不拖泥带水。
“钟洁,”他一个个吩咐,“你今天马上动身去广州,我派两位弟兄协助你,尽快找到广州外贸的头儿,管你是用钱也好用美人计也好,你自己拿出真功夫跟他们上榻也行,我不介意,总之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收回成命,不要把王海龙调回广州。另外,找到王家的人,或者与那恶婆娘相好的人,无论如何要把这个找到的人带到海南,向恶婆娘陈说厉害,要她明白,她那样做,既害了自己的老公,也让她自己以后永远没有好处。让她自己去找领导否认这件事,说是被坏人挑拨利用。或者,干脆是得了更年期综合症。总而言之,你的任务就是这两件,完不成就别回海南来了。懂不懂?”
“yessir!”钟洁“啪”地一个立正,模仿香港警察的样子敬了个礼,“报告力哥!保证完成任务!”
“走时多带点钱,”刘力霸说,“尽量花,只有钱花出去了事情才能办成,现在就是这个社会。不够打电话这边专人送。必须每天保持一个以上的电话联系。”
“是!”
“一会儿姓图的小子回来,我自有办法对付。我要远方与南方草签协议,就是要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到时你们别慌,都看我的眼色行事。”
不仅钟洁眼睛放光,就连尚子真也转过了脑袋,呆呆地看着刘力霸,简直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个在不规范的商战大海中以恶抗恶的人,竟然能有这般指挥若定,使尚子真对他再不能仅仅抱以轻视。
刘力霸还在说,但眼睛不看尚子真:“库房那边的手套要继续翻箱分级,人手不够我叫海口的兄弟们来帮忙。”很明显,这时在吩咐尚子真。
“库房那边没问题。”尚子真主动回答。
“好,”刘力霸一昂脑袋。“那就各就各位,你们把自己分管的事情管好,各管各的一摊子事,其余的,我全部包了。”
一切安排完毕,他专门转头去看吴杏儿,他发现他的这一番话使吴杏儿的眼睛里燃起了希望的火光,他的胸脯挺得更高了。直到这时,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我日他妈。”不知他在骂哪个。然后他操起电话,揿下一组号码:“喂,我是刘老二,把那只特殊钢笔给我带来……”
想到能一脚踩平南方公司,整垮吴杏儿,蓝姬就乐得随时想哼歌。
那次,在公园内被吴杏儿连刺带骂地抢白一顿,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捞着,太失败了!她憋着一肚皮酸气朝替罪羊图大逑身上发泄一通,仍然无法消除烦恼。第二天上班坐在办公室里,一想到头天的失败和经受的从没有经受过的耻辱,就咬牙切齿,什么事都无心做下去。
十点多钟,电话铃响,她揿下免提键,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秘书艾斯小姐报告,有名姓贾的先生电话找。
“有预约吗?”
“没有,他很执着又很自信,说非要跟你亲自通话,还说他说的事情你一定会感兴趣!”
“好嘛,接进来。”
“蓝小姐吗,您好!”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中音,很圆润,很悦耳。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
“我姓贾,贾勿亏。”
“闲话少讲,直接进入正题,”蓝姬极不耐烦,“我时间宝贵。”
“我知道蓝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如果蓝小姐肯亲自接见我,我敢保证不出十分钟,您定会神明朗澈,心灵湛定,气顺意平,笑逐颜开。”
“你是心理医生还是游方郎中?咯咯咯咯,告诉你,第一,不管你是哪种人,我都不需要;第二,从来没谁能靠花言巧语从我这里骗走过一分钱;第三,今天我心情很好,好得没法再好了。再见。”
“喂,请等一等。”贾勿亏在那边急的叫喊起来,“您能听我再说一句吗?”
“请讲。”
“第一,我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游方郎中;第二,自称心情好的人往往并不好,我绝对相信您还未从昨天公园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第三,您不肯见我将是一次最大的失策。”
姓贾的也知道公园之事?看来他还真能说出点儿自己感兴趣的事,这就不能不引起蓝姬的重视,特别是他那极端自信的态度,学着她出口便是一二三的格式,都给傲慢狂妄的蓝姬一种震憾,使她说不清是恼火还是欣赏,犹豫一会,终于同意接见这位神秘的来访者。
贾勿亏推门进来的一刹那,蓝姬的心灵再度发生小小地震,瞧这位少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皮肤嫩得怎么与女孩们一般无二,要是搂在怀里搓揉,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蓝姬不禁怦然心动。
贾勿亏对蓝姬并不陌生,与吴杏儿搭挡的时期,耳朵里就听进许多蓝姬桀敖不驯、无耻的结论。他进门时用他的经验察颜观色,立刻从蓝姬看着他的秋波荡漾的目光中窥见她的内心世界。吴杏儿所言不谬,他想,这种女人果然无耻,但她具有强烈的复仇心,要驾驭她为我所用,只要对症下药,不是难事。
“蓝小姐,”他故作风度翩翩地微微鞠躬,自信地走到宽大的写字桌前,向蓝姬伸出手。
蓝姬也是此中老手,她做出倨傲状:“您好。”款款伸出一只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熠熠闪光。
“蒙你接见,不胜荣幸。”
“请坐。”蓝姬纤纤细指指指贾勿亏身边的转椅,“贾先生来敝公司有何见教?”
“我想,”贾勿亏迂回曲折,“我还是先作个自我介绍吧。”
“ok。请便吧!”
“我曾是南方公司的副总经理……”
“吴杏儿的人!”蓝姬眼梢一棱,顿时秀脸变色,美目生威。
“过去是。已离开许久了。”贾勿亏水波不兴,静若岩松。
“为什么?”蓝姬按下威容,已被贾勿亏带进了她感兴趣的谈话中,“她对你不好?”
“我不想说以前的老板的任何坏话。”
蓝姬一愣,被贾勿亏搞得大起大落,不知不觉间,已丧失了谈话的主动权。
“你在电话里提到昨天公园之事,”蓝姬想快点搞清来人的底牌,“昨天公园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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