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听他说话中间还顿一顿,钱无双打算喝口茶来等等他,谁料这口茶才刚喝下,还未来得及下咽,便被他后面的话刺激得直接喷了出来,而且全喷在了云之的脸上。
这如果在平时,云之早就跟她翻脸了,可是今日,云之竟然像没事人一样,仍旧哭丧着脸,无力的趴在桌上,似乎这被人喷了一脸茶水并不是什么大事,倒是霓裳的事情才是他最大的打击。
见状,钱无双与夜溟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有些明了了,看来,云之是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要不然以他平时的性子怎么会受这么大打击。
“现如今才知道她要跟别人跑了,你亡羊补牢也不晚,何必哭丧着脸,一副死人样!”夜溟有些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再怎么说霓裳现如今还未嫁人,他云之机会多的是,至于这么灰心么?
这哪里像是什么活神仙,简直是世上最窝囊的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上别人了,凭他那智计过人的本领,还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哎,看来这句关心则乱当真是至理明言,就像夜溟一样,一遇到钱无双的事情,也会乱了阵脚。
“羊圈里就那一只羊,若是羊亡了,还补什么补,羊都没了,还补了它作甚!”这点道理云之还是明白的,所以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夜溟闻言,非但不气,反而轻笑出声,“能说出这话来,算你还没有彻底糊涂,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何必在这里哭丧,该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办法。”
“她都喜欢上别人了,我想什么办法也没办法让她回心转意啊!”云之很是委屈的撇撇嘴道。
他确实无能为力,遇上别的事,他可以想到无数种解决方法,可是唯独这一件事,他想不到,不只想不到,还觉得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样的难受!
“笨,你怎么知道,她喜欢上别人了?”钱无双提醒他道,“若是当真喜欢别人,还跟着你做什么?虽说这承诺保你一生平安,但是也没必要一直跟着你啊,若是喜欢上别人,大可跟别人走,干嘛还回来!”
她这一提醒,云之立时清醒过来,对啊,若是霓裳只有保护自己的责任,那她跟着喜欢的人离开,不与自己住一起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她没有走,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那我要做什么?”他现如今当真是乱了阵脚,什么都想不到,而且脑子里一团浆糊,只知道霓裳对着那个该死的风华笑了,还那么温柔,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
“对她好,这还用问么?”钱无双很是无语的看着云之,这坠入爱情中的男人都这么笨么,可她怎么觉得,夜溟似乎聪明的很呐!
“怎么对她好?怎么做才算是对她好?”云之闻言,立刻狗腿的笑着凑到钱无双面前,眨着那双清流澈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问道。
钱无双原本想要开口,却突然面色一转,冷冷地向他伸出手来,“问一次十两银子。”
原本呢,她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敲诈某些人的,可是谁让某些人太笨,若是不诈一诈,倒像是显得她这个商人之女太不称职了。
“给,二十两!”云之见状,二话不说,十分爽快的将二十两银子塞给她,急切的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首先,你要对她唯命是从,她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她如果让你笑,你绝不能哭,”钱无双想了想,将自己心里的条件说了出来,还不时的看一眼正老神在在喝茶的夜溟,“你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溺爱都行,但是绝对不能冷落了她,时刻要注意她的心情,最好是饭来张嘴,衣来伸手。”
“就是做到让她满意为止,对么?”云之本来就很聪明,自然一点就通,他很是佩服的看着钱无双问道。
“这还不够,看在你给了两次的银子的份上,再教你一招,”钱无双说着,却突然将声音变得极小,然后凑到他耳边,“若是她想做什么,你提前帮她做了,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这话一出,云之立刻受教的点点头,一抱拳道,“受教,先行告辞!”
“你可有想做之事,说来听听。”待云之一走,原本老神在在喝茶的夜溟,却突然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钱无双问道。
钱无双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他嗔道,“这么小的声音你都能听得到,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听到的。”
“只要是你的声音,我便全都听得到。”夜溟唇角微扬,笑看着她道。
钱无双闻言,立时觉得脸红了,她向来不在意这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经由夜溟的嘴说出来的话,都能让她轻易的破功,现如今,她更是觉得,耳朵根肯定也红透了,这个夜溟,当真是坏透了。
看着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夜溟手一挥,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微俯下身来,一手轻抬她的下巴,将她那微红的小脸正对着自己,而后印下深深一吻,最近,他对她的唇当真是深深着迷,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连自己都要迷失了。
云之兴冲冲地跑到霓裳门外,见她仍旧紧闭房门,突然想起被自己丢在街上的小玩意儿,那些东西是霓裳买来送给洛弦他们的,虽然那些东西不太值钱,又很小巧,但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现如今想来,还是得拿那些东西来哄霓裳开心才行。
于是他便飞身出去,回到大街上将自己丢掉的东西一一捡回,而后回到小院子里再惊天动地的将院中的暗卫全翻出来,让洛弦与逍遥将小玩意儿送到每个暗卫手里,然后让他们故意拿着东西在霓裳的门前走过,走过时都高声的笑着要感谢霓裳送的礼物。
这事一说出口,洛弦等人嘴角一抽,真没想到云之要讨好霓裳姑娘,竟然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招数也能得出来。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们还是按照云之的话,每个人从霓裳门外走过,都会高声向着霓裳道谢,说很喜欢霓裳姑娘送的礼物。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小院中几十名暗卫都过来道谢,而且还是一个一个的来,这原本是好事,可以讨女孩子欢心的,可是到了霓裳这里却成了扰民。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个人去道谢的时候,直接被霓裳丢出来的凳子砸到,哭着抱着头跑到云之那里去告状了。
云之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难不成霓裳知道自己将东西丢了,然后现如今才这么生气。
不行,他还得想点别的办法,这一招不行,那就换一招,霓裳出去这么久,肯定还没吃东西,不如自己去厨房给她弄些吃的,也好让她知道,他也会做菜。
来到厨房,立时将厨房里的人啊鸡啊什么的全吓得乱跳起来,因为云之哪里是在做菜,根本就是在谋杀,不时挥舞而来的长剑,都差点将厨房里的厨娘给杀了,吓得厨娘立时抱头鼠蹿,再不敢回厨房。
待云之将一碗黑糊糊,分不清正面反而的东西端出来,整个厨房也被他毁得差不多了,他满意的笑着端着去了霓裳的房间,并且还不时的轻敲房门,温柔轻唤道,“霓裳,我给你做了点吃的,你用了之后再睡吧,不然会饿的。”
第一声,房里没有回应,房内的霓裳静静地仿佛已经睡下了,云之不放弃,接着再来第二声,“霓裳啊,你好歹吃一点,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要多吃些东西,才能好得快些。”
第二声,房里仍然没有回应,这下子云之有些奇怪了,难不成霓裳真的睡了,可是房里明明还亮着灯,不可能睡着啊?
“霓裳啊……”第三声还未说出口,便见房门从里面打开,一脸平静的霓裳走了出来,此时她已经是衣衫半解,长发披散,似乎已经睡下多时,。
看着眼前的霓裳,云之立时狗腿的笑着将自己的杰作递过去,“霓裳啊,这是我亲手做……啊!”
“莫云之,你有完没完,就算你不想让我睡,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现如今还想弄碗毒药来毒死我么,再敢吵我,我就让你尝尝痒痒蛊的滋味。”
说完,她便再度将门关起,这一次直接将云之的脸震得一麻,他有些心有余悸的摸摸身上,不痒,幸好她没有将痒痒蛊催动,哎,爷爷死之前竟然没有将他的痒痒蛊解开,他这一辈子恐怕就要受制于霓裳了,若是哪日真的让她催动了痒痒蛊,那他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碗,黑糊糊的,确实挺像毒药的,原来是他搞错了,霓裳方才在睡觉,所以才会生气的将吵醒她的人赶出来,而自己又跑去吵她,确实不应该。
那么算了,明日一早再送饭吧,再看一眼那黑糊糊的东西,哎,他自己都吃不下,更何况霓裳了,明日让厨娘做些好吃的,他一早就送过来得了。
于是他便心安理得的将碗随手一丢,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日没什么事要做,夜溟交待的事情都交给暗卫们去做了,所以他可以轻松一日。
待云之走后,霓裳再度打开房门,却看到门外空无一人,立时便觉得有些失落,他果然还是没耐心,算了,明日出门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再见到风华,到时跟他好好玩上一日,也比在这里胡思乱想要好得多。
于是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二人便各自去睡了,待到天一亮,云之便兴高采烈的端了一早去厨房求厨娘做的早饭,想着跟霓裳好好吃顿饭,然后就好好的陪陪她的,可是当他来到霓裳的门外,敲了许久的门都不曾有人应时,他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正当他继续敲门的时候,正巧路过的洛弦好心提醒道,“云公子,不必敲了,霓裳小姐一早便出门了,现如今恐怕都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她去哪里了?”闻言,云之立时明白过来,她果然又出门了,这次还是单独一人出去的,完全不告诉他,难不成又去与那风华私会,一想到这个,他就火气猛蹿,再难忍受。
洛弦见他一脸怒气的模样,不由得想要倒退一步,小声提醒道,“她直接出门向大街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只有随行保护的暗卫才知道。”
“知道了。”云之一脸阴沉的将手中的托盘塞给洛弦,而后转身便飞快的跑走了。
看着手中的托盘,洛弦想了想,这个时辰夜溟与钱无双似乎还未用饭,不如直接送过去,也算是不浪费这些早饭了。
于是洛弦便端着托盘来到夜溟房外,正巧碰到刚刚梳洗完,来找夜溟的钱无双,他便恭敬地向钱无双行礼道,“属下见过主母,属下正巧来给主人送早饭,主母便一同用饭吧。”
“好啊,正巧我也饿了,我……”钱无双笑着应声,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冷笑声,“主母,这声似乎叫错人了吧?”
闻言,钱无双与洛弦同时转过头去看向来人,正是这两日在房中闭门养伤的李清宁,而她的身后跟着的正是兄长李光远。
李清宁一大早来看夜溟,却没想到正见到了这一幕,更没想到这些夜溟的手下竟然唤钱无双为主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钱无双与夜溟是默认的一对么?
她李清宁看上的人,任谁也别想抢,不过是因为受了重伤而休养了两日,这便突然变了天,也太好笑了。
“属下等一直这样称呼主母,不觉有错。”对于这个自己亲自出手救出来的女子,洛弦现如今是一丝好感也无,一开始还觉得,她娇美可人,现如今却觉得太过狂妄自大,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反正在洛弦眼里,李清宁全身上下都是缺点,而钱无双怎么做都是对的!
“主子说话哪里有奴才插嘴的份,还不掌嘴!”李清宁闻言,立时柳眉倒竖,冷声斥责道。
谁料洛弦却根本就不理她,他原本就不是她的属下,什么奴才说得真难听,更何况,就算他是她的奴才,他也不会受这份鸟气,早就脱离她了。
见洛弦仍旧冷冷地盯着自己,并不为所动,李清宁更加生气,她一向骄纵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她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向钱无双道,“都是你,若不是念在你是表妹的份上,我早就……”
“你早就怎么样了?”钱无双现如今也忍够了,就算想查清娘亲的事情,现如今也不该再继续忍耐,更何况,眼前的李清宁与李光远应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想要查这些事情,还得去找外祖父或者那个舅舅。
“钱无双,别忘了,在李家是长幼有序的,我是你表姐,你就得对我尊重!”李清宁这下子连李家的家规都搬出来了,她确实是气极了。
钱无双很是不在意的道,“这里不是李家,这里是夜家,在夜家我是夜溟的未婚妻,你又算是什么?!”
“表妹,不得对你表姐无礼!”李光远也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没想到一直温顺有礼的钱无双会突然间变了个人,也或许是李清宁太过骄纵。
他上前去,轻轻扯了下李清宁的衣袖,示意她忍耐,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将钱无双带回朱雀国,而不是与钱无双发生争执。
“无礼,表哥,我怎么对表姐无礼了,既说到长幼有序了,表哥说我与表哥还有婚约在身,那便是李清宁的大嫂,敢问,从哪里说,都是李清宁该尊重我,而李清宁的所作所为,又有哪里尊重过我的?嗯?!”钱无双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她这一句话算是一语双关,既表明了她与夜溟的关系,又拿李光远的话来压人,只要李清宁反驳,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将李光远的婚事给推了。
李清宁闻言,果然受了刺激,不顾哥哥的劝告,愤然伸手指向钱无双道,“若不是你的身份有用,你以为哥哥会娶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啊!”
她的话音未落地,便被钱无双一巴掌甩了过去,钱无双终于听到她的心声,而且还如愿以偿的给了她教训,现如今冷冷地盯着她道,“原来你便是这样对待你未来大嫂的,还是说,”她转头看向李光远,“还是说,表哥,她说的话是对的,若不是我有利用价值,表哥也不会想要娶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了?”
“不是不是的,清宁是病糊涂了,所以才会乱说,无双你别生气,没有的事!”听到李清宁将底牌露了出来,李光远立时不安的打量着眼前的钱无双,若是她真的将这话当了真,那自己的大计便真的就要付水东流了。
他一边极力劝着钱无双千万别相信李清宁的话,一边拉着愤怒的李清宁,试图让李清宁冷静下来,不要说出更多不理智的话来。
谁料李清宁却根本不管不顾,猛地甩开李光远的手,愤愤地伸手指着钱无双骂道,“你就是个来历不明的贱人,凭什么打我,你可知道我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