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是谁,大家心里明白,历经三日审讯,终于还卫子辛清白,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并撤了卫子辛和邓宽容的弹劾,并且一并惩治了那班贪官污吏,将她们尽皆削官去职,抄家的抄家了。
杜齐月放心了,心下暗道:还好有个明理睿智的懿亲王出面力挺与参审,否则还不知会牵扯出什么事来呢。
这几日邓宽容上京,为了避嫌,坚持不肯到杜府住下,杜齐月便到客栈,夜夜与邓宽容与淮安的士子,百姓们讨论案情,并托她们送上衣服食物给仍在狱中的卫子辛。
她既没问案,就没什么好避嫌的,她只是做一个朋友该做的事。
卫子辛出了大理寺,感念百姓爱戴,归心似箭,立刻与邓宽容急着启程要赶回淮安去,杜齐月星夜相送,来到城外十里坡。
“杜姐,莫再送。”
两人第一次见面,无需多言,就是交定这个朋友了。
“那么,邓姐,卫姐,二位请多多保重了。”
“你也一样。”
“嗯,再会了。”
、第19章 情不自禁
赶在城门关闭前归来,夜已经很深了,杜齐月的心情仍感兴奋与激昂,只想找李墨涵好好诉说一番,因为她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回到府里,来到主屋看到的主房却是一片漆黑,顿时不觉哑然失笑:
墨涵和孩子们应早就睡了呀,已有几日没见过墨涵和孩子们了。这些日子里,自己甚至没回来吃饭,孩子们又睡得早,也不知墨涵是如何跟孩子们说我怎不见了的。现在帮完了朋友,也该回家当个好妻主,好娘亲了。
清晨醒来,天色犹暗,杜齐月走出书房,第一眼仍是望向了主房。
静寂无声,睡得正沉吧。
她心情轻松,走向厨房,华笙向来起早帮她烧热水,有时还没送到房间,自己便自去那边洗脸喝水,她还不想做个四体不勤的大府主。
天虽似暗却犹明,她见到阿成哥端着一盆热水,往西边院子走去,那边空了房间当客房,此时却见窗纸透出了烛光。
半路拦下阿成哥,杜齐月疑问道,“客房里头的是谁?有客人吗?”
“不是,是主君和大小姐。”阿成哥很慌张。
“怎么跑来这里睡。”
“主君说,不能让府主知道的。”
瞧,墨涵请了个怎样的老实仆人,一下子就把他给卖了。杜齐月不禁笑道,“我都瞧见了,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呃,是那个……大小姐发了高烧。”
“发高烧?”杜齐月一听大惊,“几时的事了,有请赵大夫过来吗?”
“请了。赵大夫说是出疹,每天换药方熬着喝。”
“怎没告诉我?”
这问题阿成哥无法回答,只能呆在原地。
杜齐月却在这瞬间明白了,她正为了卫子辛的案子忙得人仰马翻,偏偏杜德曦却在这当儿生了病,李墨涵是怕她烦心,便能瞒就瞒着了。
唉,是自己粗心大意了。
“这水我来。”杜齐月伸手去端水。
“可是?”
“麻烦你,见了华笙,让她先去书房,将我上值的事物准备好。”
“是的,府主。”
尽管杜齐月对阿成哥多温和客气,他对她总还是非常的敬畏,不敢稍稍逾越,马上听命离去。
杜齐月端稳水盆,来到客房前,推开房门,发出了吱呀一声。
“阿成哥?”李墨涵的声音由床边传来,“把水搁着就好,快快出去,别沾了病气就不好。”
杜齐月将水盆摆上架子,回头关起房门,再以极轻微的脚步走向床边。
李墨涵倚靠几只枕头,斜坐床头,衣衫鬓发凌乱,刚才才说了话,此刻已然合起眼帘,好像只是说完梦话,随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看来他真是累坏了,这种坐姿,又抱着德曦,教他如何安稳入睡?
瞧,小德曦怎么睡的,整个小身子都趴在爹爹的身上了,圆圆的小脸就搁在爹爹的胸膛上,双手搂抱着爹爹,爹爹也搂抱着她,细心地护在怀中,父女俩一起盖着厚厚的被子,爹爹一个呼吸起伏,女儿也跟着一个呼吸起伏。
见此情景,杜齐月顿时红了眼眶,内心澎湃不已…
他们俩,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女儿啊!
从来不知道,只单纯地望着他们父女俩这样地熟睡着,心就能有如此澎湃的感动,瞧瞧他们睡得多好,多甜。多让自己也想拥抱着他们一起入眠呢。
杜齐月轻移举足来到床前,坐到床沿上,用指腹轻轻抚着李墨涵美丽细致的脸颊,轻轻的,柔柔地,细细地,最后碰触了他那娇嫩的唇瓣,极其怜爱,极其呵护,以她最虔诚专注的心意感受着他的温柔与馨香……
“嗯…”李墨涵被这细微的轻触给惊醒了。
迷茫睁眼,心思犹如神游太虚,他那羽扇般的睫毛眨了眨,憨愣愣地瞅着杜齐月。
“墨涵,早。”杜齐月逸出迷人的笑容,倾身向前,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唇瓣。
“吓?”这下,李墨涵真的清醒了。
他的樱唇软嫩,像是最甜美的花蜜,吸引着杜齐月去品尝,她还想加深这个吻,可才稍微靠紧了些,便让他怀里的杜德曦给堵住了。
唉!杜齐月第一回嫉妒起自己的女儿了,竟这样明目张胆,大剌剌地霸占了她的夫君。
杜齐月只好无奈地挺起腰,再度将目光放在李墨涵染上红晕的脸蛋。
像是红花绽放,盛开艳丽,也像是大块火云,熊熊地燃烧着她的心。
“怎么这样睡呢?”
止不住满腔疼惜,杜齐月为他撩开颊边的发丝,轻轻地挂往耳后,温柔地问道。
“德曦出疹……”
他正想解释,陡地大惊,立刻忘了羞涩,急嚷道,“妻主,快出去,怕会将病气过给你。”
“你怎么不怕?”杜齐月纹风不动的反向他问道。
“我小时候出过疹,不会再出了,妻主你赶快……”
“我也出过,不怕的。”杜齐月笑道。
“喔,那就好…”
然而看着杜齐月的笑容,又让他想起了刚刚杜齐月对他的举动,羞红了脸,低下头,拿手轻抚杜德曦的头发,再掖了掖被子。
“你叫韩爹爹来照顾就好,小心累坏了身子。”杜齐月凝视他柔缓的动作。
“孩子生病,总是难受害怕,有爹爹在身边,就会安心多了。”
“德曦越大,倒是越会跟爹爹撒娇了。”杜齐月笑着轻轻地拍抚着杜德曦的后背。
“哪大了?她还这么小,现在还能撒娇,就让她多撒撒娇,省得大了,会不好意思……”
说着他又低下头,心道:叫她走,她却赖着不走,还一直跟我说话,是否,眼前这位大人也在跟我撒娇啊?还趁人家不注意时亲了人家……
李墨涵不自觉地轻抿了嘴唇,双眼不敢看她,只能垂向杜德曦的头发。
“德晖挺黏你的,你隔开了,不闹着跟你睡?”杜齐月又问。
“我跟她说,大姊生病,你乖乖的,跟着啸春和韩爹爹,等娘亲回来,知道你是好孩子,就会陪你玩。”
“喔?编派我差事呢?”
“妻主,德晖还小又还懵懵懂懂的,应该听不懂我跟她说的话,就算懂,过了她也就忘了。”
“这可不行,你既应允了她的事,我就得做到的。”杜齐月始终凝望他的眉眼,轻叹一声,“抱歉,辛苦你了,这些日子忙乱,真真的疏忽你们了。”
“哪里,事情都忙完了,解决了,这就好啦。”
没有矫情造作,这么的真情实意地,这就是李墨涵,真真是个贴心知意的好男人啊。
看着他恬静柔美的笑颜,彷佛世间一切都圆圆满满,没有政争,没有议论,抛开了外头纷纷俗扰,回到自己的家,看到她的夫儿们,一身轻,心也清,整个安稳自在。
、第20章 想再亲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色色比较专长的是画漫画唷,写文的本意是在抛砖引玉,因为偶在找文,想要一篇有爆点,温馨,又可改编成漫画的题材,希望众家美女亲们能够不吝提供题材!若是有人认识作者:勤奋的乌龟,并还在与她互联的话,烦请与偶连系一下,偶希望能将她的小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改编成为漫画。偶的Q号:2262150682,非常感谢唷!!
“你让德曦这样压着,不难受吗?”杜齐月俯□,瞧了瞧熟睡中的杜德曦问道。
“德曦发热,怎么睡都不舒服,翻腾了一夜,流了好多的汗水。”
李墨涵边说边拿自个的脸颊轻偎了偎杜德曦头发,笑笑地回道,“她这样睡得比较安稳,就给让她这样睡了。”
杜齐月却是知道,杜德曦再怎样喜欢爹爹,也不会主动爬上他的身体。一定是他心疼孩子,搂抱了过来,拍哄着她入睡的。
“唔……”杜德曦微微动了一下,要醒不醒的。
李墨涵皱眉嘟着唇,无声地嘘杜齐月,再以眼神示意,要她别再碰小德曦,免得将她吵醒了。
“小妮子。”杜齐月却是一把抓起了杜德曦,“让你爹爹好好睡的一觉吧。”
“妻主!别闹她呀。”李墨涵讶道。
李墨涵瞪人,想拦杜齐月,一手却只能撑在床褥上,完全支不起早已让杜德曦压得发麻的身子。
看到这般情景,杜齐月从李墨涵德身上将杜德曦抱到自己的怀里,摸摸已不再发烧的额头,怜惜地瞧了那冒出红疹的小脸,准备再将她放躺在床上时…
然而熟悉的拥抱已让杜德曦睁开了眼,小手自然而然攀上杜齐月的脖子,小头颅也腻在她的肩头上,却是含糊地喊了一声,“爹爹……”
“爹爹在这儿,爹爹给德曦喝水。”
李墨涵终于坐起身子,缩了脚,避开挡在床边的杜齐月,从床头下了床,快步来到桌边。
“石头……”
“你捡的漂亮小石头还放在小桌子上。”李墨涵揭开茶笼,提了茶壶倒了一杯温水,一边道,“等德曦好了,就可以将那颗漂亮的小石头给德晖了。”
“呵……”小脸憨憨地笑了。
“这孩子呀。”
杜齐月将杜德曦抱躺怀中,又好笑又怜惜地看着那张迷糊开心的小脸蛋,“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要送妹妹的东西。”
“来,慢慢喝了,”李墨涵回到床边,以杯缘就着杜德曦的嘴巴,让她啜着喝。
“赵大夫跟德曦说过喔,出了汗,要多喝水,这才会快快好起来。”
“德曦很乖,要听爹爹的话吃药。”杜齐月也试图安慰一句。
“呜……”杜德曦以为这杯水是药,便抿紧嘴唇不喝了。
“妻主!”李墨涵嗔怪地注视了杜齐月一眼,心道:真是多嘴,她这是来乱的吗?
可一对上她的目光后,他则又快快地低下了头去。
“娘……”小妮子这时候才发现娘亲来了。
“德曦,爹爹喂你喝水唷。”杜齐月赶紧亡羊补牢,对症下药的哄道,“德晖还等着姊姊身体好起来,带她到院子里抓蝴蝶给她呢。”
“好……”小嘴又乖乖喝了。
喂过水,杜齐月将小德曦放在床上,李墨涵顺手将杯子给了她,趁她放回桌上时,快手快脚地上床坐好,忙帮着杜德曦盖起被子。
“唔……”
感觉爹爹来到身边,杜德曦很自然一个翻身,紧挨了过去,右手攀上爹爹的腰,再度将爹爹抱得动弹不得。
“这小妮子。”杜齐月好笑地摇头,想拿下杜德曦的手。
“别,这样就好。”
李墨涵一手握住杜德曦的小手,一手抚开散落她颊边的头发,低头瞧那很快入睡的小脸蛋,笑道,“她这样才睡得安稳。”
“好吧。”杜齐月落坐床沿,帮李墨涵拉整被子。
一抹金光在被窝里闪动着,她好奇地从他腰畔伸指挑起,原来是挂在杜德曦颈项玉佩上的金链子掉了出来。
“你打好金链子了?”
杜齐月小心翼翼地将变长的链子塞回,意味深长地望向他,笑道,“这长度都足够让德曦戴到娶夫生子了。”
“嗯。”原来那天自己在墓地对少耘哥所说的话,还是让她全听去了。
“墨涵,谢谢你带给徳曦最圆满的父爱。”
听到杜齐月所说的话,李墨涵内心激动不已:为何她的语声总是那么温煦,也总是那么柔和地得令我想哭…
李墨涵只能摇头,咽下心头莫名涌出种种的酸甜滋味。
“以后家里有事,还是孩子生病怎么了,一定要让我知道。”杜齐月诚挚地对他说道。
“妻主的事情更重要,您忙您的,我不会让您烦心。”
“都是我的夫君和孩儿们,我怎会烦心呢。”
说着,杜齐月便以指托起了李墨涵的下巴,让那张总爱低垂的脸蛋,完完整整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底。
眼前的他,容颜姣好,清丽端庄,娥眉淡扫,似远山峦峰,水眸含光,清澄剔透,芳唇柔润,像是娇艳欲滴的樱桃,那神情,既有为人父的坚强,也有男儿家的羞涩,轻浅的笑靥里,款款有情,欲语还休,正如清晨的光曦,从东方投射过来的那抹晴光,瞬间灿亮了人心。
已经是近在眉睫的距离,这还不够,杜齐月还想再亲近他…
看来要墨涵主动是绝无可能的事,既然是女尊世界,就是以女人为主导,那么就由她来化被动为主动啰。
缓缓地,杜齐月用自己的嘴贴上了他的樱唇,继续方才那个过于浅淡的亲吻。
这回,杜齐月是深深地吮吻,密密地感受着李墨涵的软馥馨香,唇唇相迭,如胶似漆,这种感觉美好极了,她不愿躁进,更不愿分开,只想与他紧紧相依,以亲吻将他甜美芳郁的香软唇印记在心底……
“府主,府主您在吗?”
这时,门外传来华笙不解风情而焦急的喊叫声,“该去点卯了。”
“唉”
听到华笙的叫唤声,杜齐月在李墨涵的颊边轻叹了一口气,她非常不情愿,非常非常不情愿地离开了他的唇瓣,目光依旧留恋在他娇羞的红靥上。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进了状况的说,怎挑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啊…杜齐月的内心怨叹不已。
“妻主,”李墨涵不敢看她那双过度缱绻爱恋的眸光,慌慌张张地推开她,低声喊道,“可别误了点卯了!”
“用跑的,还来得及。”
“穿官服在路上跑?多难看啊。”闻言,李墨涵一副〝真的,假的〞的惊讶表情看她。
“哈哈,你哪天早起,出门瞧瞧,便知为妻说的是真是假的啰。”
杜齐月笑声爽朗,长身而立,接着莞尔笑道,“京城每天一早,就是一群官员满街乱跑,有的一边系衣带,扶发冠,有的一边啃窝窝头,还有追着家主随从要付账的热食小贩的,简直比市集还热闹。”
“呵。”他很想听听她说的趣闻,但实在晚了,只好摆出晚爹脸孔。“好啦,妻主你快去——对了,出去后立刻用热水洗手洗脸,去去病气。”
“是,齐月谨遵夫君命令。”杜齐月微笑打个揖。
“ㄟ?”
眼看着杜齐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