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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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重生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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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夫人和悦道:“这些事情你拿主意就成了,需要用钱便直接到账房去支取,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对了,这些日子你太辛苦,不用日日过来问安,多腾下时间休息才好。”
归旋摇着头道:“那可不行,我若不来您肯定又要一整天躲在屋里不出去。季真师傅说过了,人越是身子虚弱越要坚持活动,只要不过量就成。走吧,我陪你去院里走走。”
***
事情自那之后有些不同了,虽然归旋从重生之日起便立誓要做一个好儿媳,尽心侍奉公婆,可自从那声“母亲”喊出来之后,便有些不同了。
这日大早,归旋一进畅枫院便把廖夫人拉进房里,又把两人身边侍女全部赶了出去。
廖夫人瞧着她笑道:“这么神神秘秘地做什么?可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归旋一脸严肃地对她说:“母亲,你且看好,跟着我做。”
说着她做了一个垂手立定、自然放松、凝神调息的姿势,然后屈膝下蹲,滑步虚点、眼随拳动、状若虎举。
廖夫人憋着笑问:“旋儿,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五禽戏,季真师傅说这套拳法养生最好,我每天跟着她学,然后过来教你。”
廖夫人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归旋停下来,“怎么不用?季真师傅说了,你的病是因气血不畅和瘀寒停滞而起,如果经常活动,让气血畅通了便会大有起色。这五禽戏是神医华佗所创,浅显易学,最是适合你练,当年华佗的徒弟吴普练这个便活了一百多岁。”
廖夫人叹道:“活到百岁就罢了,再说我这老胳膊老腿学也学不会。”
“什么学不会?试都没试就想偷懒!你跟着我,定教你学会。”
说着她便硬来拉她。
廖夫人推脱不过,头疼又好笑地说:“你这孩子忒是荒唐,谁家媳妇会逼着婆婆学这怪模怪样的招式?”
廖夫人当了一辈子笑不露齿、行不摇裙的名门淑女。这五禽戏却是模仿虎、鹿、猿、熊、鸟五种动物的形态,伸曲跳跃,展合扑跌,本来就姿势有些怪异,何况还是由穿着碧琼轻绡、留仙长裙的归旋做出来……着实是不伦不类、古怪滑稽!
归旋恼火道:“管他怪与不怪?又没有旁人看!身体健康最为要紧。咱们每日在这房中练习半个时辰,就这么说定了!”
“胡闹,不练不练!”
“练嘛练嘛,您想想看啊,您身体大好了,公公和相公肯定都欢喜不已,日后您还可以把这套拳法教给公公,老两口一起长命百岁含饴弄孙多有意思?”
廖夫人惊道:“你有了???”
“我……估摸着等您学会就差不多有了,咱们一起努力啊。”
廖夫人气笑不得,“真是个冤家!”
……
归旋连哄带拉,总算勉勉强强拖着廖夫人跟她练了半个时辰。坚持几日,廖夫人习惯了些,加之每日练后身体微微发汗、浑身气血舒坦,便也不再抗拒。
归旋回到房内想起廖夫人练拳时的情形常常忍不住发笑,谨慎端庄的廖夫人做出那样的动作真是……
正想着,冷不防被人从后面狠狠敲了一下后脑勺。她捂着头回头恼怒道:“你干什么?”
身后的男子只微微一抬眉便已是稀世的俊逸风流,“阿旋每日把婆婆诓在房中做甚?回来了就傻笑,可是又在背地里偷偷欺负我母亲了?”
“我什么时候……”她忽然转嗔为喜,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湛霄哥哥,从今往后她也是我的母亲啦。”
***
如果还和上一世一样,那么这个冬天廖夫人便会染上一场大病,从此缠绵病榻每况愈下。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
秋天直到初冬,归旋每日都会辰时左右去畅枫院陪廖夫人练五禽戏,休憩期间,婆媳两一起喝茶漫步商量一下府中事务,倒也劳逸结合、事半功倍。
这天,归旋忽然想八卦一下,“娘,润清的婚事可有眉目了?”
润清的父亲外放做官没有带上正值妙龄的女儿,而是让她寄居侯府中,这自然是摆明把她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廖夫人。廖夫人本想内部消化亲上加亲。可这想法还未来得及挑明便被扼杀在摇篮中,她心里愧疚,愈发精挑细选地在京城青年才俊中张罗着帮侄女选一门好亲。
廖夫人叹了口气道:“这京城虽大,不过提得上台面的年轻人倒真没几个。你二婶倒是在我面前几次提起楚舟,我看那孩子也是机灵出息的,你二叔虽是庶子不能承爵但现在自身也是三品大员了。我准备这几天便修封书信探探润清父母的口风。”
果然还是这样,润清嫁给了楚舟。不知为何,归旋忽然想起夜色下那双直勾勾的眼睛,神色间不禁露出微微的不豫。
“旋儿,怎么了?”廖夫人问。
归旋展颜一笑,“没什么。听说皇上近日要为六皇子选妃,母亲何不找个时间进宫探探苗淑妃的口风?”
“六皇子?”廖夫人脸上浮起几分犹疑,“但我们士族很少与皇室结亲。”
皇权更迭,风云诡异,百年大家通常不愿牵扯进去。廖夫人转念一想道:“不过这六皇子远离皇位之争,人又淡泊平和,与润清倒甚为般配。”
如今这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是太子和四皇子,他们一个是故后嫡子,一个是现后嫡子。而六皇子的母亲苗淑妃母家并不显赫,自己也不甚得宠。这六皇子本人是个喜好诗文佛经的闲散王爷,与世无争。这样想来如果润清真嫁了他,倒也不失是一段才貌相当、平安富贵的好姻缘。
不过归旋清楚这场皇权之争很快就要风云突变,最后的胜利者恰恰是那位看似闲散淡泊、远离权利中心的六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冬狩

不过归旋清楚这场皇权之争很快就要风云突变,最后的胜利者恰恰是那位看似闲散淡泊、远离权利中心的六皇子。
润清若真嫁给六皇子,那样于她自己,于廖家,于侯府都应该是利大于弊。
可福祸之事真的那么容易参透吗?
想到这里,归旋抬头说:“娘,还是您想得通透,皇家的事太过复杂,咱们还是少沾染的好。不如就为润清择个清贵和睦的人家吧。”
廖夫人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门庭太低的委屈了润清,高门大户的又多是纨绔子弟,我打听过几人,要不就是资质平庸,要不就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有的媳妇都还没进门庶子庶女便已经弄出了好几个,梁侯府的二公子倒还不错,不过他那个母亲却是全京城出了名的刻薄泼辣……”
唉,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廖夫人便满心烦恼。
归旋心道:您老人家按你儿子的标准选侄女婿那当然是难得选了。她见婆婆愁眉苦脸便转了个话题:“听说三叔家新添了孙女,我备了彩帐喜联、长命富贵金锁、东珠珊瑚头箍、还有一对翡翠耳坠当贺礼。娘,您看还要不要再添一柄玉如意?”
“不用了,很妥当,”廖夫人摇头笑道:“你三婶已经有了四个孙女,自从去年琪哥儿媳妇有喜,她就一直盼着这次能一举得男,送她玉如意,没准她还会泛酸呢。”
归旋也笑道:“三婶几个儿子都娶了妻,迟早会抱孙子,有什么好着急的。”
“那倒也是。对了,旋儿,你这个月月事可来过了?”
“嗯,刚刚来过了。”归旋很熟稔的应对着。
“噢……”廖夫人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但随即转颜安慰媳妇道:“不急不急,你与湛霄成婚尚不足一年嘛。”
归旋温文一笑默然不语。
“对了,你常日里身子可不适之处?可要寻个女医?”廖夫人又问。
“没有,都挺好的。再说季真师傅医剑双绝,便是最好的女医。”
廖夫人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过了一会,她犹豫一番下定决心似地低声问道:“那……你和湛儿那方面怎样?”
归旋怔了怔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娇羞满面状道:“也挺好的。”
“寻常几日一御?”既然开了头,廖夫人说话也愈发直接了。
“这个……这个也说不好,”归旋露出期期艾艾娇羞难言的样子,“您知道相公他有时候一忙……”
廖夫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归旋暗暗吐了吐舌,这次的事总算应付过去了。不过,这事迟早要面对,老叫老人家心里悬着不好。
归旋试探着说:“娘,其实那件事情我与相公商量过,他说我们年纪尚轻顺其自然便好。再说这段时间朝堂多变公务忙碌,待过两年他便会清闲些,到时再专注生育不迟……”
廖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荒唐,他再忙,能忙得过皇上去?皇上当初像他这般年纪也早有五、六个子女。不成,旋儿,你去和他说,再忙这个事情也不能给我耽搁了,传宗接代乃人伦大事,你们、你们至少得五日一御!”
“……”
***
归旋不知如何把婆婆这“五日一御”的命令传达给慕湛霄,再加之他这段时日确实事忙,归旋也不好再拿些琐事烦他。
她自己先应付着吧,等开了春再说。说来也巧,今年亲戚之中又有两家媳妇生了孩子,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新妇,她婆婆看着自然眼热。
还是明年再劝劝湛霄好了,跟着季真师傅练了一段时间的剑,她觉得身子骨比寻常人强健了许多。她虽然幼年时受过伤,但已经过去这么些年,早已没有大碍,他何至于这样忧心谨慎?
纵横捭阖的靖南候在这件事上如此胆小,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归旋觉着好笑,心里又有些暖洋洋的。
她笑着叹了口气低下头,徐徐拉起手中的丝线。
***
转眼,皇上冬狩的日子就快到了,大魏朝马上建国,这冬狩不仅是皇家狩猎,更是一年一度的阅兵。作为天下武将之首,自是比寻常更忙碌些。这一日,慕湛霄从营中回来;轻裘烈马,赤焰披风、透犀玉带、天青骑服。
廖夫人见儿子从冬日干净清冽的微风中走来,脸上不禁浮起骄傲难言的笑容,“我儿穿这身新衣倒真是相得益彰神采濯濯,这是哪家制衣坊做的?”
可人抿唇笑道:“这件啊?哪家制衣坊也做不出这么好看的衣服,这件可是咱们少夫人一针一针亲手做的呢。”
“哦”廖夫人回头惊喜地看着归旋:“没想到旋儿还有这般手艺。”
归旋惭愧道:“我可不敢独自居功,这件衣服是书卿帮我裁好,勾了边、画了线,我照着缝好就成了。”
廖夫人不禁有些讶然地看了静立一旁的书卿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这时,湛霄已经走近,见几人笑语晏晏,便问归旋:“说什么呢?这样高兴?”
归旋道:“这个可不能告诉你,知道了你又得得意。”
湛霄微微一笑并不追问,转头对廖夫人说:“母亲,明日我便要随驾冬狩了。”
“哦,要去几日?”廖夫人问。
“大约半月左右。”
***
这一夜,湛霄宿在了归旋房里。
他常在军中,行装简便,不过归旋还是亲自又帮他检查一遍。他抱臂靠在榻上静静看着灯下仔仔细细清点衣物的归旋,看了好一阵方开口道:“别忙了,这些会有下人打理。”
归旋没理他继续忙自己的。
他又道:“过来,陪我躺一会。”
归旋没法子,只好叹了口气过去陪他偎着。
慕湛霄叹声笑道:“我原以为自己娶了个娇妻,没曾想竟是位贤妻。”
归旋抬眼睨着他,“怎么?不乐意?”
他唇角一弯,优雅的唇形泛起迷人的色泽,低声道:“乐意,不过……受宠若惊。”
他身上色泽迷人的何止嘴唇?比如墨若夜色的发,比如灯光下结实喷张、明暗有致镀着金子般色泽的背和臀……贤妻心神一荡,目光也有些游离起来。
“怎么了?”低醇的声音在耳边问。
“你们要去冬狩啊,”她收敛心神叹了口气,看着跳跃的烛火羡慕地说:“你还记不记得在云州的时候每到秋天,我们也常常会去西郊打猎。”
他轻轻一笑,“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总是骑一匹小红马,背一把小黄弓,一颠一颠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我与你兄长们抽签,谁抽中了黑头签谁就得带着你,结果好几次抽中的都是我。”
归旋拍了他一下,“哼,说得好像多倒霉似的!”
他说:“当然倒霉了,本来想威风凛凛地跟着大将军游猎,结果居然被留下来看孩子……”
归旋压上去打他,却被他反身缓缓压倒在身下。
分明是温柔醉人的吻,分明是柔和闪耀的烛光环抱着他们。
可她为什么想哭呢?
那秋草劲伏的原野,那雄鹰展翅的天空,那少年们矫健飞驰的身影,那飘荡在风中的笑声。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么策马奔驰下去该多好啊,连同他们跋扈飞扬的青春,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晚霞璀璨的天边。
他轻轻吻在她湿意的眼角,她闭着眼睛笑道:“我记得你那时候也有一件红色的披风,快马跑起来就像一朵红色的云,不,就像一团红色的火……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射死了一头猛虎,二哥不服气背着弓满山地转,结果天黑了猎了几十只兔子回来,咱们看着他那个样都要笑死了……还有一次……”
湛霄静静地听静静地看,过了许久,忽然打断她:“这次还想不想去?”
归旋猛然睁开眼睛,“这次?天子巡猎?带上我???”
他墨羽般的眉一扬,说不出的恣意潇洒、神采飞扬,“只要你想,有什么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花木兰”

天子围猎从未听说过臣子可带女眷。
归旋愣了半响,犹疑地问:“你准备让我扮作侍女跟过去?”
“若是侍女如何参与行猎?”
“那是请陛下开恩,允臣子可携家眷?”这种事可闻所未闻!
他微微一晒,“若是光明正大的跟去,那你也只能同皇上的嫔妃们一样每天留在行宫之内等着分食些鹿肉猪肉。”
“别卖关子了,到底如何进去?!”归旋急了。
湛霄反问:“你可还会骑马?”
“废话!”她可是楚云天的女儿。
湛霄不禁莞尔,说道:“明日我启程去往南宛围场,三日后你向母亲禀报需回楚府几日处理些事务,你在那里等我,我会遣月晏带着我的名刺去接你,你跟着他来便是了。”
现在楚归旋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想让她女扮男装扮作禁军混进围场。好吧,她也确实很想当一回花木兰,可是这先天条件实在很有限不是?他当那些天子大臣们都是瞎子,看不出他身边跟着的是个女子?
湛霄当然瞧出她的疑虑,只抚抚她的头轻轻一笑,“阿旋不用担心,我自会安排妥当。即便真的穿帮,我说你是男子,全天下也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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