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此刻,回过头看着那副已经被烧毁了的芙蕾的画像,还有那焦黑一片的日记本,即使是克劳德这样强大的家伙,也无能为力。
这么辛苦地等待了足足500年了,只是想在这一世再延续那份爱情……为什么竟然是这么的困难呢?
————————————————总裁要定你————————————————
“不要推我!我会走……哇!疼疼疼……”
像是被扔出去似的,庄欣舞一屁股摔在干草堆上。行李也被丢了进来,这个时候,只听“哐”的一声,大门被一条粗粗的铁链紧紧地拴住了。
远远地看着两个侍卫头也不回的走掉,这个时候,庄欣舞才感到紧张起来。潮湿阴冷的牢房,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烛光,四周黑的吓人,也不知道这牢房究竟有多大,有没有关押着其他犯人,只是轻轻咳嗽两声,声音就会被传的很远。
“咕咕……咕咕噜……”
啊!……什么声音?!刚刚在干草堆上坐下来,正准备考虑今后该怎么办,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咒怨》里枷椰子姐姐喉管里发出的呜咽一样,顿时让庄欣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回声在牢房里回响着,但是却没有人回答她。
隐隐约约,只见漆黑一片的对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就像无数的小眼睛一样,在黑暗里注视着她。
“咕噜咕噜……咕咕……”
那令人全身发怵的声音又传来了。可恶!都怪那个心狠手辣的克劳德,竟然把自己丢在这种鬼地方!口口声声怎样怎样的爱自己,做起事情来可是一点儿都不手下留情呢!“呼……”长长舒一口气,靠在墙壁上,庄欣舞苦恼地摇摇头。算了,反正是自己不对在先,擅自烧了他的日记本,又当着那么多臣子的面对他一个堂堂的亲王殿下如此出言不逊。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活该自找的,已经没救了。
只是没想到,那些曾经的记忆对于克劳德来说是那么宝贵……
500年来他一直都在等待芙蕾的复活,但是,终于等到自己的时候,不但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反倒把那些往事的记忆一把火烧光了。
克劳德不会忘记芙蕾的,如果是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被时间所冲淡的。一个魔族尚且能做到此,想想那些互相欺骗的人类,利用感情的人类,竟然是那么肮脏不堪……
真是愚蠢啊,又一次上当了。那个叫做卡蜜拉的女人……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她究竟是谁?
“咔嗒……”
就在庄欣舞的脑袋一团糨糊的时候,只见牢房里自己行李箱的按钮突然自己弹开了?“诶……诶?”庄欣舞看着行李箱,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只见行李箱的盖子慢慢打开,一只惨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等等,手?……对!是手没错!
“哇……!啊啊啊啊啊!”庄欣舞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股冷气只窜到了头顶,全身都哆嗦开了。这是什么?恐怖片吗?天啊!别开玩笑了!“有没有人啊?!闹鬼了!……救命呀!”抓住牢房的铁栏杆,庄欣舞发疯似的惨喊着,“呜呜呜……克劳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放我出去吧!……快来人啊,救命哇啊啊啊——!!”
盖子的缝隙慢慢变大,不光是手,一条胳膊也从里面伸了出来,接着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就像真实版的《午夜凶铃》一样,行李箱里的身体一边挣扎着,一边朝外钻出来。看到这里,庄欣舞“嗷”地叫了一声,两只脚一软,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微微地睁开眼睛,眼前,只见行李箱里的“东西”已经完全钻了出来,并且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嗷……”庄欣舞翻着白眼,正打算再晕一次。这时,那“东西”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哇!主人,你别死啊!……快点醒醒!快醒醒!”
庄欣舞的脑袋被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这次想晕也不可能了。“诶……?什么?”眯着眼睛小心地瞧了瞧眼前的“东西”,庄欣舞这才回过神儿来。
这是一个全身裸体的少女,虽然像贞子姐姐一样她也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比贞子姐姐好看多了。她的眼睛大大的,鼻梁高挺,就像是那些血族一样,有点混血儿的特质。
“你刚才叫我主人?……你为什么会从人家的行李箱里冒出来啊?!”难怪之前一直觉得行李箱死沉死沉的,原来里面塞着一具尸体啊!等等……这不是尸体吧,身上还有温度,脸色看上去也很红润,“你到底是谁?!”
“主人,初次见面,我是亲王殿下送给你的宠物。”说着,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的名字是,玛丽安。”
“玛丽安?!”一个机灵,庄欣舞顿时激动起来,她急忙抱住那女孩的脸,仔细地打量着。
“主人,怎么了吗?”
不对……她不是玛丽安,虽然年纪看上去差不多,但是玛丽安的脸颊更圆润一些,说话的声音也不像这样娇滴滴的,反而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你真的叫玛丽安?”
“是呀,我是膨喉羚羊,是伟大的克劳德亲王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是在你的箱子里孵化的,吓到你了吗?对不起……亲王殿下说你以前的仆人死了,还让我今后一定好好的服侍您,我的主人。”说着,那光身子的女孩便朝庄欣舞扑了过来,“请尽情的使唤我吧!嘻嘻……”
呃……好熟悉的台词啊,庄欣舞不禁汗颜。
真是的,克劳德那个鸡婆的家伙,谁要他多管闲事,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她忘了他是个嗜血成性的刽子手的事了吗?门都没有!有本事就把真正的玛丽安还来!
“放手放手,不要搂这么紧,我喘不上气了!哇啊啊……”庄欣舞想用力推开这小丫头,但是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
“哎呀!”就在这时,牢房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庄欣舞顿时愣住了,像是芒刺在背。这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熟悉,每次听到这个略带低沉的声音时,全身的细胞就有一种被割裂一般的痛苦感觉。急忙推开名叫玛丽安的女孩,庄欣舞呆然地朝牢房外望去,“南宫希月?你怎么……?”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两个人隔着牢房默默注视着彼此,许久之后,牢房外的南宫希月突然砸了一下手。
“原来你喜欢同性?”
“哈?!”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什么、什么?!”豆大的汗珠落在庄欣舞的额角上,“你是笨蛋吗?少在哪儿鬼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这个女孩是……唔……”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到一个裸体少女紧紧搂着另外一个少女的场景,也就只有思想腐败,下半身没节操的人才会认为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待眼前的情况吧!南宫希月不愧是南宫希月,“你这个没节操的男人,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厚!”庄欣舞赌气地背过身去,“哼哼,男爵大人跑到这儿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南宫希月拧起眉头,“有些话很想问你……”
(;。
看
Chapter14【庄欣舞,你去死吧!】
庄欣舞没有任何回应,此时此刻,牢房里只剩下一片沉寂。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去理会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了,好像从他的嘴巴里总是能够听到形形色色的话,但是却永远都不知道究竟哪一句才是真实的。
“小舞,”沉默了片刻之后,南宫希月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了僵局,他的目光低垂,似乎努力地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毛你的事?如果有的话,我想向你道歉……”
“哼!夹着尾巴逃走的狗啊,叫起来可轻松了!”攥着拳头,庄欣舞狠狠地骂道。
“庄欣舞,你够了!”一句话像是戳在南宫希月的肺管子上似的,只见他也露出了一张没好气的脸,“要知道,我从来没有低三下四的跟别人道歉,我真的有招惹到你吗?那你就说说清楚啊,一见到我就恶言相对的人是你才对吧?上次在机场也是,做人家助理的,态度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
“什么嘛!这就是道歉的态度?”庄欣舞也被气得火冒三丈,“给我滚开!”
“我是很像走!”隔着围栏,南宫希月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庄欣舞的胳膊,“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也不知道究竟要跟你说什么,脑子里一团混乱……你告诉我!为什么见到你的时候我会有种不安的感觉?……那种不安从机场的时候就渐渐膨胀,所以才急着想找你确认……”
“唔……”望着南宫希月,庄欣舞用力地咬着牙齿,“你真可恨!”
“抱歉了,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抓住庄欣舞的胳膊慢慢地松开了一些,“我们的关系,一定不寻常对吗?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呢?”
“想不起来?”听到这话,庄欣舞一下子呆住了,她双手一巴掌拍在南宫希月的脸上,将他的脸颊夹住,“你说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总觉得心脏的地方好像被掏空了一块……只是,很想见到你。”捂住自己的右脸,轻轻地将庄欣舞的手握住。真是不可思议,只是这样面对面的望着,就感到心脏里那股烦躁和忧郁的感觉没有了。在南宫希月的脑海里,只记得庄欣舞是自己助理这一点,其他的,全部消失不见。但是,尽管如此,每当身体向左的时候,心脏却不断地挣扎着向右,好像有另外一个自己,在黑暗的身体中急着想要破土而出,大声地呐喊着,让自己抓住这只手,永远不要放开!为什么会这样?不安仿佛永无止尽,难道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吗?
“喂,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庄欣舞这个名字……很好听。”
“唔……”为什么?只因为几句话的对白,好像又要掉进他的漩涡里去了。为什么他总是有本事什么都不想地就闯进别人心里?真是笨蛋啊!庄欣舞……这样下去根本是个只会重蹈覆辙的没用家伙!
“别说了!”庄欣舞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和你才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呢,少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只是……你欠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发,让我很不爽而已!”
就算这样被忘了也好,想回到从前的平静生活,就一定要下很决心和这个人断绝关系。
不要犹豫了,庄欣舞,不要再犹豫了……捂着脑袋,小舞全身都有一种绞痛的感觉。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进退两难过,究竟不想放手的那个人是谁啊?!
“是这样吗?我们原来没关系啊……”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怎样?……用膝盖想也知道,反正我是乳臭未干的平胸女,原本就不是你的饭吧?”
“那倒不一定哦,只要是人形的,我都有兴趣。”
“唔……好恶劣的家伙!”
“谢谢。”
“我不是在褒奖你!”这句话之后,两个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最后,只见南宫希月轻轻地拨乱了刘海的头发,“算了……不管你怎么说都好,我不相信,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的,丢失的东西……我一定会把它找回来!小舞,你要等着我!”
又在那里自说自话了,既然一开始就没打算听自己的话,又为什么专门跑来找自己确认呢?这个家伙……庄欣舞无奈地摇了摇脑袋。身边,只见玛丽安正向他们两人投来莫名好奇的目光,不知道在这只小羊的眼里自己此刻是怎么样的?一定看上去相当笨拙吧。
“哗啦……”就在这时,南宫希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把银色的新月形的吊坠,看到这一幕时,庄欣舞顿时愣住了!对了!那个银色的吊坠,不是曾经在南宫希月的文件夹里见过吗?从那之后,自己就擅自收了起来,一直都没有还给他。只是……此时此刻南宫希月手里的银色吊坠要更加大一号,并不是自己收起的那枚。
此时,只见南宫希月一手握住银色的新月形吊坠,一手握住庄欣舞面前牢房的锁子,接着只听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咔嗒”一声,牢房大门的锁链突然哗啦啦的全部掉在地上,锁子就这么被打开了!原来……那是一把钥匙啊!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擅自收起来的那条项链,其实也是某个地方的钥匙咯?会是什么地方的呢?
打开牢房大门,南宫希月突然向庄欣舞伸出手来,“跟我走!”
“诶?”望着南宫希月,庄欣舞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你不怕那个亲王怪罪你吗?我做了令他生气的事,他是不会原谅我的!”
“……还是说你想继续留在这儿?”
“呃,我……”南宫希月的口气强硬,已经容不得庄欣舞去考虑更多了。现在,她完全没有立场说不,如果不跟他走,天知道在这个牢房里会有什么鬼事等着她。叹一口气,庄欣舞最终慢慢地向南宫希月伸出了右手,然而,就在两只手最终要握在一起的瞬间,庄欣舞突然把手缩了回来,“请等我一下。”说罢,她突然转身,打开了旁边干草堆上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条淡蓝色的长裙,套在了玛丽安的身上。
“哇!主人……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看着身上的裙子,玛丽安高兴地叫了起来,“谢谢主人赏赐。”
“呼……”长长舒了一口气,庄欣舞一把捂住玛丽安的肩膀,“你记住,以后绝对不能在人前赤身裸体!还有……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主人,你有你自己的自由,不要把自己变得低人一等好不好,现在随便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再见,玛丽安。”轻轻搂抱了一下那有些冰凉的身体,庄欣舞松开手,这一次,结结实实地与南宫希月的右手握在一起,两个人像是不顾一切似的,大步地向牢房门外跑去。
为了不引起附近守卫的注意,庄欣舞脱下了鞋子光着脚跟着南宫希月的步伐。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身体也有了一股力量似的。好不容易闪过了庭院里的护卫,这个时候,两人来到了一条不知名的二楼回廊里。
“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就暂时到我家里去,那儿还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