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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些风流往事终于了结,从此夫妇二人感情甚笃,晓芙有了身孕,杨逍呵护左右不敢怠慢,也算补偿了晓芙生下不悔所吃的苦楚,九月之后晓芙终于诞下一子。杨逍将毕生所学武功倾囊相授,转眼间一子一女都已长大,若说不悔乃
是晓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男孩子却比杨逍更生的俊秀,生性比杨逍年少时的乖张不羁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傲天!接招!”杨逍笑意对着那少年飞身抬腿出了去。只见那少年黑布蒙住眼睛,听声辨位,从容不迫,迎接轻巧。杨逍也只施展招数,不施内力。数十招内少年竟不漏破绽,游刃有余。中途只听一女孩脆声喊道:“爹!傲天!饭菜
都弄好了,娘叫你们回去吃了!”女娇俏女子正是不悔!
两人都听到这声音却越打越烈,飞天顿地,好不热闹,完全没理会那女孩的声音。那女孩在一旁看得也呆了,可也终忍不住这父子俩的置之不理,终于飞身站在两人中间,弄得杨傲天险些出手伤了姐姐,幸有杨逍手疾眼快飞身抱起那丫
头:“不悔!怎么这般胡闹!多危险啊!”转眼已将那丫头放下身来。杨傲天这时也扯下那面上黑布向姐姐紧张望去,只见那少年眉眼之间像极了杨逍,英俊通透,气宇轩昂,比之当年的杨大魔头更加有过之无不及邪门的样子。
“哼!爹你偏心!只顾得将一身本领传给傲天!都不教教不悔!”那小丫头努嘴娇嗔道。
“我们的杨大小姐这么贪玩,什么时候也肯好好练武了?”杨逍取笑道。
不悔一下觉得挂不住脸,上去拉住杨逍衣角:“爹!你又取笑人家!人家是女孩子嘛!”说着竟又扯起老爹的胡子玩耍开来。
“恩,是女孩子!可是你娘还是女孩子的时候,武功可比你强多了啊!”他说罢扭上不悔的鼻子甚是疼爱。
“爹,那娘是女孩子的时候可敌得过你?”
“那自是不能啦!怎么?”
“既然敌不过爹,为什么爹还总是怕这怕那迁就着娘?这个不悔可就不懂啦!”不悔坏坏地竟然拿老爹对妈妈的疼爱取笑起爹来。
杨逍听到此处到倒也开怀:“你这个小丫头,就是嘴巴不饶人!”
“那还不是得了你杨左使的真传啊!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姐姐!我看你还是别取笑爹了,爹是疼你才不和斗嘴的!不然你可不是爹的对手哦!”傲天也过来凑热闹。
“臭小子!你不帮腔也就罢了,还敢口出狂言!”她转头看看傲天突然喊道:“接招!”伸手出去速度飞快,傲天也不示弱,见招拆招,二人似并不分悬殊,杨逍看在心里甚是欢喜,只道:“罢了!罢了!自家姐弟有的是时间切磋,怕
是你娘等得急了!”
两姐弟听见爹爹这样呼唤同时停下了手,相视一笑,竟不约而同拉长声音:“哦哦哦!怕是夫人等得及了啊!”
这姐弟俩自小看着爹娘情爱甚笃,杨逍对晓芙失而复得倍加呵护也并不避讳两个孩子,时日久了姐弟俩竟经常如此取笑爹爹。晓芙每每总是轻生责骂,杨逍倒落得个好不开心,不仅不难为情,反到像个好事的孩子,越说越开心。毕竟有
妻如此,更有爱女爱子,夫复何求?
如此三人开心回去。杨逍心疼爱女,不悔始终是他的心头肉,他也不想一个女孩子家吃苦,武艺多么盛气凌人,有他杨逍在,自是不会让宝贝女儿吃了亏去。但刚刚一场比试,不悔却也掌握那精要所在,实在让他开心。错怪了不悔贪玩
,毕竟他夫妇二人武学资质都是悟性极高之人,不悔学起什么都是驾轻就熟。再说傲天的资质,他心中明白更远胜自己当年,他本不想傲天也加入这纷扰江湖,但是男子总要有用武之地,明教复兴大业不能不管,也加上傲天生性好强,
年纪轻轻已经练就一身好本领。老爹能相授的恐怕已经不多,他走在那姐弟后面正踌躇是否将乾坤大挪移的口令传给傲天。
回到住处,晓芙已经等得有些着急,看到父女三人回来才放下心来。如时虽岁月境迁,晓芙容颜依旧姣好,比起那时更多些婉约温柔。杨逍踏进屋来,晓芙直视他眼神,杨逍知是探知无忌情况,微微点头示意,晓芙放才放下心来,四人
用饭,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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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禁地苦主终逃脱 天借之手转机缘
这日不悔从山上回来,气乎乎踢开放门,看到杨逍,愤怒喊道:“拿钥匙来!”
杨逍甚是不解:“什么钥匙?”
“你还装腔坐势?山上地牢的钥匙!”
杨逍听出那丫头竟闯进了禁地,不仅容颜大怒:“你敢不听老爹的话,跑去明教禁地?!”
“如果不是我跑去山上,还不知无忌哥哥要被你折磨到什么时候!杨逍!你好狠的心!人家都说光明左使是大魔头,我从来都不信!我眼里看到的只是疼爱我和弟弟的爹爹,疼爱娘的杨左使!如今……如今竟没想到你是这般丧心病狂,
心肠歹毒!”不悔气愤之下将一股脑儿的气话说出来。
“不悔!你怎可这般和爹说话!”晓芙听到此处,不禁替杨逍维护。
“娘!你不知情!咱们一直被她蒙在鼓里,你可知道?这些年无忌哥哥一直没离开过光明顶!一直被他囚禁在地牢,那地牢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是!你娘她是不知道!你说对了!你娘怎可奈何得了我?你爹自是有用意!是谁叫你对老爹这样说话的!”杨逍抢先在晓芙之前说话,意图瞒住晓芙知道无忌的事情,只怕不悔误会得更深。
“那你究竟给不给我钥匙?”
“不给!张无忌这些年若不是有你爹,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好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唬我!杨逍!你好!”不悔气得一再直呼老爹名号。“娘!难道你也不管?”
晓芙突然被问得竟不知所措,无法做答。
“哼!你还不明白么?你娘怎可拧得过你爹!”杨逍一心护着晓芙,这时也只好恶人做到底。
不悔看这形势也拧不老爹,只得哭道:“无忌哥哥当年保护我和娘,还救了娘的命!如今你竟这般对待他,如果你不放了无忌哥哥我就永远在那陪着他!”说罢哭着冲出门去,正好赶上傲天进门,从未见过姐姐这般生气,便问了究竟。
不悔陪着无忌,打赌老爹一定会心疼她不出半个时辰就放了无忌。没想杨逍来是来了,只是仍旧不肯放了无忌。气得不悔对老爹哭骂不止,但仍旧不能救出无忌。如此不悔只好陪着无忌到深夜,直至大雨袭来,她看到无忌寒毒发作,心
痛不已,终于决定“与父修好”的计划。
深夜已晚,外面又下起大雨。晓芙惦记不悔难以入睡:“你去把她唤来吧!外面这么大的雨……”
杨逍其实也甚是心疼,终于抱抱身边丫头:“好了!我这就去,你先睡下,不许担心了!”说罢套上外衣起身走向房门,开门之际,发现那丫头正要扣门。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纪后悔小姐回来了!”杨逍假装气道。
不悔听了也甚是愧疚:“爹——对不起,你还生我的气是么?”
“哼,你硬的不行又来软的了?”
“不是啦!我想了,我不该那么说话的,娘对你的深情都让我几句胡话给破坏了,说什么自己叫纪后悔,女儿真是大大不孝。对不起,爹,你不要生气了……”
“是张无忌叫你来的?”
“恩,我无忌哥哥他真的是个好人,他叫我不要管他的事了,还叫我不要惹你生气。”
“哼,他是想来你当说客,让我放了他?”
“没有啦,爹,你真的不放他么?”
“不放!”杨逍肃然道。
“好嘛好嘛!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从小到大,不悔都没和爹吵过架,今天我好伤心啊,爹,我以后都不想和你吵架了,以后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
“当真?”杨逍倒是多半不信。
“哎呀!是真的啦!最多你以后对人家无忌哥哥好一点成不成?”
杨逍听到女儿说出这话也瞬时心软了:“这才是爹的乖女儿,爹答应你便是,只不过那张无忌若不是在那地牢是很难保命的,有很多事情你还小,不懂的。好了,快去洗个澡吧,别着凉了,乖!”他拍拍不悔的头。
“不要!爹!我知道您一定想酒喝了,不悔现在给您热壶好酒当赔不是了!”
“傻丫头!不用了,你娘她还等我回去呢——”杨逍话没说完,那丫头已经跑去厨房,杨逍也是拿这个丫头没办法。
不多时那美酒已端来,不悔一会儿一个借口,灌得老爹三杯下肚倒也无妨,只是突然杨逍觉得头晕目眩,疑惑道:“丫头!这酒里有毒?”
“哼!你猜对啦!”不悔得意插着腰道。
“丫头!你疯了么?连老爹都害!”杨逍已经跌跌撞撞站不稳了,不会便晕了过去……
晓芙在屋中听到不悔在门口的歉疚也终于放下心来,又听到女儿要给杨逍敬酒赔礼不禁笑了,于是静静等候杨逍喝了酒回来,只是这会愈等愈不见杨逍回来,心中忐忑觉得似乎不对劲。终于忍不住下床去寻杨逍,走出厅堂,看见杨逍竟
倒地不醒,只吓得哭了出来,大声唤出傲天。傲天听到娘声音不对,箭步跑出来,看见爹如此也吃了一惊,马上将爹扶起躺在床上。
“大哥!你怎么了?大哥!大哥!”晓芙摇晃杨逍却不见杨逍有何反映,触摸那鼻尖,气息倒正常,方松了口气,但为何晕厥过去,却不知情。她转头看看傲天问到:“姐姐可在房间?”
傲天只道:“姐姐一直没有回来啊!她不是和爹怄气吗?怎么会回来?”
“不悔一直没回房?刚刚她还和你爹来修好,难道她是被外人掳了去么?连你爹都没能救得了她?”晓芙想到此处不知所措,自己又失了武功,可怎么是好!
这时傲天扣住杨逍脉门,安慰母亲:“娘,不妨事的,爹只是中了毒,但这毒只能叫人昏睡,爹没事的,一会儿便会醒来!”
“傲天,当真?”晓芙惊喜道。
“当真!娘还不信傲天么?”
晓芙心知傲天本领,自是信了。
“那不悔呢?她难道真的被恶人抓了去?”
“娘说姐姐刚刚回来过?”
“是啊,她来和你爹赔不是的。”
“娘,这就不必担心了,这毒是姐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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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
“是,姐姐的个性傲天最清楚,她一定是为了救无忌哥哥才迫不得已对爹下毒的。”
“不悔这孩子——”
“娘,您不要气了,姐姐也是救人心切,您和爹爹的事情傲天明白一定是自有道理,爹绝对不是恶人。傲天清楚,所以问也不问。”
“难道你早也猜出娘也知道无忌的事?”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爹这么爱娘,是不会有任何是瞒着娘的,娘也相信爹的为人,相信爹是出于好意。”
“傲天——”晓芙没想儿子小小年纪居然这般明白事理。
“娘放心,以后儿子是不会叫娘担心的,姐姐也不是有意的,不要责怪姐姐才好。”
晓芙拂住傲天的脸旁;“好孩子,你爹没白疼你,栽培你!你看着爹,娘去打盆水来。”
“娘留在这里,还是孩儿去吧!”傲天始终懂事,按下母亲坐住。
晓芙心疼杨逍,岁月境迁,他苍老许多,但依旧是个英俊的男人。那温水端来,她为杨逍轻轻拭擦……
迷糊中他感觉有人轻轻揉搓自己的手掌:“晓芙……”睡梦中依然唤的是她的名字。
“我在!大哥!”晓芙欣喜应道。
他睁开眼睛,看见晓芙就在眼前。
“大哥,这伤疤始终那么深,还会痛么?”她抚摩当年杨逍受伤的手掌,想起当年他攥住剑身的情景。
“什么?”杨逍只觉依然头晕沉沉的,“晓芙,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觉得可好?”
“啊——不悔那丫头她!”他摸索自己身上的钥匙已俨然不在。
“怎么了!”晓芙紧张道。
“她偷了地牢钥匙,定是要放了无忌!”杨逍瞬时起身,飞身夺门而去……
晓芙失了武功自是追不上杨逍,傲天只好陪着娘随在其后。
等到杨逍赶到地牢,发现那锁链已开,无忌也已不在,心灰意冷,知是大事不妙,不悔丫头始终放了无忌。
他一路寻来却只见不悔一路跑跳开心至极,一把拉住那丫头问道:“不悔!张无忌那臭小子呢?”
不悔看见老爹凶神恶煞般,甩开老爹的手,说道:“你杨大左使那么聪明的人,还用问的吗?当然是被本姑娘放走了啊!”
“傻丫头!你为什么始终不肯信你老爹!张无忌那小子如果不留在地牢怕是活不成了的!”
“哼!人都被我放走了,你还唬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你真是打算气死老爹!你气死老爹不打紧,等将来你的无忌哥哥一命呜呼,你便满意了!”
这时晓芙和傲天也终于赶来,晓芙情急之下终于问出:“不悔,无忌去了哪里?快告诉你爹,将他寻来!”
“娘,你说什么?难道你也帮着爹?”
“不悔!你怎可不信你爹?连娘也不信了吗?”晓芙急道。
“什么?我不懂,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悔彷徨。
“你以为只凭你爹便能救了他么?以你爹的功力也至多能保住他的双手双脚,这么多年若不是这地牢磨练,他恐怕早就死了!”杨逍气愤道。
不悔怕是信了些:“既然你想救他为什么不把他安顿好了,非要把他关在那不是人呆的地方折磨呢?还时常拉他出来,拳打脚踢!”
“你懂什么!那地牢非同寻常,可吸收日月精华保住无忌的命!我打他,是为了打通他全身经脉,以令寒毒才不至积聚!”
不悔看看娘,见娘也点头,后悔莫及,拉住爹的衣服哭道:“那还等什么!爹!快去把无忌哥哥找回来啊!等找到了您再罚女儿,罚什么我都认了啊!”
杨逍终于飞身出去,傲天,不悔也四下里找寻,但终究没能找到。
回到家中,不悔对着爹娘哭道:“都是我不好,性子这么冲动,这下害死无忌哥哥了!爹!您罚我吧!都是我的错!”
杨逍也明白不悔不是故意,终心平气和下来:“算了,老天也只是假借你的手放了无忌,也不能全怪你。无忌他心肠仁厚,希望他福大命大,也许自有解救的天地也说不定。”这话也实乃安慰晓芙,如此无忌一事也终于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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