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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了。”崔智荣提醒道。
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了。她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条看家狗，抽搐着哆嗦了一下。
“小妹妹，现在没事了，它不会咬你了。”崔智荣轻声安慰着，从提琴背包的另外一侧抽出水壶，“喝点水压压惊吧。”
“其实我很怀疑水能不能用来压惊，你昨天就是那么做的。”秦江鹏看着女孩把水喝下去，不免心中生疑，他以前虽然看电视上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不明白其中原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那里学习到的。”崔智荣拿出一张纸巾，替女孩擦去脸上的灰尘。女孩不说一句话，忽然的，她紧紧抱住崔智荣的腰，小声哭泣。崔智荣差异了一下，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真的没事了，姐姐不会骗你的。”
女孩的身上有一股树脂的香味，“小妹妹，你练小提琴么？”她问。她知道，一般小提琴都会有这种独特的味道。女孩低着头，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啊。 崔智荣摸摸她的头，那可爱的发髻不禁让她联想到自己的孩提时代。以前，她也像她一样，留着长长的马尾，只是后来为了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与姐姐的不同自己才剪成短发。还真是怀念呢，要是自己的头发和以前一样，脖子上这道淡淡的疤痕也会被挡住吧。真伤脑筋，现在是在完成别人委托的任务，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小妹妹，你的家在哪里呢？姐姐送你回去。”
口琴声似乎离他们近了，秦江鹏向前村庄里面看过去，在村头有一个身着衬衣的中年男子，吹着口琴，正向他们走过来。
第三章：夜来香 ＇本章字数：476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29 17：48：28。0＇
时间：8月16日 11：10AM 地点：山西省临汾市浮山县 南坂村
崔智荣注意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离她们很近了。来人人高马大，穿着夏季衬衫，戴着一副近视镜。
女孩抬起头来，似乎在观察来人是谁。
“出什么事了？”男子似乎把其他人当成了空气，他的直视女孩，道，“回答我。”
“不，什么都没有。”女孩回答。她的声音清澈温柔，她和男子一样，用的都是标准的普通话。崔智荣一时觉得气氛尴尬，于是放开女孩，任由她走向陌生男子。
“请问，先生你是……”
陌生男子道，“她的爸爸。”
“他是你爸爸？”崔智荣问女孩，女孩点点头。
“请您以后看好您的孩子，今天我们遇到她的时候发现她遭到了狼狗的袭击，要不是及时发现，她可能已经没命了。”崔智荣认真的说道。很明显，她的语气中带着气愤，这么小的孩子，难道当父母的就不看这么？
男子没有搭理她，他对这件事感觉十分平静。问女孩道，“你没有受伤吧。”
女孩摇摇头，她掸去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看看崔智荣又看看她的父亲。
“走吧，现在跟我进县城。”男子转身走开了。
女孩冲崔智荣做了个表示感谢的鞠躬动作，崔智荣笑了笑，说了声“快去吧”。
“叶莱湘，马上过来。”
男子头也没回地斥责，女孩最后冲她们三人挥挥手，迅速跟了上去。
“我敢肯定他不是亲爸。”秦江鹏下结论道，“你见过亲爸这么跟女儿说话么？”
崔智荣表示同意他的观点，“是啊，他对那女孩说话的语气，不像是交谈，更像是……命令，就像在军事学院训练的时候，责任管训导我们的预期一样。因为这样，在那里生活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的。还有，他对这件事，未免太不重视了，是在村子里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还是村里的孩子不像我们城镇里那样娇生惯养？”
秦江鹏知道，军事学院是纪律严明的国家特工组织，像崔智荣这样喜欢飘逸自由的神枪手根本不适合呆在那里。
“那女孩的名字，好像是夜来香？”崔智荣疑问道，“花的名字。”
“夜来香，我记得花语是……只想诱惑你。”万秋雁道。
“是啊，也许我们现在，正在被诱往歧途呢。”秦江鹏道，“她的名字，只不过是恰巧和夜来香同音罢了。”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和谐，黄土高原的样子，不亲身体验还真是感觉不到。层层相叠的山峦构成了村庄的每一层面，回环曲折的路径，弄不好很容易迷失方向。
“有一种晕晕的感觉啊，李伟圣那家伙，在用什么方法敷衍莱茵呢？”秦江鹏叹口气。崔智荣看看手表，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按照目前的情况，她们在中午之前根本回不去。她抽出几条榛子巧克力递给秦江鹏和万秋雁。
“抱歉，没有更多的零食了，晚上回去我请你们吃大餐。”崔智荣把仅有的食物分给了两个人，自己却一点未沾。秦江鹏不免联想到军事学院存在的艰苦训练，必要的时候她们会三四天不吃东西。于是，他把所有的食物推给万秋雁。
“像超过李伟圣，这也是必要的训练呵。”他为了避免尴尬，匆匆解释。
崔智荣笑着点头，“看来有点大人的风范了，你以后也会和你爸爸一样吧，成为出色的人民警察。”
此时此刻…………
李伟圣敲着锅和铲子，戴着口罩和几块抹布拼成的围裙，刺啦一声将丝瓜下锅。说实在的，他还没多少做饭的实践，能不能做出赵洁阿姨的程度还是个未知数。夏莱茵皱着眉，闻着满厨房的油烟味，又看了看沾有几十只苍蝇的防蝇沾板，苦笑着离开了厨房。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他们几个人上哪里去了么？”她在外面冲李伟圣喊。
“他们上山玩去了，下午早些时候就回来。”李伟圣的回答含糊其辞，心里却十分希望秦江鹏早点回来。
董森这边很轻松，工作完成之后，他答应陪万霜雪一起逛街。可惜的是，浮山的县城的商业街道实在太小（东西向不到3000米，南北向更可怜，只有800米左右）。很快他便发现两个人从刚才开始整整围着浮山县城绕了两圈。他们现在正在新华书店外面，上面写着促销的字样。
“你对书感兴趣？”万霜雪问。
“啊，嗯。”董森平时看书不少，他在军事学院里并不能独当一面，相反，他专攻电脑程式破译和排爆工程。
“那么，进去吧。”万霜雪帮他推开大门，里面冷气机产生的冷气扑面而来。董森倒是有点不适应太凉的气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有纸巾么？”他问道。
万霜雪的神色略微慌张，“呃，没带在身上。”
“啊，没关系。”董森并不在意，“我还以为所有的女生都有随时带纸巾的习惯呢。”
是啊，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就五六年的样子，很多事情，都要慢慢学才能懂吧。
书店很小，人却不少。简陋的收银台连消磁的地方都没有设置。看来书店的主人并不担心有人会偷东西。在琳琅满目的柜台上，绝大多数的书籍与学习有关？？五三啊，全能啊，等等。
贴在两个书柜中间的一则不起眼的告示引起了董森的注意。
这是一则通缉令，是最近发布的，是关于临汾市的一起连环杀人案件。有人在短短两天之内作案五起，连续杀害了多名政府要员。凶案现场，仅仅留下了白色的花。“真好笑，是谁在杀人之后留下这种现在几乎没人养的花呢？”董森摸出手机，里面只残留着不多的电量。刚刚对着通缉令拍完照片，手机便自动关机了。
“关于犯人，人们只是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万霜雪说道。董森没有太注意她的话，继续看通缉令，下面写着：
凶手使用ES C90冲锋枪，手段极其残忍。作案后往往留下一朵白色鲜花和被害人生前贪污受贿的证据清单。嫌疑人作案后，既有可能向南逃窜……
感觉好熟悉啊，这样的作风，简直就像……
董森不知不觉的联想到李伟圣提到的“暗夜公主”，会不会……
他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推理，第一：暗夜公主的武器是飞镖、飞刀之类的，她从来不用抢；第二：暗夜公主还从来没有在溱州以外的地方作案。第三：通缉令上明确写着，犯人是30岁左右的男子。
还有，那种花，太少见了，自己从小长到现在，好像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到过那种花。而且，那种花在黄土高原的自然条件下，是不容易培养的。
“据说，这个杀手作案的时候从来都不吝惜子弹，好像，希望把受害者打成筛子。”万霜雪说着，拉拉他的袖子，“那个，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么？”
顺着万霜雪的目光，董森发现了她说话的意思。书店外不远的地方，一个很猥琐的社会小青年抢了一个妇女的钱包，正要夺路而逃。妇女大喊抓贼，周围的人只是看着，没人响应。
“是郑老师！”董森不由得怒发冲冠。深吸一口气，几秒钟以后，他冲上了大街并紧紧的咬在青年身后。虽然青年跑的很快，但董森平时在军事学院的职业训练发挥了大作用。
没有一个人帮助他，董森抓住与青年近在咫尺的机会，一个滑铲把对方绊倒。青年倒地的时候不巧撞到了卖柑橘的桌子上，成堆的金桔从桌子上掉下来。董森也顾不上老板娘惊异的目光，接着用漂亮的擒拿将青年制服。
“￥##@×#……”青年口中骂着一些他听不懂的土话，被董森按在地上。董森喘着粗气，想：我……需要更多的训练吧。他把钱包从青年手里夺回来，干笑几声。
“真是不要命了。”董森大声呵斥道，“现在就送你去派出所！”
万霜雪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吃惊的看着满地的金桔说不出话，“董森……你……”
“我没事……”董森答道，眼睛却仍然盯着青年，生怕对方有什么动作。
“太好了，咱们把钱包还回去吧。”万霜雪道。
“先把这家伙送到警局。”董森说。
忽然，董森耳畔传来不明物体自由下落的声音。他松开男青年，凭着自己的判断一记飞踢踢出将近两米高，把一只饮料瓶踢飞。饮料瓶掉在地上发出兹兹的声音，泛起浓浓的黄色烟雾。瓶子里的液体很快流出来，竟是硫酸！他下意识地抱住万霜雪，敏捷的后退数步，来到安全区域。男青年这是早已不知去向，而他往楼顶上看过去的时候，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可恶，一定是设计好的，自己竟然这么简单就中招了！”
“董森……”
董森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还抱着人家，在人堆里相当惹眼。他连忙放开手，“你，没有受伤吧。”
万霜雪摇头道，“你反应真快。”
“马马虎虎。”董森故作谦虚地说，刚才那一下，恐怕是是他反应能力的极限了，“唉，让他跑了。”
“没办法的事情，好在钱包找回来了。”万霜雪安慰道，“你也尽力了。”
郑老师这才踉踉跄跄地跑过来，她挤了半天，终于从人缝里钻了出来。“董森，谢谢你。”
“老师，钱包还给你。”董森道，“上午的事，谢谢你，另外，那个密码……”
郑老师经过奔跑，头发有些凌乱，她好像还不知道，她的密码程式被董森强行攻破了。“密码？”
董森想到她可能没有回去看过电脑的情况，只好答了句“没什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赞叹着董森的反应迅速，也有的人指责扔硫酸的人太没有道德，更多的人不明真相，不停地询问周围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哼，用扔硫酸的方式为同伙掩护，真有想象力。董森想。
警察赶到的时候，事情基本结束了。警方只能劝告他们注意安全。
董森很快来到卖柑橘的那家店铺，在老板娘开口之前，先把两张一百元的大钞塞进她的口袋里。那位大娘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了。
“你们的组织，真的很有钱呢。”万霜雪道，但她丝毫没有羡慕的意思。
“算是吧。”董森轻松的回答，“因为，类似的事情，都需要用钱来解决。我带你去吃顿饭怎么样？”
“这算不算我们第一次约会？”万霜雪作出一副可爱的样子。
董森被噎了一下，半晌过后，答道，“你回家之后想吃李伟圣做的黑色煎饼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阴了下来。他们四处打听，确认了当事人所在的位置。
“要下雨了。”崔智荣提醒。
“应该就是这家吧。”秦江鹏四周张望，“除了有鸡和狗的叫声，其他的声音还真少。”
“还有牛。”崔智荣补充，“这里看来很祥和，没有一家门是关着的，看来这里的居民都很朴实嘛。我们就这么走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秋雁。”
万秋雁点头确认后，崔智荣带头走进去，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毛”子。在这样偏僻的小山村，毛主席的画像毛主席万岁的标语随处可见。路过毛主席像的时候，崔智荣刻意停下来，鞠躬致敬。
“智荣姐姐很爱共产党么？”
“当然，”崔智荣回答，“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我的姐姐把我带大，一直是共产党出钱把我养大，我很……感激。”
“但是共产党里，不是也有腐败现象么？”
崔智荣摸着她的头，“你知道福尔摩斯说过的一句话么‘如果说世界是一片光明的话，开膛手杰克只能算是一片光明中的残影’，这是一样的道理。说实话，有的时候，我也会迷茫，不知道我是在为什么而战斗。为组织？为人民？还是为守护心底的点滴宁静？我自己都弄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有些必须做的事情，应该由我来完成。”
“姐姐杀过……人么？”
一股寒冷从崔智荣心底腾起，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对，我杀过，不止一个人。但是那些都是坏人，十恶不赦的坏人。而且总是一枪毙命，我从来不愿意去……践踏别人的灵魂。这是我当初选择专攻狙击手时，责任官教的。因为有些人，他们连被狙击的资格都没有。”
万秋雁感到心里有那么一点兴奋，“智荣姐姐，这次我跟你去溱州，我也要当狙击手，你当我的责任官好么？”
孩子就是孩子呵。崔智荣见她的样子很认真，“没问题，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你就要叫我老师了。好了，先不说这个。”
说话间，他们来到庭院中央的位置。院子里面一点的地方静悄悄的。有一个17、8岁左右的男孩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旁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