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用妖云将下半身拥住,一面盘算报仇之法。等群邪回复原状,仍令从容进发,不许失去常态。
妖云拥至戮西地前相隔一箭之地,忽见对面现出一个绿衣少女,背插单剑,腰挂宝囊,丰神英秀,美艳如仙。双凶自从方才受挫,又见敌人突然出现,看不出一点迹象,更不敢再似以前轻视。那绿衣少女正是墨凤凰申若兰,在英琼慧光暗护之下上前答话,从容笑道:“你们哪里来的?如听良言,安然回去,看看是否正胜邪消,你们再倒行逆施不迟。”
共工魔教宗旨是垄断,残民以逞。以三重代表为幌,聚权于魔徒掌中,连生计也压在三重大山之下,善信缺乏选择,只能为魔徒服务,被搾得支离破碎,肥了魔徒的贪赃枉法,偷运往灵峤宫。金钱白,眼瞳黑,黑就是见不得白;有了白便有色,那去管它甚麽正邪胜消。双凶因若兰生得美艳如仙,色心大动,借着听话为由,暗中运用邪法,打算将其迷倒,冷不防擒回山去。及见连施摄魂邪法,对方神色自如,不知对方身在佛家慧光暗中笼罩之下,万邪不侵。当时未敢发作,反在暗中止住同党,不令妄动。同声笑答:“今日之事,强存弱亡,哪有许多话说,”
喋喋不休也不外捣大、含碜、挖渣,却只能威胁那些依靠公信力作修为之辈,对魔宫的剑铗子出霸权之魔徒,就是囫囵一声咽下肚去,其奈我何。听在峨眉第子耳中,与泛宇为基的修真模式格格不入,不由连声怒吼。双凶底下的话,还未出口,眼前倏地光华电闪,先前三个小敌人同时出现。若兰见三小动手,也将仙剑飞出助战。两旁埋伏的七八个男女同门一齐现身,数十百道金光雷火发将出去。这次总算群邪有了准备,无人受伤。双凶率领群邪分头迎敌,正想运用玄功变化,冷不防飞身进去,挑那灵秀貌美的少女先捞上两个。英琼知道邪法厉害,十分阴毒,恐有闪失,随将慧光现出。一团大约亩许的祥辉,将众在场同门,除火旡害等三小外,全都笼罩在内。
双凶猛瞥见眼前一亮,看出此是佛家降魔慧光,这一惊真非小可,忙让随来妖徒各将身旁妖幡法物取出,把预先准备的妖阵往四下分布开来。一时烟光杂沓,邪雾蒸腾,加上众人的太乙神雷满空爆炸,轰隆轰隆之声,震撼山岳。火旡害等三小星驰电射,穿梭也似冲行妖阵之中,此隐彼现,出没无常。一团团的太阳神火和钱莱的青灵神光,加上石完的石火神雷,不是当空爆炸,银雨横飞,便是自地底爆发,毫光万道。所到之处,众妖徒挨着便是炸去半边身体,或被火旡害的太阳神光线和石完的石火神雷炸震成粉碎。
那些妖徒毕竟是气体凝结而成,看与常人无异,但残尸倒地,竟便听一声悲啸,化为一股残烟断气,由雷火丛中激射逃出,电也似急往双凶飞去。等到双凶行法复原,元气真魂也已受损耗,苦痛非常。在妖师暴力淫威之下,仍得冒雷火奇险回往原处布阵,毕竟元气大耗,受创太重,见这三个小敌人来势又是比电还快,防不胜防,不由得心胆皆寒。
勉强苦斗了一日夜过去,妖阵终未布成,众妖徒倒有一半受了重伤,有的几难成形复原,妖幡、法物被真火、神雷毁去不少。一班群邪也吃这三个小敌人乘机伤了好几个。经此一来,全都害怕,虽不敢公然逃避,稍见这三个杀星的光影,便纷纷惊窜,往往连妖幡也不及抢走。双凶空自暴怒,无可如何,最气是火旡害等三小从不与他正面为敌,专寻妖徒晦气,使妖阵无法布成。忿恨之下,一声狞笑,双双把手一扬,立由身上各透出一条紫阴阴的人影,晃眼暴长数十百丈,宛如两个其大无比的巨灵飞舞空中。
那两片形暗影乃双凶元神所化,是在被困海底时,用三百年苦功炼成的邪法,凶毒无比。无论对方法力多高,只要被当头罩下,往里一合,人便神志昏迷,听凭邪法主持,倒戈相向,反朝同僚拼命,状类疯狂。这类邪法最耗元气,更须双凶彼此一心合力运用,才能发生极大威力。紫影所到之处,占地竟达数十百亩,各伸着一双数十丈长的魔手,满山飞舞,飘忽若电,对那麽强烈的真火、神雷竟无所畏,追逐火旡害等三小。火旡害等三人虽然照常出没,看去情势已极危险,已有两次差一点没被抓中。双凶苦迫不上,急得不住厉声怪啸,声如狼嗥,神情十分暴厉。
这时朱文三人已随玄殊隐身飞到,阴魔随即命火旡害假作疏忽,往那两片紫影当中飞过。双凶最恨火旡害,无奈他动作如电,不可捉摸。此时当他无意之中自投罗网,不禁大喜,正指紫影往下罩去。为敌人诱敌之计作铺路。
金蝉、朱文、余英男等三人在桥陵逗留,直至主人忽然说道:“时机将至,可要先行?”
英男早就心急,首先赞好。玄殊笑道:“贫道暂时虽有别的顾忌,不便出面,对敌人虚实来意和所用阴谋毒计,却知大概。亲送三位道友在离广场五百里外,便要分手。请在贫道未回以前,无论敌势多麽嚣张,形势如何紧急,千万不可出手。”
金蝉想起仙柬小册数日不曾开看,便暗中打开一看,见上写“一切均听玄殊仙子主持”,经此一来,更生信仰。朱文忽想起目前群仙劫运。有许多出身旁门的散仙得道年久,素有声望,不愿自卑,隐居深山古洞和辽海荒僻之区,苦心虔修,为末次天劫打算,运用玄功,推算未来,事前设法与正教中人交往,以便到时求助。平日多结好感,遇见对方有何为难之事,便以全力相助,以为异日同共患难、助人自助之计。主人也许便是这类高明之士。照她这样为人,休说此次蒙她全力相助,同仇敌忾,便无此事,他年有事,也应约上有法力的同门,助她脱难,才是道理。
居心虽然不差,却是自视太高。自大之辈往往莽作主张,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玄殊通透太阴玄经,得阴魔肏入先天真气精华,已能睇透人心,以朱文的修为,更是动念即觉。待朱文寻思间,已同飞出树腹,到了外面,才忽然笑道:“贫道借此时机,为三位道友少效微劳,稍泄昔年之恨。事出无心,原未想到未来安危和自身打算。只要行其心之所安,并无须先事图谋,用什心机哩。”
朱文听出弦外之音,知道自己才一动念,对方已全知悉,法力之高,可想而知,不禁面上一红。三人此时早已改了观念,全听对方主持,不再多言。主人随纵遁光,一同飞起。初飞起时,仅将手一挥,身形立隐,化为一片与前在雪山上空所见相似的黑影,轻烟蒙蒙,笼在遁光层外,随同飞行。双方虽是一路,一个鬼魂炼成的旁门中人,对那强烈的遁光竟能以元精笼罩在外,不稍避忌,实是从未见过,越发惊佩不已。
飞了一阵,三人听得耳旁说道:“三位道友不必介意,贫道并非班门弄斧,只因此去沿途尚有几处妖人巢穴。另有一个强敌也是隐迹多年,新近才由古陈仓山峡之内冲破前人禁制,裂山而出。此人名叫褚南川,乃令师妙一真人昔年强仇。彼时真人因看一人情面,未肯斩尽杀绝,只将邪法破去,禁闭山腹之中。妖道费了一甲子的苦功,竟将山腹攻穿。此行难免与之相遇,为此略施小技,将道友遁光连破空之声一同隐去。行近五百里内,贫道便分手了。”
三人闻言,忙同称谢,加急前驰。不消多时,隐身飞过辽海,便见戮西地上烟光杂沓,邪雾蒸腾,时见一幢幢的火花平地拔起,上冲霄汉。当中飞起一团数亩方圆的慧光和各色飞剑,精虹电射,纵横飞舞,与数十百道奇形怪状的妖光,互相追逐争斗。太乙神雷连珠爆发,数十百丈金光雷火上下交织,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满天空的云雾已被映成无边异彩,变幻不停。
见激斗中火旡害往那两片紫影当中飞过,形势危急,一时情急大意,未用传声问答,致被妖邪查听出语声所在。这就是阴魔的策划,引妖人入彀。诱敌之道在诈。为诈之道必得令敌人深信不疑,才会兵行险着,轻身入阵。因两阵对决,喽罗先上,必是惨烈,纵使获胜,也必牺牲惨重。一举擒其魁首,才是保全实力之道。不过必需判断准确,那就必需知人。知人之道在知其心。言为心声,内藏七情六欲于声调中,甚难作假。
妖人也真狡猾,又精地遁之术,先就隐入地底,将元神所附神魔由地底飞出,冷不防施展邪法,猛下毒手暗算。格格怪笑,突由地底冒出一个七窍喷烟,大如车轮的怪头,形态狞恶,直朝金蝉等三人头脸上喷来。满拟所炼神魔凶威绝大,原是千馀年前古墓中的一个大骷髅头,本已岁久通灵,和奇毒无比的地底黑眚阴煞之气相合,阴毒非常。后被妖人褚南川费了不少心力将其收去,再经多年苦炼,已与本身元灵相合,成了第二化身。如有胜望,便把本身元神飞出,与之相合,稍见不妙,立时飞回,地遁逃走,任敌人多高法力,也迫不上。还恐三人有别的防身法宝,欲留退路,没敢径由三人脚底冒出。
知己知彼才有百战百胜,妖人就是不知那玉虎最具妙用,遇见邪法暗算时,不由宝主人主持也能发出神光。当那七股五颜六色的邪烟朝着三人迎面喷来之际,金蝉胸前玉虎自然大放毫光,挡了一挡。朱文、英男立得较前,玉虎神光照例先护主人,非经行法运用不会发出全力。就这瞬息之间,二女已闻到一股腥秽之气,但经阴魔先天真气过滤,加而本身功力深厚,只是其臭难闻,不过也几乎晕倒。三人立时警觉,不由大怒,怒火头上,便不再行法隐身。金蝉一面运用玉虎神光防护三人,一面放出霹雳双剑。二女也各把飞剑相继发出。
三人眼看剑光到处,将怪头斩成两片。满拟这类邪法决禁不起仙剑威力。岂知那怪头经妖人重用邪法炼成凶魂煞气,已是有形无质之物,大小变化全可由心运用,也擅玄功变化,随分随合,随着敌人剑光纵横交织之下,转瞬又复成形,分化出大小百数十个同样神魔,环绕敌人上下飞舞,越舞越多,乘隙进攻。
三人正打算把天心双环、离合神圭放出一试,忽听耳旁有人说道:“这妖孽本身现藏地底,颇具神通,身旁并还藏有妖书和几件邪法异宝。为人阴险无耻,狡诈非常,不是看出有必胜之望,不肯轻易现身,除他甚难。将双环、神圭放出,定必惊走,万万不可。速朝西北方幻影遁去,只留英男与之相持,妖孽定必生心,将本身元神飞出,自然有人制他。再返回夹攻,便可除此大害,往戮西地应援了。”
金蝉、朱文忙即依言往西北追去。英男装出独力难支,虽因飞剑、法宝防护严密,不曾受伤,但势已不支,且战且退。就这样,妖人元气也损耗了不少,不禁心中惊疑,急怒交加,进退两难。一时色令智昏,又贪功心切,元神竟飞出地面,与神魔相合,一片五颜六色的妖光拥着一个妖人影子从地上飞起,一闪不见。英男随听恶鬼欢啸之声,环绕身侧的无数怪头忽然收去,只剩两个悬空不动,东西相对,怪口中又发出一种异声,凄厉刺耳。七窍中所喷邪气却似十几股瀑布,两下交织,将英男裹在中央。英男觉到上下四外重如山岳,压迫越紧,知道妖人元神已然飞出。
金蝉、朱文得到招呼,天心双环首先飞起。两圈心形宝光倏地高悬相对,各发青、白二色奇光,由远处同射过来。妖人在天心双环宝光笼罩之下,知道上当,慌不迭由怪口中喷出两道妖光挡御。两个怪头立合为一,星飞电掣也似急忙径朝来路藏原身处飞遁。妖人玄功变化本极高强,人更机警,天心双环竟差一点没将他罩住。幸而余英男早就将离合神圭放起,截其现身之来路,连宝光也行法掩去。
妖人刚飞出不远,猛觉一幢乌油油的奇光,将元神困在当中,情知不妙,忙往旁遁,已是无及,被极大吸力迎面吸来,休想挣脱,不由亡魂皆冒,咬牙切齿。刚把心一横,另外一幢紫巍巍、乌油油、中杂五色光线的奇光,已突由地上出现,将元神夹在中间,与先见那幢奇光相合。妖人知是前古奇珍离合神圭,只要被双圭合拢,宝光连变五色,不论人和法宝全被消灭。
万分情急之下仍想舍宝逃生,忙将多年苦炼的几件法宝全数施为,连神魔也拼着一齐葬送,以图逃走。邪法也真厉害,只见四道各色妖光突由怪口中电射而出,晃眼暴长,五云离合神圭的宝光何等威力,竟被挡开了些。等到两面神圭宝光往起一合,那大如车轮的怪头连那四道妖光虽全消灭,却被妖魂乘隙遁出。妖魂飞出圈外一看,天心双环已东西相对,互射霞辉,虽未合拢,自己仍在宝光笼罩之下,逃不出去。随听一声轻雷过处,离合神圭光幢前面突现出一根木柱,青光闪闪,长约丈许,凌空而立,四外均有黑烟环绕,柱上钉着妖人尸首。
妖人之元神被五云离合神圭所囚,原体六神无主,轻易为阴魔先天真气搜出,捆绑柱上。于静态中任由宰割,美其名为进行手术。玄殊也忽现身形,手指妖魂喝骂。紧跟着,地底又有一溜黑烟飞出,一闪即收,现出林映雪丑貌,对玄殊躬道:“果不出恩师所料,那玉匣果藏在他老巢地心油泉眼内,如非严恩公所赐旃檀灵符,休想取出。且喜大功告成,无须再对这厮拷问,就此除害,免得多生闲气。”
妖人自从二女相继出现,越发面现惊疑之容。听完似知无幸,朝金蝉苦求道:“这两个女鬼均非好人。先来那个是是北邙山妖鬼冥圣徐完情妇,血河仙娘鬼姥鄢妮门下,最是阴柔反复。有一面鬼姥禁制她元神的元命牌和三根灯草,藏在一个玉匣之内,被我在鬼姥遭劫前三日冒险取来。那三根灯草关系她将来成败,如不收回,用仙、佛两门大法将其化去,无论法力多高,终无成功之望。再被邪教中人得去,更是永远受制,为人奴役,不得超生。令尊夫妇昔年曾说必以全力助她超劫成道,我便以此要挟。令尊不肯杀我,也是为此顾忌。我因恐被令尊夺去,曾设疑兵之计,照样制成三个玉匣,形式、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