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婆;对不起;你打我;都是我的错;从开始我都不该答应让他们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妈妈她真的是疯了。”
淑雅苦笑一下抚摸着国立的头发:“你别再哭了老公;今天奶奶已经骂过妈妈了;她现在肯定可后悔;以后不会这样了。”
心如刀绞的国立在淑雅的安慰下好久才停住哭声。
淑雅看了看国立,忍不住又提出了自己可能说了也没用的话。
“让我回爸爸妈妈那儿住几天好吗国立?我想他们了;特别特别的想;过了这两天我身上的伤好了我就回去好不好?”
国立颤抖着手抚摸着淑雅脖子上的伤点点头。
“老婆;我给你保证;如果妈妈敢再打你一次我们就搬走;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都不行;我决不能再纵容她。”
淑雅苦笑一下点点头。
国立妈妈利用国立的孝心,变本加厉的折磨淑雅,让一辈子很少敢在妈妈面前说狠话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了老婆子;怎么能这么打小雅呢;看不惯骂几句就算了怎么下这么大的狠手;她肚里可怀着孩子呢。”
婆婆翻了一眼公公狠狠的说:“谁让她和我顶嘴呢;我这辈子和你妈顶嘴过吗?”
公公冷笑一下:“我妈还从来没有像你这么蛮不讲理过呢。”
婆婆狠狠的骂道:“放狗屁;你妈她没有骂过我啊?”
“她骂过你也是很少很少的;没有象你这样张嘴就骂抬手就打;我看你是看人家小雅温柔好欺负;要是国栋媳妇早让你滚蛋了。”
“她不让我滚蛋我也不去她那儿住;国栋挣那几个工资够干什么的啊;还不如国立手指缝漏的多呢。”
“国立是我生的;挣这么大的家业就得我当家;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没用货,还那么指挥我儿子;看看我们国立被她迷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公公冷笑了一下看了看婆婆躺在床上。
“我看你作死都不作了老太婆;就这样下去,国立不但眼里没有你这个妈,还敢让你滚回老家修理地球去;我和妈也跟着倒霉。”
婆婆阴险的笑了一下。
“国立绝不会的老头子;我养的儿子我清楚;国立从小都比国栋还要孝顺;他就是不要媳妇也会要我们的;你放心。”
公公看着恶毒的婆婆摇了摇头。
“你到底要干什么老婆子?难道你非让国立和小雅闹离婚才罢休吗?”
“我没有让他们闹离婚啊老头子;我的目的是在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前,把小雅治的服服帖帖的;下一个孩子我让她怎么办她就怎么办;老老实实的给我们陈家生个孙子。”
“我要是不抓紧治她,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再不听话,给我怀个赔钱货怎么办;我们都七十多岁的人了;万一到死见不到孙子能闭上眼睛吗?”
公公看着婆婆冷笑一下。
“我看你是死猪撞到南墙上一点弯都不知道拐了;天天除了孙子就是孙子;就是小雅生了孙子能孝敬我们多少;等把他养大我们都到地下和阎王爷作伴去了。”
“我不图他孝敬我们;只图儿子以后有人孝敬就行;国立是我最疼的孩子;我不能看着国立老了以后身边没有人伺候;我也决不能看着我们国立挣这么多钱都给人家。”
公公翻了婆婆一眼:“随你的便吧;咸吃罗卜淡操心;天天干无用功讨人嫌;睡觉。”
公公说的这番话,直到婆婆快离开人世以前,才真正明白,才知道自己折腾到最后,不是爱儿子,而是深深的伤害了儿子。
抚摸着淑雅伤痕累累的身子,痛不欲生的一夜没有睡觉的国立,第二天早早的就来到厨房;他要给淑雅好好做顿饭补偿给她。
国立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对妈妈确实容忍的太多了;想起淑雅这些天怀着孩子,本来应该让亲人百般呵护的时候,却要经受妈妈的折磨,国立一边做饭一边流着泪。
“谁让你起床做饭的老公;我做,你回卧室再睡会,攒足力气去公司好好给我挣钱。”
淑雅看到在厨房忙碌的国立拉着他往外面走。
正在不停抽泣的国立抱起淑雅:“回去睡觉去宝贝;快点;今天老公就给你做饭伺候你;谁也挡不住。”
淑雅躺在床上幸福的亲了一下国立的脸,凑到他耳边:“赶紧做大胖墩;别让妈妈看见;我不想惹她生气。”
“随她的遍;我的媳妇我想怎么伺/候怎么伺/候。”
国立擦了一下泪亲了一下淑雅的额头下了楼。
淑雅看着国立的背影欣慰的笑了一下。
淑雅虽然知道国立还是不一定能下狠心和妈妈分开住,但是淑雅觉得,国立能从对婆婆百依百顺,到现在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已经相当不易了。
淑雅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对婆婆的隐忍还是对的,值得的。
就像淑雅预料的那样,吃过早饭以后,国立语重心长的和母亲坐下来好好谈了谈。
“妈妈;今天当着爸爸和奶奶的面我想和你说几句心理话;小雅是我最爱的老婆;儿子是要和她生活一辈子的。”
“我也爱你妈妈;如果你真的爱儿子以后就不要再打她了;她有什么错你可以给儿子说,可以骂她;但是请你不要再打她了;她肚子里怀着我们陈家的孩子,我们全家都应该疼她才对。”
“你也知道小雅这么多年跟着儿子没少受罪;儿子现在有钱了想让她好好清静一段时间;我也想让你们三个老人好好过一个幸福的晚年;你不想和我们分开住可以;我们在一起再住一段时间;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我和小雅都要搬走;到时候别怪儿子不孝。”
“还有;家里的家务活不能再让小雅做了;她每天要去保健中心做孕妇操;还要看看书增长知识。”
“你也不要做;这些我都交给钟点工来做;不行我这就让保姆过来伺候你们;一个不行请两个。”
“我挣的钱我当家;就这样定了;老婆;你不是去梅梅家吗?我送你。”
国立说完擦了一下泪拉起淑雅出了门。
国立的这番肺腑之言,虽然淑雅觉得也不一定能感动已经疯了的婆婆。
但是国立的这番话,却让淑雅明白,国立还是几年前那个把她当做生命来爱的穷小子。
淑雅觉得这就足够了,只要国立还爱她,无论她受多大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国立是愚孝,可是哪个男人面对这样的母亲,能保证自己就能做的让老婆和妈妈都满意呢。
就像淑雅预料的那样,国立的这段看似缓和,却带着对妈妈很大怨气的话,不但没有让婆婆认识到自己的过分,而且让她伤透了心。
一直认为儿子就是不要世界上任何人,也不会不要她。
认为只要抓住儿子就是控制了整个世界的母亲,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整个世界,一下子又回到多年前被所有人耻笑的过去。
只是被耻笑的不是陈家其他人,全部都是在嗤笑自己,因为她要被陈家所有人抛弃了。
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喂不熟的狗
听出国立话音的父亲,虽然知道儿子这番话有些狠,但是父亲也理解国立在中间夹着的不易,也明白母亲这些天确实做的太过分。
“还作不作老太婆?我都说过迟早作到被儿子赶回老家修理地球算完;怎么样?你这次伤儿子的心伤的太重了知道吗老婆子?”
“看看小雅的胳膊和脖子都让你打成什么样了;还好没有打到脸上;被人家爸爸妈妈看见能心疼到什么样子啊。”
“什么事情都要颠倒过来想一下;要是我们国立被打成这样你心疼吗?想当家媳妇也没有说不让你当,干吗折磨人家……”
“再敢放个屁试试老不死的。”
婆婆还没有等公公说完,就狂叫着把桌子上的碗砸在地上。
奶奶吓的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哎哟我的娘啊;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国立妈;你摔给谁看呢?摔给我儿子看摔给我看呢?”
“妈;回房休息啊;回房休息。”
爸爸心惊胆颤的看着,全身颤抖的象筛糠一样的婆婆,慌忙拉起奶奶就往卧室走。
看着淑雅过了一夜身上的伤更加严重,国立站在梅梅家楼下抽泣不止的抱着她,说着对淑雅来说没有一点用的忏悔话。
但是对于国立来说,面对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也只能这样委屈心爱的女人了。
“对不起老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起你。”
淑雅看着从今天早晨起来都没有停止过哭泣的男人,欣慰的给他擦了擦泪。
“老公;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作为一个儿子很难,你别再哭了好不好;等会到了公司让员工看见,眼睛肿的象核桃似的该笑话你了;我上楼了;梅梅在家等着我去保健中心呢;去公司上班吧;下午我接你。”
“真的是被老太婆打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雅?她到底打过你多少次了你给我说文淑雅?和陈国立那个王八蛋离婚;不能让那个老疯狗再这样折磨你了。”
梅梅看着淑雅的伤颤抖着声音大叫着。
淑雅心烦的拍了一下梅梅:“你别叫了好不好梅梅;我不给你说就是怕你乱叫;更不能给建东说知道吗?我不想让他知道;你要是再什么事情都给他说,我就不来了。”
梅梅泪流满面的抚摸着淑雅的伤。
“和陈国立离婚吧丫头;嫁给建东;他们全家都喜欢你,肯定会把你当宝贝供起来的;不要再让他们这群乡巴佬折磨你了。”
淑雅翻了一眼梅梅。
“胡说什么啊梅梅;国立和爸爸奶奶都很疼我;就婆婆一个人她能怎么样;今天国立已经警告过老太太了,她以后不敢再那么对我了梅梅;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好不好?”
梅梅冷笑一下:“什么都不叫说,什么都闷在心里;死老太婆就是看你什么都不爱说才这样蹬鼻子上脸的欺负你;她根本没有把你当人看知道吗小雅?”
“让她滚蛋;一天都不能在你们家住;你才是主人记住了文淑雅;挨打受气的应该是她不是你。”
“好了;好不容易出来清静一回,别再讲那些心烦的事情了好不好梅梅;走;我们该出发做保健操了。”
淑雅给梅梅擦了一下泪站起身。
国立家。
看着国立母亲气的捂着肚子一步步往楼上爬,本来想出去继续到处溜达着玩的父亲,忍不住来到卧室安慰老太太。
“国立妈;别生气了;小雅性格温和不会记仇的;自己的孩子吗?打就打了,以后不打不就行了;国立和国栋小时候也没有少挨你的打不是照样孝顺我们。”
婆婆一边流泪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
“我不会饶了她的;她让我们儿子绝后,让我们陈家断香火;她是我们家的罪人。”
“也不能这么说;小丽也不是没有听你的去求送子观音吗国立妈;你也不能把气都洒在小雅身上。”
“就是因为王小丽不听我的话我才要让小雅听我的;如果两个媳妇都这样我们陈家不就完了。”
“听你的话就不完了国立妈;也不见得你说的都是对的。”
“我说的不对;当初要不是我坚持让他们弟兄两个都上学,他们能过这么好的日子吗?要是听你的早早下学打工说不定连个媳妇都娶不到……”
公公心烦意乱的打断婆婆的话。
“好好好;又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是你的功劳;两个儿子走到今天没有你根本不可能行了吧国立妈;我是一个老废品行不行?别再闹了;看今天儿子哭的多伤心呢!他真的是承受不住了。”
“我还不是为了他好吗;我图什么呢;他老婆生了儿子能孝顺我多少呢;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狗东西;不明白娘的一片苦心哪;真是白疼他了。。。。。。”
坐在床上的妈妈说着说着又开始拍着大腿唱豫剧。
和妈妈说过狠话的国立,回到办公室以后,又开始后悔心疼为这个家操劳了一生的妈妈。
可是想起淑雅身上的伤,国立又为母亲的狠毒感觉到心寒。
痛苦纠结的国立几次都想拿起电话,给妈妈道歉,可是最后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几次放下了电话。
“你有心事陈总?”
萧依灿看着很少吸烟的国立,坐在老板椅上心烦意乱的吸烟,微笑着给他倒了杯水。
国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看了看萧依灿:“没有;今天有什么重要的应酬吗小萧?”
“中午请地/税/局郭局长吃饭;晚上六点有一个酒会需……”
“辞了辞了;改天再说。”
国立心烦意乱的打断萧依灿的话仰卧在老板椅子上。
萧依灿看了看国立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从保健中心回来,淑雅就缠着梅梅和她一起去逛街买衣服,梅梅看着淑雅满身的伤,不停的流着泪挖苦她该怎么有脸见人,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挡住淑雅。
“买这么俗的衣服给谁穿呢小雅?”
梅梅看淑雅一直盯着一件深绿色的风衣疑惑的问。
淑雅微笑一下:“婆婆;早晨国立不是说婆婆说的挺难听的吗?我买件衣服再哄哄她;她最喜欢绿色的衣服。”
这才明白,为什么缠着自己逛街的梅梅拉起淑雅就走:“不给她买;我看你纯粹犯/贱;连她儿子都不想搭理她了,你还巴结她个老不死的干什么。”
淑雅推开梅梅的手微笑一下。
“梅梅,你真是不了解男人;国立虽然知道他妈妈不对,可是他吵过以后肯定又心疼的要死;不知道现在怎么难受呢;我赶紧买件礼物让他去哄哄老太太;这样国立高兴婆婆也高兴多好。”
“你就低三下四的使劲巴结吧小雅;难道你还没有看透死老太婆是个喂不熟的狗吗?你对她好她感觉是你应该做的;你就是把自己的肉割给她她也不会感激你。”
淑雅微笑一下:“梅梅,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一直认为婆婆既然能把两个儿子培养这么优秀,肯定不是个坏妈妈;只是她就是抹不开生男孩这个弯罢了。”
“再加上一辈子让人家瞧不起;猛一下儿子挣这么多钱,一圈子人都巴结她,思想膨胀的不知道怎么耍威风好也能理解;我就不信我对她真心实意地好,她就一直这样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国立办公室。
“老公;我来接你下班啊。”
正心烦意乱的坐在老板椅上,拿着一支笔来回转圈的国立,看见淑雅进来疑惑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宝贝?我正打算回家吃午饭呢?”
淑雅一看国立心不在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淑雅掏出风衣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看着国立微笑着问:“好看吗老公?”
国立惊讶的看着淑雅:“你穿啊老婆?”
淑雅嗔怪着瞪了一眼国立。
“讨厌;你什么时候见我穿过这种衣服?给妈妈买的;还有一条新裤子;带暗花的;新皮鞋;都是给妈妈买的。”
“今天早晨你说她肯定伤心了;哄哄她;给奶奶买了件毛衣;一顶好看的帽子;还有她爱吃的点心;爸爸的一套休闲服。”
国立激动的把淑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