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褚铮好奇地问。
秦白羽习惯性地看看四周。脸上的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意外的东西,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他扭回头,坐直了身子。一脸狐疑地看着褚铮,“他怎么来了?”
谁?褚铮循着秦白羽方才的角度去看,瞧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居然坐着了史研秋!
史研秋带着一男一女,斜对对着他们,正有说有笑。褚铮回头问秦白羽,“他来这里很正常吧?”
“不。这个时间,他应该帮沈董做事呢。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
顿时,褚铮瞪大了眼睛,“沈绍什么鬼啊?刚跟毅森分手,就和前男友混在一起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白羽白了他一眼,“我们找他是因为有这个必要。”
话赶话的功夫里,史研秋也看到了他们,显然也是一愣。随即,他跟同行的两个人说了什么,放下酒杯起身,径直走了来。
余光看到了史研秋已经过来了,秦白羽仍旧板着脸,低声对褚铮说:“你说,他怎么就没遇上怪物呢?”
褚铮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史研秋还没走到位置,就大声笑道:“秦秘书?这么巧啊。啊,褚先生,晚上好。”
褚铮假模假式地点点头,“史秘书,晚上好。跟朋友来玩?”
“不,来谈生意的。”史研秋自来熟,坐在了秦白羽身边,“秦秘书,我以为你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你出来,绍知道吗?”
秦白羽目不斜视,冷静回道:“出来见朋友,没必要告诉他。”
“是吗?”史研秋煞有介事地笑了笑,“但是,绍找不到你会着急吧?毕竟,你还是他的秘书。”
史研秋特意强调了“秘书”两个字,显然是在暗示什么。褚铮觉得,秦白羽再好的性子,也该给他两句。更何况,洛毅森已经跟沈绍分手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帮洛毅森背黑锅。
秦白羽被史研秋挤兑不是一天两天,他好像也习惯了似的。转头睨了一眼史研秋,似笑非笑地说:“他身边不是还有你吗?”
“这倒是。毕竟,我跟绍的时间比较长,相互都了解。”史研秋丝毫不避讳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尽情地挤兑着秦白羽,“这几年难为你了吧?绍的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卧槽!这货都不要脸了,你还不给他两句听听?褚铮偷偷在桌子底下踢秦白羽,提醒他,别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络不好,没有更新。今天双更。么么哒~
☆、第76章
说了几句话;史研秋的朋友走过来跟他道别。看态度,跟史研秋相熟的是男人;女人还是一副陌生人的姿态。既然走到了一起,史研秋也大方地介绍了一下,指着秦白羽说:“这是沈氏集团总部ceo的秘书;秦白羽。”
女人的眼睛立刻一亮;“你好,秦秘书。”
在秦白羽起身跟女人握手的时候,史研秋说:“这位是恒远基金的负责人,陶丽娜女士。”
陶丽娜从包包里拿出名片,递给秦白羽一张,也同样递给史研秋一张。秦白羽笑着说:“抱歉;出来的时候没带名片。”
“没关系。”陶丽娜笑着表示。
一旁的史研秋拿出自己的名片夹;抽出一张来,递给了陶丽娜;“以后有时间,我再请陶总出来玩。”
大家说了几句客套话,陶丽娜带着身边的男人自行离去。这时候,褚铮弯下腰,在地上捡了什么东西。重新坐好之后,实在不愿意看史研秋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直接对他说:“你慢慢玩,我跟白羽还有事,先走了。”
言罢,褚铮起身拉住秦白羽的手,准备离开。史研秋略夸张地说:“你们感情真好。”
“瞎子都看得出来!”褚铮痞里痞气地回道,“告诉沈绍,今晚白羽不回去了。”
秦白羽也不解释,任由褚铮拉着他走向酒吧门。留在座位上的史研秋半天没缓过神来,直到褚铮和秦白羽走没影了,才嘲讽地自语:“背着他出轨,我真该谢谢你。”
被褚铮拉着,一路走到车子前,秦白羽才甩开了他的手。严肃道:“你是为了甩开他,还是真找我有事?”
“都一样。”说着,褚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着的餐巾纸。打开后,里面包着一张名片,“这个,是从史研秋名片夹里掉出来的。”
秦白羽伸手去拿,被褚铮打了手背。褚铮提醒道:“没见我都用纸巾垫着,不能碰,会留下指纹。”
狐疑的眼神透过镜片传达出去,秦白羽也不开口询问,只等着褚铮自己说。
“看清楚,这不是史研秋的名片。”褚铮捏着名片一角,让秦白羽看。
只见,上面印着的是沈飒的名字。
沈飒的名片在史研秋手里,不算奇怪吧?
褚铮摇摇头,说:“别忘了。沈飒来q市、去莲县、没跟沈浩见面。至少,沈浩和史研秋都否认了。那么,沈飒的名片怎么会在史研秋的名片夹里?”
这么一说,秦白羽有些急了。转身就要回去找沈绍,褚铮急忙拦住他,“你今晚不能回去。既然你跟沈绍要利用史研秋,就要给他创造机会。”
闻言,秦白羽乐了,“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傻。”
“你就不担心,史研秋真能把沈绍勾搭到手?”
“我怕什么啊?”褚铮撇着嘴,笑道:“再说,沈绍得多傻逼,才能吃回头草?走吧,今晚你就跟哥混。”说着,打开车门,把秦白羽塞了进去。
秦白羽一本正经地提醒他,“我比你大!”
拐跑了秦白羽,褚铮也没忘了本。开车的功夫给洛毅森打电话,结果关机。他又联系了司马司堂,才知道洛毅森的状况。但是,听说他们找到了沈飒的钱包,褚铮笑出了眼泪。
“真是及时雨!我也找到沈飒的名片了。”
司马司堂一手捂住洛毅森哀嚎的嘴——噤声!
洛毅森疼的眼泪汪汪,还要被司马司堂“虐待”立刻以不忿的眼神表示反抗!司马司堂只好说:“褚铮在史研秋的名片夹里,找到一张沈飒的名片。”
扯下司马司堂的手,洛毅森抢了他的电话,急吼吼地问褚铮:“就找到一张?”
“一张够用了。我说哥们,你摔成什么样了?残了没?”
“你才残了!我好着呢,就是扭伤而已,骨头没事。你在哪呢?”
褚铮说目前还在q市晃悠,下一步准备把名片送过去检查上面的指纹。洛毅森说:“你等我们回去,钱包和名片一起检验。”说着,电话还给司马司堂。跟正在为他脚上敷药的老大夫商量,“大爷,快点行吗?”
收了电话,褚铮也跟秦白羽商量,“陪我等会儿毅森?他脚扭伤了,在医院。”
秦白羽也想见见洛毅森,点了头答应下来。顺便让褚铮再找个地方杀时间。
思来想去的,秦白羽还是给沈绍打了电话,省去褚铮这一段儿,直接说在酒吧遇到史研秋,并在史研秋的手里捡到了沈飒的名片。据说,莲县那边也有了新发现,找到了沈飒的钱包。现在,他跟褚铮在一块儿,等着那边送钱包过来,要检验上面的指纹。
沈绍听完了秦白羽事无巨细的说明,直言,“拿到结果再回来。”
“我知道。”秦白羽回道,“今晚我不回去了。史研秋估计已经快到了,你多加小心。”
听着秦白羽跟沈绍通话,褚铮一肚子坏水儿开始作祟,故意大声道:“先去医院吧,毅森伤的不轻。”
秦白羽恨恨地白了褚铮一眼!因为,电话那边的沈绍话才说了一半,忽然就没了动静。他赶紧给沈绍台阶下,“有消息再联络,挂了。”
然后……
“褚铮,你吃饱了撑的吧?你多大了?这么玩有意思吗?”
褚铮在咖啡馆门前停了车,混不吝地说:“我没玩啊。”
“这不叫玩,那什么叫玩?”
褚铮的眼神一暗,似在琢磨事情。他忽然捏住秦白羽的下巴,快如闪电般亲了一口!在对方惊讶之际,笑道:“这才叫玩。”说完,下车!特别的浪荡不羁。
秦白羽整个人都傻了。直到褚铮给他开了车门,他才缓过神来——被调戏了!
“褚铮!”秦白羽磨着牙,恼怒地瞪着,“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半夜两点。司马司堂和洛毅森终于回到q市市局门口。下了车,看到褚铮和秦白羽站在大门口,正等着他们。洛毅森拄着拐,慢吞吞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儿,就见褚铮的右眼黑了一圈。
“卧槽,你被谁打了?”洛毅森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秦白羽的脸扭过一边,脸颊上透出一点不正常的红晕。司马司堂看得清楚,洛毅森只顾着取笑褚铮,没看到旁边那位的脸色。
褚铮没羞没臊地说:“被只小猫挠了一下。”
秦白羽默默磨牙——那一拳打得太轻!
洛毅森是个聪明人,自然从褚铮的玩笑里品出些滋味。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过头,对秦白羽笑笑:“你怎么来了?大半夜的,你还不回去休息?”
不等秦白羽解释,褚铮笑着打趣:“我一个人没意思,叫他出来陪陪我。”
不管怎么说,褚铮也算帮他解围了。秦白羽却不在乎这个,走到洛毅森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医生说多长时间能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走路的话,半个月就行,但是完全恢复少说也要三个月。”洛毅森对秦白羽的态度很自然,并无异常。说着话的时候,还伸手搭着秦白羽的肩膀,“走吧,一起进去等着。”
看着洛毅森如此坦然的态度,秦白羽不由得再次为沈绍可惜。怎么就没抓住他呢?这么善解人意,你去哪找第二个?
可惜归可惜。毕竟是男人,没那么多矫情。秦白羽跟着洛毅森进了市局大楼,等待钱包和名片的检验结果。
这一等,等到天色大亮。结果出来后,四个人的心情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钱包和名片上都有史研秋的指纹。那么,问题出来了。
抓不抓?司马司堂的意思是,抓!褚铮看了看秦白羽,没有发表意见。洛毅森倒是摇摇头,说:“史研秋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对沈家老幺下手,他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关键的是他背后那人。”
大家心知肚明,沈浩吗。但是,抓了史研秋就等于惊动沈绍!
洛毅森挠挠头,说:“司马,把电话借我。”
司马站起身,一声不吭地扶着洛毅森,朝着走廊尽头走过去。秦白羽蹙蹙眉,低声说道:“如果不方便,我就先走。”
“没你的事。”褚铮按住秦白羽,瞥了眼洛毅森和司马司马司堂,“毅森没想躲着你,是司马太会体谅人。”
这是什么意思?难懂司马司堂对洛毅森……
秦白羽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洛毅森真没想要避开秦白羽,想要避开秦秘书的是司马司堂。他将电话递给洛毅森,才说:“秦白羽为什么在这,你清楚。沈飒的案子,沈绍跟公孙之间有协议。但秦白羽不知道。沈绍跟公孙的关系,最好不要让太多人了解。不是信不过,而是以防万一。”
对此,洛毅森不置一词。
案子终于有了进展,而公孙锦的态度是暂时不抓史研秋,因为牵扯到沈浩。
别看沈浩是沈家最不招人疼的老四,但也毕竟是沈家人。对付沈浩,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不然,沈家其他人一定会出面干预。一科的所有人已经很忙了,没多余的精力和沈家周旋。
洛毅森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公孙锦的命令。随后问道:“今天送孩子们去检查吧?”
“嗯,上午八点。有了结果,我会马上通知你们。“说到这里,公孙锦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找到孩子父母的下落了。”
“在哪里?”洛毅森的精神为之一振。
孩子们的母亲叫“徐玲”在四年前离开家,至今未归,家人也早就报了案,现在的徐玲被列入失踪人口中;孩子们的父亲王德,一年半前在q市打工,去年四月中旬忽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洛毅森一边琢磨着一边说:“王德失踪的时间,怎么这么耳熟呢……公孙,q市博物馆盗窃案是去年几月来着?”
“去年四月八号。”公孙锦说道:“我们的看法一样,王德很可能参与了博物馆的盗窃案。这样一来,吴大华、郑军、王德、这三个人可以串联起一条线了。”
洛毅森闻言,试问:“郑军已经死了,排除不算。吴大华从疗养院跑出来回到英陶山,王德如果没死,会不会也要回来?”
话说到这里,忽听公孙锦那边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公孙锦说还有事要办,下午再通电话。
挂了电话,洛毅森悄悄问司马司堂,“你手里有q市博物馆盗窃案的所有资料吗?”
“有。”司马司堂也压低了声音,似乎意识到洛毅森这么问必有下文,“你什么意思?”
“对比一下。”
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洛毅森想了很多。急的褚铮曾经说过,当初他被借调回q市,负责一宗谋杀案,嫌疑人是博物馆的副馆长。还没查清案件真相,副馆长在盗窃案发生当天,死于博物馆内。死亡地点恰好是应龙合璧的陈列柜。紧跟着,他因为某个原因,打了q市的大神,因此被发配原籍,停职查看。
假设:褚铮接触到副馆长被杀的核心而不自知。始作俑者利用了当地部门的权限,逼走了褚铮……
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假设:合璧影响他人的能力在那时候已经初露端倪?
另一方面。q市侦办盗窃案一年半时间都没有抓到犯人,会不会也是因为受到合璧的能量影响?
洛毅森将自己的疑惑说给司马司堂,司马司堂反过来问他,“你怀疑褚铮被逼走、q市缉侦队办案不力,都是因为受到合璧影响?即便是这样,你怎么证明呢?”
“证据链。”洛毅森毫不怀疑地说,“如果有人被合璧影响,一定会在证据链上留下蛛丝马迹。所以,我要用你手里的资料跟q市当地部门的资料作对比。”
一名建筑工人的发疯、死亡、引出太多疑点。从最初的凌乱到现在,所有的疑点都齐齐指向了去年四月八号的盗窃案。吴大华的死要查,盗窃案真相同样要查。洛毅森甚至有种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