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洛毅森吓了一跳,手上失了准头,直接把水果塞进鸟的嗓子眼儿里了。大鸟被噎的直翻白眼,使劲啄了一下洛毅森的手背,“卧槽,你咬我!?”
沈紹蹙蹙眉,用脚把大鸟赶开。将睡的有今生没来世的丢丢从洛毅森的脖子上撕下来,塞进他的怀里,“这个安全。”
丢丢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到自己抱着的还是洛毅森,又睡了过去。
洛毅森整个人都不好了,“沈紹,你没事吧?干嘛把那些东西转到我名下?”
沈紹也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时候告诉他。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干脆解释明白,“流动资金用来投资,我不能私用。其他资产都给你,全部家当。我要是再有哪里骗你、利用你、你可以让我变成穷光蛋,净身出户。”
洛毅森——(⊙_⊙)
洛毅森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瞪得溜圆溜圆地瞧着沈紹,着实让对方有些招架不住。沈七爷故意咳嗽两声,避开了洛毅森直勾勾的眼神,说:“不会强迫你接受。以后,我们……你点头了,再签。每个月给点零花钱就行。”
洛毅森傻愣愣问了句:“大约多少钱?”
沈紹:“估计……两个多亿吧。不清楚,等白羽计算。”
洛毅森猛地捯口气儿,一把抓住沈紹的胳膊,“扶我到那边坐会儿,有点晕。”
沈紹笑着伸手扶住了洛毅森,慢慢地走到椅子处,坐下。
这时候,洛毅森满脑子都是“两个多亿吧”这几个字。其他的啥都没记住!
洛毅森琢磨着,这要成了真事,今后每个月给沈紹一点零花钱……麻痹,这不成他包养沈紹了吗?
卧槽!不要太美好啊。
“那个,你……”洛毅森一时间忘了怎么组织语言,“你,你……”
“你休息,我去见肖六坤。”沈紹懂得见好就收,也是让洛毅森有时间消化消化砸到脑袋上的两个多亿。
“去吧,去吧。”洛毅森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脑子昏呼呼的。沈紹什么时候走没影儿了,他都没注意。
等缓过神来,洛毅森把丢丢举到眼前,咯吱丢丢的小爪子。丢丢懒懒地睁开眼睛,似在说:干嘛叫我?不造我是夜行动物吗?
洛毅森看着丢丢,“丢丢,要是你,你要不要?”
丢丢打了个哈欠——我有嫩叶吃就够了。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给我吃个定心丸?这丸子也太大了,我被噎死怎么办?”
丢丢困的很,就着被举起的姿态继续呼呼大睡……
“丢丢,别睡觉,起来陪我说话!”洛毅森粗鲁地摇晃着丢丢,胖乎乎的树袋熊被他摇的东倒西歪。有些恼了,扭扭肥乎乎的身子,跳了下去。
“丢丢,别跑。”洛毅森一把抓住丢丢,搂进怀里,打量四周,“那货又干嘛去了?”
一拍脑门,想起沈紹好像说去见肖六坤。
忙不迭地跑进监控室,在心里抱怨着:有点出息啊洛毅森,才两个多亿而已!
他拉开丹尼斯身边的椅子坐下。丹尼斯瞥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屏幕里的沈紹和肖六坤,“你怎么想?”
“钱太多了!”
“什么?”
洛毅森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不轻不重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通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进行到哪里了?”
丹尼斯撇撇嘴,“刚开始。”
房间里,沈紹稳坐在沙发上,肖六坤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便当。洛毅森给的东西,他不敢吃,只有沈紹给的,他才敢下咽。
小恩小惠,足够让肖六坤完全依赖上沈紹。
☆、第115章
便当里的饭菜并不好吃,但对肖六坤来说,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洛毅森送来的饭菜倒是好吃的要命,可惜,吃了更要命。他已经拉肚子拉得浑身无力,看到上好的饭菜就打哆嗦。相比之下,沈紹这个只有茄子、番茄的普通便当更让他心里踏实。
见肖六坤吃得风卷残云,沈紹在心里暗笑:毅森真是足智多谋!
“吃完了?”沈紹说道,“毅森出门,我们可以谈。”
早晚要走这一遭,肖六坤做好了准备,这会儿倒也没怎么犹豫。他喝下大半杯水,擦了擦嘴,方才说:“跟沈浩认识,是通过王云帆。”
沈浩和王云帆都在q市,肖六坤认识沈浩的原因还算合理。
肖六坤继续说:“王云帆是我的客户,他常年在我这买香,差不多快十年了。”
虽然他们认识了好多年,交往却并不深。除了买香,王云帆几乎不联系肖六坤。忽然有一天,王云帆登门拜访,且事先都没打招呼。见到他的时候,肖六坤以为他还是要买香的。王云帆却跟他打听洛时的事。
忽然,沈紹听见耳机里传来洛毅森的声音,“问问他,王云帆怎么知道他认识我爷爷的。”
沈紹不动声色地提出问题,肖六坤说:“有一次他来跟我买香,我们约在茶馆里见面。刚好遇到老洛,我还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
“接着说。”沈紹点点头,快速地瞥了眼监控摄像头的角度。
洛毅森蹙蹙眉。按照肖六坤所说,爷爷早就认识王云帆。
肖六坤说:“王云帆跟我打听老洛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告诉他,老洛的儿子、儿媳早些年出事故死了,现在老洛跟孙子在一起生活。王云帆对老洛很感兴趣,还让我给联系一下,想请老洛给算算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说到算命,沈紹多了个疑问。
肖六坤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2012年一月初那段日子,刚过完元旦。”
坐在监控器前,洛毅森仔细回想着。沈兼第一次发邮件给爷爷是一月中旬,王云帆向肖六坤提出要联系爷爷的时间是一月初。这一点绝对不是巧合。
此刻,沈紹的想法跟洛毅森一样。他问道:“你联系洛时了?”
“联系了。”肖六坤点点头,“但是我跟王云帆说过,老洛不轻易给人批命,我可以帮忙联系,但是老洛答不答应,我不保证。那时候,我是当着王云帆的面儿给老洛打得电话,老洛本来是婉言拒绝的,但是王云帆直接把我的电话拿走了,跟老洛直接谈。”
“都谈了什么?”
肖六坤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王云帆拿着我的电话边说边走出我的工作室。我还在调香,走不开,也就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过了一小会儿吧,王云帆回来告诉我,老洛答应了。我不知道王云帆跟老洛是怎么商量的,后来,我也没过问。”
打那之后,肖六坤再也没有见过王云帆或者是洛时。大约是那一年的年底,王云帆又找找了他。
“2012年?”沈紹问道。
“对,是那年。不是十一月就是十二月,具体的我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年底那两个
月。”
当时,王云帆给肖六坤一个秘方,要他按照方子来配香。酬劳要比之前的高出三倍。肖
六坤配香也是家传的手艺,从六七岁开始就染指了。他仔仔细细看过配方,当时就表示:“这个不行啊。里面很多东西对人体有害,吸入体内可了不得。”
王云帆则表现出非常惊讶的神态,细细问了肖六坤,哪些东西有害。肖六坤说:“单独看,哪样原料都是无害的,但是放在一起可就要人命了。”
见肖六坤说得实在,王云帆也有些犹豫了。但是他说:“这个东西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户要想的,我不知道他具体要做什么,但他很固执。肖老,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您就当帮我一次,就这一次。价格我给您多提两倍。”
这就是整整五倍的价格。不可否认,肖六坤立刻动心了。
“我给他做了五根。”肖六坤对沈紹说:“按照我的计算,五根香对人体也构不成危害。所以,我只做了五根。王云帆也同意了,我把香交给他,他当场给我的账号打了钱。”
肖六坤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又是过了一段日子,他听闻和茗楼爆炸,洛时以及几个老朋友都在爆炸中遇难。肖六坤还很难过,出席了洛时的葬礼。葬礼上,他看到了王云帆。
“沈紹!细节,让他把在葬礼上看到王云帆的细节说清楚。”洛毅森抓着话筒,紧张而又激动地叮嘱沈紹。
听着肖六坤的讲述,沈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甚至没有质疑肖六坤。他将洛毅森的话,转为自己的问题,让肖六坤仔细回答。
“那时候我觉得王云帆出席老洛的葬礼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俩认识嘛。但是后来,我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葬礼上,王云帆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也没出礼金,他好像压根不是去参加葬礼的。”
“他自己去的?”沈紹问道。
“我就看到他一个人待着的。”肖六坤不能完全肯定地说:“当时我也没问他是不是自己去的,我俩聊了几句,他说还有事,先走了。哦对了!”说到这里,肖六坤忽然想起某件事,“我送他走到礼堂的外面,看到他朝着马路对面点点头。我也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人,就没在意。”
这算什么意思?洛毅森想:如果当时马路对面真的有人在等王云帆。他点点头是要表达什么?
「我出来了。」既然已经和对方交流了视线,还用得着点头吗?
「把车开过来。」告别仪式的礼堂门口就是停车的地方,王云帆距离车辆最近,用得着让马路对面的人跑过来开车?
思来想去,洛毅森猛地倒吸了口气。他怀疑,王云帆的点头是在告诉对方:「洛时的确是死了。」
该死,马路对面的人究竟是谁?沈兼?
洛毅森分析的同时,沈紹已经在问肖六坤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沈浩。
对此,肖六坤苦着脸,用力地抓了几把头发,说:“老洛葬礼的一周后。王云帆约我在鸿鹄会所见面。我还纳闷,怎么约在鸿鹄了?我没去过那地方啊。后来,我按照约好的时间去见他,他拿出我做的那种香。当时只剩下一根了。他告诉我,香,我做得很好。四根一起点燃,就让人失去知觉。”
肖六坤吓坏了,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叮嘱过你啊,绝对不能一起点。你这是干了什么事啊?你在哪点的?昏迷了几个人?
王云帆满不在乎地说:“十一月十四号,在和茗楼某个包间里点的。昏迷了四个人。”
那一刻,肖六坤吓得魂不附体。十一月十四号、和茗楼、肖六坤就算忘性再大,也知道那天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
王云帆也索性跟他明说:“没有你的这些香,我们杀不了洛时。jing方解剖尸体,在遇难死者的体内发现一些古怪的东西,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是什么。你说,如果我把剩下的这根香给他们,他们会怎么问你?”
临老临老居然被人狠狠坑了一把,肖六坤不止是气恼,还非常的恐惧。看王云帆的态度,就算自己揭发他,他也有能力搞定jing方。这很明显了,他就是个替罪羊。
然而,肖六坤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得出王云帆还有事想要利用自己。他便问了,“你想我做什么?”
没料到,王云帆并没有急着要求他做什么事,而是说:“你知道吗?和茗楼爆炸事故中还有几个遇难者,他们是沈氏集团人。沈家的大公子、以及沈老先生的亲弟弟、弟媳。沈家人不信那是一场事故,正在找人调查。”
肖六坤直接把茶杯摔在王云帆的身上,拍着桌子喊:“这事跟我没关系!”
王云帆只是冷笑了几声,将装着“香”的盒子交给了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其用意很明显:你的短处在我手里攥着呢,你说没关系?谁信呢?
脾气也发了,杯子也摔了,可说到底肖六坤自知斗不过王云帆。索性问他:“你直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再给我做二十根这种香。”王云帆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件事,我们就当不认识。而且,我会给你多十倍的价钱。但是,你不答应的话,就不要怪我不讲旧情了。沈家、jiang方,都会找你麻烦。”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肖六坤没有挺身而出的勇敢,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王云帆。
二十根对人体有害的“香”按照王云帆的要求,做好之后送到了鸿鹄会所。接待他的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此人自称姓‘吴’。那个吴先生看着面生,却一身贵气。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姓吴的就是沈浩,只知道他是王云帆的人。”肖六坤神情萎靡地说,“交货的那天晚上,沈浩没有让我走。而是让我看了一次奇怪的活动。”
“活动?”沈紹不解地问,“在鸿鹄?”
肖六坤点点头,说道:“都快半夜了,来了十几个戴着面具的人,都是鸿鹄的会员。姓吴的,就是沈浩,也戴了一个金色的面具,充当活动的主持人。我在监控室看的,那时候,我看到他们一口气点燃了十根香!戴着面具的会员大部分都昏迷了,但是有一个却反映异常。好像被鬼附身了似的,又哭又闹,还给沈浩下跪磕头。那里面还有个戴面具的女人,把那个人扶了出去。后来……”
或许是因为时间有些久远,肖六坤回忆了一会儿,才说:“哦,对了。后来沈浩让人把昏迷的会员抬到不同的房间里。每个房间都有一个戴面具的人,好像是在观察那些昏迷会员的情况。”
说道这里,洛毅森再一次打断了沈紹,说道:“你问问他,十根香同时点燃,闻到的人会昏迷多长时间;对人体有害,最明显的部分是什么。”
沈紹如实转达了问题,肖六坤懊恼地叹息一声,遂道:“那东西,只点一根的话还没什么危害,大不了就是有一点幻觉。但点的多,不但有很强烈的幻觉,还会导致人昏迷。昏迷的时间要看那个人的体质好不好。像我这个岁数的,至少要昏睡一天左右;像你这样年轻的,睡一夜就能醒。但是,绝对不能再吸入那种香,第二次吸入的话,可就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了。”
同样的话,他也叮嘱过沈浩。但从洛毅森以及沈紹的角度分析,沈浩也罢,王云帆也罢,他们都没停手。或者说:他们要的就是这么目的。利用“香”来控制那些会员。
但是,那个反应古怪的人是谁?那个人是第一个被带走的,被带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