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案一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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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案一科-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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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不懂什么叫隐性纹?皮肤在皮肤上留下的纹路,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失。”
    忽然,洛毅森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一把抓住了肖六坤的头发,将他狠狠抵压在桌子上!
    桌子上有一张透明的略带粘性的纸,洛毅森压着肖六坤的脑袋,让他的耳朵紧紧贴在纸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肖六坤叫得撕心裂肺,惊恐慌张。
    洛毅森印完了他左耳的耳纹,抓着他的头发扯起来,脚下下了扳子,肖六坤一个踉跄,转了身。紧跟着,右脸又被压在了纸上。
    肖六坤已经开始破口大骂,洛毅森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眼睛熬的通红,愤愤道:“你以为戴着手套不留下指纹就安全了?艹你ma的!龙晓才二十多岁就死你们手里了,你要给他偿命,沈浩也要给他偿命。你们俩谁都别想跑!”
    明明是在监控器里看着洛毅森,却有种这人就在眼前的真实感。听着他怒叫,听着他骂人,听着他说要沈浩为龙晓偿命。沈紹的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握着拳头。
    印完两边的耳纹,洛毅森把肖六坤捆了个结结实实,还用毛巾堵死了他的嘴。搞定肖六坤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沈紹和丹尼斯急忙离开监控室,走旋梯下了二层。洛毅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喘吁吁。沈紹慢慢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缓一缓。”
    洛毅森的双手捂住脸,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将印纸给了丹尼斯,“拿去扫描一下,发到公孙的邮箱里。”
    丹尼斯不敢再跟洛毅森开玩笑,什么都没说,拿着证据朝着悬梯走。
    “等等。”洛毅森叫住了丹尼斯,“等会帮我买点泻药回来。”
    丹尼斯咧嘴一笑,等着看好戏。
    客厅里并不是安静的,隔着客房门仍能听见肖六坤呜呜的挣扎声。洛毅森听得心烦,扯着嗓子骂了几句,沈紹干脆拉着他离开地下二层,说是去上面清净清净。
    重新回到暖室,沈紹带着洛毅森走到一处角落。在这里摆放着白色的桌椅,桌子上还有一瓶清水和几个杯子。沈紹让洛毅森坐下,转身回去把丢丢抱了过来。
    看到丢丢,洛毅森还有点不在状态内。
    丢丢到了洛毅森怀里,慢吞吞地爬到他的胸口,抱住他的脖子,蹭了几下。洛毅森的心情被丢丢蹭的好了很多,脸上的神色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俩人相隔了一张桌子,沈紹给他倒了一杯水,指了指丢丢,“小心咬你。”
    “不会,它很乖。”洛毅森揉着丢丢的屁股,喜欢道。
    树袋熊洛毅森的组合彻底让沈紹的心软了下来。暖房里格外安静,偶尔有鸟叫声也是一划而过。充沛的阳光投射进来,倾洒在洛毅森的脸上,仿佛给他堵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柔和的,令沈紹移不开眼神。
    “毅森……”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现在不想听。”洛毅森还是很抗拒跟沈紹之间的感情话题,在他的心里,彼此间有太多纠葛,很难理清谁对谁错。更何况,他刚刚扬言要沈浩为龙晓偿命。沈浩再怎样混账,也是沈紹的哥哥。这一点,洛毅森不得不去思索,真把沈浩抓住了,沈紹会是什么心情?与自己,他又会怎么想?
    或许真的是心意相通,沈紹说道:“沈浩的问题,我已经不想再过问。我只是不想他死在你手里。”
    最后一句话,说到洛毅森的心坎了。他瞥了眼沈紹,“你这算什么意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杀人,自有法律判处。死在你手里,不对。于他不对,于你不对。”
    洛毅森闻言轻笑,“我没想亲手杀他,违法的,大哥。”
    沈紹也笑了,笑着笑着,心里边更加不是滋味。洛毅森总是能笑出来,不管面对什么事,什么人,他都能笑容以对。他的悲伤都隐藏在哪里了?
    身边的人嘴角含笑,眼睛里却溢满了悲伤。不是没见过强颜欢笑的人,也不是不认识坚韧倔强的人。可洛毅森,他的倔强与坚韧中还有着难以一份忽略的温柔。
    粗枝大叶的洛毅森,哭起来是什么样子沈紹见过了,笑起来是什么样子,沈紹也铭刻在心。他对自己笑过、哭过,他的种种都给过自己。那么自己呢?给洛毅森什么了?
    一份感情沉甸甸地压在心上,霸占了他最经不得碰触的地方。可他,似乎一直任性地以为,一切理所当然。
    不,他不能把洛毅森的感情当成是理所当然。
    沈紹沉了沉心思,低声说道:“毅森,对不起。”
    洛毅森愣了一下,“你干嘛?跟我道歉?你没事吧?”
    闻言,沈紹苦笑,“我为什么不能跟你道歉?我早该说得。”
    洛毅森撇撇嘴,继续揉丢丢的小屁股,“早该说得多了。”
    “是啊。”沈紹低下头,抿了抿嘴。似乎有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靠近你的本意不纯,我没想……我以为,调查你爷爷和喜欢你是两码事,不必混为一谈。”
    “所以你欠抽。”洛毅森冷嘲道。
    沈紹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抽了。”
    “可喜可贺。”
    沈紹诚意道歉,洛毅森总是打岔不愿谈及这些。沈紹只好一本正经地说:“毅森,不管是接近你,还是隐瞒龙晓的死。我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我想道歉不是因为,因为愧疚。”
    “哈?”洛毅森诧异地叫了一声,搂着丢丢坐直了身子,“沈紹,你太矛盾了。没有愧疚感,何来的道歉?你这是在告诉我‘我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我知道应该道歉’一样。沈紹,你真明白你的行为对我来说是什么意思吗?”
    被洛毅森呛了几句,沈紹急了。他深深蹙起眉头,搓了搓手,犹豫了半响,才说:“我表达的不完整。我知道,嗯,一些事,我做的事伤害你。我喜欢你,想对你好,但是我伤害到你了,这样不对。所以,我道歉。我只是想,这是个开始。”
    “什么开始?”沈紹越说越乱,洛毅森越听越糊涂。完全搞不懂这人怎么从道歉说道了开始。
    什么开始?
    沈紹的心很乱,本来想好的问题因为需要用语言表达而变得笨拙起来。他想了想,说:“我尊重你的意思,分手。从今天开始,重新追求你。”
    洛毅森:“……”
    沈紹:“一些事,本性使然,短时间内,很难改过来。为你,我会尝试……不,我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说来说去,把自己说糊涂了。沈紹难得如此不安,屁股下面像是坐了个刺猬,扎得他坐不安稳。
    看他这样焦躁,洛毅森有些别扭。
    沈紹一向霸道、蛮横、强势、什么时候流露过不安?这就不是沈紹!他习惯了以往的沈紹,眼前这位,真让他不适应。但沈紹的意思,洛毅森明白。不想分手,不想就此没了亲密的关系。所以,沈紹在尝试改变,尽管他的办法很笨拙。
    忽然间,洛毅森明白了一些事。沈紹愿意为他改变自己。
    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然而……
    “沈紹,我明白你的意思。”洛毅森低着头,捏着丢丢的小爪子,“现在,我没心思琢磨咱俩的事。不是敷衍你,真的。爷爷的事我还没查清……”
    “我懂。”沈紹忙道,“我不会现在就要你答复。我说过,重新追求你。嗯……我只要一次机会,其他的等案子结了再说。”
    洛毅森无奈地叹息一声,“真搞不懂,你干嘛对我这么执着?”
    沈紹说,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偏偏对你执着。
    “以前,我有过很多……伴儿。我伤过他们,我自认做了一些补偿。”沈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对洛毅森说这些,他只是想告诉他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大部分人,看中的是我的钱,拿了钱走人,方便。像史研秋那样的也有几个。很烦。不能强迫我喜欢谁,我也不能强迫你回到身边。”
    得,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原来的跳跃模式。洛毅森也是习惯了,安安静静地听着沈紹继续说。
    “我知道要什么,不能失去的,喜欢的,爱的……”
    怔楞之际,洛毅森都忘了揉丢丢的小屁屁。丢丢毛茸茸的脸蹭在他的耳朵上,微微一痒,侧头看着丢丢。
    丢丢抱着洛毅森的脖子,黑黑的小鼻子头一下一下地蹭着。暖房里日光正足,沈紹就在阳光中走到洛毅森的面前,蹲下去,额头搭在洛毅森的腿上。

  ☆、第111章

耳纹发送到公孙锦的邮箱里,这时候公孙锦正在去鸿鹄的路上。手机提示有新邮件,发件地址很陌生。公孙锦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廖晓晟接到通知,去登陆公孙锦的邮箱,看到两枚耳纹的时候,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上午十点整,公孙锦的车停在鸿鹄会所的大门口。蓝景阳下了车,看到大门严丝合缝地关着,连个看门的都没有。按响门铃,好半天也不见谁出来招呼一声。
    蓝景阳不耐地说:“不可能没人,他们显然是不想我们进去。”
    公孙锦笑着握了握蓝景阳的手,低声说:“会开门的,要有耐心。”
    听这话,好像对方愿不愿意都得开门,蓝景阳也笑了,“你打算破门而入?”
    “如果有这个必要。”
    “那我现在就把门踹开得了。”
    虽然是个很省时间的好办法,公孙锦却偷偷抹上了蓝景阳的大腿,笑道:“省点劲儿吧,昨晚没累着?”
    蓝景阳的脸腾的红了,别别扭扭地甩开公孙锦的手,不好意思去看他温柔的神情。这人平时看着斯斯文文,优雅有度,谁知道上了chuang跟狼似的。虽说昨晚也没怎么放纵,但着实很累。
    揉着酸痛的腰,蓝景阳嗔怪道:“伤口才长好,你是想再回去住几天?”
    医院就免了,公孙锦敬谢不敏。
    说这话的功夫,从鸿鹄的主楼里走出一个老头。看他的模样气质,八成只是个看门的。
    老头走到大门前,打量了几眼二人,问道:“你们找谁?”
    公孙锦出示了证件,说道:“找你们的负责人。”
    “这里没有负责人。”老头不客气地说,“都走了,就我一个人看门。你们要找负责人,想别的办法吧。”
    公孙锦遗憾地叹息一声,“好吧,看来只能直接带人过来搜查了。”言罢,他对老人笑笑,“不给您添麻烦,我们拿了搜查令再来。走吧,景阳。”
    一科搜查某地不需要搜查令,这是一科牛逼之处。这番话自然是说给老头听的,也是把老头当成个传声筒,告诉鸿鹄的负责人——别给脸不要脸。
    果然,在他们离开不到十分钟,“本地”负责调查鸿鹄的人联系公孙锦,说那边的负责人回来了,请你们再去一趟。顺便,把负责人的电话给了公孙锦。
    鸿鹄的这位负责人很婉转地对公孙锦说:“我出去办事了,刚回来就听说你们来过。哎呀,看门大爷没见过啥市面,回头我炒了他。”
    公孙锦什么都没说,让蓝景阳掉转车头,回鸿鹄。
    这一回,大门敞开着,负责人站在门口迎候,看上去倒也规规矩矩。公孙锦下了车,走向负责人,负责人自我介绍,“我是临时负责的,王喜涵。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蓝景阳指了指公孙:“我们科长,公孙;我姓蓝,员警。”
    “哎呀,是公孙科长和蓝先生,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且不说这人一副油腔滑调的态度,开口便说自己是临时负责人,倒是很让公孙锦觉得好笑。
    既然鸿鹄放出个挡枪口的,那就顺着来吧。本来,他们此行就是另有目的。
    跟着王喜涵走进楼内。公孙锦发现,这里的确像是荒废了的样子。不少值钱的东西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都是普通人也能看出的样子货。
    办公室里,蓝景阳拿出几张照片来放在王喜涵的桌子上,问道:“见过他们吗?”
    王喜涵逐一看过照片,指着万博宇的照片说:“这位万先生是我们的会员,我见过几次。其他人倒是看着面生。”
    “怎么会呢?”蓝景阳狐疑地问,“这些人都是你们的会员,你会没见过?”
    王喜涵敷衍地笑了笑,道:“不满您二位说。我是外省的分会负责人,来这里也只有两天,这边的情况我真的不是很了解。”
    公孙锦斜睨了蓝景阳一眼,后者冷下脸来,质问王喜涵,“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在半月前就来了。”说着,又在包里掏出一份资料。证明他所言不虚。
    来鸿鹄办案,没点准备怎么行?
    面对调查结果,王喜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异常。忙着补救,“那个,我、我这是回去一趟,两天前才回来。”
    蓝景阳哼笑道:“王先生,从联名举bao信到我们手里,我们就一直在观察你们。你什么来,什么时候走,我们都知道。你也不要找借口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你有好处。”
    在蓝景阳挤兑王喜涵的功夫里,公孙锦偷偷看了眼手机。手机刚收到司马司堂的短信:地下室密码有点复杂,我需要十分钟。
    “我说哥们,你行不行啊?”跟司马司堂一同潜入鸿鹄的褚铮半开玩笑似地说,“要不,我试试?”
    “你能安静一会儿吗?”司马司堂心情不佳,白了一眼褚铮。
    褚铮靠在墙上,笑看司马司堂那一脸的伤,不但没闭嘴反而逗了起来,“大早上的,你跟谁打架了?”
    司马司堂专注地解析密码,听到褚铮抛过来的问题也没想隐瞒,随口道:“沈紹。”
    “呦,终于决定横刀夺爱了?”褚铮打趣他,“我比较支持你。”
    司马司堂转头瞪了一眼褚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横刀夺爱?即便我真对毅森有什么念头,也是公平竞争。沈紹已经出局了。”
    褚铮闻言吃惊不小,脸上的嬉闹也不见了,直言:“司马,你还真看上毅森了?”
    “你能想点靠谱的事吗?”
    褚铮咂咂舌,似自语地说:“你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自己清楚。但是在我们看来,你就是沈紹的情敌啊,还是很有威胁力的那种。”
    这话听着顺耳。可司马司堂自认问题不是这么简单的,他犹豫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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