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朋友们欺负我,骂我是没爹的孩子……那时候我好恨他们,虽然打不过,可是我还是和他们打,哪怕伤痕累累……后来渐渐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太弱小了,必须找个人保护自己,于是我就粘住杨阳表哥,希望他能做我的亲哥哥,保护我……”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在这样幽幽的泪水中娓娓道来,听着让人心酸。
“丫头,让你受委屈了,没事儿,都过去了,你现在长大了,已经可以保护你妈妈了,所以不要再哭了,好吗?”蒋明心里开始有一种“恨不相逢少年时”的遗憾。是啊,如果那时候自己与陈欣是邻居,自己一定会勇敢地做她的护花使者,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一切都是遗憾……
“再后来我大了,妈妈总希望给我打扮成淑女形象,可是我不喜欢,我故意装得像个假小子,因为我知道那样的女孩惹人注意,也不会有男生动歪心思。”陈欣没有理会蒋明的劝慰,目光盯着地面的某一处便不再移动,像是有很多事纠结在心里,不吐不快。
“妈妈骂我不争气,说没心没肺的女生嫁不出去。呵呵,她哪里知道我这是在保护自己?爸爸是个坏男人,因此我不相信任何男人,更不想把自己交给任何男人……别人都笑话我的感情世界是一张白纸,其实白纸有什么不好?至少那里不会有伤害不会有泪水……”
哦?原来是这样?蒋明微微震惊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陈欣是想假小子形象保护自己,更没想到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微妙细腻的内心世界。望着眼前这张充满迷惘的脸庞,他很想为她擦拭泪水,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吻干那些泪痕,然后让那些泪痕都变成如花的笑靥——可是这种YY仍然只能是YY,蒋明不敢惊扰到怀里可怜的小鸟儿,真的不敢……
“更倒霉的是毕业以后,我到处投简历找工作,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呢?要知道,我也是正规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沦落到去商场当售货员?而且更倒霉的就是,工作的第一天就遇到个变。态狂,只知道伸手要赠品,不给他就总找茬儿,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老天爷了,为什么只有我是倒霉蛋儿?”陈欣的思路一步步走下去,从工作自然便想到了相亲——
“更倒霉的是,老妈和大姨合伙儿算计我,要知道我才二十三岁,还有大把的青春等着我去挥霍,可是她们却舞舞喧喧的非逼着我嫁人!而且一找就找个三十多岁的老头子,你知道吗?在我们之间隔着重重代沟,我早就说过根本无法逾越,可是老妈她们就是不听,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可如今怎么样?三十一岁的男人跟二十三岁的女人,注定不能有幸福的,注定的……其实那王母娘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条银河,我们之间的银河好长好宽啊,而且那上面根本没有鹊桥……”
陈欣的声音充满了悲凉,经过了这样的婚姻之旅,她仿佛一下子变得成熟了许多。然而这种成熟让蒋明很难过,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当初那个假小子青——那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充满阳光活力的女孩,看到她就情不自禁被感染,想不快乐、想不年轻都不行!
“陈欣,别太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三十一岁的男人和二十三岁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有幸福呢?只要有爱,只要用耐心去经营,一定会幸福的!”其实蒋明此时说的三十一岁男人是指他自己,那个吴越不能给予陈欣幸福,并不等于自己也不能。
蒋明坚信自己的爱比吴越伟大和宽广,陈欣应该是被宠爱的孩子,在她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的遗憾,自己有责任也有能力帮补回那些遗憾。如果陈欣一定说年龄的差距是代沟,那么就把这种代沟变成父兄之爱、恋人之爱,去宠她疼她,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呵呵,说得轻松,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哈哈,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其实你比我更清楚,先前那些倒霉都已经过去了……而我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陈欣即使提到了蒋明,也还是那样悲凉而又凄惨的神情,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上某一处,根本不看对方的脸,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与蒋明无关。
“你真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出现,不应该把车停在我身边,不应该强行把我抱上你的车,更不应该的就是我睡就睡吧,为什么要把你的白衬衫给我盖上?盖就盖了吧,为什么还要抱着我?抱就抱了吧,为什么还要抱那么久?抱得久就抱得久了,为什么又要让吴越看到?看到就看到了吧,为什么要让他误会我们有奸*情……
为什么?为什么我再次跑开后,能够最先找到我的人仍然是你?找到就找到吧,为什么仍然莫名其妙地要抱我回来?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偏偏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难道你不知道孤男寡女不适合独处一室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有夫之妇,而我的老公正在怀疑我和你有奸*情吗?太不应该了,真的太不应该了……算来算去,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在最不应该的时候,遇到最不应该遇到的你……”
陈欣就在那里喃喃着,如果不是有泪水悄然滑落,很难让人理解她说的一切都与她自己有关。一个个“不应该”、一个个“为什么”,听起来是那么的幽怨,那么的无奈。就像是在说一种宿命,她陈欣向来是个无神论者,如今却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种命中注定的怪圈,再也出不来了……
“陈欣,不是不应该遇到我,是我不应该这么晚才出现,是我不应该在出现后没有及时抓住你,不应该让你走进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对不起,是我错,对不起!”蒋明再也受不了陈欣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抬起手捧着陈欣的脸,就那样深深地凝视着、凝视着,带着一丝愧疚的怜爱,深深地凝视着。
“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是仇人不是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哪里错了?告诉我,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手下职工,究竟、哪里错了呢?”陈欣终于抬起眼皮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却反复问着自己,为什么要再次上他的车?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来到他的家里?难道自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吗,还是潜意识里有某种不能言说的期待?
蒋明反复思考,也没有想到答案,是的,究竟哪里错了呢?或许错的根本不是他们本身,而只是时间——无论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亦或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还是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其实,都是错啦!那么自己与陈欣,究竟算哪种情况呢?或者都不算?
想不明白,蒋明便暗暗甩了甩头,干脆不去想了,只在此刻能揽着心爱的姑娘入怀,只在此刻能享受彼此间那种暗香浮动的感觉,其实就够了,就应该珍惜,不是吗?
过了好久,两个人都沉默了,听得见了彼此的心跳,闻得到彼此的呼吸。他们只是这样凝视着;慢慢地、蒋明没有丝毫犹豫地低下头、将唇印到微微有些咸苦的泪水上……
他的吻很轻,但是很炙热,一点一点熨干了水痕,然后细密地吻着陈欣的睫毛和鼻梁,最后慢慢落到她的唇上。陈欣睁大眼睛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蒋明的脸在放大,几乎清晰得可以看到面颊上的绒毛,那是一张很有男人味道的脸,不同于吴越的温文尔雅,有些冷冷的沧桑感;他身上的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充斥在鼻端,显得那么的好闻……
陈欣不再犹豫,管她什么对与错,管她什么是与非,自己那么努力地想做好吴家的儿媳妇,得到的下场却那么的可悲。好吧,既然吴越怀疑自己,那就证明给他看看——自己真的与这个蒋明有“奸*情”,让他的绿帽子戴得更真实更稳定些吧!
说不清是主动还是被动,分不清是赌气还是自愿,陈欣开始用力回吻着蒋明;他们的唇舌交缠到一起,有着冰酒的醇香芬芳加夹着蛋糕的甜美柔滑——呵呵,陈欣突然想起蒋明冰箱里的奶油蛋糕,嗯,那个口味真的很适合自己……
卷一 新婚伊始 第十九章 惨遭拒绝
说不清是主动还是被动,分不清是赌气还是自愿,陈欣开始用力回吻着对方;他们的唇舌交缠到一起,有着冰酒的醇香芬芳,加夹着蛋糕的甜美柔滑——嗯,那种醇香芬芳的味道甜美柔滑,她喜欢好陶醉……
她前所未有的热情起来,这种主动似乎对吴越也从来没有过;真的是酒精的作用吗?那一点点被燃烧起来的渴望越来越危险,目光迷离着一种诱。惑,脸颊也绯红得发烫起来。然而她不想躲开这种危险,相反地紧贴到蒋明的身上,谁知这一贴问题更严重了,她觉得浑身发热,很热很热——或许真的是酒精作怪吧,一定是的……
只是以前醉酒了多数会昏睡的,那么今天为什么脑子还有三分清醒?至少,还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出*轨”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很危险。但是这三分清醒并不足以让陈欣停止行动,恰恰给了她继续“出*轨”的勇气和理由——
哈哈,她吴玉兰不是说自己没教养吗、不是嫌自己给她们吴家丢脸了吗?那好吧,现在就没教养一个给她看看,让她知道究竟什么叫做“丢脸”!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她不是误会自己与蒋明同流合污吗,OK,既然没有“同流”他也认为自己“合污”了,那么为什么要白白被冤枉呢?来个真枪实弹的背叛,就当是报复吴玉兰对自己的侮辱,就当作是报复吴越对自己的不信任……
即使是这样亲吻着,陈欣的泪水还是不自觉地滑落着,她分明倚在蒋明高高大大的怀里,可是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有着同样结实胸膛的吴越;眼前分明是蒋明略带沧桑的脸庞,为什么吴越的样子总是跳出来与蒋明交替着,争先恐后往自己眼睛里挤;鼻冀周围分明是淡淡的烟草味道,为什么却总让自己错觉成吴越唇边的薄荷香味?
真是该死!为什么还要想那个冷情薄意的家伙?他的新娘子受了委屈,他不用温暖的怀抱给予安慰,却指着鼻子骂她不要脸,骂她是个坏女人——太可恶了!自己最的时候他在哪里?远的都不说,就说先前在蒋明的小区跑开的事情吧,为什么追赶自己的声音里,只有杨阳和蒋明,他吴越为什么不追上来?哈哈,混蛋透顶的家伙,如果他追上来,自己又怎么会赌气上了蒋明的车?又怎么会赌气想要放纵?
说来说去,自己扑进别人的怀抱,也完全是他吴越的责任,是他不懂得珍惜自己,活生生把自己往蒋明怀里推!那好吧,他吴越不要自己,还会有男人要的,难道他以为天下就他一个男人了吗?虽然二十三年守身如玉不是为了他,可是今天把自己“交”出去——却完全因为他!
“把我变成女人吧,我不是天生的假小子!”激情热吻中,陈欣含糊不清地喃喃着。
其实早晨穿上婚纱那一刻,她曾经情不自禁地幻想着洞房的情形,大概每个女孩在成为新娘子那天都会幻想吧?那是一种含苞待放的姿态,那是一种带着神圣期待的美丽渴望,想到就要成为那个叫“老公”的人的“老婆”,幸福便溢满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只可惜呀,婚是结了,然而她没有机会把自己“交”出去,便要把那本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了。陈欣悲愤之中,还是有些不甘心啊!婚礼庆典时司仪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论健康还是疾病,不论贫穷还是富有,不论美丽还是丑陋,你们都愿意心手相牵,不离不弃吗?”
然后他们的回答那么的异口同声:“愿意!”
当时说那两个字的时候,陈欣觉得心里升腾起一种无比神圣的感情,她告诉自己,给自己戴上结婚戒指的这个人,就是这辈子与自己生要同床、死要同穴的伴侣,自己一定抓住这甜蜜的幸福,且行且珍惜…
“愿意!”那是吴越坚定而深情的回答啊,他说他愿意娶自己为妻,愿意与自己生生世世互相鼓励、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当时陈欣心里多么感动和温暖啊?虽然从相识到结婚只是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但是能牵手步入婚姻殿堂,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气呢?
蒋明此刻也是意乱情迷,谁说过的,男人天生就有YY的天赋,而他蒋明似乎这种天赋在三十岁过后更加明显了——或者确切的说,是在遇到陈欣之后,把这种天赋又给调动起来了。他曾经恨得咬牙切齿,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愣头青;他也曾经嘲笑陈欣,说她胸部平平像个飞机场,白给也没人要;他也曾经想找茬儿折腾折腾这个臭丫头,以雪那一拳之耻……
然而这一切都是曾经了,当他每天在办公室里患得患失的琢磨着陈欣的样子,当同事们打趣地问他与陈欣属于“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时候,当他看到杨阳对陈欣动手动脚便感到酸酸醋意的时候,当他听说陈欣住院后就牵肠挂肚的时候,当他得知陈欣要嫁给吴越后心碎欲绝的时候——蒋明知道自己并不只是YY那么简单,他是彻底沦陷了……
“丫头,不要诱*惑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蒋明觉得浑身躁动不安起来,有一种欲望叫嚣着向一点汇聚,折磨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你这个小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色*狼吗?”
陈欣沉浸在自己七分幻觉三分清醒的迷乱里,听到“色*狼”两个字只觉得很好笑,哈哈,难道以为是色*狼自己就会害怕吗?眯起眼睛盯着蒋明,陈欣的心砰砰地乱跳着,把自己的新郎弄丢了,那么找一只色狼代替,也不错嘛。
呵呵,要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七夕夜啊,一个二十三岁的新娘子被婆婆极尽侮辱,然后一下之下弄丢了自己的新郎……那心情很坏很乱很烦,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疯话……更疯狂的是,酒后与色*狼独处一室,而且这只色*狼似乎很优秀,很温柔,还有就是他在主动吻自己,甚至于先前在车上,色*狼还说过喜欢自己,呵呵,那么这些理由,足够让她陈欣做出任何事……
于是,酒精让陈欣产生强烈的征服欲望,她开始勇敢地动手去拉蒋明身上的衬衫,那件雪白的衬衫其实已经有些脏了,但是因为曾经盖过陈欣的身体,所以蒋明还没有舍得换掉它:“色*狼,帮我变成女人吧,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把我变成女人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禁得住这样赤*裸裸的诱*惑?一双燃烧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