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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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贤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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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芙蓉只是笑。她们其实见过两三回,不过孩子小,不记得她也是自然。
“因为本宫是皇后。”她如是回她。
“皇后?”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写满好奇,“皇后这么厉害吗?”
潘芙蓉凝着笑答,“皇后当然厉害。你娘亲没有教过你,见到皇后该如何行礼吗?”
上官雪兰像是突然想起来了,急匆匆地跪在地上,脆生生地喊,“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错。”潘芙蓉满意地点头,令人将她扶起,放到自己身边,柔声问她,“本宫威风吗?”
上官雪兰看着潘芙蓉一身的金碧辉煌,想起她刚进来时的阵仗,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潘芙蓉笑得和蔼,“你以后也当皇后,好不好?”
小女孩有些犹豫,“当皇后好玩吗?”
“当然好玩。”潘芙蓉循循善诱,“当了皇后,你就是天底下最尊贵最威风的女人。所有人见到你都要俯首下拜,天底下最漂亮的衣服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只要一句话,就会有人立刻送上来。”
“真的?”上官雪兰不确定地问。
潘芙蓉点头,“当然。”
“那我如果想吃糖葫芦呢?”
潘芙蓉笑出声来,抬眼看了看流香,“准备些糖葫芦。”
流香领命,立刻出去办了。
潘芙蓉捏了捏上官雪兰水嘟嘟的小脸,“一会儿吃到糖葫芦,就知道本宫没骗你了。”
“恩。”上官雪兰重重地应了声,开始专心地期待糖葫芦的到来。
说话间潘皎皎已经进门,“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了上次的教训,潘皎皎再不敢在潘芙蓉面前摆长姐的架子,礼行得也规规矩矩。
“平身吧。”只听潘芙蓉懒懒地回她。
潘皎皎起身抬首,不意竟看到自己的女儿就坐在潘芙蓉旁边。
“雪兰!”她低喝了声,“谁准你坐在皇后娘娘旁边,还不下来!”
上官雪兰还想着自己的糖葫芦,哪里肯走,一脸不情愿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本宫挺喜欢她的。”潘芙蓉温柔地轻抚上官雪兰的发,不让她起身离开,“来日若是有空,本宫会常唤来带她到宫里玩,好好教导。”
潘芙蓉声音温柔,在潘皎皎听来却与魔音无异。
她的这个妹妹,能在短短一年间,除掉宫中两大巨头,登上皇后宝座,绝对不是什么纯善温良之辈,她要亲自“教导”她的女儿,是想让她的女儿为她做什么吗?
“皇后娘娘!”潘皎皎跪在地上,低声恳求,“雪兰生性愚钝,受不得皇后娘娘如此鸿恩,若是常常进宫,只怕哪日惹了皇后生气,还请皇后三思。”
“我才不愚钝!”潘皎皎没料到自己的话反倒惹怒了女儿,“爹爹一直夸我聪明,我才不会惹皇后娘娘生气!”上官雪兰坐在潘芙蓉身边,气呼呼地辩解。
潘芙蓉看着潘皎皎,笑得得意而深沉,“子爵夫人真是过谦。本宫就是喜欢雪兰的聪明伶俐。若是子爵夫人当真觉得她愚钝不堪,不如将她送给本宫。本宫保证,还你一个冰雪聪明的好女儿。”
潘皎皎心中焦急,只怕潘芙蓉立时就把女儿带走了,“皇后娘娘,请开恩……”
还要说什么,流香已经捧了一盒冰糖葫芦进来,在上官雪兰面前打开。
盒子里是各色冰糖葫芦,糖衣裹着果馅,个个晶莹剔透。这么多漂亮的冰糖葫芦,别说吃,上官雪兰连见都没见过。上官雪兰一下就馋了,望着盒子里的冰糖葫芦移不开眼。
“这些都是你的了。”潘芙蓉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本宫没骗你吧。”
上官雪兰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糖葫芦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回她,“我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女主很喜欢教坏小孩子……我的三观呀
修一点点,加点细节。




、第 53 章

女儿话一出口;潘皎皎便吓白了脸。
上官雪兰这话确实僭越,但童言无忌;潘芙蓉也没有理由怪罪。真正让潘皎皎恐惧的是,潘芙蓉进门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对上官雪兰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若是让上官雪兰长伴潘芙蓉身侧,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儿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本宫同你娘亲聊会天,你回屋慢慢吃。”潘芙蓉摸了摸上官雪兰的头,让人将她送走。
潘皎皎急忙垂下首。
潘芙蓉心机深沉;她猜不透她将人支走,单独留她谈话是为什么。
“姐姐快起。”潘芙蓉居然走下座椅,亲自将她自地上扶了起来。笑容温和,宛如换了个人般。
潘皎皎战战兢兢;“皇后娘娘有何吩咐,但请明说。”
潘芙蓉只是将她按在了座椅上,就近坐在了她的身侧,笑得高深莫测,“姐姐话说得重了。妹妹我哪敢吩咐姐姐什么,今天来,其实是有求于姐姐。”
潘皎皎抬首看她,却实在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只听她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右相离京,左相又不肯上朝,国事重担,一下全落在了皇上身上。我身为皇后,自然舍不得皇上如此辛劳。想到姐姐是上官家的人,所以便来冒昧求助。还请姐姐能帮帮妹妹。”
潘芙蓉说得诚恳,一双水眸微微湿润,竟是一副情深不已的样子。
若非见过她张扬跋扈的样子,潘皎皎也要以为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深爱皇帝。
垂下眼帘,潘皎皎谨慎回话,“公公素来说一不二,臣妇在他面前,实在说不上话。”
“姐姐怕是误会了。”抬眼正对上潘芙蓉勾唇浅笑的脸,“我是希望姐姐,能劝姐夫出仕。”
潘皎皎猛然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潘芙蓉神色淡定,目光却直入人心,“我看姐夫不是甘于种花养草之人。能够出仕,对他而言,正是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机会。姐姐应该同意我的看法吧?”
潘皎皎急忙垂首,避开潘芙蓉的目光,“臣妇不清楚相公的想法……”
“看来姐姐不肯帮忙。”潘芙蓉的声音陡然变冷,语气中威胁的意味相当浓重,“雪兰年纪虽小,倒是挺有主见的。我看她说不定,肯帮我。”
“你……”潘皎皎实在压抑不住,拍案而起,“潘芙蓉,你卑鄙无耻!雪兰还是个孩子!”
潘芙蓉无所谓地笑笑,自她身旁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子爵夫人何必动怒?本宫肯提携上官子爵,是天大恩宠。别人可求都求不来。”
潘皎皎已然失了礼,干脆不再顾及礼数,“什么恩宠!你只想要一只听你号令的狗!”
潘芙蓉蹙了眉,不屑地看她,“子爵夫人你可误会本宫了。本宫对上官子爵,是惜才爱才。倒是子爵夫人,先贬低自己的女儿,再侮辱自己的相公,不觉得自己有失妇德吗?”
“你……”潘皎皎被她气得直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对峙着,突然门外有小太监前来传话,“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跟左相大人吵起来了。”
“很好。”潘芙蓉听罢冷脸立起,上前一步,对上潘皎皎,“你最好照我说的话做,否则,我叫整个上官家都不得安宁!”

丢过狠话,潘芙蓉即刻带人,来到上官丘的卧房。
冲进房间只见安延气得满脸通红,“该死的!朕已经好话说尽,你到底还想怎样?”
上官丘一脸倨傲,“皇上垂爱,老臣实在受不起。还请皇上另择贤士。”
“过分!”潘芙蓉一个箭步冲上去,指着上官丘便骂,“你不过是一个不上朝的左相,到底凭什么对皇上如此无礼?”
上官丘冷笑回话,针锋相对,“一个不上朝的皇帝,又凭什么指使老臣?”
“你……大胆!”潘芙蓉简直怒不可遏。
安延本来气得厉害,看见潘芙蓉气得比他还凶,忍不住先安慰潘芙蓉,“皇后,你先冷静冷静。”
“他这样说皇上,叫臣妾怎么冷静?”潘芙蓉推开安延,不管不顾地冲到上官丘的床边,“本宫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皇上!”
举手便朝上官丘扇去。
上官丘乃是朝中元老,哪里容得潘芙蓉在他面前放肆,二话不说便扣住了她的腕。
在抓住她腕的同时,他便听到了骨头断开的声音。惊觉有异时,已经来不及。
松手的时候,潘芙蓉已然顺势倒在安延怀里,脸色惨白,冷汗直落。
那厢安延已经变了脸色,“皇后!”
“上官丘!”一向平和的安延此刻冷得煞人,“你敢伤朕的皇后!”
上官丘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潘芙蓉。
潘芙蓉面上的痛苦不假,眸里阴谋得逞的冷意更是不加掩饰。
上官丘没有看错,潘芙蓉就是故意的!故意将受伤未愈的手送到上官丘面前,故意让上官丘“害”她旧伤复发。
老谋深算的上官丘怎么也料不到,有一日他会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坑了。
“传朕命令!”只听安延冰冷冷地下令,“上官丘弄伤皇后,罪大恶极,即刻下狱。”
上官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次,他当真百口莫辩。

潘芙蓉一直撑到安延下令将上官丘下狱,这才放任自己因为骨头再次断掉的疼痛晕过去。
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太医在耳边向安延禀告,“皇后娘娘此次一定要好好静养,左手一定不能再受伤了。否则就是能够痊愈,怕也要落下病根。”
“朕知道了,下去吧。”安延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些沉重。
潘芙蓉还不想起身,于是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根本就没有醒来。
黑暗中安延执起她未受伤的手,摩挲一阵,放在唇边轻吻。
“这么激动做什么?”只听他带点鼻音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朕知道你紧张朕,可你身上还有伤呀!还是朕亲手伤的,叫朕怎么面对你?”
“你怎么就是不懂照顾自己?”沉默一阵,他握着她的手再度收紧,“明知自己受伤了,还要逞强。这一次,是朕没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会努力的,下次,再不会叫你为朕出头。不过你也一样,要学着照顾自己,别再让朕担心了。”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手,渐渐地没有了声音。
静谧中潘芙蓉缓缓睁开眼睛。
她已经身处凤仪宫的卧房,床边的安延就着握住她手的姿势,沉沉地睡着。
夜色如水。静谧的黑暗中,空旷的卧房里一点嘈杂也漏不进来,安宁得仿佛不会有任何人进来打扰。
潘芙蓉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定定地,就着夜色里微白的月光,看着安延并不舒坦的睡颜。
那颗从未停止过算计的脑袋,在这一刻仿佛也停止了运转,放任着思绪的放空。
休息一会,就一会。
让那颗汲汲营营,欲求不满的心,在这难得的安宁中,暂时休息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雷蕾亲的地雷O(∩_∩)O~
发现潘皎皎变成了潘姣姣,改回来。




、第 54 章

安适立在凤仪宫的门口;耐心地等着进去通报的太监出来回话。
自潘芙蓉从舒华院搬到凤仪宫,他便很少来拜会这个名义上的母后了。今天过来;也是受了宣召,奉旨觐见。
守门太监很快出来,告诉他皇后娘娘已经在等他。
他含笑点头,步入凤仪宫辉煌庄重的大门。
凤仪宫的长廊旁植满了大玄各地进贡上来的贵重花卉,一路行来,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尽管如此,他还是喜欢舒华院里满园的合欢花,她亲手种的合欢花,有她自己的味道。就像宫里的御厨做的菜再出彩;也没办法做出跟她相同的味道来。
可惜的是她做了皇后以后,便再也不亲手护理院里的花草,也少有亲自下厨的时候了。比起这些,她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说如何做一个贤德的皇后,比如说如何布局,让安延放出去的权利一点一点回收,比如说,如何替他把未来的路,一点一点铺平。
“太子殿下。”流香在门外,朝他行了个礼。
安适拉回飘忽的思绪,敛了敛心神,踏进潘芙蓉的卧房。
“来了?”潘芙蓉的声音里,有着与她的本性毫不相称的清甜。
“恩。”安适敷衍地应着,拿眼看她。
休息了几日,她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精神也比离开左相府的时候好了许多。此刻她正躺在床上,面前一个红木雕成的床上书桌,暗红色的书桌上放一本书,被她用没有受伤的手翻阅着。
这几日安延怕她伤势有变,坚持让她躺在床上休养,不许踏出凤仪宫。床上的书桌是特别命令工匠为她做的,让她卧床无聊时,可以看书解闷。
安适进门后,她便让晴姝把床上书桌拿走,下床穿鞋。
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动作,“你好些了吗?”
她应得有些漫不经心,“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安延因为自责,对她的手伤很是紧张。潘芙蓉不好逆他,才会乖乖地卧床休息。
那厢安适听得她如此说,却垂下了首,自语般喃道,“太医却不是这样说的。”
她自己撞自己那一下撞得极狠,导致手臂筋骨错位。骨头接回去没两天,同样的位置又被蛮力扯断。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手臂,不是断了打了结就能接上的麻绳。
只是她从来不在意这些,权势以外的东西,她素来很少在意。
她果然很快岔开话题,“上官丘的事怎么样了?”
“每天都有大臣替他求情,替他说情的折子都堆成山了。”安适如实回答。上官丘即便不理朝政,在朝中的地位依旧举足轻重,要动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安延自然不会逆着群臣的意思治上官丘的罪,但潘芙蓉受伤是事实,在潘芙蓉松口原谅上官丘之前,他也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上官丘。
“上官丘在天牢里呆了这么多天,上官仪也该坐不住了。”潘芙蓉抬首看他,笑容里尽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你今天再去一趟左相府。你告诉上官仪,只要他答应代替他父亲出任左相一职,我就答应放过上官丘。否则我们就这么耗着,看看上官丘那把老骨头,到底能在天牢里熬多久。”
“好的。”安适应道。打从一开始,潘芙蓉的目标就是上官仪而不是上官丘。比起刀枪不入的上官丘,上官仪的弱点实在太多了。他的父亲,他的妻子,他的女儿……潘芙蓉从不喜欢打无把握的仗,一旦出手,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方最脆弱的地方攻击。
“等等。”正要出门,潘芙蓉将他叫住了。
转过身看见潘芙蓉拿了一套颜色艳丽的花裙子,微笑着交到他的手中,“顺道替我将这个交给我侄女雪兰。”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后退一步,不肯去接那套花俏无比的衣裙,“你想干什么?”
他的激动反应让潘芙蓉微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恢复笑容,故作轻松,“不过让你顺手捎件礼物给我的小侄女。”
他咬着牙,逐字逐句地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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