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交杂着,分不清楚是谁的,带着咸味,也带着苦涩,最后竟然是化作了甜蜜。
终于,这不是梦——当乔灵儿将那弱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的时候,小身休有了短时间的不适应,但是在鼓捣了两下之后又安分了下来。
“熠,这是……”我们的孩子?”乔灵儿问,有些不敢置信。
宗政熠拥着她,双手抱着她,也抱着孩子,在她的耳边说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宝宝……”
终于,一家人田聚了。
外面看着一家三。人团聚的温馨画面的一群人哭的哭,骂的骂,笑的笑,总的来说却是十分的喜悦。
昏迷了整整二十日的人终于恢复了意识,只要她醒来,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她安全了,成功的脱离了危险,从阎王殿兜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她本来所在的地方。
所有人的心终于放回了他们自己的肚子里,不用再思考其他了,真的,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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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灵儿昏迷的二十天,喂养宗政宝宝的是青叶他们所猎杀来的豹子的奶水,二十多天的宝宝已经脱离了当初那皱巴巴的样子,长大了不少,白白的、胖胖的。
二十天的时间只是坐月子的三分之二,尽管条件简陋,但是刹余的十日的坐月子的时间还是在这里度过的。
幸好岚风、凝香以及众多可靠的人在,才让她在这一个月的对间内能够拥有一个跟在家里一样坐月子的环境,虽然她并不清楚在家里坐月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再后来的十天,乔灵儿终于在灵丹妙药的效果之下恢复了元气,身体也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叶情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但是这场意外也算是因祸得福。至少云中月没有将他们赶走的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给他们试药的叶情是医谷中的人。
虽然是一个蹩脚的理由,但是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云中月最大的恩赐了。
至于叶情这个人,当初她在宫宴上给乔灵儿警告,不过是因为自己妹妹在她的耳旁说三道四,加上自己的嫉妒心理,而说出了要报仇之类的话。世事难料,恐怕她以及叶家、吴朝都没有想到,事情终于在某一天的时候上升到了一个无法痞及的高度。
叶家具体如何她是不知道,但是吴朝却是武帝的心腹,并且野心勃勃,这种人是典型的“一山不容二虎”型,所以在杀与被杀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杀别人而保自己。
叶情侥聿逃离,天下间能够容身的地方并不少,只是她的思想太过促狭,以至于她走上了医谷这一条路,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试验休”。
只是没人想到当初家庭的思想会让她有了那种扭曲的观念,甚至将乔灵儿当做了直接的攻击目标。
想到叶情最心有余悸的人其实是月影,他和其他人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当时的场景——凝香跨坐在了叶情的身上,手中的砖头一只“砰砰”的往她身下的地方砸着,那头颅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容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一片血肉模糊,脸脑浆都贱的到处都是。
凝香的身下是一片鲜血淋漓,叶情的头颅包括头骨在内甚至都已经成为了一片碎末。
饶是大男人看到那样的场景也会觉得惊悚万分,但是出于意识模糊状态的凝香却毫无自知,真叫人费了一番功夫。好在赫连明月最后消除了她自我催眠下的记忆,否则凝香这一辈子,怕是都要噩梦缠身了。
乔翌术不知道云中月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肯定的一点是,他真的饶过了他们。
即使对他们都下了毒,也没有用致命的毒药,甚至还将赫连明月的眼睛给医治好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的人还是云中月——。。。。。。。。。。。。。。。。。。。。。。。
乔灵儿的身体恢复,宗政熠身休里也没有任何的毒素,明日,将会是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
离开前的一晚,是夜。
宗政熠携着乔灵儿轻松的穿越了来自医谷的药舍,避开了深夜还在炼药的药童,驾轻就熟的来到了云中月的寝室前。
然而,亮着烛光的寝室里,外面却没有任何可以进去的地方,甚至连三尺之内都难以接近。
“锵锵”的声音响起,金红色的火花就出现在了宗政熠的耳畔,但是却毫无惧意,银龙一般的九节鞭顺着他的手腕翻动,将那从屋内射出来的细如发丝密如牛毛的银针全部击打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们医谷重地………”一个药童突然出现了,方想要大喊,却被乔灵儿一手扣住了咽喉,所有的声音也被堵了回去。
乔灵儿身休恢复的不错,而且那些好的灵丹对她来说这段时间简直是当饭吃的,身体比之前更强了。
“我们今日来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想见一见云谷主,这位小兄弟,麻烦你带个路,可以吗?”乔灵儿压低了声音,却绝对不是因为害怕有人会来。
“……”休想!”药童挤出了两个人,然后一把粉末洒出口宗政熠快速的将乔灵儿提着到了自己的身边,挥手就将那一堆粉末给挥到了一边,却也没有对那小药童怎么样。
“小兄弟,在下和妻子只是想对云谷主说一声谢谢,小兄弟,烦请带路。”宗政熠温文尔雅的说道。
“呸!”那药童的神色立刻就变了,眼中甚至冒出了杀意和浓浓的怒意,“你们把谷主害的这么惨,竟然还好意思跟我们谷主说“谢谢”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谷主不会见你们的!”
他的话充满了恨意,乔灵儿和宗政熠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奴儿………”空灵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警告药童。
“谷主!”药童紧张的喊了一声。
“云谷主!”乔灵儿和宗政熠同时喊了一声。
“谷主,他们没有资格见您,他们把您害成那样,奴儿为您不平!”那话语犀利的药童在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变了音调,带着哭腔。
听到药童这话,乔灵儿和宗政熠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害”这个字太过有深意,他们跟云中月之间只是有着救与被救的关系,到底为何这个药童要用救这个字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两个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些深意,然后互相点了点头,两个人迅速快速的出手。
药童毫无察觉,乔灵儿的手已经再次到了他的颈子里,尽管他是在第一时间里就做出了反应,却还是没能逃过她的魔爪。
与此同时,宗政熠手掌运气一吸,原本钉在了木柱上的银针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并且在下一刻就全部被击打出去,射入了屋内。
“你们……”药童的话还未说完,宗政熠便一把楼着乔灵儿,身形快速的穿越了木质门板,眨眼间就到了另外一个天地。
至于那药童,则是浑身僵硬的被乔灵儿无情的利用完之后扔在了外面。
当宗政熠和乔灵儿闯入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吹灭了屋内的烛火。
银色的月光照落,只能够看到楼栏的屋檐下空出来的地方,其中摆放着的应该是一把古琴。
“宗政熠、乔灵儿,如果你们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们。”毫无温度可言的声音从无法看清楚面孔的人。中说出,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寒意。
那一刻,乔灵儿是真的颤抖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脊背一直延伸到了头顶。
原本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在看到那银色月光下与白色衣衫融为一体的发丝的颜色之后,宗政熠也顿时失去了声音。
“怎么……会这样?”乔灵儿望着那满头飞扬的白色发丝,不敢相信那发丝下面是怎样一张苍老的脸。
“你用了六十年的功力给我逼毒?!”宗政熠虽然是疑问,但是这个问题却是极为的肯定。
用六十年的功力逼毒,前提是逼毒的人至少有六十年的功力,天下间稍有这样的能人,其次,还需要精准的医术,能够透过人的身体看到毒素所在的地方,结合各种药草以及施针方式,才能够一搏。若是失败,逼毒者轻者走火入魔,重则血脉暴涨而死,被逼毒者血液逆流,全身暴涨而死。
云中月,他竟然是用这个方式给自己逼毒!!!
宗政熠紧咬银牙,握着冰冷的九节鞭的手泛着明显的青筋。
乔灵儿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些逼毒和功力,但是看到此时云中月的头发,她却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沧桑感。
“忘情散 ……天下无解。”云中月嚣张的说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让我们夫妻欠你的的人情,背负一生吗?”宗政熠忍不住的低吼着,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到底是在想什么。
银月下,能够看出些许光芒的眼眸,看着乔灵儿,淡淡的笑道:“我想做的是什么,你们难道不清楚?”
乔灵儿心中一紧,忽然涌现出了一股酸涩。
她走上前两步,望着云中月,道:“云中月,你站的位置太高了,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平凡女人所拥有的,我都有。所以现在,我不可能将你的恩情当做没有看到……”
能够与云中月并肩站立之人,即使别人救了她,也不会对那人感激,说得难听一点,在这方面就是冷血的象征。
倘若此时是云中月站到他们的位置,绝对不会对“云中月”心存感激。
云中月站的位置太高了,高到普通人无法瞻仰的地步,甚至连佛祖,也不及他所在的高度。
“只是如此吗?”云中月的声音突然转冷,带着无与伦比的煞气。
宗政熠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然呢?你以为灵儿会是你所想的女子,能与你并肩看天地之大的女子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是我的妻子,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泪的女子,你的恩情,这辈子都会在她的心中。”
“哦?”云中月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声。
“不要用这种说话的方式,今日我们来,其实是跟你告别的,也感谢你救了我的命。”宗政熠声音不变,甚至带上了些许的嘲讽,“今日你若不动手,我便带灵儿离开,带着对你那施加给我们的一辈子的人情;若是你动手,我也会带灵儿离开,但是,我们走出这里,将是恩怨两情。”
“熠?”听着宗政熠的话,乔灵儿涌现出了担心。
后面云中月动手,他就会迎战,云中月的武功他们谁都不知道高到了何处,又怎么能与他对抗?
宗政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朝着云中月扔了过去。
云中月伸手,轻而易举的接住了那毫无攻击力量的书本。
“这是你寄放在灵儿这里的曲谱,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宗政熠说的平淡,不等云中月说话,他便楼着乔灵儿准备离去。
乔灵儿的脚步却是在走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着那白发飘扬的男人,说道:“云中月,你的恩情,我会记得一生。如果你什么时候愿意屈尊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们,还有……谢谢你。”
奇迹的,云中月竟然真的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开。
宗政熠就知道,乔灵儿会将他想说的话说出来。
云中月虽然心思动机不纯,但是却也是一个难得的人种,若是能和他成为朋友也不错,只是怕是世人都没有那个机会。
银月光铺陈地面,度上了一层迷惘清幽的月色。
云中月负手而立,与月对望,室内一片安宁——。。。。。。。。。。。。。。。。。。。。。。。。。
翌日,乔灵儿一行人就准备“班师回朝”了。
回去的人中少了两个,也就是仙竹两个老头。
用他们的话来说,此行简直就是自找罪受,不是因为受了乔灵儿的罪,而是受了云中月的罪。他们两老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结果两个人打一个都落得一个落花流水的下场,两老人大受打击,来了个不辞而别,竟然偷偷地溜走了,说回到他们的窝里去修行了。当然,有事没事的还是还是会出来“蹭饭”的。
凝香对那段恐怖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倒是让身边看到了那一暮的所有人都会她“肃然起敬”。说肃然起敬倒不如说是害怕,太恐怖了,以后绝对要小心惹到这女人!
追命也是郁闷中的一员,他的宝创好歹在江湖上是有排名的,结果他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竟然被人给一招击败,还赔了兵器,怎能叫他不懊恼?
“追命,天下间神秘利器何其之多,若你想要,我可以去找一柄最好的送你。”乔翌术笑吟吟的说道。
他的话顿时惹来追命的一个超级白眼,“我只要我的血刻,还不了我的血刻,把你人赔给我……”这话说出口,周围顿时冷清了。
乔翌术以一种不知情绪的目光看着怎么,结果他一恼,顿时接着先前的话补充道:“给我做一辈子的奴仆!”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严重。”乔翌术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给他另外说话的机会又转向了赫连明月,问道:“明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看遍尘世繁华……”赫连明月洋洋洒洒的丢出了六个字,脸上的笑容竟然有些小孩子气。
对一个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多年的人来说,此时的光明是极为值得珍惜的,哪怕只有一天的光明也好,只要能够看到这尘世,就比任何事情都要有意义。
马车内。
乔灵儿微眯着眼眸靠在了宗政熠的身上,怀抱宗政宝宝,心思翻转,总是会想到云中月的那一头白发,让她寝食难安。
宗政熠又何尝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只得叹息一声道:“灵儿,你再想别的男人,就不怕我会吃醋吗?”
酸溜溜的一句话说出来,乔灵儿顿时睁开美眸瞪了他一眼,“好歹他也是因为救你才让头发变成了那个样子的,而且他的脸………”她实在是难以想象,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若布满了风霜的痕迹,会是如何。
“我的毒也是他下的不是吗?”宗政熠没好气的哼了哼。
“那是你自找的!”乔灵儿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好了,灵儿,别太担心了,云中月……他不会是你所想的那么不中用。”宗政熠轻轻拥住了乔灵儿母子二人,温柔的在她耳畔说道。
希望如此吧!乔灵儿在心里应了一声。
“熠,我们现在……算不算已经幸福了?”乔灵儿问,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经历了太多,让她恐惧的一个月,现在的平和,仿佛都不真实,让她不敢轻易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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