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汉[射雕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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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射雕神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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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聪知道柯镇恶是真的怒了,生怕他失手杀了谢曜,忙将谢曜护在身后,笑说:“大哥,童言稚语不得当真。”不等柯镇恶表态,用扇子敲了一下谢曜脑袋,板着脸说:“你怎能直呼师长名讳,快给你大师父道歉罢。”这三言两语,就将谢曜乱点鸳鸯谱的事儿消弭于无形。
柯镇恶一生中最恨别人说他瞎子、盲眼,当即一挥袖子冷冷道:“这厮不是我徒弟,我柯镇恶这辈子也不会收他为徒!”说罢转身离去,韩小莹等人没耐何,只得追出。
谢曜心下也气,摸了摸断了一绺头发,没好气的朝门外吐了吐口水:“老匹夫!”
等他骂完了才想起朱聪还没走,登时“呃”了一声,说:“我没有骂他啊,我是说……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朱聪摇了摇头,道:“莫辩解了,你随我来。”
谢曜给乌日珠占说了,便和朱聪一起往外走去。朱聪告诉他,以后练功都是在夜里,本来今晚是想教他和郭靖一起,谁知道刚来门口就听见谢曜口出狂言,两不讨好。
朱聪又道:“你呀,要记住大师父生平最恨谁说他瞎子,就连我们六兄弟都不能说。”老五张阿生死了,但朱聪等人依然把他算在江南七怪之列。
“他说他不当我师父。”
“你明日携些好酒好菜给他恭恭敬敬赔礼,我再从旁给你说几句,他不会怪罪你的。”
谢曜想了会儿,却还是摇头:“我这辈子和此人是没有缘分做师徒的,气场不和。”朱聪见他这么说,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人在夜色中边走边聊,晚风吹过心旷神怡。朱聪不时说些走南闯北的趣事儿,不时问问谢曜身世来历。但谢曜始终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金国的父母抛弃,从此跟定乌日珠占罢了。
朱聪这时问:“你最想学什么本事?”
谢曜扯了一根野草,叼在嘴里:“你教什么我学什么。”
朱聪又问:“你学本事想做什么?”
谢曜道:“强身健体,免得别人打我。就像今天那两头豹子扑过来,我就能用铁菱打死。”
“嗯,这是武之根本。”朱聪点了下头,将折扇在谢曜肩膀轻轻敲了一下。谢曜莫名其妙道:“你做甚么?”
朱聪看了他一眼,道:“你警惕性太差了。”说着,便将一玛瑙手镯拿出,在谢曜眼前晃了晃。
谢曜愣了愣,一把将嘴里的野草拿出,惊讶道:“这不是我妈妈给我的吗?你什么时候偷……”他话没说完,便想到了前因后果,定然是刚才朱聪敲他那一下瞬间拿走的。
朱聪道:“我只是盗取你身上的物什,可江湖叵测,别人也许给你下毒放暗器,那时候反应过来就晚了。”
谢曜知他说的句句实话,虽然他没有害人之意,但必须得有防人之心。
“师父,你把镯子还给我罢,那是我妈妈给我的。”
“拿去。”朱聪顺手将镯子交给他,谢曜忙欢欢喜喜的揣在怀里。
朱聪叹了口气,说:“我递给你镯子,碰到了你的手指,若是下毒,你岂不是又中招了?”
谢曜却不觉得丢脸,反而有些洋洋得意:“那最多也是同归于尽。”
“甚么意思?”
“你看看你手罢。”
朱聪心下狐疑,借着月光摊开手掌一瞧,只见手上几处沾有绿草汁液,登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原来你刚才将草汁抹在我手上了。”
倒不是说朱聪笨,只是谢曜没有武功,装样子又装得像,他只道谢曜一心挂着镯子,却没想是挂着反击。朱聪伸手想要揉揉他头顶赞他聪明,谢曜却像躲避妖怪一样连连后退,嘴里大叫:“别摸我!别摸我!我可不要被毒死!”
“谁要毒你?过来过来,这次不试你。”朱聪将谢曜拎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明日戌时,你还来这里,我教你手上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扎马夜话

到了夜里,确定乌日珠占睡下了,谢曜才将天书抱来,将他戳醒:“喂,你那真经吃的怎样?”
天书仿佛才睡醒,打了个哈欠,道:“你看好了。”说罢摇身一晃,原本的《三字经》变成一柄锋利的菜刀,又晃了晃,却又变成一根麻绳。
“你竟可七十二变?”谢曜十分惊奇,将那根绳子拿起来左摸摸右看看。那绳子像条蛇般扭了扭,忽然抽在谢曜脸上:“不许乱摸!”
谢曜讪然放下,天书又变成一本《三字经》。
天书颇为得意的说:“七十二变算甚?待我找回慧根,三千六百变都不在话下。”谢曜搓了搓手,有些试探性的问:“说好的……嗯,你学了《九阴真经》……点拨给我……那啥……”
“你急甚么?”天书冷哼一声,道:“这经书只是下册,许多功夫没有上册的内功心法难以驾驭。你又不是不知,九阴白骨爪本叫九阴神爪,乃是正道上的功夫,被黑风双煞胡乱揣摩才成了阴邪路子,莫不是你也要步他们后尘?”
谢曜怔忪半刻,才道:“形似而神不似,我学个招式还不是为你好。你看看真经上有什么用得上的功夫全点拨给我呗。”
天书许久没有答话,末了才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你反正也只学招式,下次再遇到梅超风那样的人,就无需我用移形换位的法术破坏秩序。”话才说完,天书刷的一下变成《九阴真经》。
谢曜心下一喜,高高兴兴的将《九阴真经》翻开,里面全是血红血红的方块字,看到第一页他就懵了,那正是九阴神爪的练习秘诀。
“面北背南朝天坐,气行任督贯大椎。意聚丹田一柱香,分支左右聚掌心。打开气海命门穴,气满冲贯十指爪……”谢曜磕磕巴巴的念了一句,完全云里雾里。他惊道:“这玩意让我看上几千遍,我也学不会啊!”
天书笑说:“人体穴位奇经八脉,你知道哪一样?连学武最基本都拎不清,这《九阴真经》的玄奥武功你怎么学?”
谢曜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气愤愤的将书一合,扔进角落,再不管了。
半月后郭靖伤势复原,谢曜陪同郭靖、拖雷在草原上骑马射箭。到了晚上,江南六怪果然戌时等着他们。确切说,等着郭靖。
谢曜和郭靖并排站立,郭靖老老实实给六怪行礼。谢曜本打算也就服软罢,却不料柯镇恶将头一撇,对身旁的南希仁道:“老四,你根基最稳,先教靖儿武学基础。”
瞧那样子,压根儿没将谢曜放在眼里。谢曜思及此摇摇头,心道,那老瞎子根本没眼。
练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根基。这基本功三分拳七分腿,讲究的便是稳打稳扎。南希仁话少,性子却是和郭靖最像,他教什么,郭靖就认真学什么,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三遍不行就无数遍,第一晚整整三个时辰,反反复复练习的就是扎马步!
谢曜瞧的无语,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睡大觉。南希仁看了眼,希望他也能过来练习,但碍于柯镇恶,这话就没有说出。
朱聪见谢曜兴致缺缺,不由得过来问他为何不练。
谢曜撇嘴道:“扎马步有什么好练的。”
朱聪似乎恨铁不成钢,用扇子一敲他脑门儿,说:“我们练武之人从小就听过一句话,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可别小瞧这扎马、劈叉、冲拳、盘打……日后不管你学多高深的功夫,基本功不扎实,那也只是徒有其表。”
谢曜想了想,正要答应,可看郭靖累的汗流浃背苦不堪言,他习惯了好吃懒做,眼珠一转满肚子鬼主意就冒出来:“师父,我倒不同意你的话。”
朱聪问:“怎么?”
谢曜道:“你看,就算是基本功那也得先将穴位啊经脉啊什么认识清楚,否则叫你用百会穴,你却用到气海穴,乱七八糟还怎么学?嗯,不过看样子师父你对认穴也了解不多罢。”
朱聪明知他是激将法,也忍不住道:“小兔崽子净胡说!你道师父妙手空空的绝技是凭着手快么?实则不然,你从别人身上摸东西时顺便得拂过他某些穴道,穴道一碰这人就迟钝几分,等他回神,东西早就在你怀里了。”朱聪顿了顿,又说:“我本想等你基础功扎实了再给你说这些,既然你要学,我就教你。但下次再敢和师父耍鬼点子,就要你……”
“明天待在柴房思过,不许吃饭!”
谢曜闻言吓了一跳,和朱聪忙看去,只见柯镇恶拿着拐杖指着郭靖疾言苛责,忙走过去瞧个明白。
韩小莹将跪在地上的郭靖拉起,温颜道:“你大师父就是性子暴躁点,马步扎不好,我们慢慢学,别急,别急。”
朱聪问:“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柯镇恶那表情简直捶足顿胸,说:“我纵横江湖四十年,从未见过比他更蠢笨之人,连扎个马步都迷迷糊糊颠三倒四,七八遍都出错!气沉丹田,双拳平举,双手环抱胸前,手心向内,掌指相对,有那般艰难么?你这样子,如何给你父亲报仇!”
郭靖被柯镇恶骂的狗血淋头,听到报仇更是满脸愧色,低声道:“大师父,你莫生气,我一定好好练。”
谢曜看不下去了,走到郭靖前面,依着刚才柯镇恶所言现学现卖,扎了个马步,问朱聪:“师父,我这样可对了?”
朱聪点点头:“是了。”
谢曜于是让郭靖照自己的姿势学着,韩小莹南希仁等人忙点头,说:“靖儿这下很好。”
柯镇恶心知是谢曜从中捣鬼,将拐杖一拄,撂下一句“保持到明早鸡啼时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南六怪刚走,谢曜便身形一收,懒洋洋的躺回石头上。
郭靖见状,忙道:“曜弟,师父让我们站到明早。”
“慢着,他是你师父,不是我师父,我师父可没有这般折腾我。”说罢,不理郭靖,侧身呼呼大睡。
石头上自然睡不安稳,谢曜迷迷糊糊醒来,见郭靖还在扎马步,只不过累的额头上全是汗,身形也不似先前挺拔了。
谢曜朝他招手:“别练了,过来坐一会儿,这离鸡啼还早得很。那瞎眼老儿早回去睡觉了,哪里还管你。”
郭靖想也不想就摇头:“我天生愚笨,只有勤,方能补拙。”
谢曜想着他今后还要为父报仇,便不再相劝,晃晃悠悠回家去了。郭靖见他一句话不说就离开,心下忐忑,暗自揣测自己是不是那句话将谢曜惹恼了?七上八下了好半天,却见远处一盏灯笼飘忽而来,当即吓的脸色发白。这黑漆漆的夜里空旷无人,冷风一吹,简直从头冷到脚。
灯笼越飘越近,郭靖这才看见是谢曜掌着灯端着糕点茶水回来。
谢曜回家本也想睡下,但想到荒郊野岭伸手不见五指,郭靖一个人练功肯定又害怕又寒冷。想到郭靖为自己挡豹,于心不忍,从家中带了些食物、披风,又让天书变成一本穴位图,边吃边看,边陪郭靖唠嗑。
郭靖大喜道:“曜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谢曜将披风给他披上,又把灯笼搁在石头表明,自己爬上去对灯而坐,翻开穴位图,才说:“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当我监督你练功。”
郭靖闻言裂开嘴重重点头:“那自然是!”
谢曜瞧他傻不拉几的蠢笑,自己也给逗笑了。然后板起脸,伸手一指他手臂:“再举高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三关尽毁

郭靖这小子虽然迟钝,但却难得的实心眼儿。谢曜睡了一觉起来,他还在扎马步,较之昨夜,双腿站立更稳。
“可以休息了。”谢曜拍拍郭靖的肩膀,他却没有收势,一张脸憋的通红,道:“曜弟,我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谢曜知道他肯定一晚上血液流通不畅造成,忙给他锤锤腿捏捏膀子,但手能活动了,两条腿还是扎着马步。
“哈哈!”谢曜没忍住捧住肚子大笑,说:“得了得了,你就这样走回去罢,活动一下睡一觉就好啦!”郭靖又饿又渴又累,他一个小屁孩儿也不知道什么面子不面子,当下按照谢曜指示,叉着个罗圈腿一拐一拐回去了。
至此郭靖再去扎马,很快得到柯镇恶等人的夸奖。而几人教他的基本功,每次谢曜示范几遍,郭靖也就会了,只是勤学苦练的时间问题。反观谢曜也没有闲着,他推脱不练基本功,朱聪便教他认穴、经脉,待谢曜练习熟稔,竟也难逃“折磨”。
朱聪将两块十来斤的石头分别吊在谢曜左右手,让他两手打平站桩,比扎马步还累。谢曜前几天叫苦连天,打滚撒泼耍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让朱聪网开一面。谢曜每天回到家中,先是抱着乌日珠占嚎啕大哭,又是抱着天书大吐苦水,前者安慰他可怜他,后者直接一巴掌扇飞。
苦难远不止此,随着时间积累,朱聪给谢曜绑的石头也越来越沉,不仅手上绑,脚上也绑,天不亮就把他从床上挖起来跑三十圈,谢曜感觉到朱聪对他深深的恶意。
这日,朱聪又将几块石头拿在手里一抛一接,见谢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未开口,谢曜就“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抹了把汗,大呼道:“师父大人,求求你别折磨我了!我不练了行么?”
朱聪将他一把拉起来,正色说:“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这基本功不管练什么都得练,现在苦,将来就不苦了。”
谢曜争辩说:“你昨天还夸我认穴精准,就算手上功夫不行,谁被我碰着也不讨好啊!”朱聪噎了一下,随即连连摇头:“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我是说认穴功夫准,这手上功夫更要准!”谢曜欲哭无泪,但就是赖在地上不起。
朱聪没辙,叹了口气道:“这样罢,我问你三道题,你若都答对了,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谢曜摇摇头道:“每次奖励休息半个时辰太少太少,我不干。”
朱聪道:“你放心,这次绝不会再是半个时辰啦。”
“一个时辰也不行。”
“嗯,我答应你,不是一个时辰。”
谢曜这段时间估计被折磨的够呛,能休息一个半时辰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德了,也不挑剔,站起来道:“你出题罢。”
朱聪将扇子“刷”的一展,摇着微风,晃脑道:“我先考你最熟悉的罢,这是一个对子,‘云门中府,黄口小儿不识西山太乙’。”
这云门、中府、太乙都是人体穴位,“太乙”又指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曾游览西山是以有西山太乙之称。但这“西”字却大有来头,云门中府两穴皆在太乙西边,谢曜若要对的工整,着实艰难。谢曜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又是抓耳又是挠腮,朱聪见他答不上来,笑嘻嘻说:“你用穴位对也行。若再答不上来,那为师可就没法了。”
谢曜心想你就是故意为难!一眼扫到朱聪身上衣裳,灵光一现,抬头道:“紫宫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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