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汉[射雕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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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射雕神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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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笑,谢曜是干笑。末了郭靖道:“谢曜,你等休息几天我来教你蒙古语。”
谢曜少时学习最讨厌的就是外语,但事已至此,他不学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华筝这会儿看到桌上有一本《三字经》,拿起来问:“谢曜,你还看书吗?”郭靖翻译给谢曜,谢曜不由肝胆颤。见她拿着天书,本想去解救,可又想到天书做事混蛋,摸摸鼻子往后缩了缩:“看,怎么不看,你们若有书多给我几本那就再好不过啦!”
华筝听后,对郭靖抚掌道:“木华黎叔叔家中藏书千卷,爹爹经常叫我去学习,我却只喜欢马儿雕儿,对那些汉人文字不甚欢喜,既然谢曜想看,我明日便央了木华黎叔叔,给他送来罢!”
郭靖将此言转述给谢曜,谢曜明里大道感谢,心下觉叫苦不迭,这千卷书是借的,他总不能一股脑全喂给天书。那什么木华黎发现书本减少,这又怎么办?思来想去不得其法,谢曜干脆懒得再想。
傍晚,李萍和乌日珠占端来几大盘菜,谢曜本就饿了一日,口水早就流出来,可等他看到这些食物,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桌上尽是什么手扒肉,烤羊排,奶皮子,雉子肉……老远就闻着怪,更别提大快朵颐了。但谢曜还是硬塞了许多,想着首次见面总不能摆脾气,不吃岂不是辜负对方一片好心。谢曜咬了一块羊肉嚼也不嚼,咽药似的吞下去。心中凄凄惨惨的想:“我真是好人。”
到了夜里,李萍带着郭靖他们都回自己帐篷了。乌日珠占和谢曜语言不通,没什么母子交流可谈。谢曜也想不通为何是这个人当自己母亲,难道还有筛选仪式什么的?乌日珠占给谢曜掖好被子,便走出内室。谢曜认床,教他一时半会儿睡去那也不可能,磨磨蹭蹭挨到中夜,却见外面还掌着灯。谢曜干脆从床上爬起来,从帘子缝儿往外瞧,只见乌日珠占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针线缝制新衣裳。她似乎也困了,揉了揉太阳穴,却又拿起针线认真缝补起来。
“她在给你缝衣裳。”
这句话虽然极轻极轻,但仍旧将谢曜吓了老大一跳,他飞快钻回床上装睡。隔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才睁开眼,对天书哼道:“你又知道了。”
天书似乎在笑,却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今日幸得不忘我交代你的事情,甚好。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和他们语言不通,我却可以帮你,哪怕是火星人来了,我都可以让你和他们交流无碍。”
谢曜低眉想了会儿,忽然笑道:“那是自然,咱们谁跟谁啊!我给你书吃,你给我开挂,日后你找到慧根你做你的天书,我回家守我的厕所,好不美哉!”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对牛弹琴

谢曜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醒来时昏昏沉沉,床边叠了一叠崭新的衣裳,看那颜色,果然是昨晚乌日珠占为他赶制的。
他伸手摸了摸料子,触感柔软,心下不禁感动。正欲起床穿衣,却见角落多出一个楠木箱子,天书正坐在上面,抱着另外一本无辜书籍像啃饼干一样啃的咔擦响。
“华筝把书要来了?”
天书“咕咚”一声咽下最后一页纸,囫囵不清道:“当然,不然我吃的就不是书而是你。”说罢他正面朝着谢曜,直把谢曜吓的手臂一软,又跌回床上。原来天书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两排锋利如刀的牙齿,亮铮铮的发光。
谢曜抱着被子,惊讶说:“天书大人……你,你不是只吃书籍?怎还会吃人?”天书瞬间移到谢曜面前,故意炫耀那排牙齿一样,两边书页张的老大:“我吃不到书籍便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还不如将你吃了,咱们黄泉路上见!”
谢曜顿了顿,心下也知他不敢伤自己,索性大喇喇的下床穿衣,一边穿一边道:“这地儿就咱们是熟人,你何必成天恶霸霸的?你对我有好,我也对你有益,我们剑拔弩张总是讨不到好处。”
天书悬在空中半晌未有答话,见谢曜鬼鬼祟祟的斜睨他,方才哼了哼道:“你无须用这些话激将,我自省得。”
言下之意,他们算是缔结成盟。
谢曜刚穿好衣服,就见帘子忽然掀开,好在天书有所察觉乖乖的躺在谢曜手上装死。来人正是乌日珠占,她捧着一个陶瓷罐子,脸上又是拘谨又是欢喜,张张嘴,对谢曜道:“来……来吃饭。”
乌日珠占说的竟是汉语,但略有生硬,很是奇怪。谢曜眨眨眼故意装纯:“妈,你怎么会说汉话了?”
这一句问出乌日珠占却又不知道什么意思,茫然的摇摇头,重复了一遍:“来吃饭。”
谢曜还算聪明,很快就明白乌日珠占定是去向郭靖李萍学了这几句日常的话。天书的声音这会儿细如蚊呐的在谢曜耳畔响起:“我等会儿给你说段咒语,你记下了,反复念三遍,之后不管什么语言都不会为难。”
*
乌日珠占吃饭时不住对谢曜微笑,谢曜一顿饭吃的浑身不自在。他飞快吃完,正准备出去透气,乌日珠占忽然一把将他拉住,将自己手腕上的红玛瑙镯子褪下,戴在谢曜的手上。乌日珠占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慈爱的拍拍谢曜手,便放开让他自己出去玩耍。
谢曜本想说这镯子太大了,但转念之下憋回肚子里,抱了抱乌日珠占,一阵小跑离开。
岂料刚出门就撞在一人身上,那人“啊哟”痛呼,跌倒在地。谢曜一看,原来是郭靖,忙将他拉起来,问:“你怎么来了?”郭靖揉揉屁股,扶正毡帽,道:“我来教你蒙语,顺便去斡难河捉鱼玩。”
谢曜正愁无聊,当即应允。
郭靖牵了一匹最温顺的马给他,两人并辔徐行,一边聊起蒙古风土,一边聊起中原人情。郭靖这人是个很好的倾听对象,谢曜讲着讲着便把乱七八糟的都告诉他,末了还讲两荤笑话。
但郭靖却没有笑,而是皱眉问:“为什么那女的会流血?那男人打她了?”
“这个嘛是因为……”谢曜说了一半见郭靖不过一孩子,忙转开话题说:“呆子,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倒是你,我说笑话,你为何不笑?”
“啊?”郭靖茫然一阵,忽而捧着肚子笑起来:“哈哈,谢曜你的笑话太好笑了!”
“你的笑话才好笑!”谢曜吹吹额头上一绺头发,顶着黑线走了。
两人说笑来到斡难河边,华筝和拖雷玩的正兴起,不远处一堆别的蒙古小孩也在打闹。拖雷远远看见两人,不禁挥袖道:“郭靖,谢曜,你们快来!这里鱼儿可多了!”谢曜这次终于听懂了他说什么,十分友好的点头打招呼。众人一听他蒙古语说的十分利落,皆是惊奇,但都被谢曜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让谢曜光着腿下水那是万万不可能,三番五次拒绝了华筝拖雷他们的邀请。找了岸边稍高的一处地势,就地坐在那儿看他们一群孩子打水仗,看久了觉得无聊,便垂着脑袋打盹儿。
郭靖玩了片刻,转头看谢曜孤零零的坐在山坡上,垂着脑袋甚是可怜。想到他被父母抛弃,差点掉泪。他默默走到谢曜身边,小声道:“谢曜,你莫伤心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郭靖见他不答话,以为他还在抑郁,他嘴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说:“乌日珠占婶婶心地纯良,你跟着她必不会吃亏,比起你那亲生的爹爹妈妈,那是好出十倍百倍!”郭靖说到此处十分肯定,最后几个字儿声音之大愣是把谢曜惊醒了。
谢曜缓了缓神才明白郭靖的意思,打了哈哈说:“那是那是。对了,乌日……嗯,我妈妈今晨给我说汉语,是你教的罢?”
郭靖摇摇头说:“那倒不是。是乌日珠占婶婶主动找我妈妈学的,她说总不能让你觉得生分,说家乡话也让你觉得亲切些。”
“意思还不是一样。”谢曜应了声儿倒不再言,心中却更感念起这位便宜母亲了。
谢曜顿了顿,将乌日珠占夜里给他缝制新衣裳的事情说给郭靖,郭靖不由连声道:“乌日珠占婶婶为人最好。她年轻时嫁到这边,没到两年丈夫便被草原上的狼拖去吃了。旁人都劝她改嫁,但乌日珠占婶婶念及旧情,宁愿独自一人过活也不愿再跟别人。”
谢曜怪道:“你怎的了解如此清楚?”
郭靖道:“这是我妈妈说给我的,她还说乌日珠占婶婶的脾气很附和汉人的坚贞不渝,对她很是钦佩。乌日珠占婶婶膝下无子,你跟着她也好。”
谢曜嗯了一声,还想继续问点什么,忽然看见远处插着很多旗子,在风中猎猎飘扬。伸手指着问:“那是作甚用的?”
郭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恍然说:“那是皁纛,明日金国有人要来封我们官职,王罕早早命人摆布仪式,准备迎接。”
“金国?”谢曜对此还有些稀里糊涂,问:“什么金国?”
郭靖忍不住傻笑起来:“我道天下最笨的就是我了,可你连金国都不知道吗?”可他笑完,小脸突然严肃起来,正色道:“你要知道你我都是汉人,金国占了我大宋天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却又不见他遭到什么报应。我妈妈常说大宋官家不争气,本来出了个岳爷爷打的金兵落花流水,可是昏君无道,伙同秦桧将岳爷爷冤死风波亭。这下国将不国,昏君一见到金兵便远远的逃之夭夭,只剩下老百姓遭殃……”
李萍时常与郭靖说起金国宋奸,故此郭靖年纪虽小,说起这些话倒有板有眼,对金国恨的更是咬牙切齿。
谢曜心中有数,虽知千年后天下一家,但此时却不能同日而语。他点点头道:“那金国为何又来给蒙古封官了?”
郭靖这下却懵懵的摇头表示不知。谢曜本还想夸他年纪这么小却知天下大事,看他这呆头呆脑的蠢样,这夸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
“你等等,我去问问华筝和拖雷,他们是大汗的子女,肯定比咱们知道的多!”郭靖拍拍谢曜肩膀,风风火火的跑去河边。不过片刻,他又跑回来,对谢曜解释道:“拖雷说,咱们打败了许多敌人,金国已知道了,于是金国皇帝派了他的三太子、六太子到咱们这封铁木真大汗的金国官职。我们汉人虽与金兵不和,但蒙古人却不是。金人统有中国北方,蒙古人还只是草原大漠中的一个小部落,是以他们觉得得到大金国的封号很有荣誉。”
谢曜瞧着他好笑道:“最后几句是你自己的想法吧?”拖雷作为蒙古人,怎么可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更不可能直言得到金国封号觉得荣誉。
郭靖嘿嘿一笑:“谢曜,你真聪明!”
谢曜被他一夸倒有些飘飘然,脱口就说:“金国得悉蒙古各部族强盛,怕是成为北方之患。他派那劳什子三太子、六七八九太子前来册封官职,我看是为了加以羁縻,或是打探各部虚实。”
郭靖一脸茫然,问:“谢曜,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大金国来册封不是很好吗?”谢曜瞧他又成呆子了,索性挥挥手道:“我就不该对牛弹琴,说了你也不懂!”
“妙哉,你这小儿倒是有趣!快再来给弹几曲琴罢,我可不是牛啦!”
此人一句话说完,声音远远传出数十米,郭靖和谢曜却未看见人影。但二人都是不信邪的主,倒不像华筝似的惧怕妖魔鬼怪。
郭靖正要询问,却被谢曜一把捂住嘴。谢曜对着空地大声道:“我们都是小孩儿,你别以大欺小!听好了,你胆敢追拦我们一步,你就是乌龟王八蛋!”说罢,一爪子抓着郭靖撒腿狂奔。
两人跑过河边还不忘叫大家逃命,说是吃人的妖怪来了,华筝吓的“哇”的一声大哭,拖雷忙背着她从河里跳出来往帐子里奔,顿时河边嬉戏的小孩儿成鸟兽散,溜的干干净净。
一人从山坡后的石头转出来,摇了摇扇子说:“我怎就成吃人的妖怪了?”
谢曜和郭靖跑出老远,确定那人不会追来,郭靖才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问:“谢曜,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谢曜愣了愣,扯扯嘴角:“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歃血为盟

谢曜很快将“对牛弹琴”此事忘在脑后,回到房中正撞见天书偷吃,忙冲过去打开箱子,只见原本厚厚的几摞书被啃了将近一半!
“你不是说两天吃一本吗?按你这速度,就是五星级大书店也不够你吃!”谢曜一把从天书嘴里夺回半截书,锁进箱子里。
天书瞧他动作却也不恼,哼道:“你还要不要回家了?”
“要。”谢曜转过头,双手一撑,坐在箱子上:“要也不让你暴饮暴食!”
天书倒知道是自己不对,没有和谢曜争吵,而是变成一本《三字经》装死。谢曜正想和他唠嗑两句,就听见屋外乌日珠占温和的声音唤道:“孩儿,快来吃饭。”谢曜下意识答道:“我这就来。”
他刚出自己房门,就见乌日珠占端着一盆羊奶震惊的望着他,表情却又喜不自胜。她忙放下羊奶,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走过来蹲在谢曜面前,睁大眼问:“你……你刚才可说的蒙语?”
谢曜知道是外挂起的作用,淡笑着兜个圈子回答:“妈,你都能为我去学汉语,我为你学蒙语又有何妨?”
乌日珠占显然没想到谢曜会这样回答,当下喜得不知说什么好,又是捋头发,又是拽裙角。谢曜心下感慨,忙牵着她手带到桌边,仰起脸卖萌说:“妈,我要吃饭,你给我盛罢。”
说完这句,谢曜仿佛听到天书在内屋呕吐的声音。他暗中偷笑两下,却变本加厉的装逼,直把天书弄得跑进被子里捂着。而乌日珠占却开心极了,好孩子乖儿子的叫个不停。
*
翌日一早,谢曜便被当当当的锣鼓唢呐吵醒,嘴里刚骂了一句“吵甚么,谁家死人了么”,就听天书说:“那大金国的太子爷听见,不把你削死!”
“得!削死我你也饿死罢!”谢曜说完,却也知道那必定是金国的使者到了。他虽然和郭靖交好,但到底都不是皇亲贵胄,远远望了两眼觉得没趣,便出去帮乌日珠占晒羊毛割青草。
哪知道刚背起箩筐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人呼喊,谢曜不用扭头就知道是郭靖,转过头问:“你不去看那金国使者吗?”
郭靖一把拉住他胳膊,大笑说:“我正是来叫你一起去看热闹!”
“我没兴趣。”谢曜从他手里拽回衣服,正准备走,却见他脖子上多了一个明晃晃的黄金项圈。
谁都贪财,谢曜也不例外,他摸了摸那黄金项圈,惊呼道:“哇,郭靖你发达了?这黄金圈子哪里弄来的?给我也去弄一个!”
郭靖傻乎乎笑道:“这是我和拖雷结为安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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