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笑呵呵道:“我刚在太原街上偶遇鹏弟,发现他天生神力不凡,实属罕见。又听说他是袁道长的徒弟,想来定有真本事。虽然你手下不缺人才,但是多一个总是好的,便带他来见见你。”
宇文成都对着她笑了笑,看着李元霸问道:“那金鹏兄擅长何种武器?”
“小爷一向是抡大锤的!”
宇文成都眼眸亮了亮,带着他二人走了出去,朝守在不远处的一个颇为硕壮的将士道:“伍力,将你那对铜锤拿来。”
“是!将军。”
伍力将铜锤递给李元霸,嘿嘿笑道:“小兄弟,我这锤可是重达一百斤。你可拿稳了。”
李元霸不屑笑道:“一百斤而已,还不及小爷那锤的一半的一半。”
轻而易举的接过双锤,拿在手里转着玩。宇文成都一向不喜赞人,见他如此也赞道:“你倒是真的好力气!伍力在我手下也算是得力的了。”
李元霸听宇文成都夸他,越发觉得他亲切。实在是因为家里的长辈除了二哥几乎都是在骂他顽劣,骂他不学无术,爹爹更是气他一连气走了十五个夫子。宇文成都乃是世人眼中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他这般肯定他,让李元霸心里有些喜滋滋的。
遗落见宇文成都对李元霸起了爱才之心,也是高兴道:“鹏弟,还不露两手。”
“好咧!”
李元霸将那对铜锤舞的兴起,一锤打在空地旁一株百年老树上,粗壮的树根一声闷响,轰然倒下。看得周边守卫都是目瞪口呆,纷纷感叹:好大的力气!宇文成都越看李元霸越觉得不错,亦觉得有些惊心!此子年纪尚轻,将来不可限量必是一员大将!大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添此猛将,也算如虎添翼。
且他是袁道长的徒弟,他若能照拂一二,也算还那么几分恩情了。
待李元霸停下来,宇文成都问道:“金鹏兄可愿入我帐下,为皇上效力。”
李元霸惊喜的看着遗落,眼神不可置信:这事就成了?遗落示意他赶紧答应啊!
他挠了挠黄毛:“入你帐下,能否上阵杀敌,能否受人敬仰?”
宇文成都颔首:“我等就是为上阵杀敌而练兵,你若以后对大隋有功,自然受百姓敬仰。”
“那好,我答应你。”
又想了想说道:“世人都说你厉害非凡,你能耍几招给我看看么?”
“笨鸟!”遗落急急的喊道,这死鸟的那根筋莫非还没转过弯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的武艺如何?”李元霸被遗落吼的一顿,也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得体。
宇文成都嘴角傲然,从他手上接过双锤:“我这夺命三锤,你且看看!”
三锤又如三招,看似连贯却又每招都能夺人性命,煞气扑面,此乃沙场杀敌之招!
李元霸看的不禁抚掌:“你这三锤倒真有些意思!”
宇文成都停下来道:“我观你锤法亦是精妙,只是沙场对阵生死一瞬。我将夺命三锤传授于你,将来战场上你亦多一杀招!”
“你为何愿意教我?”
宇文成都看着他颔首道:“为何不愿意?”
67。第六十七章 第一非我愿
李元霸低头沉思许久,而后抬头眼神清澈,看着宇文成都,并没有一丝敌意:“你不怕我夺你的天下第一。”
宇文成都将双锤还给伍力,挥手让他带人退下。而后伸手撩起挂在胸前的那枚御赐金牌,金光闪闪,上面正刻着“武将天下第一”的字样,问道:“它吗?”
而后眼神深邃将修长有力的手覆盖在上面:“我确实不能将它给你。”
眼微闭,想起父亲自小的教导,一怔之后还是顺从自家的心,缓缓道:
“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天下第一。”
“成都……。”遗落看着他那样子,心中一痛。
宇文成都示意她没事,依旧说道:“但是,这个金牌是先皇亲赐于我。先皇对我宇文家族有知遇之恩,皇上更是对我载恩载德,我当以肝脑涂地报此恩德。它若被别人夺去,我又有何脸面面对二皇,所以它只能是我的。”
“这就是常说的:士为知己者死吗?”李元霸问道。
宇文成都摇摇头,负手立于那棵被李元霸打倒的大树前,带无尽尊崇:“成都只是臣子!”
“吾皇为我主,我当竭尽所能以报皇恩。”
“我不要你的牌子,但是我很想做天下第一。”李元霸在他身后坚定的握紧拳头。
顿了顿想起遗落所说的,又加了句:“人们心中的天下第一。”
宇文成都转身看着他,遗落或许真的给他找了个能接替他的人回来。心中闪过一丝想法:“明日吾皇早朝时,你在宫门外静候传讯。”
“这……。”李元霸一怔,他明天不一定溜的出家门。
遗落突然问道:“明日皇上是否会召集文武大臣齐聚行宫。”
“这是自然。”
得到肯定答案后,遗落悄悄的递了个眼色给李元霸:你家老子和兄长都不在,以你的本领铁定溜的出来。
李元霸显然懂了遗落的意思,嘿嘿一笑:“那好,我明早在那等着。”
宇文成都看了看遗落又看了看李元霸,眉头微皱,刚想开口,就被自家心上人打断:“哎呀,鹏弟,天色已晚。你赶紧回家去沐浴更衣,明日可是你人生重要的一日,需的谨慎打理隆重出场!”
李元霸点点头,也甚有礼貌的朝宇文成都拱手道:“那宇文将军,小爷我告辞了。”说完又递了个眼色给遗落,让她借一步说话。
遗落接到眼色之后,面露不舍神情,叹息道:“我其实还有许多话要给鹏弟你说,又觉得此处人多眼杂。”
宇文成都瞟了眼四周早已退下的守卫,确定了一下遗落说的人多眼杂就是他。一愣,转身:“你同他说完话,让伍力送他出行宫。”说完就转身进房去了,顺便扬起无数落叶。
待遗落反应过来时,天宝大将军已经进屋去了,留下遗落和李元霸在原地面面相觑。
李元霸说着风凉话:“你惨了,你夫君生气了,谁让你说他是闲杂人等。”
“靠!小娘还不是为了你!”遗落一怒,上前两步扯着李元霸的黄毛,犹自不解气的拽着。其实她刚刚说完就觉得不大对,放眼望去此地只有他们三人,她只是没想到宇文成都这么自觉!
“有话快说,小娘还要赶紧回去安抚人心。”
李元霸呲嘴咧牙的将那撮头发从遗落手中解放出来,又理了理:“明日我父亲并几个哥哥也定是在的,那样我不就是暴露了我是官家子弟么!”
遗落闻言也表情也有有点凝重,她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
“小爷倒是不怕我爹打我,就怕宇文将军怪我们骗他!”
遗落立马纠正道:“要骗也是你骗他!”
李元霸脸通红的有些气急的看着她:“你这女子!”见遗落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表情,颓废忧伤的蹲下自责道:“确实是小爷骗了宇文将军。”
遗落把他拽起来,十分怒其不争:“行了,忧伤给谁看呢!明日你上殿之后,只需做一件事!”
“你说!”
遗落眨巴下眼睛:“你爹见你是什么惊讶的表情,你只需比他更惊讶就行!你得时刻记住你是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不理世事的少年,这样宇文将军大约就不会怪你隐瞒身份,他只会觉得你真乃生活在世外桃源的视名利如无物的单纯少年!”
“这样行么?”李元霸持怀疑态度。
“行,他很好骗的!”遗落说了个大实话。
“那小爷走了,明儿天如果还有时间,我再来找你说话。”
遗落一把抓住他,眼神瞟着他腰间:“把你的钱袋子给我。”
“啊?”
“给我,我一会有用,明天还你。”
李元霸解下腰间的钱袋子,递给遗落:“里面还有几块碎银子,你给小爷留一块啊。我明天还要去买糖葫芦吃。”
遗落拿了钱袋子挥手让他赶紧走,并保证给他留一块。
打发走李元霸,遗落将钱袋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推门进屋时,看见宇文成都坐在桌边映着烛光喝茶。
清了清嗓子,特地把声音拔高做轻快状:“咦!刚刚你怎么就突然走了?”
见他喝茶的手一迟疑,还是继续喝茶,又将声音降低了下来,走到他跟前坐着:“你猜我刚刚同鹏弟说了什么?”
宇文成都瞟了她一眼:“说了什么?”
将手里的钱袋子一扬:“他刚刚抢了我给你买的糖葫芦,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气不过,所以让他还我银子!”
又做通情达理状道:“虽说欠东西还钱是天经地义的,可我想着毕竟他也是一个比较顾面子的,所以我才单独和他谈这个事!”
“还有我可没说你是闲杂人啊!是你自己走的。”
宇文成都见她低着头瘪着嘴角,手指一直在缠那个钱袋子,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也深感自己刚才做的有些不够大度,从桌上拿起那锦盒打开,放在她眼前:“看看,你可还喜欢?”
遗落抬头将锦盒接住,有些惊喜:“耳环?你送我的?”
宇文成都见她高兴的眼睛亮闪闪的,也笑道:“嗯,送你的。”
遗落十分嫌弃的将手里的钱袋子甩桌上,将那对紫玉蝴蝶耳环轻轻拿起来对着烛光,仔细看了又看,冲宇文成都道:“谢谢!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了。”
“你喜欢就好。”宇文成都见她高兴成那样,自感皇上那番话说的没错,他或许真的待她不如其他男子待心上人那般好。
见她突然表情有些怪异,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遗落苦着脸郁闷道:“我戴不了。”
“为何?”
遗落摸摸耳朵,无比哀怨:“我没有耳洞子。”她一直怕疼,所以义母几次三番要给她穿耳环,她都给拒绝了。
宇文成都看着她那副样子有些好笑:“难怪我从未见你戴过。”
遗落看着手里那对紫玉生辉的蝴蝶,心一横一咬牙:“你一向百发百中的是么!”
宇文成都不解的看着自家心上人,点头。
“那你一向下手都干净利索的,杀人不眨眼的,是吧!”
宇文成都低咳一声:“那是在战场上。”
得到肯定答案后,遗落果断将手里的蝴蝶耳环放自家将军手里:“那以你的技术,帮我穿个耳洞应该不成问题吧。”
68。第六十八章 银针穿耳
遗落乐滋滋的起身将铜镜搬到桌上放好,将随身的针线袋子里的一根银针拿出来,对着蜡烛一阵火烤,觉得热度差不多了,已经起到消毒作用了,才递给宇文成都拿好。将头发全部束起来,果断道:
“来吧。”
宇文成都看着手里拿着的银针,又看了看她娇小的耳垂,默了默:“就刺过去?”
“嗯,刺穿就行。”
宇文成都被那句轻描淡写的“刺穿就行”给说的一愣,商量道:“要不要去问问太医。”
遗落想了想,又起身:“你先等等。”
宇文成都以为她反悔了,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她从柜子里翻出一盒子茶叶,惊喜道:“还真有茶叶。”
“你要喝茶?”
“不是,我要茶梗子。”
遗落选了几根极标致圆润且不长不短的茶梗子,摆在桌上
“一会银针穿过去之后,你再帮我把这个穿过去。”
宇文成都不确定的问道:“穿两次?”
“算是,不过茶梗子不用穿透,穿一半留一半就行。”
宇文成都默了半晌,将银针往桌上一放,就要起身。遗落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就等着挨针了,见他起身十分不解:“你干嘛去?”
“我还是觉得找个太医来比较妥。”宇文成都觉得自家心上人这个做法不那么妥。
遗落一窘,连忙将他拉住:“别啊,穿个耳洞都要找太医,说出去都让人笑。”
又将银针往手里一放,揉着小耳垂,特豪气的说道:“来吧!你就当我耳垂是个靶子。”
“……”
宇文成都私以为她的耳垂和靶子还是有大区别的,无奈只好坐下拿着银针在她耳垂比了比:“就这里么?”
“左边一点点。”
“这里?”
“嗯。你动作利索点,这种事最讲究一鼓作气了。”遗落眼睛一闭,等了半晌,发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带着疑惑睁眼。看见自家将军大人近在咫尺的脸无言的纠结,皱着眉,银针甚技巧的停在耳垂表面就是不动。
“怎么了?”遗落忐忑的问道。
“我还是觉得不妥。”宇文成都看着那因为紧张有些发红的耳垂,眉头越皱越深开口道。
“……”遗落欲哭无泪,都是这样穿的啊,不妥个木顺啊!
想着天宝将军是第一次给别人穿耳洞,或许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和忐忑,安抚道:“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你头一次这样做,难免带着猜疑的目光审视它,觉得不妥也是情理之中,事实上它是十分妥的。”
顿了顿,打气鼓励道:“我是看好你的,将军大人。”
又默了半晌,遗落见他还是下不了手,觉得自己储备的勇气快消耗的差不多了,果断的从他手里拿回银针,对着铜镜:“算了,我自个来。心一横,眼一闭,手一动,也就完事了。”
宇文成都见她要自己动手,突然想起她瞪着双眼练了许久的百发百中也没中几个,她要是闭着眼睛,还指不定出什么事!赶紧从她手里又将银针拿回来:“你坐好,别乱动。”
遗落依言乖乖坐好,将眼睛闭上:“来吧。”
刚说完,左耳垂就穿来一阵剧痛,还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耳垂流下,痛得她小心脏一抽,还是坚定的开口道:“赶紧拿那茶梗子给我穿上,是消毒的。”
宇文成都手一用力,刚将银针刺过去,就有血珠冒了出来,看的他一阵心慌,听见遗落吩咐,又颇有些手微抖的将桌上的茶梗子给她穿上,好一会才渐渐不冒血珠子的。见原本白玉小巧的耳垂已经发红,宇文成都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接皇后娘娘这个赏赐的。
遗落已经痛的不敢睁眼了,想着趁这个痛劲还没过,赶紧将右耳朵给搞定了,她可不想再痛一次,将身子挪了挪,咬牙道:“还有这边。”
宇文成都闻言审视着还有血迹的银针,有些不忍道:“要不改天,行吗?”
“不行!”见遗落十分斩钉截铁。
“哎呀,你快点!不然,我要恼了。”遗落闭着眼急得直跺脚,他墨迹个木顺啊!这种事要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啊!
宇文成都见她真有些急了,连忙哄道:“好,好!你别乱动。”
遗落只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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