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人?是商人,任何地方的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没有哪个傻叉会甘愿出卖自己的利益为别人找面子。”郭凌飞冷笑道,刚说完话手机响起,想说话的中年人只好保持沉默。
“老万,哦……全蹦跶出来了,有一个是司徒老爷子的门生?那也搞掉收网一起搞掉,我想司徒老爷子不会介意我为他清理渣滓门生的。”郭凌飞挂了电话,嘴角勾勒出阴冷笑意,中年男人从短暂通话中摸索出令他心惊的蛛丝马迹。
“至于我有没有能力彻底解决今天的事儿,你日后会知道,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给那群人一个交代。”
郭凌飞说完话迈步离去,慕小冉、孙菲菲、毛毛跟着离开。
“慕小姐…”中年人不放心。
“他叫郭凌飞,郑副主任应该听说过,不要担心他会赖账,以我慕小冉的人格担保。”
“郭凌飞……”中年人皱眉重复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闹市肉搏(下)
郭凌飞接了万建忠的电话并未直接离开,带着三个女孩走向高尔夫球场另一边,一路上慕小冉很强势的挽住郭凌飞的一只胳膊,这男女间的亲昵动作她做过几次,不但不生疏,还相当的随意自然。
男人有占欲望,女人同样也有,人性中的自私是与生俱来的一种东西,在这个社会上挣扎攀爬的人谁没点私心,谁没点欲望,只要不过分就无可厚非,郭凌飞不介意慕小冉“宣誓主权”的小心思。
孙菲菲比慕小冉小几岁,但她从初中开始就让一群小屁孩无法自拔的写情书、送玫瑰,为她甘心情愿的默默付出,而她却能置身事外,笑看晕头转向的傻小子们,在感情方面的经验绝对比刚刚开始堕落的慕小冉丰富太多,二十六岁的慕小冉只能算是个雏儿。
她在T咖啡馆门前第一次见慕小冉时已然看出这位深受幸运之神青睐的女人对郭凌飞有点意思,瞧着慕小冉现在的幸福模样,清浅一笑,不会去嫉妒慕小冉,没那个必要,更清楚,自我欺骗的短暂幸福过后将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至于慕小冉能不能承受那种痛苦,她没过多的想。
孙菲菲清楚现在的她承受不起那种痛苦,所以常暗暗告诫自己要与郭凌飞保持一定距离,怕自己有一天会无法自拔。四人到地头后慕小冉带着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孙菲菲去了离球场不远的一栋别墅。
汤臣为每一位钻石会员在俱乐部内提供一套豪华别墅,当然不是免费赠送的,钻石会员只有使用权,没所有权。郭凌飞心平气和的盘腿坐在球场的草坪上,根本没把刚才的烂事放在心上,台湾的马家在他心里的分量远远比不了上海的齐家。
一个在大陆没任何根基的家族能搞出多大的动静?郭凌飞挑起嘴角冷笑,展露出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强大自信,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万建忠详细询问军火事件的进展,刚才面对一大样人不能说的太露骨。
几张照片确实钓出了几个位面不低的人物,搞掉这几位,洪门多年经营的势力网也就彻底崩溃掉,不会再有立足之地,郭凌飞一边与万建忠通话,一边想象着林丫头陷于绝望境地会是什么样子。
“习惯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女人一旦被毁容,会怎么样?发疯?”郭凌飞挂断电话喃喃自语,表情甚是玩味,狗急了要跳墙,人被逼急了肯定会拼命,林家丫头急了又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我觉得谁毁了她的容貌,她就会疯狂的报复谁,毕竟她失去了最值得她骄傲的东西。”毛毛从球场边的桌子上拿了两杯果汁,递给郭凌飞一杯,正好听到了他的话,不假思索说出自己的想法。
郭凌飞笑着接过果汁,朝着比孙菲菲和慕小冉要单纯许多的毛毛点点头,很坦然的品尝不添加任何化学制剂的纯果汁,也就这牲口明知有人要疯狂报复还能八风不动的玩深沉,让旁人觉得莫测高深。
半个钟头过去,慕小冉与孙菲菲才返回来,孙菲菲重新化过妆,比刚才精神了许多,慕小冉大大方方夸了孙菲菲几句,她不似那类骂街泼妇不懂分寸,若没几分常人不及的风度不会有今天令无数男人汗颜的成就。
郭凌飞在三个女人强烈要求下表演了一番极其变态的高尔夫水平,冷不丁的一杆进洞那是侥幸,这厮次次一杆进洞,无疑变态的令人发指,慕小冉、孙菲菲、毛毛惊得目瞪口呆,下午六点郭凌飞准时离开球场。
四人走进停车场,孙菲菲为了感谢郭凌飞提议今晚她清客去上海最有人气的一家饭店吃饭,郭凌飞知道这妮子虽没法与慕小冉比,但不缺钱,他刚点头同意,十几辆黑色轿车飞扬跋扈的疾速驶进停车场,车门乱响,几十个清一色穿黑西装的凶猛汉子下车,气势汹汹圈住停车场。
停车场的保安看过黑帮电影,大致了解什么是黑社会份子,三个保安战战兢兢缩在停车场最后边,吓的忘了用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叫人。郭凌飞微微皱眉,靠着那辆破奥迪不动声色盯着车队里那辆最显眼的奔驰轿车,猜测是哪一方的人。
辆奔驰轿车两个前门敞开,下来两个五大三粗肌肉超发达的猛男,其中一人恭恭敬敬拉开奔驰车后边的门,当车里人探头出来时大汉忙挤出一个很吓人的微笑,郭凌飞都觉得这家伙的笑容太影响市容,同时他认出从车里走出的老人,林丫头身边实力最强的狼角色,一年前与老人动手还受了点小伤。
“很长时间没见你小子学会偷偷摸摸了,办事方法越来越卑鄙,我佩服啊!”老人距郭凌飞三米停住步子,双手交叠压着小腹,微眯起来的双眼杀机涌动,没有了前几次与郭凌飞见面的和气。
卑鄙?郭凌飞皱着鼻子冷笑,自己脚下的路只有生死成败,没有卓鄙不卑鄙这门子可笑说法。他与老人争锋相对,不再收敛本性中的张狂,冷声道:“从古到今爬上权势顶端的帝王豪雅有谁不奸诈卑鄙?您老不要说这些当了婊子再立牌坊的幼稚言语。”
老人定气凝神,压住杀机,沉声道:“好,我老头子今天不废话,小姐约你今晚九点在外白渡桥上见面。”
“在那里做了结有意境,我会准时赴约。”
老人得到郭凌飞的答复带人离去,如狼似虎的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郭凌飞朝三个女人无奈一笑,慕小冉、孙菲菲、毛毛自然知道晚上吃饭的事泡汤了,虽然有许多疑问,但忍住没问。
蒙着灰尘的奥迪驶出高尔夫俱乐部。
晚上九点,黄浦江上的外白渡桥上人流熙攘,有路过的行人,有欣赏夜景的游人,桥两端数不清的黑衣汊子慢慢聚拢。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成熟之后方成雄(上)
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或许是十几年,或许更长一点,不沁匕土的毛头小子在现实生活中磕磕碰碰过无数次体味了其中的艰辛酸苦,懂了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与心态面对生活,承担责任,哪怕仅是有心思让自己至亲之人穿体面一点,吃舒服一点,那就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而从一个男孩到一个攀爬上权势巅峰俯视脚下众生的强者需要多少年?没人给出过确切答案,悲观者说一辈子未必,乐观者会说努力就行,努力?有多少不缺智慧、不缺手段、不缺人脉的牲口在毕生努力后仍抬头仰望那个遥不可及的高度。
郭凌飞在那个相当有远见的老爸培养下,五岁开始积累登上权势顶端的原始资本,一晃眼十六年过去,这十六个春秋是一个男孩最美好的时光,他走过的路比处于贫苦逆境中的孩子艰辛太多。
这一切无非是为完成那个在悲观者眼里一辈子不可能实现的蜕变,郭凌飞抽着烟,挺身站在一扇窗口前,俯视外白渡桥,数不清的黑衣汉子们如蝼蚁般云集在桥两端,桥上行人战战兢兢与黑衣汉子擦身而过,黄浦江两岸的马路上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人。
这么俯瞰下去确实有众生皆在脚下的畅快感,无数人为你甘心情愿拼命,无数人仰望着你虔诚膜拜,无数人因为你的存在胆战心惊,但郭凌飞比谁都清楚自己距从小遥望的高度差很多很多。
他儿时有一个梦,超越父亲。他现在有一个责任,让父亲欣慰,无论如何必须做到,这是他心中的承诺,有人说承诺是压在身上的枷锁,没能力褪去只能被压死,他要背着为自己裁上的枷锁攀爬。
因为那不是压力,是动力,逆境催人奋进,压力造就雅心。郭凌飞手中的烟燃尽,弹掉烟头,习惯性撇嘴,勾勒出一丝自信笑意,以很平静的语调说:“洪门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少主,林家丫头会不会耍什么花样?”龙一不放心的问,龙门年轻一辈儿的第一高手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失去警觉性,即使在睡梦中依然能察觉到五米内的轻微脚步声。郭凌飞摇头,淡然道:“林丫头不过是想发泄被两个男人长时间撩拨起来的火气,她不是胸大无脑的蠢货,不会用家族的生死存亡去赌气。”
外白渡桥作为上海很有纪念意义的景致,短时间的拥堵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经济发达的沿海大都市绝不容许现在这种场面延续太长时间,夜色下隐约有警笛声传来,云集在桥两端的黑衣汉子置若罔闻,路灯的璀璨光华下是一条条矫健雄壮的身影,在远处围观的老百姓清楚这是对法律赤裸裸的藐视。
郭凌飞从街边大楼走出,一袭黑衣,紧身黑T恤外罩了件单薄的风衣,衣柚扼至射部,裸露精壮小臂,他双手插进裤兜,步履沉稳不失优雅,穿过围观人群,顺着马路缓缓走向聚集五六百黑衣汊子的桥头。
“噔!噔!噔!”
有力的皮鞋踏地声吸引着路人,不少人开始注意到孤单忧郁的身影,怀春少女大多显露出几分痴迷,含笑注视着一个比她们幻想的白马王子多了沧桑坚毅的男人。郭凌飞扫了路人一眼,嘴角牵扯起盎然笑意,很邪,很有男人味道,没有哪个清心寡欲的女人能自觉过滤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击宓郭凌飞不清楚自己一笑的杀伤力是何等巨大,他很一厢情愿的把冲着自己傻笑的女人归为花痴那一类,男人没个几十万存款百十平米房子娶不上同一级数女人的现实社会中有那么多花痴吗?
他没去想,随意抚弄一下头发,仍旧笑意盅然,大步前行,单薄风衣飘飘,潇洒无比。堵塞了马路的围观人群中有不明就里的,有纯粹路过看热闹的,有关注事态怎么往下发展的,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还是老外,在五六百黑衣汉子对着郭凌飞齐刷刷弯腰时尽皆瞠目结舌,整齐高亢的呼声震颤夜空。
“少主!”
围观的老百姓们被深深震撼,黑压压一片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路,汊子们微微弯腰虔城注视着他们心中值得膜拜的强大存在,自甘卑微的虔诚何尝不是忠诚的体现,一向把忠诚两个字儿牵扯进利益筹码的郭凌飞不禁动容,这个世界不只权势利益可以使人变得卑微,深藏于心底的信仰同样可以。
郭凌飞昂首挺胸缓步前行,走过了万众瞩目的几十米,踏上钢铁构架成的外白渡桥,听着身后响起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征服欲望瞬间膨胀,早习惯了克制情绪内敛铎芒的他竟有了血气翻涌的迹象。
桥面长一百多米,不算太长,在灯光照耀下,郭凌飞依稀看清对面的人,前边的女人是林丫头没错。
斗了三年的冤家终于要做个了结了。
此时,没有哪个男人像郭凌飞如此期待一个女人的疯狂报复,这厮不疾不徐走向桥面中央,被钢铁构架包拢的桥面,两伙人逐渐接近,最终相隔五米停下,这一幕像极了电影中黑社会火拼前的对峙场面。
大多电影源于生活,并非所有场景都是导演编剧虚构出来的,起码现在这很容易使人热血沸腾的场面赤裸裸呈现在所有圈观者眼中。郭凌飞听着远处呼啸的弊笛声,淡然一笑,逼视五米外的林诗雅,玩味道:“弄这么大的约会场面咱俩可真拉风,弄不好明天会上报纸的头版头条。”
林诗雅衣着休闲精干,没穿那些衬托气质的华服礼裙,发髻随意扼在脑后,不施粉黛,白皙面庞略显憔悴,与两个男人争锋这么长时间她确实累了,女人适合江湖吗?她不知道,不过她不是个随便认输的女人,即使输,也会输的让对手刻苦铭心。
“我上不上头版头条无所谓,但今天一定会拉你下水,我可以离开Z国,不要这片天下,你能放得下吗?”林诗雅冷笑,眼神决绝。
“狂妄的年轻人,我会替小姐与你做个了结。”灰衣老人跨步而出,双目中精芒闪现,他挺直了稍稍佝偻的身子,很有气势的挥动手臂,钢铁桥面瞬间震颤起来,涌上桥面的洪门精锐赤手空拳迈步狂奔。
“肉搏战?!”
林家丫头的洒脱出乎郭凌飞的意料,在上海繁华闹市区集聚千人火拼是触动政府头头们敏感神经的大忌,千人拳脚相搏算什么?聚众闹事?郭凌飞玩味一笑,毫不犹豫地挥手。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成熟之后方成雄(中)
紧临黄浦江的一栋十几层楼房的顶上,万建忠与龙一并肩眺望外白渡桥,灰衣老人挥臂的瞬间,龙一的双手硬生生在楼顶边沿的空心铝管围栏上捏出两个清晰的手掌应,欣赏别人搏斗对他来说很不是滋味,就好比一个瘾君子在地上搜寻烟头时猛然发现旁边有个家伙正悠哉的抽软中华,龙一的痛苦大抵如此。
“少主为什么不让你下去帮忙?”万建忠看着空心铝管上的清晰手印,莫名心寒,在龙一这双拳头下任你是运筹帷幄的豪雄,还是诡计多端的流氓,同样脆弱的不堪一击。有些年数不动拳脚刀枪的万建忠想起一句话“在绝对强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万建忠不知道外白渡桥面上那个一脸轻松笑意的狂妄家伙十岁就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十六年来一直追求的正是摧枯拉朽压垮对手的强悍力量。
龙一压住汹涌战意,无奈耸动肩膀,淡淡道:“少主说我们几个的拳脚太过刚猛,洪门那些废物经受不起。”
“呵呵,我看是少主不想让你们十二龙吓坏了看热闹的人和马上就要赶来的警察,在众目睽睽下没必要铎芒毕露把所有实力展现出来,少主的处事手段比那些只懂显摆排场的公子哥要深谋远虑太多太多。”万建忠笑道,很多时候他与主子相处会产生一种错觉,把二十一岁的少主当成他这个年龄的上位者。
超越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