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生活- 第29部分

　　　　我正想着说几句安慰她的话，我妈也进了客厅。我只好先去洗澡。

　　　　躺在床上的柳青岩看上去不怎么开心。我与她两人都是因为初恋情人结婚嫁人而受到过伤害，我想我该表明态度，打消掉她的顾虑。

　　　　我俩一人盖着一床被子。在家里我可不敢像她那样，公然把卧室的门锁上。我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抚摸着她的手臂。“岩岩我向你发誓，我不会结婚的。”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结婚，说明我们的缘分尽了，我自然会离开。”她两眼望着天花板，笑得有些不自然，“我们都有选择的权利，用不着说什么承诺，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累了，睡觉吧。”她翻个身背冲着我。

　　　　我知道她不开心了。这种事情轮到我我也不会高兴，可是她的态度更让我郁闷。以我对她了解，一向理智的柳青岩绝对不会开出那种被她看做是空头支票的承诺。

　　　　可我还是希望她会说，“凡凡，你别找男人，这辈子我都会陪着你。”这类的话安慰我。没想到她却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

　　　　“我会对自己和你负责的。”我关了灯，对着黑暗中的她说道，“我们现在这样幸福，我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些。”

　　　　柳青岩却不买账，冷冷地说道，“我用不着让你替我负责，我说过了无论是谁，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后果自负无人能替你承担。”

　　　　我还想说什么，一听她这理智的有点残忍的话，便叹口气不再言语。

　　　　大年初一的上午，张姨竟带着她的儿子高帅来家里。说是拜年，实则是相亲。

　　　　我妈妈一看到长得与他的名字还算相符的高帅，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忙着削水果，“凡凡，快过来，见见你张姨。我家凡凡在北京这两年，变得不爱说话了。”

　　　　我客气地笑下，算是打过招呼。假借着厨房还在烧着水，忙起身离开客厅。

　　　　我妈事先也没说今天高帅会来，我本来还打算吃过早饭，带着柳青岩出外面转转。柳青岩看到我相亲，她会怎么想。如果换做我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我进了我的小屋，柳青岩穿好了衣服，“我自己出去走走，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她居然看着我笑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把她留下让她看着听着我妈妈同高姨的说笑，她心里更不舒服，可让她一个人在外面闲逛，我则不忍心。我不可能丢下家里的客人不管，与她一起出去。

　　　　“你别走太远，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我陪着你去转转。”我小心地看着她。

　　　　她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穿上大衣出去了。我妈见她要出去，还拉住她悄悄地说，“小柳你别走，帮着凡凡参谋下。”

　　　　她看着我笑笑没有言语，我忙把我妈妈拉回客厅，“行啦，你快去招呼客人吧。”

　　　　柳青岩走后，我被我妈妈又喊过去，陪着张姨说话。我坐在那里基本上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哼哼哈哈地应付几句，心里却在想着独自一人闲逛的柳青岩。我让我媳妇受委屈了。

　　　　也许是那母子俩看出了我的不热情，并没有留在家里吃午饭。他们一走，我妈妈就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边穿着衣服边告诉她，“没感觉不喜欢。”我不想说的太多，我在担心柳青岩。

　　　　我在街心花园见到柳青岩后，简单地说了几句，我说我没感觉，不管是多么优秀的男人，我也肯定不会找。“老婆，我只想着和你在一起。”虽然无需承诺，可是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说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柳青岩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我的忧虑，反倒笑着安慰我，“不就是个相亲嘛，我不会那么小心眼，瞎乱猜想。我柳青岩又不是你莫凡，那么没自信。”

　　　　我听着她又开始了调笑，便观察着她的神情，怕她是假装着不在意的。一路上，我没能从她堆起笑容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当初她与陈晓妃闹分手那个阶段，她也是从不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看着她好像很自若的神情，我小声问道，“是不是我让你委屈了？我会告诉我妈妈，以后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我这辈子不结婚。”

　　　　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想出柜？你可考虑好后果和你家人承受能力。我说了我不在意你去相亲。”

　　　　她提醒的对。我不是没有想过出柜，与其这样遮遮掩掩，不如干脆告诉家人，我就是喜欢女人，这辈子就这样生活，你们也别再费心给我介绍对象。

　　　　可每次想到我妈妈，我就变得胆怯。我叹口气，握紧她的手，“你放心，我也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绝不会让你夹在中间受委屈。”

　　　　我反正住几天就走了，就是我妈妈逼着我相亲，我都会告诉她没感觉。她总不能逼着我嫁给我不喜欢的男人吧。

　　　　我低估了我妈妈要把我嫁出去的急切心态，没想到的是，在我回去不久，她居然追到了北京。


第19章　左右为难


2006年仿佛一切都不顺利；春节回北京不到一个月；我就去成都出差，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起来才知道对方居然是小梅。听傅羽弘说；小梅后来把孩子留给她妈妈，自己回了上海。

　　　　我很吃惊小梅找我会有什么事情。“莫凡，我来北京出差；我想见见小青。”小梅的话让我一时无语；她想见柳青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啊？她能有我的手机号码；自然也知道柳青岩的。

　　　　“我在成都，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啊？”问完了我才觉得不妥；人家两人之间的事情自然不会告诉我。

　　　　小梅支吾着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见她。可她不接我的电话。”

　　　　柳青岩不想见你，我也不希望她见你。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客套的说道，“那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我又拨通了柳青岩的电话，告诉她小梅要见她。“我知道了。你希望我见她？”柳青岩嘲笑着问道，“你不怕我趁机同她旧情复燃？”

　　　　“你想见就见，这也不是我怕不怕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告诉你一声。”小梅的电话让我心里本来就窝火，再加上柳青岩不冷不热的态度，我越发不高兴了。

　　　　自从春节回来，柳青岩对我突然有些冷淡了。过去她经常逗乐我，每次看着我被她调戏的无言以对时就会开心大笑。而现在她有的时候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话里老是带着刺。

　　　　我思前想后得出结论，引起她情绪变化的唯一原因就是我妈催我搞对象。可这事也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

　　　　放下电话，我一下午都心不在焉，柳青岩并没有说她到底见不见她的旧情人。我草草地结束了培训工作，连晚饭也没有心思吃，一个人回到房间。

　　　　我站在窗前望着夕阳出神，心里突然就觉得好凄凉。同柳青岩在一起的这两年，我生活在从没有过的幸福温馨中，我不敢想象，失去柳青岩我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我不能没有她！我转身拿起手机就拨通她的电话，也没等她开口就说道，“言言，我想你。”

　　　　“在开会，一会儿给你拨回去。”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说完就挂了。

　　　　我握着手机觉得自己真没意思。我在心里反复安慰着自己，就是她们相见也没有什么，我才是柳青岩现在的爱人。柳青岩对小梅早已放下了，不然不会连她的电话也不接。

　　　　半个小时后，我接到了柳青岩的电话，她说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同小梅一起去吃饭。我这才稍稍放了心，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她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她就说来北京，想见见老朋友。”柳青岩还是那不冷不热的口气。

　　　　躺在床上，我竟然有些埋怨小梅，她要见柳青岩为什么非要让我知道啊，这不是让身在外地的我堵心嘛。

　　　　很晚了，我都躺在那里迷糊着，柳青岩又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回了家。“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她声音听上去不再那么冷淡。

　　　　“你是希望我胡思乱想还是不希望？”我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换作是你，我在成都与夏静怡见面，你一定不在乎吧。”我冷笑着，那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自己听着都觉得像是个怨妇。

　　　　电话那头沉默着，我以为她生气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你是我媳妇，我怎么会不在乎，真是个傻瓜。”

　　　　她又恢复了那种调侃的语气。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只是哼了一声。

　　　　柳青岩见我不说话接着说道，“我请了几天的假。”我的心往下沉，她这要是陪着小梅？

　　　　就听她笑着说道，“我明天过去看看你，咱们正好去九寨沟玩玩，省得你不放心我。”

　　　　“老婆，我爱你。”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等你来了我会好好伺候你，一定让你舒服死。”因为我工作忙，最近我们爱爱的次数也明显减少。

　　　　柳青岩听了哈哈大笑着，“宝贝啊，你的爱真是有代价的，我要不主动去看你，你一准在心里骂我吧。”

　　　　我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笑着，她要来成都的消息让我欣喜若狂，她就是数落我我也高兴。

　　　　后来，我与柳青岩在九寨沟游玩时，她告诉我，虽然小梅有再续前缘的想法，可时过境迁，她对小梅的感情不再，她也不会傻到放弃已有的安定生活。

　　　　听了她的话我彻底放心了。“是不是找个比自己小的，就要整天哄着啊？”柳青岩嗔怪地瞪着我。

　　　　我知道她是说我又在吃醋，我嬉笑着回道，“还不知道是谁哄谁啊，谁昨天被人家搂在怀里哄了一晚上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臂上就被她掐了一下。“今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咬牙切齿的像是要把我当场吃了。

　　　　我拉着她的手笑着不言语。

　　　　小梅来北京这件事，反倒消除了我与柳青岩之前的那种冷淡。我们变得更加亲密了。

　　　　可我妈来北京，却让我胆战心惊。那年五一前一周，我妈妈突然打电话说她要来北京。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真有点手足无措。我与柳青岩住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她来了我总不能让她住宾馆，可如果让我妈住我家，她自然就知道我们两个未婚女孩子睡一张床，一定会起疑。

　　　　“你来北京包子铺谁管啊？”我想找借口不让她来看我，“再说，我那几天都不放假，我还要去外地出差。”

　　　　不知道我妈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预谋，她对我的婉转拒绝并不在意，“包子铺正在装修，有你爸爸照看着。我那么大的人又不用你背也不用你抱，你忙你的，我自个能行。”

　　　　我咽了咽口水，搜肠刮肚地想着托词，“话是这么说，你来了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北京转悠，可我真的很忙，没法请假陪你。”除去拿工作做挡箭牌，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了。

　　　　我妈真的是打定主意非要来不可，我找了各种借口之后，她发火了，“有你这样的闺女嘛，人家的孩子一听妈妈要去高兴的什么似的，你是推三阻四。你在北京有什么不能让我见的事情吗？”

　　　　我暗自叹气，如果我妈不念叨我的婚事，作为女儿我何尝不想让她来看我，我何尝不希望带着自己的妈妈在北京游玩。

　　　　自从下了岗，我妈还没有给自己放过假，也就是这次她把隔壁的一家店铺盘了下来，两家店一起装修，她才有空。

　　　　我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告诉了柳青岩，她却满不在乎轻描淡写的说，“来就来吧，你正好陪着去玩几天。”

　　　　我妈来看我，我总不能让她住在酒店或是睡在沙发上。只能是让柳青岩在沙发上凑合几宿。

　　　　最后柳青岩决定去酒店住，因为工作关系，她住在酒店也不用花钱。虽然我是一万个不乐意让她住酒店，可我也担心我妈妈看出我俩的亲密关系。

　　　　我把我妈从火车站接到家，因为手头上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我就又赶回了公司。晚上我一进家，我妈就拉住我问道，“你俩平时睡一张床啊？”她直直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早上我还特意把双人被收起来放进了衣柜里，准是她在我不在家的时候翻我们的东西。

　　　　“没有啊，我睡在沙发上的。”我想这个事打死也不能承认，不然更引起她的怀疑。

　　　　“我来了小柳怎么不能睡沙发啊，还要住在外面？”我妈妈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人家也是好心，不是怕你不方便嘛。”我有些不耐烦地回了句嘴。

　　　　我妈意味深长地打量我半天，然后把话题转到了我谈恋爱上，“你爸爸厂里的王叔，他儿子也在北京。他跟你爸爸提了好几次，想着让你和他儿子处对象。”

　　　　“咱们先出去吃饭吧，我饿了。您能不能别一张口就是我的对象，好像我真让你这么嫌弃，一天不嫁人你就看着闹心。”我快失去耐心了，不悦地冲着她翻着白眼。

　　　　我妈立即接过我的话题说道，“你算是说对了，你一天不找对象不嫁人，妈妈一天不能安心。”

　　　　晕。我叹口气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发火，她也就是在北京住几天，我尽量哄她开心吧。“妈，我这辈子要是不结婚呢？就陪着你和我爸。”我这也是在试探她。

　　　　我妈妈站在楼道里看着我锁门，一听我这话马上就瞪起了眼睛，“你为什么不结婚？哎，你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啊，怎么一说搞对象你就反感。”一个正在上楼的邻居停住脚步好奇地看着我们母女。

　　　　“咱不说这事了，先想想吃什么吧。”我无奈地叹气。

　　　　“你不谈对象，妈吃什么都不香。说好了，周五下午我带你去见见小王。”我妈居然都已经背着我与人家约好了时间。

　　　　我心里的火有些按耐不住了，可不能母女第一天相见就闹个不愉快吧。我忍着心里的不悦，嘟囔道，“再说吧。”

　　　　“什么再说吧，就这么定了。”我妈的态度异常坚定。

　　　　我想见就见吧，到时候我还是告诉她没看上。

　　　　因为我妈妈在家，我都不敢当着她的面对给柳青岩打电话。陪着我妈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