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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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宠爱在一身-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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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入宫,由太子妃到皇后,我忍着盼着,从来没有这么费心尽力地去讨好一个人,多少个夜晚,我等不到他,却总留着一线指望,只要他对我好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一生,我也心甘情愿了,即便是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我也心甘情愿,然而,他给我的,永远只有冷漠与鄙视……”

她突然睁眼,凄楚地望着云静好,恨得咬牙切齿,越说越激动,“他眼里只有你这妖女!只要你在近旁,他的视线便总围着你,你有什么好?就算我一时昏聩,受不住蛊|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你又比我好多少?你被忽律掳走了几天几夜,那几天几夜里,忽律怎么可能不近你身?如今,你跟忽律的淫|乱暧|昧,已经被添油加醋,在市井间广为流传,沸沸扬扬,甚嚣尘上,就连我这不见天日的人,也听闻了不少!顶着淫|妇妖女的骂名,你有什么资格做皇后?如若说,我犯了后宫家法,理应被废,那你这淫|妇,是不是当一并处罚?”

云静好笑如清风,“亏你为天朝名门贵户之女,连坊间如此无稽之事,你竟也相信?”

“无稽之事?”萧容浅冷声一笑,“身为女子,最忌之事,便是自身清白,云静好,你敢说,你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没有。”云静好冷冷看她,“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但他的脾气怎样,你应当最清楚,我若真如坊间传言的那样,他便不会宠我到今日!”

萧容浅一震,定定看她,目光如锥,仿佛想将她看个透彻,却听她清冷道,“你总说他无情,说他待你不好,但你自己又如何?别忘了,你曾亲手将一碗毒汤送到他手里!你是他妻子,虽无两情相悦,他也是你结发的良人,你却用如此手段伤他的心,让他情何以堪?”

“他伤心?他会伤心吗?”萧容浅的泪水潸潸而下,“他被你这妖女迷住了,只爱你一人,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他应诺我的事,没有一桩做到的!我恨他我恨他!”

她此生原本占尽诸般荣宠,生在如此门庭,嫁得如此夫婿,但现在却落得这般凄凉的境地,害了她的,除了她的家族,便是她心中对君少秦的情意了,若她不是那么在意君少秦,便不会一错再错,一次又一次阴谋算计,让君少秦对她厌恶至极。

云静好心底蓦然腾起一丝丝不忍,萧容浅也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她搁下漆盘,淡淡开口,“你若真不想死,我倒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萧容浅神情震动,双眸骤然大睁,“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云静好凝视她,一字一句缓慢清晰道,“忘了你的身份,忘了过去的一切,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废后萧容浅,你离开这里,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你可愿意?”

重新开始?

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她舍得下做得到吗?

萧容浅泪落如倾,浸染泪水的笑颜愈加悲凉不,她做不到!

只因她的生命早与他息息相连,哪怕是恨,她也割舍不下,哪怕他不要她,她也是他的女人!

“我不会走。”她牵唇冷笑,“这一生,便是死,我也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原配皇后,从前是,一直是!”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只愿她永不后悔。云静好摇头,起身拂袖而去。

在她走出狱室前,萧容浅突然扬声,“我一直想问你,诸葛青凤究竟是不是你?”

云静好回头笑了一笑,目似冷光,在她这清冷的微笑中,萧容浅顿时有所明悟!

“果然是你!我没有冤枉你,没有冤枉你你这妖女果然女扮男装,祸乱朝政!”

她剧烈挣扎着,满眼都是怨毒和不甘,恨不能生吞眼前之人,“你别得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到那时,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便是你的报应!”她徒然笑出声来,越笑越是开心,像个疯子似的,仿佛是真的看见了云静好身首异处的场景。

见她如此模样,云静好实在无话可说,也再帮不了她。

同一时间的皇宫,君少秦一下朝,便去了琴瑟殿,接驾的宫女太监惯例迎了出来。

君少秦如常问道,“娘娘呢?”

宫人回道,“娘娘一早便出宫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可要奴才派人去找?”

君少秦面色如常,“不用了,朕在这里等她。”

可是,当云静好回来时,他却等得睡着了。

这段日子朝政繁忙,他大概太累了吧?云静好有点心疼,静静地瞧着他,睡时的他,少了些冷酷,优美的颈部线条向上延至他清俊绝伦的面容,轻合的双眼,漂亮的睫毛,整个人温温软软的,哪像个一国之君?

每一个人都说他无情,说他是个可怕的男人,都不相信他是真心待她,在他们眼里,她是以色侍人,是狐媚转世,一旦色衰,自然爱弛,下场只会凄凉。

云静好没想那么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不是萧容浅,她不会将自己逼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早就说过,,她不是那种能与众多女子共侍一夫的人,若有一日,他钟情于他人,依着她的性子,她会放手,不会去阴谋算计,不会去与旁人争宠,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思,以前如此,即便将来做了皇后,也不会变。

便是爱一个人,也不能爱得没了自尊。

直到天黑了,君少秦才醒过来,歉然地看着她,眼底犹有初醒的懵懂,像个孩子似的,“我睡着了。”

“你太累了。”云静好微笑,轻轻抚了抚他垂下的散发,“你再睡会儿,晚膳时,我再叫你。”

君少秦却拉着她一起躺下,将她搂在怀里,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脸埋进她泛着暖香的胸口,温沉低语道,“今早上,钦天监定下了吉日,下月十五行册后大典。我知道,你不喜欢昭阳殿,便叫内务府为你重修琴瑟殿,改名‘来仪殿’,犬百鸟朝凤,有凤来仪’之意,你可喜欢?”

“喜欢。”云静好抿唇而笑,其实,她更愿意跟他住在宫外的小院里,过平静的生活,那才是她最向往的,但她清楚,那也只能是向往。

看着她微笑的样子,君少秦的心也跟着柔软下去,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唇落在她的耳垂,啄着她的耳珠子,云静好也很配合,双手环上他的颈项,抬头去吻他的唇。

他是最受不住她勾|引的,环在她腰间的手便忍不住移上,解开她的衣裳,掌心暖暖地覆了上来,极轻极柔地抚|弄着她因怀孕而丰满的乳|房,等渐入佳境,眼看就要共赴**之时,云静好却抓住了他的手,微微嘟着嘴,撒娇道,“皇上,太医说了,房|事不能太频繁,你昨晚才要了……”

君少秦懊恼地抓了抓头,声音很是压抑,“一天一次也算频繁?”

云静好拢了拢衣裳,闷闷地说道,“不然你去找别的妃子?”

君少秦坐起身来,板了脸,打量了她半天,半眯着眼睛道,“你真想让我去?”

云静好听他语调不善,像是要翻脸,便朝着他皱了皱小巧琼鼻,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好听得紧,“人家说做皇后的不能做妒妇,再说,我终究会年老色衰……”

君少秦轻笑,他喜欢她这样撒娇,她一撒娇,他就觉得幸福。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目光灼灼,声音坚毅笃定,“有你为妻,此生有你相伴,即便是年老色衰,我也甘之如饴。”

云静好脸上绽出清艳笑颜,心里一下子充实了许多,说不出的欣喜满足。

入宫以来,他对她说过的情话不少,属这句最为动听!

她靠进他怀里,笑声更甜,“这句话,我记下来了,从此不许反悔。”

到底喜欢他什么呢?云静好不知道,也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如火般炙热的情绪,心像是被他缠住了,尝了他的味道,就欲罢不能。

而她也不知道君少秦喜欢她什么,其实,她并无过人之处,或许,她只是幸运。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又称“团圆节”,是和家人“千里共婵娟”的好日子,对于云静好来说,今天则另有一层含义。

今天是她受封的吉日,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君少秦的中宫皇后了,她的“琴瑟殿”也正式改名为“来仪殿”,换上了御笔亲题的新匾。

天没亮,宫人便侍候她换上了皇后的礼服,五彩翟纹祎衣,朱色罗縠缘袖,玉带珍珠穿缀,戴大绶紫佩加幜,头上顶着沉甸甸的既定发髻,戴着璀璨夺目的凤冠,珠玉累累沉沉,珍珠流苏,花钿步摇,熠熠流光,行走间,一步步晃动,将容颜映得更加明丽娇艳。

辰时,君少秦着玄衣纁裳十二章纹冕服,戴十二旒玉藻冕冠,在太和殿升座,与云静好一起受群臣跪拜。

上午举行大典,下午云静好便回到来仪殿,接受后宫诸妃及朝廷命妇的朝贺,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已是月挂当空之时。

累了整整一天,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来仪殿里,红底描金的龙凤火烛左右而置,火红的烛光映着幔帐如云,瑞兽炉中的香烟馥郁绵长,将殿阁熏染成迷离幻境。

九陌祥烟合,千春瑞日明。愿君万年寿,长醉凤凰城。

宫人们侍候帝后二人喝了合卺酒,行过了正礼后,便纷纷退下了。

“累了吗?”君少秦伸手替她取下发间累赘的凤冠,握住她的手,声音格外醇厚,“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便是今日。”

云静好轻轻地笑了起来,与他十指交缠,紧紧相扣,这一笑,便是满室春|色,如繁花盛开,春|光明媚。

第二天,忽律派使臣送来了一件特殊的礼物,说是进献给新皇后的礼物。

那只锦匣被奉到云静好面前,里面是一颗鸽血红的宝石,鲜艳欲滴,灼然生辉。

这颗宝石,云静好是见过的,它曾镶嵌在贺兰王后的凤冠上,是贺兰国的至宝,天下只此一颗。

忽律送来这样的礼物,究竟是何意思?难道他还没有死心?

据闻,忽律回到北疆后,一直伤病缠身,却仍不忘重振旗鼓,伺机入侵中原,而君少秦也同样做好了准备,欲派兵北进,踏平贺兰。

这两人,早晚还会有一场大战!

云静好将宝石放回锦匣,殿外却传来一阵人声纷杂,惊扰她心神。

“是谁在外面,这么不懂规矩!”她扬声喝问。

“启禀娘娘,是被废冷宫的江氏,奴才们看管不严,江氏至长门殿跑了出来,闯进了来仪殿……”

宫人回话时有些犹豫,似乎担心她的责怪。

“江氏?”云静好莫名所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选侍江映月。

第69章大结局+番外

江映月;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她闯进来仪殿做什么;

云静好掀帘出去,就见无数宫人一拥而上,将哭闹不休的江映月按倒在地上;庭中乱作一团,

江映月一见了她,竟“嘣”地一声,以额触地,重重叩在地上,涕泪纵横道,“娘娘;你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往日是奴婢存了非分之想,如今已知悔改,从今往后,你叫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奴婢愿侍候你一辈子,只求你别再让奴婢回冷宫去,那里全是疯子,他们每天都打奴婢,奴婢真的受不住了……娘娘开恩,帮奴婢去求求皇上,皇上宠爱娘娘,只要娘娘一句话,皇上便会原谅奴婢!”

云静好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下略有一丝恻然,但终究是捺下了不忍之心,不愿去理她,只沉了脸冷冷道,“我不会帮你,你当初害人的时候,便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无论是她的贪婪造成了这一切,还是其他,云静好都不能原谅,更何况,像江映月这样的人,一旦得了机会,便会再次兴风作浪,根本不值得同情!

云静好径直拂袖离去,交待宫人将她送回冷宫,若再吵闹生事,便交由训诫司惩处!

江映月见所求不得,眼中光芒一亮,竟猛然冲上前,抓住云静好的裙摆,死缠着不放,力气居然异乎寻常的大,左右宫人连忙将她拽回,她却突然发了疯似的用力挥动衣袖,高声尖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听说你又有了身孕,只可惜,没福的,就是一个没福的!”

她衣袖挥动间,竟有白色的粉末随风而起,如香雾轻卷,绵绵不绝,宫人闻到异香的味道,随即警觉过来,欲要惊叫,却一个个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是迷烟!

云静好屏住呼吸,却仍是咳嗽起来,双腿一软跪坐在地,眼看着江映月一步步逼近,她不禁咬了咬牙,眼前的一切却开始逐渐模糊灰暗……

却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宣驾之声!

是君少秦到了!

江映月不再迟疑,取出藏在身上的短刀,手起刀落,只听得“哧”的一声,便刺入了云静好的胸口!

下一瞬,君少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见到的,却是让他一生都噩梦难回的场景!

云静好躺在地上,血流汪洋一地,江映月扔了短刀,发髻散乱,状若疯妇,看着他,又是癫狂,又是欢喜,“皇上,她死了,她终于死了!她算什么,她凭什么来跟我争?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宁可山穷水尽,宁可让你恨我一生,也不会把你让给任何女人!”

君少秦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连忙上前,双手将云静好抱起,一探脉息,虽然有些弱,却仍是清晰还有救!!

他顿时喜出望外,正要将人抱进殿里,下一刻,却是江映月死死抱住了他的脚,伏在他袍服下摆上痛哭流涕,“不要离开我,我已经知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离开我不要!”

君少秦望着她,无穷的怒意宛如破江之堤沸腾翻涌,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来人!”他眼中闪过一丝雪亮的凶光,额上青筋暴起,“将这疯妇拖出去,扔进‘虿盆’!”

他一声令下,便有侍卫应声而入,江映月似乎吓得呆了,直勾勾地盯着他,木然任由侍卫拖走,及到殿门口,她才醒了过来,猛然一挣,死死扒住门槛,嘶声喊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亲口答应了太后,说会对我好,你不能这样对我……”

侍卫见她闹个没完,死扒着门槛不松手,索性一刀斩下,只见一道刀光之后,骨头断裂之声脆如碎瓷,一蓬猩红喷溅如雾!

江映月的惨叫凄厉不似人声侍卫竟一刀斩断了她的双手!

而寝殿里,当值的两位太医被匆匆唤来,因情况紧急,也顾不了许多了,两人连忙用剪刀将云静好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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