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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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宠爱在一身-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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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

不过,戏乐班子里多是男子,在宫里行走多有不便,小顺子便奉旨将他们安排在偏僻的灵贤殿居住,又派了十几个侍卫守在外面。

这日天气晴好,长公主正式搬回了皇宫来住。

那含章殿虽空置多年,但在长公主回宫之前,云静好便奉了君少秦的旨意,命人将殿阁重新整修过了,又亲自往内库寻了不少积年的珍宝出来,将里里外外装饰得美轮美奂,耀眼欲眩。

长公主很是满意,因着高兴,便留了云静好一道用午膳,让君念初陪着云静好说话,她自己则亲自下厨去做菜。

不得不说,君念初的神情气度,越来越像当年的云初时了,云静好知道他如今拜了魏桢作授业师傅,便问他,跟师傅学得怎样了?

他便将自己才写的一篇策论拿给云静好看,那洋洋洒洒的治国策略,让云静好赞叹不已,心底便漫生出了几许温柔,说过几日带他一起回云家大宅,将阿爹留下的书籍字画都送给他,谁知,他听了,竟是一副讶异的模样,“姐姐还不知道吗?”

云静好微愣,“知道什么?”

君念初看起来十分伤心,望了她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却是长公主领着宫人端了膳食进来,待宫人退下后,她眼中忽有泪光闪动,语含哽噎道,“前几日,云家大宅起了大火,整座宅子被烧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剩了……”

“烧了?”云静好简直不敢相信,昨儿,宫里御膳房做了金丝糕,她知道何姑姑和朱颜也爱吃,便叫小顺子带了些出宫,送到了云家大宅去,小顺子回宫后还说,云家一切安好!

难道小顺子敢骗她?她心头渐渐揪紧,半晌才稳住语声,“那住在里面的人呢?”

长公主沉默了片刻,拉了她坐在自己身边,道,“她们自有她们的命,你也别想了,也别去问皇帝,免得惹皇帝不高兴……”

这样含糊不清的答案,更让云静好惊出了一身冷汗,“长公主有话不妨直说,云家究竟生了什么事?”

长公主摇了摇头,叹道,“傻孩子,你还不明白吗?她们是你最亲近的人,知道你所有的事,皇帝自然不能让她们活在世上,常言道,人心隔肚皮,不是所有人的嘴都是严实可靠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云静好听了这话,久久不能成言,脑中隐约有些轰鸣,君少秦为了灭口,杀了朱颜和何姑姑?

这怎么可能?君少秦对她这么好,她想要的一切,他都双手奉送到她面前,她的每一个心愿,他都竭尽所能去实现,恨不能将半壁江山都给她,他怎么可能再做出伤害她的事?

但是……

云静好不愿想的,可这个念头还是清晰地跳了出来。

若此事与君少秦无关,那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长公主见她有几分信了,便趁热打铁道,“皇帝的手段是狠了些,但那么做,也是最保险的法子,我听说,为了万无一失,放火的人是将她们双手缚住,捆绑在屋内,又在她们身上放了炸药,一起火,便将她们炸得一团血肉模糊,待京兆尹带人赶到时,都分不清哪一件是烧焦的皮|肉,哪一件是尘土泥砖了……”

一起火,便将她们炸得一团血肉模糊这是何等惨烈的场面!

果然,云静好听到这句话,眼泪便流了下来,安静得像两道清溪,见她如此,长公主偏要说得更详细些,一定要让云静好一闭眼,脑中就全是朱颜和何姑姑的惨状,唯有这样,她心里才会恨,才会下决心离开君少秦!

长公主又说了许多,云静好沉默地听着,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她忽然望向长公主,目光转为戒备,“皇上若要杀人灭口,必会将事情做得十分隐秘,长公主又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她虽然伤痛攻心,但并非蠢材,绝不会轻易就信了长公主的话。

长公主却是丝毫心虚也无,张口便道,“这宫里哪里没有我安插的眼线?皇帝要做什么,哪能瞒得了我?更何况,京兆尹与我素有交情,云家一出事,他第一时间便命人接了我过去,可惜,还是晚了,我到了那儿,只找到了这两件东西……”她至袖中摸出了一块金牌和一枚玉簪,递给了云静好后,继续道,“这金牌是皇帝随身之物,可见,皇帝是一定到过现场的,至于这玉簪子,倒不知是谁的……”

这玉簪子,是朱颜的,是朱颜娘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带在身上,如今只见簪子,不见人,可见真是出事了。

云静好没说话,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慢慢地往外走去。

见她走远了,君念初方道,“姐姐像是信了。”

长公主微微点头,一派雍容自若,方才的伤心难过好似完全不曾出现在她身上,“阿好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太重亲情了,性子又倔,一旦她心里有了怀疑,不管君少秦怎么解释,她都不会信的……”她的笑容加深,那是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的志得意满。

君念初却有些担心,“但派出去的死士让朱颜跑了,如今也不知她藏身在哪儿,若她突然出现,或是联络到姐姐……”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跑多远?”长公主冷笑,目光漠然,“我已命人暗中在全城搜索,一旦找到她,就地格杀!”当日,云家失火,却只是小火,很快便被扑灭了,她得知后,却心生一计,命人将云初时的遗物偷出后,又放了一把火,并煞费心机布下杀招,欲将朱颜和何姑姑活活烧死,再嫁祸给君少秦,一切都计划完美,但她没料到,朱颜那丫头竟是身手了得,受了重伤,竟还杀光了她派出去的死士,带着何姑姑那废物成功逃脱,就此消失无踪!

而云静好出了含章殿,便一路回了寝殿,她拿了自己的剑,便直直奔着御书房去了。

君少秦正坐在御案后专注地批阅奏章,连她来了都没现,她站在门口怔怔地看了他许久,平定了自己的情绪,这才走了过去。

君少秦见了她,立时现出笑容,伸手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歪头看了看她的脸庞,“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云静好摇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神色是楚楚可怜的,轻声试探道,“我想回家一趟,好久没见朱颜了,我有些想她……”

君少秦眉头皱得死紧,尽量哄着她,“这几日忙得很,等过些日子我抽出空来,再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云静好眉眼不抬地道了一声“好”,又道,“方才我在含章殿陪长公主用膳。”

“我知道了,小顺子来回过我。”

“在长公主那儿,我听闻了一件事,你猜是什么?”

君少秦忽然双眼一眯,惊疑地看着她。

云静好干巴巴地笑了笑,声音有些冷了,“云家大宅被一把火烧了,朱颜和何姑姑命丧火海,你却一直不同我说,就连现在,都还在骗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可欺吗?”

君少秦紧张地握着她的手,急切地说道,“我不跟你说,是不想你难过,你如今才好了些,哪里受得了这些?”

“你也会怕我受不了?”云静好拂开他的手,退出了他的怀抱,将那块金牌扔到御案上,冷笑一声,“你放火杀人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什么放火杀人?”君少秦有些懵了,一把将她拽了回来,“长公主到底跟你胡说了什么?”

云静好再次挣开他伸来的手掌,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眼泪就转在眼眶之中,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君少秦,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你有多狠,我一直都知道,是我太傻,是我一厢情愿,总以为你对别人再狠,对我也是好的,我现在只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贱,为什么要相信你,一次次相信你……”她大大地睁着眼睛,就是不让眼泪滑落,“或许我选择留下,本身就是错的……”她拔下髻上的海棠簪,交还给他,随即飞快地往殿外跑去。

“静好!”

君少秦忙追了出去,下一瞬,只听得一声清脆剑吟,他觉得颈间一阵冰凉,竟是她拔剑逼止了他的脚步!

“你竟然以剑对我?”君少秦猛然一震,眼里难掩伤痛之色,只觉得心肺之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声音沙哑得怕人。

“你是皇帝,我并不敢……”云静好也是痛彻心扉,忽地手腕一翻,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刃上冷光映得眉睫俱寒,分外惊心动魄,“但我今天一定要走,你别再追来……否则,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她嗓音尖锐得近乎颤,显示出她内心的激越情绪,君少秦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哄着她,“你放下剑,别伤着自己,有什么话,你好好跟我说。”

这时,小顺子正领着宁书远过来见驾,自云家大宅被烧后,宁书远就一直在查找朱颜的下落,如今总算是找着人了,他匆忙进宫见驾,就是要来禀报这件事的,谁知,一到御书房就瞧见了这惊险的一幕!

他和小顺子对视一眼,都觉得摸不着头脑这是在闹哪一出啊?


58《三千宠爱在一身》



自云家大宅被烧后;宁书远就一直在查找朱颜的下落,如今总算是找着人了;他匆忙进宫见驾,就是要来禀报这件事的;谁知;一到御书房就瞧见了这惊险的一幕,他和小顺子对视一眼;都觉得摸不着头脑这是在闹哪一出啊?

而左右值守的侍卫也不知如何是好;见云静好手执凶器;连忙一拥而上,却又被君少秦抬手止住!

只是,云静好此时哪里还肯听君少秦解释;转身就要走;君少秦心知,今天若让她走了,只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于是又追了上去,有意挑起她的怒火,说出的话彷如冰雪浸过,“你就这么走了吗?当初,你爹身异处,虽是因为萧家的陷害,但到底是我亲自下的圣旨,我不除了他,又怎么能稳住萧家?如今你仅剩的亲人也死在我手里,你就这么走了算是什么能耐,你若有能耐便来杀了我!”

云静好听了这话,顿时泪如泉涌,对他的恨意徒增,一时绝望欲狂,再也忍不住,痛哭着一剑刺了过去,可君少秦是什么人,当下一个闪身便避过了她的剑,猛地钳住她的手腕,一用力,那剑便至她手中落下!

他一把将她拽入怀抱,用力抱紧她,她看清了他眼里的焦急之色,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如释重负……那样深情的目光,能让任何女人为他出生入死。

到了现在,他还在演戏吗?

“为什么……你不放过我?”她悲哀地看他,近乎切齿,“一定要我死了,你才肯放手吗?”

他一双手臂死死抱着她,字字颤抖,全然不是平日的温润,“我不让你死,你若敢死,我便是下黄泉,也要把你追回来!”

她幽幽地笑了一声,在他双臂间颤颤如风中之蕊,如溺水般拼命挣扎,仿佛漫于无边的湖水之中,全身都是刺入骨髓的寒意,寒得不见天日,只剩下心底一片空洞,他开口唤她,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听不清,也不愿再听,她耳中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声声都是恨!

眼看着她失了理智一般,拔下簪子就要往自己身上刺下,他忙翻掌为刃切中她的颈侧,将她击晕过去,她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在他怀里绵软欲坠,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灰沉沉的颜色,他的面容在她眼里忽远忽近,渐渐模糊……

寝殿里,太医们隔了帷幔为云静好诊脉,这一诊便诊了良久,竟还调来了尚寝女官,仔细查阅了彤史。

君少秦在一旁等得心急如焚,来回急急踱步,正要作之时,冯良却满脸喜色地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与其他太医一起跪下,竟连声给君少秦道喜!

君少秦有些懵,就听冯良回道,“微臣恭喜皇上,娘娘是又有了喜脉,因胎儿还未盈月,若非娘娘晕厥过去,还真不易察觉,只是娘娘如今脉象虚弱,尚需仔细调养,再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则,一旦再次小产,只怕便是大劫。”

君少秦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就傻傻地点头,似松了一口气,却又蓦地一震,忽然睁大了眼睛,一把将冯良揪了起来,“你说什么?”

“微……微臣是说,娘娘又……又有了喜脉!”冯良被他这么一吓,都变结巴了。

这的确是谁也料想不到的喜事,云静好小产没多久,一向身子又弱,谁会想到,她竟这么快又有了身孕!

君少秦震惊之后便是狂喜,大步奔到床前,不顾宫人太医在侧,一手掀开床幔,小心翼翼地将还未醒来的云静好抱进怀里,手抚在她的腹上,似捧着易碎的轻瓷在掌心。

众人忙躬身退出,只有宁书远上前提醒,“皇上,您还是先派人去廷尉府接回朱颜吧,要不然,娘娘一醒来,又要跟您闹了。”

君少秦皱眉不语,只专注地看着云静好,也是第一次,他看见她睡着了也在哭,泪水无声无息地从她眼尾滴下,淌入她浓密乌黑的鬓间,他低头将她鬓上的泪吻去,唇落在她的眼角,心钝钝地痛,似年久生锈的刀子缓慢在割。

这是他珍之惜之,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女子,这是他立下誓言,愿为她遮风避雨,许她一世安宁的娇妻,此刻,他却只能看着她流泪,什么也做不了,他深沉的眼中,终于有了危险的波澜,一时间杀意扑面。

“朕亲自去接朱颜,你去传旨,令阿兽执虎符暂时接掌禁军,封闭京畿十二门,全城戒严,不得出入!令神武将军沈光烈带兵护卫大内,严密监视含章殿,若有异动,立刻回朕,另加派人手看护乾元殿,任何人不得接近!令护国将军裴勇屯守城外,时刻备战!”

宁书远一听这话便知道,皇帝终于要向长公主下手了!近几年,长公主私自豢养死士,暗中拉拢军中将领,谋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这段日子更是动作频繁,竟借回宫之机,将死士全调进了内廷,又暗通忽律,妄想借忽律的兵马对抗裴勇的大军,皇帝容忍至今,一再让步,百般妥协,是敬她为尊长,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忘乎所以!

宁书远道了一声“是”,却又有些不安,“皇上,据微臣所知,沈光烈和裴勇虽然忠心,但两人军中的将领,却又不少与长公主交情颇深……”

“无妨。”君少秦站起身,替云静好盖上衾被,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清清淡淡地道,“朕的江山,凭她收买几个废物,便能拿了去,那还要朕何用?”

宁书远不再多话,领命而去。

君少秦又陪了云静好一会儿,才出了寝殿,太医说,云静好服了药,要到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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