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众臣陪着君少秦站玉阶之上,所有人都等待着萧敬业上场,一时便静了下来,鼓乐止歇,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死寂!
却这时,老谋深算萧道成恭恭敬敬地向君少秦行了一礼,眼角笑纹如水波一般漾开,“皇上,臣也有一人要举荐,正是那诸葛青凤同门师兄沈青岩,此人剑术与诸葛青凤不分伯仲,也甘愿效忠于朝廷,还请皇上恩准他师兄弟二人决一高下。”
君少秦倒没想到萧道成还留了一手,一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但终,他却是一笑,“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上场一战吧!”
萧道成道了一声“是”,扭头便朝身后宫人点了点头,那宫人立时转身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墨色锦服,身姿挺拔似竹,眉目俊秀如玉,珠冠束发之下,一缕发丝不羁而出,那嚣狂气势不必刻意彰显,却他精光湛然双眸中表露无疑。只见他先向君少秦行过了跪拜大礼,方才缓缓行至比武场中。
那临时搭建比武场,就玉阶之下,两边还设有武器架,旌旄锦簇,倒也像模像样。此刻,那两人站中央,一黑一白,却是同样超凡脱俗风华绝代,仿若神仙中人,甚是养眼。
直到现,诸葛青凤才恍然清醒了过来,那些常常出入萧府剑者,不过是萧道成故弄玄虚烟雾,沈青岩才是那狐狸秘密武器!只要沈青岩赢了她,再故意输给萧敬业,那禁军便又掌握了萧家手里!
“师兄……”诸葛青凤声音低沉却带着谴责,“我没想到,你居然成了萧道成鹰犬!”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沈青岩凝视着她,深黑眼眸之中,只映出她一人身影,渐渐地靠近她,她耳边低语道,“我也没想到,为了报仇保命,你居然与君少秦……”一口气哽他咽喉,不知怎,心头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空茫茫钝痛,令他眉头一皱,那“苟|且”二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诸葛青凤压低了嗓音冷笑道,“我有今天,可全是师兄你亲手布下!师父一走,你便用毒害我,一步步逼得我别无选择,到后,我便只能选择他!”
“为何你宁愿让素不相识人碰你,也不肯向我低头?”沈青岩眉头皱得死紧,瞳孔因激动而微缩,声音是咬牙含恨,“当日,我也真是心慈手软,若下毒后,一并折断了你双手双脚,直接将你收为禁|脔,倒也省事了……”
“师兄,白日梦做做就好,说出来会惹人嘲笑!”诸葛青凤笑靥如花地将他打断了,“从小到大,你哪一回赢过我?上回若不是你来阴,我又岂会任你宰割?但这种事也拿出来说嘴炫耀,可不像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啊!”
“哼,你别急着逞口舌之……”沈青岩一声冷笑,“你有剧毒缠身,内力多恢复了一两成,对付那些下三流剑者尚可,要想赢我,却是痴人说笑!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跟我回去,即便你哭着求饶,即便我再不忍心,也定要废了你双手双脚,让你再不能拿剑,再不能离开师门半步,从此只能乖乖地服侍我……”
他话,虽带着决绝森然强势,但唇齿间霸道露骨情|欲味却重,若叫别人听见,只怕会惊掉了大牙!好,比武场离玉阶有一段距离,加之两人又刻意将声音压到低,故众臣便只以为他们“师兄弟”不过是寒暄!
只是,这寒暄也太长太罗嗦了!萧道成便没了耐心,站那儿直皱眉头,正想下去催促一下,却总算见到诸葛青凤拔了剑!
“师兄,你一向知道,我对你没兴趣!”诸葛青凤冷哼一声,一时心头火起,抬高了下巴,那骄傲风|流眸华,竟是无比炫目,“想让我服侍你,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
话音落,寒光起,沈青岩反应过来时,“泰阿”锋芒已闪至眼前!他冷然轻笑,志必得地出手迎战,手中三尺青锋挟着风雷般戾气,一招一式,都是凌厉已极杀招,内力之深,可见一斑!
但令他大吃一惊是,诸葛青凤竟也毫不逊色,“泰阿”于衣袖挥洒间,几乎化成一团银花,眼花缭乱瞬间,似有若无光华直取他咽喉!
他被逼得连连后退,将一口鲜血强行压下,声音首次有了不稳,“你用了什么方法,竟使自己内力恢复如此之?”
作者有话要说:这后宫里,萧家那些婆娘们都绝不是江映月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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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借刀杀人
他被逼得连连后退,将一口鲜血强行压下,声音首次有了不稳,“你用了什么方法,竟使自己内力恢复如此之?”
诸葛青凤却只是淡淡一笑,“你管我用了什么方法!如今你败象已现,还不认输吗?”
初始惊愕过后,沈青岩心里便掀起了无边不甘,一咬牙,拼着半生内力,再次劈头迎上!
霎时间,血花四溅,一声痛喝之后,沈青岩肩头竟被“泰阿”贯穿而过!
“怎……怎么可能?”萧道成远远见着这一幕,一时惊怒交加,简直怀疑自己是梦中!
君少秦却是异常畅,微微含笑,正要命萧敬业上场之时,却是小顺子气喘吁吁地奔上了玉阶,急得不顾众臣场,仓皇禀道,“皇上……不好了!内宫进了刺客,有宫人瞧见刺客进了琴瑟殿,这会儿淑妃娘娘正领着人搜宫呢!”
内宫进了刺客?
这一句非同小可,所有人都齐齐变色!
君少秦顾不得思索,脚下如飞,转瞬便离开了文德殿!
看来,今天比武选拔只能是暂停了!
诸葛青凤将“泰阿”还鞘,看了一眼狼狈捂着肩头沈青岩,桀骜不驯地冷笑了一声,“师兄,你放弃吧,这是我后一次善劝不要再痴心妄想,我对你真没兴趣!”
“痴心妄想?”沈青岩受这话一激,心中嫉恨之下,声音里好似有岩浆要喷薄而出,“自你七岁入门,便一直是我陪你身边,你真面目,除了师父,就只有我一人见过,你本来就是我,你却叫我放弃?得不到我宁可玉碎!”
他说得咬牙切齿,十分可怕,可惜,诸葛青凤却没时间去害怕,见君少秦往后宫去了,她便也转身急速离去,再也不看沈青岩一眼。
可她哪里知道,君少秦还没赶到琴瑟殿,就被匆匆忙赶进宫宁书远截住了!
这宁书远前段日子奉旨彻查柳珍儿一案,也不知让他查到了什么,竟让他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一般地激动,笑得嘴巴裂开了花,死活将君少秦拉到了御书房密谈!
于是,君少秦便被耽搁了一会儿,但他这一耽搁,琴瑟殿那边便乱了起来。
侍卫凝碧园找到了黑衣刺客尸体和凶器,那凶器却是一枚高昌国进贡珍珠簪子,众所周知,此番高昌国进贡饰物,君少秦全赏给了云静好,看来,这桩案子与云静好是脱不了干系了!
离奇是,有人认出,那刺客竟是乾元殿来太监常贵,当侍卫拔下那常贵裤子,众人登时又是一惊,那常贵居然是个假太监!
于是,众人便隐约猜测:云妃与那常贵有奸,因奸|情败露便用簪子杀了常贵灭口!
转眼间,宛淑妃便由奴才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款款而来,一到琴瑟殿,便命云静好出来回话,他们个个眉眼冷肃,气势汹汹,像是要吃人似!
琴瑟殿上下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后是锦儿勉强上前,颤声道,“回娘娘,我家娘娘风寒初愈,正内殿歇息,皇上今早交待,任何人不得惊扰了娘娘……”
“何谓惊扰?”宛淑妃冷哼,徐徐扫视着伏跪地锦儿,每说一句话便提高一声,到后已是厉声怒喝,震得众人是心惊胆战,“如今有人冒充太监,潜进内宫生事,还死了琴瑟殿,此兹事体大,本宫奉旨暂理六宫事务,自然是要传你家主子来问个明白!即便皇上问起,本宫也自有道理!”说着,她便叫来侍卫,吩咐道,“去传云妃,若她拒不出来,便给本宫砸开殿门,将人绑了来!”
那些侍卫对视一眼,却有些为难地道,“回娘娘,守云娘娘寝殿外,是皇上身边人,奴才们不敢……”
他们口中“皇上身边人”,自然便是阿兽了,若以往,宛淑妃也是不愿与他起冲突,但此刻,她满心想着,定要君少秦过来前落实了云静好与人通|奸罪名!
所以,她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全身精神都抖擞了起来,亲自去了云静好寝殿!
一到那儿,果然便见到阿兽跟门神似站殿外,见了她,肃然向她屈膝一跪,垂眸敛眉,一板一眼道,“奴才参见娘娘,云娘娘服了药正歇息,娘娘若有事,不妨晚些再来。”
宛淑妃听了,冷冷一笑,也不动怒,只颇为有趣地看了他一眼,“你如此忠职守,倒真是勤勉啊,云妹妹必定要把你放心坎里疼!只是,本宫执掌宫闱,体同国母,却是有权随时召见后宫任何人,你这般阻拦,又是何居心?”
阿兽僵然跪那儿,正不知如何回话,殿门却忽然开了,云静好只着中衣,青丝半散地走了出来,脸上平静无波,目光自众侍卫脸上一一掠过,软软声音听宛淑妃耳中,却是狐媚恣肆,甚是讨厌!
“淑妃姐姐摆出如此大阵仗,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宛淑妃伸手抚了抚头上插着那枚展翅欲飞金翠凤凰,冷笑道,“妹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先前有侍卫你琴瑟殿搜出了个假太监尸体,凶器正是皇上赐给你珍珠簪子,不知你要作何解释?”
云静好唇角略带讥诮之色,漫不经心地道,“听淑妃姐姐口气,倒是认定了我是凶手,又何必再让我解释?”
“人死你地方,凶器也是你,本宫自然要怀疑你!”宛淑妃似是十分得意,眸中灼然放光,“本宫给了你机会,你既然不愿解释,那便只能委屈你去一趟训诫司了,相信李长忠自有法子叫你开口!”
一旁阿兽见机不对,立刻道,“淑妃娘娘,奴才可以作证,云娘娘一直寝殿歇息,并未离开半步!那假太监被杀一事,奴才也可以替云娘娘作保,事关重大,还请淑妃娘娘先派人回奏皇上,恭请皇上圣裁……”
他话未说完,宛淑妃就冷笑着将他打断,“后宫由本宫做主,先将她拿到训诫司查问,而后本宫自会回明皇上!”说着,便吩咐将云静好带走,又命人严加守卫琴瑟殿,以待进一步查证!
那些侍卫七手八脚地刚将云静好拖了出来,正这时,殿外终于遥遥传来一声“万岁驾到!”
宛淑妃心中一沉,只得命那些人暂且住手,匆匆忙便迎了出去,未等君少秦进来,她便抢先禀报了琴瑟殿发现假太监尸体事,当中自然是添油加醋了一番,一心一意要将凶案朝云静好身上拉,这盆污水,不泼到云静好身上,她是绝不甘心!
只是,泼完了这盆污水,她仍觉不够,又继续道,“皇上日理万机,后宫这些琐事由臣妾打理,臣妾本不该再让皇上劳心伤神,只是有些话,臣妾又不得不说,这云妃到底是从教司坊出来,难免水性些,前儿敬业表哥进宫来,恰与她遇见了,她竟不知羞|耻百般勾|引,也亏得敬业表哥是正派人,要不然闹出什么事来,皇家颜面何存?”
“竟还有这样事?”君少秦目光直视着面前貌似大义凛然宛淑妃,居然微笑起来,那笑容映入宛淑妃眼中,激起无限阴霾,“那依淑妃之意,应当如何处置云妃?”
宛淑妃眼波一转,忙道,“请皇上下旨,将云妃交由训诫司严加查办,国法家规非同儿戏,若云妃果真有失德之事又有杀人之实,便只能依法处决!臣妾自知皇上心有不舍,但若皇上重私情而轻法度,又何以谢天下黎民?”
君少秦冷眼听着,容色淡淡,无所动静,宛淑妃打量着他,还欲继续进言,却听他道,“你回去吧,云妃事,朕自有定夺!”
宛淑妃忙活了这半天,却是不肯就这样算了,见他进殿,便也要跟了他进去,倒是小顺子一扫拂尘,脸上露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神色,躬身将她拦住了,“娘娘,今儿就到此吧,有皇上,您还怕云妃跑了不成?”
宛淑妃见小顺子仗着皇上,一副并不将她放眼里样子,当下气得颜色不正,恼怒之极,却又真是无可奈何,只得暂且作罢,回去再另作筹谋!
她刚转身,那江映月便急切地迎了上前,接过宫女手里一柄纨扇,替她轻轻扇着,有些仓皇地问,“娘娘,如今咱们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皇上护着她?”
宛淑妃啜着冷笑,声音不大,却宛如冰刃划过这锦绣宫闱,“皇上护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说册妃这事,言官不知谏了多少回,那御史刘铁舟连乾元殿柱子都撞了,到底还是没能拦住!眼下,旁本宫倒不怕,就怕她终有一日住到昭阳殿去,那时可就真没有萧家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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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各怀心腹事
“皇上护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说册妃这事,言官不知谏了多少回,那御史刘铁舟连乾元殿柱子都撞了,到底还是没能拦住!眼下,旁本宫倒不怕,就怕她终有一日住到昭阳殿去,那时可就真没有萧家活路了!”
昭阳殿乃是中宫,取意于“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历朝历代为皇后居室。
江映月听了宛淑妃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有罪籍身,纵然狐媚,皇上也不过是尝个鲜,又如何能立她为后?何况,皇后娘娘如今尚,又岂容她痴心妄想?”
宛淑妃却摇头道,“你才进宫没多久,哪里知道,皇上早已被她迷了魂,吹了枕头风,如今只她一人是命,是皇上心坎上人,若再让她生下个皇子,还有什么是不可能?”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膳房奴才提了膳盒过来,因膳房离琴瑟殿较远,这些奴才便并不知云静好惹出了什么祸事,只照吩咐送来了膳食。
宛淑妃看了一眼那些膳盒,随口问道,“这些都是给云妃用?怎么有股酸味儿?”
那领头膳监懵懂答道,“回娘娘,云娘娘这几日不思饮食,晨起又常恶心作呕,皇上便吩咐下来,让奴才们熬些梅子粥给云娘娘开胃。”
宛淑妃听完,面沉似水,一路出了琴瑟殿,再没什么言语。
那江映月是个极会察言观色人,见宛淑妃脸色变了,又细想了下先前那膳监话,顿时便觉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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