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宗政苍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满脑子飞的都是沈卿和某个男子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偏偏那个男人的脸他还看不到,令人恼火。他拽住她的胳膊,“说,那个人是谁?”
“什么是谁?宗政苍你别太过分!”沈卿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我过分?我怎么过分了,你在德国两年,我就没有过别的女人,一心想着等你回来,你还想怎么着,你倒好,在德国逍遥自在!”他已经认定沈卿的外遇是在德国发生的,否则她回来还没几天,又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根本没可能。
沈卿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明明说容嫣呢,怎么凭空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只觉得宗政苍这个男人不可理喻,狂妄自大,她当初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同意跟他试一试,这个想法一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委屈的那个人是她,人在愤怒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宗政苍,我真是后悔答应和你在一起,咱们分手吧。”
“分手是你一个人说分就分的吗?我告诉你沈卿,没那么容易。”刚好了没几天就分,她当这是做游戏呢?
“当初你说我要是无法接受你,就放开我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她质问他。
“那前提是你要对我公平些,现在不知从哪蹦出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你说……”
“你也说是莫名其妙了,根本就没那个男人,你怎么就揪住不放呢?”她没等宗政苍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是你说你以前的男朋友……”怎么这事儿还成他不对了,还不让他说完。
沈卿又打断他的话,大声嚷道:“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是假设,根本没那个人,你没白没?”
“如果”二字震的他耳边直嗡嗡,什么?是“如果”,他觉得自己混乱了,从没如此混乱过。
沈卿觉得无法再和他沟通下去,现在说分手恐怕他也不会同意,说不准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她努力压住自己往上蹿的火,冷声说道:“咱们都冷静一下找个时间再谈吧!我自己回去!”说罢拉开车门下了车。
宗政苍没有拦着她,也没追上去,他顺着“如果”二字往上找,看看究竟是谁的错才吵成这样的。最后他发现,自己是断章取义听了他最敏感的那一段,沈卿只是给他举了个例子,并没说有那么一个男人。他的怒火犹如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凉个彻底。他试着换位思考,发现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男人跑来在他面前闹一通,他不仅没有再约会下去的心情,怕还是得想方设法收拾那男的一顿。
对于容嫣的事儿,沈卿能有这样的反应,说明她心里多少已经有了自己,他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自已都干了些什么呀?
他的那一拳砸在汽车喇叭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响,林昱没有走,他坐在别克后面的路虎里,等待总裁的派遣,别克车窗上贴着深色的太阳膜,他看不见里面究竟怎么了,开始他还以为总裁和沈卿在里面亲热,后来看到沈卿下了车,脸色十分难看,他分析二人应当是吵架了。前面的车响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总裁在叫他,可是他又怕不是,自己再碰到枪口上,他的思想斗争十分激烈,最后还是下了车,这么多年碰到枪口上又不是这一次,多一次又如何,万一真是在叫自己,不过去更麻烦。
林昱走到别克的车窗前,宗政苍看见他,发现自己早忘了他的存在,否则还可以让他送沈卿回去。他拉开车门下车,对林昱说道:“送我回公司。”说罢他坐到后排的位子上。
林昱心里暗叹,看来两人真是闹崩了。
宗政苍现在脑子很乱,根本就没有心思开车,他知道这一次沈卿是气坏了,他应当怎么把她哄回来呢?她刚刚说到了“分手”,宗政苍心里烦闷,想找东西出气,却发现四处都是软绵绵的东西,根本无法让他出气。
回到办公室,宗政苍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先给沈卿打个电话,拨过去,他只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想打到她家里,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她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火上烧油比较好。先让她冷静冷静再说吧。
此刻沈卿已经打车到了家,沈母照例殷勤地跑上来问情况,沈卿没心情应付极度热情的妈妈,郁闷地说了一句:“你问人家吧!”
沈母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相亲还是不顺利,自家女儿这次倒是没哭,但脸色难看的比哭也好不了多少。她明显感受到了女儿周身散发再来的怒气!
沈卿回了屋,沈母迫不急待地给介绍人打电话,回复的是沈卿年龄太小。
“怎么又是年龄太小?”沈母坐在沙发上自语,百思不得其解,先后两次都是这个理由,见面前年龄对方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不嫌小,怎么见了面以后才说小,分明是借口,这是沈卿第二次被拒,沈母不由心慌起来,自家女儿长的不是多漂亮但也绝不难看,莫非真是学历太高?那博士还要不要读?
沈卿回了房,把自己扔在床上,今天她的确是气的不轻,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平静下来,其实归根结底是二个人的性格不和。她在博纳做总裁一直是说一不二,很强势,宗政苍更是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想而知二个强势的人到一起会是什么结果。所以就算是二个人强行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分手吗?以宗政苍的性格,要是有个女人甩了他,那还了得?但如果要他放手,似乎也不容易,他不彻底的征服了自己厌烦了,是不会放手的。
她决定还是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冷静,说到底她当初是头脑一热才答应他的,虽然目的是为了摆脱他,但现在来看是个极为糟糕的办法。
沈卿打定这个主意自然是不会开手机,宗政苍给她拨了无数次,总是打不通,她知道沈卿别扭的性格,又不敢给她家里打,只好又翻出来个条件极好的单身男青年通过介绍人告诉了沈母。他不知道沈母这几天也在反思,自家女儿到底哪点不好,接连两次被拒。所以此次她一看这个男人条件这么好,那要求肯定也是相当的高,如果再被拒一次不仅沈卿会受打击,她的信心也会倍受打击,所以被她当场拒绝了,她要仔细分析一下才行。
宗政苍一看这招也不行了,十分意外,他当然不知道沈母的想法,以为沈卿跟家里发了脾气,沈母不敢再给她介绍了,他能想象到沈卿的火有多大,这条路也被堵死了,就算他有千百万句“对不起”也无法说出去,他胸中郁积的火越来越多,无法浇灭,一时间只得把气全都撒在了此次罪魁祸首容嫣身上。
沈卿窝在家里看电视上网日子过的还是很惬意,她想到仅有的这两次约会都是不欢而散,更加确定自己和宗政苍不合适,扯到一起太牵强了,她想到宗政苍那个火爆脾气,怕是现在鼻孔里还在冒火,干脆一直不开手机,冷处理好了,她没那么多精力陪他吵架。
电视里的八卦新闻出现张俊正的身影,自从结婚渡过危机之后,公司就越做越好,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她不由将宗政苍与张俊正比较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张俊正那样温柔的男子适合自己。
张俊正的镜头过去,下面是容嫣的新闻,这阵子容嫣比较倒霉,负面报道十分的多,到后面还说她主动勾引林氏太子,总之玉女形象被颠覆的一塌糊涂。沈卿不用想都知道又是宗政苍的杰作,他揪不出自己,找容嫣撒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十分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林正扬怎么也扯进来了?那次在金锐看到容嫣她就知道林正扬与她肯定是有些交情的,不过她不明白,林正扬怎么会由着宗政苍把他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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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苍翘着二郞腿靠坐在巨大的转椅上,手里夹着已经燃了半支的烟,透过袅袅烟雾目光犀利地看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
林正扬对宗政苍杀人的目光丝毫没受影响,他坐在宗政苍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自作主张地拿起宗政苍放在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自己点了一支,也与宗政苍同样的姿势翘起二郞腿。
“我说宗政,差不多算了,好歹容嫣现在是我罩着的人,手下留情吧!”他露出一贯纤尘不染的笑。
宗政苍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没被他的笑所迷惑,冷哼一声道:“我现在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正扬叹了声气,知道容嫣这次真是惹毛了宗政苍,斟酌了一下才说:“你看我都由着你拖下水了,今后我保证,她绝对不会再惹到你那小女朋友,如果再犯,由你处置,我林正扬不为她说一句话,这样总行了吧!”
见他提到沈卿,宗政苍冷笑道:“你也知道沈卿那个别扭脾气,我好不容易跟她有个开始,现在全让容嫣给搅了,她说要和我分手,现在连人都见不着一面。林少,我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沈卿真和我分了,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容嫣,这已经是底线了。”
林正扬想了想,对于宗政苍来讲,谈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见好就收,他点头道:“行,就这么说定了。”看来此事如何就看容嫣的命了。这个倒霉女人,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沈卿,那是她能惹的人吗?
“看林少的样子,对容嫣上心了?”宗政苍把燃尽的烟头按到烟灰缸里。
林正扬笑了笑,“上心不上心的且放在一边,好歹她投靠了我,总不能让我没面子吧。”
“在能让我舒心的前提下,面子当然可以给林少,话不多说,要是她命不好那就爱莫能助了!”他想起来那天沈卿被气得发青的脸,就想掐死容嫣那个女人。
“没问题!”林正扬爽快地答应后,站起身把烟头扔进烟灰缸说:“我先走了,这件事我领情,回头让林昱去我店里,那瓶1945年的红酒,拿走!”
宗政苍听了他的话,笑了出来,“少拿你那破红酒说事儿,成天说送我,哪回你舍得了,你再这样说,别怪我上你店里硬抢去。”
林正扬一看他笑了,目的达到便不提红酒的事,一个人情几百万,容嫣值不值这个数他还得掂量一下。对于女人,他可不如宗政苍那么大方,“回头让人给你送来一张VIP卡,金锐免单一个月,如何?”
“你那个店我是再也不带沈卿去了,简直背到家,你快走吧,呆在这儿让我心烦。”他摆摆手,快把这只林狐狸赶走。
林正扬看什么代价也没出,自然乐的高兴,目的达到便步子轻快地走了。
宗政苍靠在转椅上,又点了一支烟,眼下最主要的是怎么能见到沈卿一面,总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仅有的那点感情也被拖理智了。
他想起沈卿那天愤怒的脸就觉得头大,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的人让自己给气成这样,他想象着她这几天在家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心里也不舒服呢?八成不会,估计她现在正悠闲地上网看大片,然后想到自己如何也见不到她,心里铁定是觉得自豪极了,他的眼前都能浮现出她得意的小脸,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即将她的脸捧在手里捏一番!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短短几日,他就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思念之火在他心里越燃越旺,任凭他怎么浇都浇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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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想分手?没门!
这几日,宗政苍思来想去,还是要从沈母那里入手,上次介绍的那个男人条件很好,沈母竟然不动心,是为什么呢?他让自己从一个中年妇女,一个母亲的角度来思考,他很无奈地发现,自己竟沦落至此,去揣摩一个家庭主妇的想法,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偏偏喜欢这个沈卿呢?
不过结果还是好的,他原本想着如果每次相亲都会被拒,沈母就会打消相亲这个念头,可如今却发现,沈母更在意的是自己女儿会不会信心遭受打击,所以面对如此头等条件的相亲对相,她才会一反常态的拒绝。
找对原因,他随即一个电话拨给林秘书,叫他安排一个与沈卿条件相当的男人继续相亲。
接下来他要想的问题是该如何道歉呢,怎样才能让沈卿打消分手的念头?他揉了揉发痛的头,哄沈卿简直比谈一个项目还要耗费脑细胞,她怎么就那么难哄?
沈卿在家也很头痛,她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甩掉宗政苍,或是让宗政苍甩掉她也行。后者似乎不可能,他这个人,不把她吃干抹尽怕是不会放手,前者似乎更不可能,他要是被一个女人甩了,自尊心放在何处?
不知不觉中怎么就走向死局了呢?
沈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卿卿,妈妈能进来吗?”
“进来吧!”这几天妈妈分外老实,话很少,很有心事的样子。不过她不张罗着给自己介绍对象,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沈母进了门,满脸堆笑,沈卿看见她手中的照片就暗骂自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卿卿呀,这个条件虽然不如前两个好,但是人踏实,去见见,不行就算了!”她就是中意这个条件不好,只要沈卿说句不同意,没看上那个人,那自己女儿也有了自信不是?
沈卿拿过照片看了一眼,很普通的一个男人,她想起沈母先前的那堆照片,条件都是不错的,怎么又降低标准了?
“妈,条件降低了呀!”沈卿扬了扬照片说。
“唉,这个算是帮妈一个忙,人家介绍人求着妈,说不同意没关系,只要见上一面就行。她老说给人介绍来着,一直没合适的。”沈母说的的确是实情,虽然她心里挺满意这个人。
“行,什么时候?”沈卿不用想也知道是宗政苍干的事儿,沉寂了多天,终于出招了,有新鲜的没有?
沈母一看沈卿如此轻松就答应了,心里很高兴,赶忙说:“就今天下午,你快准备一下。”
沈卿皱眉道:“妈,怎么每次相亲都这么紧张?”
“哎,人家迫不及待呀!”沈母已经拉开衣橱为她找衣服,其实对方只是说什么时间都行,让女方来安排。
“妈,迫不及待的人是你吧!”她看着沈母拿出一件全是蕾丝边的裙子说:“妈,要是再把我打扮成公主,我可说什么都不去啊。”
沈母忙将那件衣服又挂回去,转头说:“那你想穿什么?总不能太过随便吧!”她扭回头拨了拨那几件衣服说:“卿卿,你的衣服也太少了,这次相亲完,妈就带你出去买。”
“妈,这一柜子衣服你还说少,太夸张了吧!”的确是一柜子衣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