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山摇摇头,苦笑道:“我们兄弟是奔着赚大钱去的,谁知却误进了黑厂,整天被当成狗一样的使唤,没一点自由和尊严。我们俩拼死拼活总算逃了出来,可是刀疤、刘冲算是折在那里了。”
陆大有和王龙对看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王龙笑道:“大哥,先不说不开心的,咱们兄弟久别重逢,就得痛痛快快喝他娘的一顿,然后找几个小姐叫大哥乐呵乐呵。”
马小山摆摆手,叹着气说道:“几位兄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家中还有体弱多病的老娘,我想尽快赶回去。”
陆大有点点头,说道:“对对对,咱们兄弟相聚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回家看看才是最重要的。”说着朝王龙使了个眼色。王龙会意,跟着他去了一边,俩人嘀咕了一番,笑着走到马小山跟前。“大哥,这点钱不算什么,请你收下。”
马小山道:“不行,上回走的时候你们就给过了,我咋能再收你们的钱?”
王龙笑道:“大哥,我们都是你的兄弟,你有难的时候我们不能去,那是我们不够义气。不管怎么样,这些钱你一定要收下,就当是兄弟们孝顺大娘的。”陆大有几人也跟着劝他。
马小山感动的喉头哽咽,虽说他们几个不务正业,可是实实在在把自己当成了大哥。“好兄弟,我再一次重复那句话,倘若我马小山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一定忘不了各位!”说完,倒了满满一杯酒,“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但愿咱们兄弟情——常在!”仰起脖子,咕嘟一声喝尽了肚里。
辞别陆大有几人之后,马小山二人乘上了回乡的卡车。走到村口,马小山把那三千块钱全给了刘恒,叫他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给刀疤、刘冲家里人送去。“兄弟,我过几天就去你那边。”刘恒点头答应了。
马小山在村口的鱼塘子岸边伫立了一阵,看看水里的游鱼,闻着乡下特有的泥土气息,越发感到家的亲切。他一路小跑,遇见村里人就亲热地打声招呼,等到了家门前,他却停下了脚步。
“娘,今个儿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给您做。”玉兰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玉兰,娘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等山子回来了,娘就请你二叔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我可是等着抱孙子呢!”刘三姐想到玉兰的温顺贤淑,高兴地说道。
马小山眼前浮现出了当初和玉兰在一起的情景,她是个既大方又害羞的女孩,他想象的到玉兰此刻的表情,一定在羞涩地低着头微笑着。他猛地推开门,扑通跪倒地上,“娘,我回来了!”
刘三姐正在洗衣裳,听见他这一句话,愣了一下,然后丢下手里的活儿,跑向马小山,两手捧住他的脸,“孩子,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吗?娘想死你了!”刘三姐抱住他大声哭了起来。
玉兰匆匆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他娘俩哭成一团,眼泪也啪啪掉了下来。
一番哭泣之后,马小山简短地说了说外出的情况,但是他是胡编的,他不忍心刘三姐和玉兰知道他在外面真实的生活。
“孩子,在那里一定住不惯吧,瞧你都瘦成啥样了?”刘三姐疼惜地摸摸他脸,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马小山心如针扎,那份苦只有他自己明白。“娘,我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别哭了!”
刘三姐破涕为笑,“好,娘不哭,娘很高兴。”看着马小山还愣着,用手摇了摇他,说道:“傻孩子,还不去和玉兰说说话?你不在家这段日子,多亏了她照顾我,要不然娘恐怕都看不到你了。还有啊,玉兰每天天要黑的时候,都会跑到村口看看你有没有回来,我可告诉你,你们成家以后,你可不能欺负她!”
马小山点点头,看见玉兰正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扶着门框,眼睛里满是泪水,身体也不停地颤抖。
他走过去,轻轻替她擦干眼泪,笑道:“玉兰,你瘦了!”他不说还好,一说过玉兰哭得更厉害了。他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
玉兰只是哭,用小小的拳头使劲捶他的胸口,埋着头埋怨道:“你这坏蛋,一走就不知道往家里写封信,不知道娘有多担心呢。”
马小山故作轻松,笑道:“那你就不担心吗?”话虽如此,可是一闭上眼睛,泪水便哗哗顺着鼻梁流下去。
晚饭过后,他们俩招呼刘三姐睡下,这才来到玉兰的房间。
“我知道你是骗娘的,你在外面一定不好受,瞧瞧你——”马小山感动的想哭,果然是玉兰最了解他,不等她说完,马小山一把抱住她吻上了那嘴唇。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拥抱已算得上是紧紧的箍住,那亲吻似乎是疯狂的咬了。玉兰明白他一定受了很多很多的苦,她虽然被他弄得很疼,可是她不愿意推开他,现在的她既像是一个温顺的妻子,又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任马小山怎么样都好。
马小山突然停止了亲吻,把头深埋到玉兰怀里,发出低声的悲泣。玉兰一句话也不说了,她知道他最需要的是温暖,是拥抱,是疼爱。
马小山终于抬起了头,眼睛深深地望着玉兰,低头又吻上她的红唇,这一次却是温柔的多了。玉兰轻轻地呻吟着,把舌尖伸进他口中,叫他吮吸,任他轻咬。马小山动情地开始用手抚摸她的身体,龚玉兰浑身酥软,面色酡红,就像喝酒了一样,她软软地倒在马小山怀里,任凭他爱抚。
马小山呼吸已经变得粗重,他伸出手把玉兰抱到了床上,给她脱光了衣裳,把她一丝不漏的从头吻到脚,看着玉兰陶醉的眼神,他已不能自拔。“玉兰,我想要你!”马小山吻着她的脖子低声说道。
玉兰搂着他的后背,呻吟出声,“小山,我给你,我是你的,你快点疼疼我吧!”
马小山终于再次尝到了那叫人魂消魄散的滋味,他不停地在玉兰耳边说着甜醉的话,一边又不停地向着极乐的最高峰努力地冲刺。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两人都燃烧起了这种爱的激情,他们忘却了一切痛苦和烦恼,体验着所有古典书籍中描写的那些语言,并把那语言说出来,然后放肆着响动。感觉里这不是在床上,不是在房间里。是一颗原子弹将他们送上了高空。在云层之上粉碎;是在华山日出之巅,望着了峡谷的茫茫云海中出现的佛光而纵身跳下去了,跳下去了。
所有曾在《迷乱真经》中读过的古代人的动作,甚至学着那些狼虫虎豹、猪狗牛羊的动作,都试过了,做过了,还别出花样地制造着新的形式,两人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在剧烈的呼叫中,如黄河之水倾泻,如万戽泉水涌冒。他们死一般地摆在那里是沙滩上的两条鱼了。
这么静静地躺着,如躺过数百年,让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慢慢滑落过一道玉梁又一道玉梁。后来两人相视一笑。玉兰说:“我想要你的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马小山说:“当然喜欢女孩了,一定漂亮如你。”玉兰却说:“不,我喜欢男孩,我要他像你!”两人就又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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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伍伍、洞房
几番云雨巫山过后,龚玉兰娇柔地伏在马小山怀中,听他絮叨这一个多月来在外头忍受的苦难。每每他讲到有人被杀或者受折磨的时候,玉兰总是既害怕又担心地牢牢抓住他的手臂,唯恐一松手,马小山就又消失了。
他望着怀里玉兰梨花带雨的凄楚的神情,心中愈发爱恋不已,刚刚寂灭的原始重新又点燃了起来。他张口含住那雪山上的小红枣,往来反复地用舌尖挑逗,玉兰娇喘微微,脸庞飞上了一抹红晕。
马小山的手顺着她的玉体一路探究了下去,时而停歇片刻,等触摸到她肚脐的时候,玉兰扑哧笑出声来,“坏蛋,好痒啊!”马小山也跟着笑笑,伸嘴又吻住了那两片红润的嘴唇,身体再一次压了上去。
次日早晨,阳光已斜斜地照进了屋子,两人却久久不愿起床。马小山望望玉兰,说道:“有你真好!”玉兰似嗔还笑,拳头轻轻砸他胸口,“我可告诉你,我们虽然还没有结婚,可是我不管别人对我说三道四,只求你一心对我好,你要是哪一天讨厌我了,我绝饶不了你!”
马小山知道玉兰所承受的压力,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过门就整天呆在婆婆家里,外头人家明面上不说,私下里一定早就蜚短流长了。
马小山突然想逗逗她,笑道:“这段日子,有没有打你的注意?”
玉兰狠狠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见了女人恨不得眼珠子都蹦出来。十足一个好色鬼!”
马小山笑道:“那你喜欢我这个好色鬼吗?”
玉兰抿嘴一笑,嗔道:“不喜欢!”
马小山就用手咯吱她,惹得她连连讨饶,喘着大气说道:“好啦小山,我们快起床吧,叫娘看见了人家羞都羞死了。”
“嗯,好吧,今天就饶你这一回!”
吃早饭的时候,刘三姐一看见他俩亲亲热热的样子,就打心眼里高兴。“山子,娘的意思呢,你既然回来了,你们的婚事就别再拖了,早一天办了娘心也踏实。”
马小山点点头,笑道:“娘,我没意见,不知道玉兰肯不肯?”
玉兰斜着眼瞪了他一下,心想好哇马小山,你明知道我的心思,却还要为难我。马小山看见她的表情得意地哈哈大笑。
刘三姐见玉兰不说话,问道:“玉兰,你觉得呢?”
玉兰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刘三姐大喜,说道:“山子,吃过饭后,你先去到你干爹家里打声招呼,然后就去二叔家,把娘的意思告诉他。”
马小山三下五除二,迫不及待地吃完饭,抹抹嘴皮子,说道:“娘,玉兰,那我去了啊!”说着匆匆走出了院子。
他先后去了孙长贵和赵建国家,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干爹,自从马扎根因为事故死了之后,他们俩对自家帮了不少忙。
最后,马小山来到了戚重威家里。
“哟,山子回来了,快进屋!”戚重威从屋里迎了出来,一手拉着他往里走。
“二叔,最近村里的事忙坏了您吧,我看您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哎呀,岁月不饶人哪!现在想想,我大哥都走了快两个月了,唉——”戚重威提到马扎根就止不住地叹息。
马小山眼睛也湿润了,“二叔,我爹的事您也别记在心上了,那不是您的错!”
戚重威意味深长地看着马小山,说道:“孩子,你也长大成人了,以后在外头生活,有空就回来看看。你娘年纪也不小了,别叫她替你发愁。”
马小山“嗯”了一声,“二叔,照我娘的意思,她希望我和玉兰的婚事早一点办了,您看呢?”
戚重威笑道:“好好好,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人家玉兰还没过门就住在了你家里,咱亲近的人倒没啥,可就怕外面说三道四。可是一来呢,你到山西去了,二来你爹刚走不到三个月,所以我也没有跟你娘说啥。既然你娘开了口,我下午就去和你三叔商量商量,呵呵,以他的性子,保管答应!”
马小山高兴地说道:“那中午我再来叫您。”
“成!”戚重威老脸也开了花,他总算为大哥做了一件大事,心里头很是轻松。
中午时分,戚重威来到马小山家里,和刘三姐具体又说了一会儿,午饭过后,便带着礼品和龚玉兰到龚家屯去了。
事情很快办妥,将婚事定在了本月月底,也就是农历十月二十八。
眼看剩余的时间不多了,马小山忙活的不可开交,一边要请人搭龙灶起大锅,一边又得写发喜帖,还要布置新房,加上置办礼品、食物、请戏班子等等,一连三天他几乎都没合眼,弄得眼圈黑乎乎的。
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整个渔南村都洋溢着一股子喜庆。马小山穿着刘三姐连夜给他做的新郎装神采飞扬地把龚玉兰迎回了家,拜完天地,玉兰被喜婆牵引着进了新房。
马小山则是端着酒杯一桌桌地挨着敬酒。
他马家在渔南村算是独宗,血缘上没有几家亲戚。但是他爹马扎根生前曾替整个村子做了不少好事,所以左邻右舍,甚至平素里不相往来的,此刻都前来道喜。最令马小山感激的是,陆大有、王龙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口信,也大老远跑来了。
这一天,马小山异常的兴奋,或者满足。
当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后,他醉醺醺地晃悠着身体走进了洞房。
眼前的玉兰头顶一张薄薄的红纱巾,穿着鲜红的衣裳,静静地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马小山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红盖头,醉眼迷离地望着红唇欲滴的玉兰,感觉她不是人家的姑娘,她的美可以达到不动一动就能叫人感觉到她的满心的温柔,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丝丝欣喜,叫人看一眼都魂不守舍。
“你喝醉了!”玉兰感觉马小山身体在晃,起身扶他坐在床上。
“就算滴酒不沾,看到你我也会醉的。”马小山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静静地观赏起来。“你真美!”
玉兰虽是不止一次听到他这样赞美她,可是这一次毕竟不同,本来就红扑扑的脸庞更加显得娇艳,注视着他那写满爱恋的眼神,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马小山用嘴一寸一寸地挨过去,一阵阵女人特有的玉兰香味扑鼻而来。他的鼻子使劲嗅了嗅,却始终没有吻那嫣红的双唇。
玉兰睁开眼,问道:“怎么啦小山?”
马小山一脸坏笑,“香!”
玉兰故作生气,嗔道:“以前咋没听你说过呢?”
“嘿嘿,今个儿特别香!”
玉兰幸福地投靠在他肩头,低声道:“小山,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你知道吗?那晚听你说你在外面受得罪,我心里好难受,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再出去了好不好?我不求你能扬名立万,只希望你日日陪在我身边就好。”
马小山下意识点点头,可是心里的那股子仇恨,永远都抹不去。
玉兰紧紧抓住他的手,感觉他在颤抖,心里一惊,抬起头说道:“你心里还想着报仇,是不是?”
马小山看得见她眼睛里的恐惧和不安,心里一阵不忍,温言道:“傻瓜,我答应你,这辈子都陪着你!”
耳听他说得诚恳,玉兰始才安下心来,脸上闪过一丝羞涩,说道:“小山,我们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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