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微笑着走进铁笼子,来到马小山跟前蹲下,“兄弟,我很佩服你的忍耐力。你看到那边的那张虎皮了吗?那就是老A的杰作,他曾经光用拳头就打死了一头老虎,没想到你竟然撑了下来。”
“废话少说,不是还有第二关吗?”马小山瞪着眼睛看他,勉力说道。
“呵呵,你别急!属于你的终究少不了,今天就先让你回去,明天再来。”老五说完就站起身。
“五哥,这不符合规矩!”老B终于开口说话了。
“什么?规矩?哈哈,我警告你,这里除了坤爷,就数我最大!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还给我讲规矩,妈的,不知死活!”老五恨恨地说道。
老B一听惹恼了他,急忙扑通一下跪倒,“五哥,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老五笑着没有说话,朝老A、老c、老d三人使了一下颜色。他们三个立刻把老B拖到一边,抬起六只拳头狠狠朝他身上招呼,直打得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停地抽动着四肢。
马小山、刀疤、刘恒、刘冲四人一时都看呆了,不明白为什么老B一句话就会带给自己这么一番惨痛的打击。他们不是一伙的吗?难道这些人对自己人也不留一丝情面?心里又生出一股恐惧。
老五转过头,又对马小山说道:“兄弟,好好休息,明天那一场可不会比这次好受!”说完抬步走上了台阶。
〇肆〇、尿能止痛
马小山在刀疤三人的搀扶下,回到了铁屋子,刚往床上一躺,就连连咳嗽,一张嘴吐出几大口血来。
程大驴十二人刚做完早工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急忙走过来,“娘的,这群王八羔子下手也忒很了,居然把你打成这样!咦,你们三个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刀疤哭丧着脸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大哥都是替我们挨的,我们对不起他!”
“说这些有啥用?赶紧替他活络活络筋骨。”程大驴瞪了刀疤一眼。
刀疤忙道:“好好好!”三个人一个揉腿,一个揉胳膊,一个给他按摩颈椎。
李三儿见他们手忙脚乱,动作不像动作,骂道:“滚开,叫老子来!”一把将三人推开,然后坐到床上从头顶一路轻捏到了脖子,又原路返回,接着两手捧住马小山的脸又捏又揉。过了几分钟,伸手朝他背上使劲一拍,马小山“啊”的一声又突出一大口黑血。
刘冲见他脸上恢复了几丝生机,高兴地说道:“你真行!你看,我大哥好多了。”
李三儿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老子在这里呆了快两年了静是吃白食吗?唉,隔上个三五天那群狗东西就会找借口揍我们一顿,哪怕把我们胳膊腿打断了,也不会派医生来看一眼。这都是我们自个儿慢慢摸索出来的法子。”
楚金栓道:“可惜不能帮他止痛,就算一点童子尿也会起作用的。”
“什么?童子尿?”刀疤张大了嘴显得很吃惊,“那玩意也能止痛?”
“当然了,医术上都有记载的,老子还能匡你不成?”楚金栓有点生气,感觉刀疤狗屁不懂。
“刘冲,赶紧找个碗啊缸啥的,快点啊,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刀疤说着就解裤腰带。
“刀哥,你又不是处男,就算尿了一大泡,又有啥用处?”刘冲很不理解他的行为,“你是不是吓傻了?”
“我傻你个头!”刀疤狠狠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谁告诉你我不是处男了?老子如假包换!”
刘冲、刘恒听了一愣,“刀哥,那天在县城宾馆里咱仨不是都叫了小姐吗?难道你不行,没有办成事?!”刘冲说着瞪大了眼睛,显得有点不可思议。
刀疤摇摇头,骂道:“别提了,那个骚娘们不让我日!妈的,你还站着干嘛?我都快尿出来了。”
刘冲急忙“哦”了一声,四处去找能盛尿的容器,结果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走到刀疤跟前,俩手一捧。
“干啥?你打算用手接啊?”刀疤有点惊奇。
“是啊,快尿吧!”刘冲抬着头说道。
刀疤于是掏出来家伙,一开闸,突突地就尿了出来。“够啦够啦,先停住!”楚金栓像是火烧到了屁股突然大喊。刀疤很听话立马拉住缰绳,堵上了阀门。
楚金栓走近马小山,说道:“兄弟,别嫌难闻,忍着点!”马小山投过去感激地眼神,对他点点头。楚金栓就一边沾了尿液,一边往他脸上抹,刚刚抹完了额头和眼皮,听见刘冲大叫:“不好啦,尿都掉地上啦!”
“慌啥?叫刀疤接着尿!”楚金栓头也不回地说道。
刀疤此时已经憋了好一会儿,感觉快憋不住了,急忙又尿了刘冲一手,刚准备尿完,又被叫了暂停。就这样他前前后后总共尿了四次,才终于吁了口气,说道:“总算尿完了,真舒服!”周围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楚金栓看着马小山,“兄弟,感觉咋样?还像开始那么疼吗?”
马小山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谢几位了,我现在好受多了。”众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
“兄弟,你先躺会吧!等开饭的时候,我们叫你。”程大驴嘱咐了一句,转头对其他人说:“行啦都散开吧,别打搅他休息!”
马小山刚躺下,又突然挣扎要坐起来。刀疤急忙把他扶住,“大哥,你想干啥?是不是还难受的很?”
“不是,我兜里有烟,分给大伙吧。”马小山伸手指着自己的裤子说道。刀疤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把他慢慢放平,拉上被子盖好,这才从马小山的裤兜里掏出烟来散给了其他人。
“兄弟,你不但硬气,更讲义气!我佩服你,今后你就是我老大!”张振朝马小山竖了竖拇指。
“对,有胆不在年高,我们都服你!”其他人也跟着连声应和。
“大伙的心意我领了,都是兄弟,没啥大哥小弟之分,只要咱们齐心合力,早晚会有出去的一天。”马小山努力说着,又不停地咳嗽开了。
“行啦,我年纪最长,就替你答应了。你好好歇着,别多想。”冯自来大声说了一句。余人都点头同意,然后各自回床上躺下。虽说紧紧干了两个多小时的工,但是他们已经感觉到骨头快散架了,需要及时补充精神。
开饭的时候,老五亲自来了,走到马小山床前,说道:“兄弟,我特意叫人给你做了一碗饭,给你补补,明天最后一关,你要是还过得了,我祝老五情愿和你八拜成交。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这里很多管事的,包括我的手下,都是从劳工走过来的,只要是人才,我们都愿意收纳。”
马小山睁开眼,“多谢五爷厚爱!只怕我天生贱命,合不了坤爷的心意。”
“哎,话不能这么说,坤爷虽然是我老大,可是私下里我们平等论交,不分大小。再说,坤爷最喜欢像你这样既年轻又有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的人,你考虑考虑吧。”说着站起身走出来屋子。
“大哥,这可是好事,你咋就不答应呢?”刀疤又是生气,又是疑惑。
马小山叹口气,说道:“好兄弟,你要知道他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是违法的。我要是一时受不了这份煎熬,投靠了他们,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我就得卖了全力给他们办事,如此一来,我也就陷了进去,就算能出去,也没脸见家乡人了。”
“说得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种眼光,难得难得!你放心,以后我们都听你的,指望你有一天能带我们出去。”张振拍着手说道。
马小山笑了笑,又和众人聊了几句,又昏昏睡去了。
〇肆壹、人狗血战
马小山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了不少,精神也恢复了几分,但是走起路来还有点摇晃,看得出内伤也挺严重。
刀疤看他吃力的样子,心里没有准头,“大哥,你成不成?要不咱和那老五说说,求他免了这一关。”
“不行,要是我当真低了头,就叫人家小看了咱,往后的日子就更不好混了。”马小山执意要去,说的话像是劝告刀疤,就像是提醒自己。
“好吧,不过到时别忘了东西,派的上用场。”刀疤还是有点不放心,怕他有啥闪失。
“嗯,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只要有拿东西在手,别说一条狼狗,就是一头豹子,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他说着,眼里射出一股让人害怕的光芒。
刀疤和他相处这些天以来,从未见到过那种眼神,它锋利的就像一把尖尖的刀子,似乎前面不论是什么障碍都能够一下子洞穿。那里面还藏着冷傲,带着一丝叫人摸不透的兴奋,好像他并不害怕任何危险,哪怕是致命的,哪怕是残酷到无以复加的,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种刺激的挑战。
是的,此刻的马小山经过一天的休整,虽然还显得出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但是他的心已经烧成了一团火,他要去面对,或者说是去享受,只有这样,他明白,才能活得更好,活得更扎实。
他把自己比喻成缩在厚茧里的幼虫,比喻成还没有成长起来的雄狮,比喻成即将跌下万丈深渊急速下冲的小河,他要去,去历练,去煎熬,去感受所有的痛楚和折磨。他相信自己终究会成长起来,威武起来,坚韧起来,就像一座挺拔的山峰,任雨大风吹日晒,更加地屹立不倒,像一杆铁枪!
终于,他再次被带进了那个牢笼里。
前面是一头异乎寻常的狼狗,有着长长的巨齿,有着蒲扇一样大的耳朵,有着恶狼般锋利的爪子和粗的像人一样的大腿。相信没有任何人敢于和这样的猛兽拼斗,因为注定要死的是人。
可是,马小山冷笑了,对着眼前的畜生狠狠呸了一口。它显然被激怒了,舞动着爪牙像魔鬼一样疯狂扑了上来。
马小山看到它已经腾空飞起来了,他虽然害怕,可是没有退缩,而是奋起所有的力气蹦了上去,用他的肩膀顶在了狼狗的肚子上。狼狗“呜嗷”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马小山也被那股碰撞的力道反推回来“嘭”的撞上了钢筋,不由连声咳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狼狗爬起来,张开血盆大嘴朝他又窜了过去。马小山没有等到直起身,畜生的两条前腿已经搭在了他的肩头,那充满血腥之气的大嘴正往自己喉咙咬来。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头迅速地偏向了一边,右手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按住了狼狗的后脑,接着一加力把它的嘴狠狠推到了钢筋缝中间,跟着抬起右脚结实地踢到了它的狗蛋上。
狼狗厉声惨呼,前肢剧烈的舞动,在马小山身上留下数道血痕。他身子一矮,从一旁遛了出去。狼狗挣扎着把嘴从钢筋缝里冲出来,滚到地上四处乱抓,惨叫了一阵子,躺在那里呼呼喷着口水,一动也不动了。
老五被眼前的拼斗惊呆了,这头他养了足足五年的狼狗有着藏獒一样的体魄,竟然不到十分钟倒在了马小山手中。他愣了一阵子,忽然拍手说道:“好,有本事,这一关你过了。”
马小山慢慢走向台阶,忽然那股子血腥之气又传到了鼻孔里,那头狼狗居然又爬了起来!距离已经小到不足以叫马小山转过头,它拼尽了最后一口气要把马小山要死在嘴里。
老五想要提醒他可是也来不及了,但接下来的景象更叫他难以相信。他看到马小山并不转身,而是右手顺着大腿忽然向后面甩了出去,狼狗的牙齿刚刚挨到他的脖子就瘫在地上了,它的脑门上插着一根细细的铁锥子。
“五爷,你不怪我用了兵器吧?”
老五停了片刻,笑道:“不怪,不怪!你已经赢了,是那畜生偷袭你,死有余辜!”说着来到马小山面前,感觉他的眼神和昨天相比,又多了一丝可怕的东西。
“兄弟,跟我吧。我保证有我的就有你的,咱们女人一起睡,有钱大家花,不算委屈了你吧?”
“五爷,我遭人欺骗才来到这里,我是想出去,可是犯法的事我不会做。”
“犯法?呵呵,什么是法?法不也是人定的吗?只要够胆量,对咱们来说,法律就是狗屁!”
“我不这么认为,总之五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哎呀,就依你这种潜质,不做我们这一行可算是屈了大才啦!”
“五爷,我和你说明了吧,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做的!”
“哼,话不能说这么绝!你难道没有看到昨天那个人临死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嘴脸?兄弟,只有活着,才能去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跟了我,除了在外面不敢显露身份,钱和女人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对男人来说,这还不够吗?”
“没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挣钱,我同样也喜欢女人,可是,脏的钱和脏的女人我不会要。要是没什么事了,我想回去。”
“好吧,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我相信,迟早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小山笑了笑,告辞了老五,重新回到住的地方。
“大哥,你没事!太好啦!”刀疤他们一见马小山安然无恙的回来都很兴奋。
马小山朝众人笑道:“有劳众位兄弟替我担心了。”指着身上那一道道血痕,“这点伤不算什么,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刘恒端过来一碗饭递到他面前,“大哥,你一定饿了吧!你边吃边和我们讲讲你是怎样和那头狼狗打斗的,好不好?”
马小山接过碗,就把打斗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周围的听得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又是佩服。
“你果然就是做大哥的派头,遇到你这样的奇人,就是现在就死了见了阎王爷也能炫耀一番,没准儿他一害怕,还能给咱个官做做呢。”吴豪笑着说道。
程大驴寻思道:“大哥,那朱老五这么轻易就叫你出来了?”
马小山说道:“他还是那番话,想叫我跟了他,但是我没有答应。”
“你拒绝了他,他不会报复你吧?”刘恒睁着大眼问道。
“我想不会,直觉告诉我他将来还用得着我。”马小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那可是再好不过啦,照这么说,以后咱们的日子也会好受一点。”
“好不好不知道,起码不会故意找咱们的麻烦,拿咱们寻开心。”
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阵子,外面叮叮当当又响起了铜铃声。
“哎呦,又要上工喽,奶奶的,那帮龟孙子就不会叫老子歇个够!”洪波嘴里骂骂咧咧。
“走吧,要不然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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