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姐姐下来了,敏儿红着双眼跑过去抱住姐姐,脸上是及其委屈,“姐姐…”
“乖了,不哭不哭”古亦贤柔声哄道,转头恶狠狠的瞪向正一脸得意的阳颐,“阳颐,敢再欺负敏儿,我让你的护法在去神农山庄之前先让他们去见阎王。”
“呃…”阳颐被咽了一下,完了,这次真惹毛了敏儿的姐姐。
无视阳颐呆滞的表情,古亦贤牵着敏儿走出酒楼。原本在酒楼里兴致勃勃的看这两小孩吵架的客人,目光都这名美得如仙女般的白衣女子所吸引。见白衣仙女只是斥责了男孩一句便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还没看够的众人难免有些失落。
酒楼门口听着两辆马车,古亦贤不用想也知道那六个伤者已经被移到马车里了。她让阳颐带路,自己牵着敏儿步行,顺便逛逛杭城的热闹。
神农山庄是在城南的山上,整座山庄的构建不亚于铁剑山庄,偌大的金字招牌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吁~”马夫勒住缰绳,原本想让马车驶到神农山庄门前,但山庄门前早就站了一名男子,他只得在路边停下。
阳颐感觉马车停住了,知道已到了神农山庄,第一个跳下马车,见柳家姐妹正朝着这边走来,赶紧迎上去,“柳贤姐姐,神农山庄到了。”
古亦贤暂住脚,斜望了一眼神农山庄的匾额,“带几个人进去求医。”
“这…”阳颐迟疑了下,但还是照做,叫了两个手下陪他一起去求医。
古亦贤拉着敏儿本想站在马车旁等候,见山庄门前站了个男子,一把黑剑点在地上,双掌相叠扶在剑柄之上,周身流动着一股拒人之外的冰冷。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古亦贤好奇的靠过去想看清对方的脸。
待看清对方的脸,古亦贤有些错愕,“一见血?”
闭目假寐的一见血并非不知有人靠近,只是不想理,但在听到靠近的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他不由的睁开眼。进入眼帘的是个满脸不可思议的漂亮女子,一见血仔细的在脑中搜索了遍,并未有关于此女子的相关记忆,于是放弃回想,静静看着她。
也不能怪古亦贤惊讶的表情,只是一见血给人的印象让她过于深刻,那张有着刀疤的酷脸和那把泛着死亡气息的黑剑。只是曾经在京城要杀自己的杀手,居然跑这儿来当活人雕。根据在二十一世纪时看的古装剧情推断,这个酷杀手甘愿顶着炎炎夏日一动不动的立在神农山庄门前,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难道也是来求医?
阳颐臭脸的带着手下回来,古亦贤不用猜也知道这娃儿吃了闭门羹,刚才他与神农山庄的两个守门卫的对话她都有听到。现在可以正确推断,一见血估计也跟阳颐一样吃了闭门羹,能让一个冷血的杀手自甘抛下尊严前来求医,想必此人对一见血及其重要。
古亦贤陷入沉思,既然那两个守门卫说他们的庄主正在睡觉不见客,那么…
阳颐打了个恶寒,柳贤姐姐眼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诡异,让人顿觉得全身发凉,这人,绝对惹不起。
古亦贤朝阳颐低语了几句,听完后的阳颐不由的瞪大眼,满脸的诧异。他想了想,觉得柳贤姐姐的提议也不错,于是叫来手下,将柳贤姐姐说给自己的话重复一遍给手下。那名手下不敢有多疑,忙去办理教主交给自己的事。
敏儿见姐姐跟阳颐两人神秘兮兮的,难免好奇的问:“姐姐,你们在商量着什么,这么神秘。”
古亦贤还是故作神秘的不说,“敏儿看了就知道。”
鬼轮教的教徒办事效率还算高,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弄来了十面大鼓、十只锁呐、十顶大锣,甚至还雇佣了三十人壮汉。
“敏儿,把耳朵堵上”古亦贤低身提醒道,等下的制造出来的噪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
“教主,我还准备了些棉花”贴心的教徒拿着一团棉花来讨好教主。
阳颐扯了两小团塞进耳朵,“拿去分给大家,回头本教主重重有赏。”
“好叻”教徒一听到教主要重赏自己,美滋滋的拿着棉花给每人分一点。
古亦贤见老摆着一张面瘫脸面无表情的一见血,居然也毫不客气的接过棉花利索的塞进耳朵,在旁暗自偷笑。
见大家都塞好棉花,阳颐大喝道:“你们只管用力的敲,敲完了,每人赏五十倆。”
听到有银子拿,雇佣来的那些壮汉兴奋的高喊:“好!”
神农山庄位在半山腰,在山脚下住着三个村庄,最近的村庄与神农山庄也只差半里,所以,当从山上传来阵阵如雷般的句响时,把山脚的村民们吓得一愣一愣的。一名小孩更是被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当场就哇哇的哭起来。孩子的母亲急得赶忙跑过去抱起自家的孩子查看伤势。
“怎么回事?”
“好像是从神农山庄那里传来的。”
“好吵,怎么有鼓声?”
“还有敲锣声和锁呐。”
“走,看看去,神农山庄离这又不远。”
有人带头,更多的村民当下手中的活,跟着一起上山去看个究竟。
而这边的神农山庄里,才刚入睡不久的老庄主华桓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差点滚下床。一时缓不过神的华桓生,只觉耳边嗡嗡作响,那声音实在是吵得让人晕头转向。
“爹!爹!”
门被推开,一名衣着整齐华丽的男子冲了进来,华桓生的大儿子华景着急的扶起自己的父亲,紧接着又冲进来了几名老少男女。
“怎么回事!”回过神的华桓生气急败坏的吼道,那烦人的吵声还在耳边响个不停,听得让人实在是火大。
“不知道,好像外边有人闹事”华景扶着父亲下床回道。
“回去看看,活腻了这些人,敢在我神农山庄闹事”华桓生咬牙切齿穿好鞋子。
“爹,先披上衣服”小女儿华羽拿起挂在屏风的外袍帮父亲披上,她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受吵声影响,只是秀眉微蹙,显然也是很讨厌这声音。
“这都在干什么,又是鼓声又是锣声的”一身贵妇打扮的华夫人,受烦躁的声音影响,感到隐隐头痛阵阵恶心,扶着额头一副欲昏厥的样子。
“娘!”长媳李贵英惊呼一声,忙扶住婆婆。
“快让你娘躺下,景儿,跟爹出去”华桓生吼道,老脸都被气红了。
“是。”
李贵英和华景扶着母亲躺好,留下李贵英一人照料,其他人跟着脸色铁青的老庄主退出厢房,一起前往大门口。
☆、第 91 章
“别敲了!别再敲了!耳朵都要聋了!”台阶上,一名头发半白的老者一边捂着双耳一边着急的朝台阶下的人大喊,但不管他再怎么大声喊,那声音都被如雷的阵声所淹没。
更让老者要命的是,那几十个打鼓敲锣吹锁呐的,不知道是否吃错了什么药,是越打越来劲,越敲越卖力,越吹越兴奋。他哪里知道,这群人之所以这么疯狂,那是因为有白拿的银子。
华桓生出现在门口,一眼便瞧见几十个汉子在那敲锣打鼓吹锁呐的,怪不得声音那么大,当场气得大吼一声,“够了!!!”
这声音用上内力,比那个老者还要响亮,几乎把那些杂声覆盖,几十个壮汉也都乖乖的停手,一时间,整个神农山庄又恢复安静。
古亦贤拿掉塞在耳里的棉花,其他人同样也跟着拿掉耳里的棉花,大伙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山庄大门口,那位使出河东狮子吼一身华服的老者。
华桓生的脸色不好看,他上前一步,厉声道:“老夫是神农山庄的庄主,尔等是何人,为何在我庄前生事。”
古亦贤弹掉棉花,慢悠悠道:“小鬼,拿点银子把这些人打发走。”
阳颐点点头,招来原来的那位教徒,吩咐了他几句,那位教徒抱拳领命,走过去大喝一声让那些雇佣来的壮汉跟着他下山领赏。几十个壮汉们听了兴高采烈的拿着家伙跟着那位教徒下山。有了这些无关的人,神农山庄门前广场现在只剩下那些来求医的人。
白衣女子的举止,华桓生都有看在眼里,立马就能猜出这人肯定是主谋,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冷下来,“姑娘如此大动干戈,就只是想引老夫出来吗。”
古亦贤双手环胸,将剑搁在肩膀上,“前辈言重了,晚辈只是带着几个伤者前来求医,哪知前辈正在午休,于是不好打扰决定在此等候,一时无聊,就找来几个人弄支乐队来听听。”
“你…”眼前的女子毫无畏惧的承认自己是主谋,还说了那么冠丽堂煌的话,华桓生气的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华景见自己的父亲吃憋,大喝一声,“放肆!既然是来求医,为何找了一群人在我庄前敲敲打打,分明是故意来闹事。”
古亦贤柳眉一挑,不再言语,算是承认了,又好似在挑衅人家: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气死你们。
华景被她狂妄的态度气得要上前教训她两下,管她是男是女,但被父亲一手拦住,“爹!”
“安静!”华桓生略带责备道,见儿子乖乖闭了嘴,他放开手,如鹰般犀利的双眸直直盯着白衣女子,“姑娘,有三种人老夫不医。老夫看不顺眼的人,惹老夫生气的人,与老夫为敌的人,而姑娘恰巧都符合了这三种人。”
古亦贤嗤之以鼻,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让她碰着,真是没意思。既然你有三不医,那本小姐也有五讨厌,“前辈,有五种人是晚辈最讨厌的人。自命清高的人,自以为是的人,目中无人的人,仗势欺人的人,表里不一做作的人,而前辈恰巧都符合了这五种人。”
“噗~”除了神农山庄的人,其他人都毫不客气的偷笑了起来,只有一见血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混蛋!”华景哪能让父亲受这般侮辱,不等父亲再次阻拦,一个跃身杀气腾腾的飞向白衣女子。
古亦贤护住身边的敏儿,“阳颐,保护敏儿。”
“是”阳颐拉过敏儿,闪到一边去,将敏儿护在怀中。
“啪!”
古亦贤正面迎掌还击,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而攻击过来华景,反倒被硬生生的击退几步。华桓生暗叫不好,飞身接住儿子的身子,华景在父亲的帮助下才勉强立稳,刚要开口忽觉虎口一阵生疼竟吐了一把鲜血。
“景儿!”华桓生脸色一变,摸向儿子的腕脉。
“哥(公子)!”神农山庄的其余人也忙下石阶,围过去。
华桓生放开手,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一脸平静的吩咐下人将公子抬进庄内养伤。目送儿子被抬进去,华桓生摸着他那三寸长的白胡子看着白衣女子,现在的他,不得不重新评估下对方。
古亦贤也不急,倒是跟一直默默无语的一见血聊起来,“你怎么不直接进去求医?”
一见血盯了她好一阵子,才冷声道:“被拒绝。”
古亦贤也不恼,“如果我有办法让神农山庄的人医好你的朋友…”
一见血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难掩的欣喜。
古亦贤很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欠我一个人情。”
华桓生眯起双眼,以他的功力,他当然有听到二人的对话,现在的他倒是有些好奇这女子到底会用何种手段让神农山庄的人出手医治。
古亦贤走过去,与华桓生保持约一丈距离,低腰拱手道:“前辈,晚辈请你医好马车里的六名伤者以及一见血的朋友。”
华桓生被女子突然的恭敬弄的一愣一愣的,这人怎么这么反复无常,刚才不是还很嚣张的样子吗。不过,她既然来求自己,自己不能白白便宜了她。于是,华桓生默不吭声。
古亦贤也知道这老庄主在打着什么算盘,嘴角微微上扬,“前辈要怎样才肯医?”
“简单”华桓生停顿了一下,“救一人,五十万倆。”
“抢劫啊!”阳颐跳脚,虽然鬼轮教有的是钱,但一人五十万倆,白痴都知道这是坑人。
“此言差矣”华桓生瞄了一眼阳颐,“鬼轮教的人,想必没几个人敢出手相救,老夫出这个价,也是合情合理。”
“…”阳颐被堵的无话可说,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家的教派在江湖上名声一直不好。
古亦贤耸耸肩,从腰带中摸出一只火折,打开盖吹燃火星,“阳颐,拿把火把来。”
“柳贤姐姐,要火把要做什么?”阳颐错愕。
古亦贤也学着瞄了一眼华桓生,“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既然神农山庄不肯医治,那就只好烧了他们,免得侮辱招牌。”
华桓生脸色一变,这女子当真狠毒,居然要烧我山庄。
“啊?”其他人都听愣了,烧了神农山庄?他们没听错吧。神农山庄好歹有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惹都不敢惹,谁还敢烧了山庄。
就在这时,鬼轮教的那名教徒施着轻功回来,对着阳颐抱拳道:“教主,那些人已经拿着银子离开了。方才在路上遇到一群村民要上来,属下已经阻止了他们。”
“嗯,很好,回去去账房领一千倆”阳颐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
“是!”鬼轮教教徒喜滋滋的退开。
华羽走过去扯了扯父亲的衣袖,“不管是江湖正派也好邪派也好,我们神农山庄既然是救济行医,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等救了他们,他日是生是死我们也管不了。”
华桓生知道女儿是在权宜之计,前日铁剑山庄差人送来一封信,信中阐述鬼轮教的人将要来神农山庄求医,还特别提到一名叫柳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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