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就打算先把我押回东辰再想办法给成怀安加强体魄。”
宗政玉祯静静的听着,以她的性子,并不是个喜欢刨根到底的人,她相信贤所做的每件事都她的道理。只是,在东辰那一晚发生的那件事,让她头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死亡的威胁,她无法想象,如果再发生了类似的事,贤还会不会再次幸运的平安无事?
“贤…”宗政玉祯低低的叫道,她曾以为她可以用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数不尽的钱财来保护贤的周全,可那次之后,她才明白了,贤也好,她自己也好,生死都不由她。
“嗯?”
“我怕…”宗政玉祯抓着贤的胳膊,好让贤能更加的抱紧她。
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异样,古亦贤轻缓得扳过祯儿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
“怎么了?”
“答应我,以后别这么做。”
古亦贤一怔,呆呆的看着祯儿,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浮上水面,让她越看越清,直至久久无语。
“对不起。”抱着祯儿,古亦贤感觉自己是个混蛋。
“已经过去了。”宗政玉祯噙笑道。
“不是的。”古亦贤紧紧抱着,眼泪在眸里打转,“我就是因为知道,祯儿就在周围,我就是因为知道,祯儿会保护我,我就是因为知道,祯儿肯定会救我。但是…但是我现在才明白,我是多么的任性,利用祯儿的信任为所欲为,欲不曾考虑过祯儿的心情。”
“贤…”宗政玉祯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她是害怕是担心,但是她更不想让贤难过和自责。
“祯儿,感情是自私的,若一味的放纵,我这个家伙会变得无法无天。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担心的事,你就骂骂我打打我责备我教训我都可以,别把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打是疼骂是爱嘛。”
宗政玉祯被贤的最后一句逗笑,心中压抑的那份担忧和不安也一扫而光,“就你会说。”笑着轻点了点贤的额头。
古亦贤亲了一口,笑道:“当老师的,没有口才怎么混。好了,很晚了,睡吧。”
宗政玉祯轻应了声,听话的在外侧躺下。古亦贤帮祯儿盖好被子后,自己也躺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同时合上眼。
绑架事件过后的第二日,滞留虎阳关有三月之多的大正军,终于再次得到号令,全军向寒江关进发,留了五千兵力驻守虎阳关。
由于这个决策来的太突然,而且还是皇帝未经与军中大将商量就亲自下旨,因此中间难免会有些阻碍。好在这些阻碍很快被解决,行程不变,二十几万大军渐渐逼近寒江关。
南政殿,这座曾经南林王朝皇帝议事的宫殿,现如今成了大正南征军的临时议事处。
据说南林的皇帝逃亡时,也将皇宫所有值钱的财物都带走,大正军占领皇宫时,已经是个空城了。而那些被遗弃的嫔妃宫女太监,逃的逃,来不及逃的都被大正军抓了起来给关进大牢。
正在和几位大将对着地图商议下一次出战计划的宗政珋云,受到部下送来的密函。她也不避讳,当着众人面拆开密函阅读。
密函里简略的描述着一些要事,宗政珋云看完后,将信函收进袖里,严肃的看着几位将军。
一名老将军见元帅看完信函后脸色就有些不对,便谨慎的询问道:“大帅,可是出了何事?”
“倒真是出了事。”宗政珋云沉声道,“皇上那里来了信,欲在年关之际攻打寒江关。”
“什么!”众人一听,不由的惊呼。
“万万不可啊,先不说年关出兵大不吉,且还会影响军中将士士气。”
“是啊,莫将军说的对,自古征仗,不管是任何一方,皆从忌在年节交锋,其中之利害,谁都知晓。”
“莫非皇上另有打算?不然岂会去犯兵家之讳。”
听着这些议论,宗政珋云抿了抿嘴,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其实,本帅就在刚才,也做了个决定。”
一语既出,当下所以将官都住了嘴,皆感到不安,他们隐隐已猜到元帅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嘿嘿。”宗政珋云怪笑了几声,看样子这些人都懂得自己的心思啊,那她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大手朝桌子重重一拍,道:“本元帅决定,明日起,大军继续征伐南林。”
药房内,正在垂首和几位女大夫整理药草的靖王王妃陆羽雪,听到外头一阵急促的步伐声由远至近,像是向自己靠过来,才正要抬首,手臂便被人抓住。
“小姐,上官小姐的一位朋友好像快要死了,请小姐快去看看。”来者是陆羽雪的贴身丫鬟小敏,她是一路跑过来找她的小姐。
虽然小敏的话陆羽雪听得不太明白,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她,没有过多的去询问详情,放下手中的药材,吩咐小敏带路随她一起过去。
小敏带着自家小姐来到了一座名叫清紫殿的地方,这座宫殿陆羽雪并不陌生,是珋云特地命人打扫干净后,安排给上官姐妹及那位来自天女宫的胡明君所住。而她住的地方也离清紫殿不远,所以偶尔闲暇时,她也时常来此处和上官姐妹闲聊。
“羽雪。”上官伝见陆羽雪来了,上前招呼道,经过久日的相处,二人皆已不再当初那么拘泥,自然而然的直呼对方之名。
上官伝和上官乐长相一样,可奇怪的事,除了珋云,陆羽雪是第二个能一眼就辨认出谁是上官伝谁是上官乐,这让不少人感到诧异不已。
陆羽雪轻点螓首和上官伝打了招呼,之后将目光落在了床上一名衣裳褴褛的男子身上。
上官伝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床上之人,“是珋云今天派人送过来的,发现他时,他已饿昏在街道旁。”
陆羽雪打量了下这名男子,满脸的污垢,破裂的嘴唇,蓬乱的长发,可能是许久未进食,身形十分枯瘦,脏破的衣物显得很宽大。
陆羽雪没有询问躺在床上的男子是什么人,给他简单了号了脉,又检查了下对方的脸色,才道:“这位公子确实是饿昏了,等他醒来时,切勿食油惺食物,否则会腹痛。”
“有劳羽雪了。”上官伝微微垂首道。
“举手之劳,何须谢言。虽说这位公子无大碍,但身子过于虚弱,我开副药方,且调养几日,方可无忧。”陆羽雪说道,然后坐下来,拿起小敏早先备好的笔墨纸砚写方子。
而这时,珋云和上官乐也来了,两人见陆羽雪在写方子,便默默的立在一旁等待。等方子写好后,珋云将方子交给了贴身侍卫刘吉去办。
“都坐下吧。”珋云示意大家都坐下后,说道:“士兵发现他的时候,他已昏倒在街道旁。有百姓说他是个疯子,经常称自己是皇帝,士兵觉得蹊跷,就将他送来,现已证实,他就是赵艽。”
赵艽?陆羽雪微微一偏头看向床上的那个男子。她虽不问世事,但从小和皇上长大,而且父亲又是深处庙堂高官,自然也会从他们口中知晓一些政势。赵艽曾是南林皇帝,听说当年兖王赵立逼宫,他逃出皇宫后便销声匿迹。只是不曾想今日有幸一见,这位曾风光无限的皇帝竟落的如此凄惨。
陌生男子的身份已介绍,珋云不想再提,她看出上官姐妹估计要留下等赵艽醒来,于是向两人告辞亲自送陆羽雪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珋云将收到皇上密函的事儿告诉了陆羽雪,也包括自己要效仿皇上,决定出兵继续夺池。
陆羽雪一路上默默的听着,等珋云讲完后,淡淡一笑,只道了句只要皇上一切平安就好,后不在问密函的事。
☆、第 150 章
建凤五年,正姬帝率军二十万,巧夺寒江关,东辰全军溃败,俘虏两万,死伤二十余万,弃城而逃五万。寒江关一役,大正以少胜多,彻底改变了之前不利的局面,后史称“寒江之役”。
一年后,冬,建凤六年,汴京。
“啊啾~”正在一家小茶楼里,和敏儿平玪一起悠闲喝茶的古亦贤,忽然打了个喷嚏。
“姐姐。”柳敏以为是姐姐身体不舒服,忙走过去轻轻拍着姐姐的后背顺气。
古亦贤吸了吸鼻子,笑道:“没事,昨晚可能着凉了,有点小感冒。”
平玪一听,乐得差点没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揶道:“你怎么不说昨晚是你骚扰皇帝姐姐不成,反被皇帝姐姐赶了出去,罚你在御书房门口站了一个时辰。”
古亦贤翻了翻白眼,都说这女大十八变,虽说平玪确实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可那张嘴巴怎么还是那么恶毒,一天不戳自己伤疤就一天不舒服似的。
“罚站一个时辰?原来是这样啊。”柳敏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然后一本正经道:“姐姐,皇上自从前线回来,每天都要处理很多很多的奏折,已经够累了,姐姐每天那么悠闲,不应该再去骚扰皇上,这样做太过分了!”
古亦贤张大嘴,呆呆的看着柳敏,她现在严重怀疑,敏儿跟着平玪生活了四年,定是被平玪教坏。她感觉她家以前那个乖巧听话不管“哥哥”做错还是做对都绝对支持的敏儿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教育果然还是从娃娃抓起。
“厉害!”平玪乐得朝柳敏竖起大拇指。
“厉害个头啊。”古亦贤有些哭笑不得,“赶紧吃茶点,吃完了还要去城门接羽雪和上官乐。”
“羽雪姐姐要回来!”平玪惊呼道,“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七天前收到珋云的信,算算日子,今天也该到了,这次她们回来后就不走了,等战都打完了再作打算。”古亦贤喝着茶含糊回答道。
“太过分了,你都没跟我说。”平玪不满的嘟着小嘴。
“好了,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
“哼,我才不信。哦,古姐姐,你说羽雪姐姐会和上官乐一起回来,那个上官乐是谁啊?”从中听到陌生的名字,好奇心重的平玪忍不住问道。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见过了就知道,反正又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平玪鄙视了眼古亦贤,端起茶盏,及其优雅的喝着。
“漂亮的姐姐?”柳敏歪着头,“是姐姐的红颜知己吗?”
“噗~”
两道茶水同时喷出,由于古亦贤和平玪是面对面的坐着,所以茶水互相喷在了对方的脸上。
吃完茶点,三个人出了茶寮准备去城门接人,不过三人还没走有多远,就被从皇宫赶来传话的段小印给叫住。
原来陆羽雪和上官乐在古亦贤她们吃早点的期间早已到了皇城,二人此刻正在皇宫里。
“啊?羽雪姐姐已经在皇宫里啦。”平玪惊讶不已,然后像是知道了错过的原因,恶狠狠得瞪向古亦贤。
“是你们说饿的。”古亦贤很无辜的眨了眨眼。
“哼!”平玪冷哼一声,搂住柳敏的胳膊,“走,我们回宫,不要理她。”平玪高傲的抬起头,撇下古亦贤,拉着柳敏回宫。
“你又得罪公主啦。”段小印同情的拍了拍古亦贤的肩膀。
古亦贤不可置信的笑了笑,和段小印结伴跟在平玪和柳敏身后。
四人回到皇宫,便有个太监迎领她们去御书房,或是之前有特别交代过,所以她们不用通报就可直接进去。
“羽雪姐姐!”平玪一进御书房,就撒丫的跑过去抱住陆羽雪。
陆羽雪轻轻揉了揉平玪的螓首,含笑道:“一年多不见,玪儿长高了不少。”
“还是羽雪姐姐好,玪儿都长大了,可皇帝姐姐就是不让玪儿一起带兵打战。”平玪说着,淘气的朝皇帝姐姐吐了吐舌头。
陆羽雪拉开平玪让她站好,“带兵打战不是儿戏,岂能胡来。”
“知道啦。”见羽雪姐姐也不肯帮自己,平玪只好听话的不再多提,眼珠子一转,视线正好落在羽雪姐姐旁边的一名陌生女子身上,顿时勾起了平玪的好奇心,“你是…”
“她就是上官乐。”古亦贤拉住要凑过去打量上官乐的平玪,“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女皇与陆羽雪相视,她们本想晚点再告诉她,不过既然她看出异样,那也不用再遮掩了。
宗政玉祯从龙案上抽出一本奏折递给贤看,“这是仲夏我回宫时收到的折子,那时军需处所屯的药材已告急,这几个月来我虽已极力筹集,却还是不够。”
“是不是当初提出的两边都救,才造成药材大量支出?”古亦贤问。
古亦贤所说的,是去年寒江关一役,敌军惨败之后,余留了大批伤兵。心善的女皇,不忍敌军的那些伤兵只因立场不同而就这样丧命,便下令不分敌我,但凡能救的都一起救治,也因此,药材用量增大。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女皇的这一决策,使得那些被救治好的敌军感怀在心,纷纷弃暗投明。
朝廷药材消耗大,民间商贩又趁乱世抬高药价,或者暗中收购周边小药店大量屯积而不肯出售,为的就是发乱世财。朝廷虽之前多次打压过,但这群眼里只有利益的商贩,任凭怎么打都打不死。
朝廷来不及供应药材,前线在拼命的将士也因此无药材可医,不少人就此命损,为了减少伤亡,打战的事儿也只能暂缓。
知道了祯儿因药材缺少而为难的事后,古亦贤沉默了许久。最后像是下了决心,坐上祯儿平时批阅奏折的龙椅上。
“玪儿,帮我磨墨,敏儿,去找几个信封过来。”古亦贤头也不抬的吩咐道,从书本下抽出几张信纸。
平玪和柳敏虽然不知道古亦贤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听话的照做,一个过去帮忙磨墨,一个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