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山上,愣是把周边的其他将士都给吓呆。
外头如此的大动静,自然也引起了药草房内的几个人,于是明君代大家走去去询问情况。过了不稍多久,明君就回来了,将自己大厅到的事告诉了大家。
“她要马蜂窝作甚?”上官伝一脸的疑惑。
然,不止上官伝疑惑,药草房内的所有人,也不晓得宗政珋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应该…是用来攻城的吧。”上官乐犹豫的道出心中所想。
“攻城?”明君好奇了,“莫不是要把马蜂窝扔进曲靖城去咬死南林军吧。”
陆羽雪摇了摇头,否定了明君的说法;“南林曲靖城是出了名的易攻难守,听说他们的城墙内有无数暗格,敌军一靠近就会被乱箭射死。”
听了陆羽雪的话,众人缄默,心中都替宗政珋云担心。
珋云派遣的三千精兵,几乎是将方圆百里外的山林都翻了个遍,大大小小的马蜂窝少说也有上百个。之后,宗政珋云又命人将投石车改进,扩大射程范围。等忙完了这些,已是夜半子时。
“王爷。”
巡逻兵恭敬的向宗政珋云问候,并让开了道。
“嗯。”宗政珋云点头应了声,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一掀开帐帘,宗政珋云就闻到了可口的饭菜香,她惊讶的看向坐在桌旁的那个人,却见那个人不知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周身环绕着浓郁的忧伤。
宗政珋云眉头微蹙,放轻脚步靠进去。
感觉身边熟悉的气息,上官乐回过神,收起自己的思绪,站起身,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你回来了。”
“乐乐…”宗政珋云抱住上官乐,“请不要露出那种忧伤的表情,我会心疼的。”
“珋云…”上官乐环上她的腰,她也不想,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南林公主,身上流着南林帝王家的血脉,母亲虽然曾对她说过,与素未谋面的父亲早已一刀两段,南林与上官家无任何瓜葛。可是,当看着南林一次次的被大正攻陷,心中有说不出的万千惆怅,她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知道你是南林公主,也知道让你十分为难,可是,我必须这么做,那是我的责任。”
“我没有怪你。”上官乐轻轻一叹,“珋云,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二十件,我都答应。”
“不要让战争,殃及天下无辜的百姓。”
“我答应你。”宗政珋云紧紧搂着上官乐,认真答道。
得到珋云的承诺,上官乐稍稍的放了心,轻轻合上双眼,静静的聆听着彼此跃动的心跳声。
隔日卯时,天刚泛鱼肚白,宗政珋云就召集三军,等一切整备完毕之后,大军便向曲靖城进发。
“嘭、嘭、嘭—”震耳的鼓声,从曲靖城楼上传开,南林军如水般的涌上城楼,成排林立。
一名南林将军立在城门上方,俯视城下来势汹汹的大正军,嘴角带着几分不屑的冷笑,喝道:“大胆贼子,别以为你们夺去了我南林几个城池,就胆敢在爷爷面前放肆。”
“云儿,这人是曲靖城的守城将官高甚,绰号千斤胆,据说此人力大无穷,能徒手搬起百来斤的大石头。”二郡马陈伟向宗政珋云述说道。
“但此人心高气傲,脾气火暴。”三郡主宗政晗儿补充了一句。
“姐姐,姐夫,各位将军,此次一战,凶多吉少,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宗政珋云半似恳求道。
众人面面相觑,尔后十分默契般,朝宗政珋云拱手齐声道:“请元帅放心,尔等一定遵守。”
“好!”宗政珋云大喝一声,从挂在马鞍上的小布袋里抽出一只黄色锦令旗,高举头上一挥。
“喝!”五排近三十人的士兵,手持盾牌,一步一步的靠向曲靖城墙,身后还跟着十余辆投石车,每辆由六人推着。
看到大正军开始向城楼这边前进,而且仗势奇怪无比,高甚虽脾气火爆,但还未到失了理智的地步。
“小心有诈,暂勿出手,我等静观其变。”高甚道。
“将军圣明。”高甚右手边的将官,满脸掐媚的讨好道。
眼看大正的火头军离曲靖城楼越来越近,却不见南林有所行动,宗政珋云便让弓箭手过去,以火头军手中盾牌作掩护,射向城楼上的南林军。
“保护将军!”
八名南林军手持盾牌冲上前,将高甚等人护在盾后,只听那箭矢打在盾牌上,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妈的。”高甚火大的骂了声脏话,“老子不发威,你们当老子是病猫啊,来人,打开暗格,射死他们。”
“是!”
随着高甚一声令下,只见南林军取下了墙上的活动砖块,只见那原本无异的城墙,在取下活动砖块之后,像个马蜂窝一样,露出密密麻麻的小洞。而在城墙的另一侧,南林军将长长竹梯贴在了墙上,弓箭手爬上了竹梯,一人占一个格子后,透过小洞口,将弓箭指向对面敌军。
“来的正好!”宗政珋云见时机已到,便命人将团球形的马蜂窝放入投石车的凹槽上。
“放!”
军令官一声喝,三名拉着系在凹槽上的绳子一放,马蜂窝便如箭矢一般射向城楼,重重的砸在了城墙上,被砸的四分五裂,窝里的蜂蜜也溅得到处都是。
“怎么回事?”高甚喝道。
一名南林士兵伸手沾了沾脸上的液体放入口中一尝,“是蜂蜜。”
接着,只听附近响起了嗡嗡的鸣声,声音越来越大,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是马蜂,城内贴着城墙的南林士兵,吓得四处逃窜。然而,面对完全被激怒的马蜂,而且数量越来越多的马蜂,就算再怎么逃,也是徒劳。
马蜂的出现,让南林军陷入一片恐慌,那跌宕起伏的惨叫声,整个大正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宗政珋云拔出佩剑,向空中一挥,“攻城!”
在前手持盾牌当先锋的大正士兵,立马闪开让出了条道,一根约莫二十多人扛着的大木桩冲向曲靖城的城门。
随着木桩撞向城门,战争的烟火,在此刻才真正的被点燃。
☆、第 138 章
立秋的天,往往比夏天还热,秋老虎的猛势,让百姓们宁愿呆在屋里也绝不出门半步,更何况坐在那铺了三层棉被的马车里的人,光是坐着不动,古亦贤也是热的满头大汗。若不是念及马车的颠簸会扯到祯儿的伤口而不得不铺上三层棉被,古亦贤早就想把它们给扔出去。
“祯儿,如果哪里痛,你就说,别忍着。”古亦贤一手抓着祯儿的手,另一手拿着湿帕擦拭着祯儿额头上的细汗。
相较于只是坐着的古亦贤,整个趴在马车里的宗政玉祯就显得更辛苦,不但热的全身湿透,就是想动一下,也不能。
“我没事。”宗政玉祯挤出一丝微笑,想让贤能够放心。
“疼的话,一定要说。”古亦贤心疼替祯儿额前的几缕青丝撩至耳边,表情并未因为祯儿的笑容而有所松弛,相比,只是让她更加的担心。
宗政玉祯的伤,比预期的想象还要严重,尽管月岚用了最好的药,但伤口还是发脓。每每夜深时,为了不吵醒贤,她总是独自默默的忍着疼痛,哪怕是稍微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
而古亦贤,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面对这样温柔而又倔强的女人,是打心眼里疼到骨子里。于是,她也只能选择默默的抱着祯儿,在避免碰触伤口的情况下,尽量让祯儿躺得舒服一点。
看着眉头紧皱的贤,宗政玉祯伸手放至对方的眉宇间,似是想要抚平它,“不要皱眉,一切会好起来,我相信你。”
拿着湿帕的手,被古亦贤紧紧的握紧,除了忍耐外,更多的是颤抖。明明这些天,月岚都有好好的给伤口敷药,明明这些天,她也有好好的用内力替祯儿一点一点的逼出毒素,可是,可是为什么,祯儿的情况从未好转过,身体虚弱的如落叶般,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古亦贤真的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忍耐多久,她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祯儿,这个世界,除了祯儿,她什么都不要。
“我一定,会找到五彩冰蝉,祯儿也会好起来。”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滴在祯儿苍白的脸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古亦贤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宗政玉祯轻轻的点了点头,用指腹擦着贤脸上的泪水。
“古小姐,前面有家茶蓬,我去取些水来。”月岚停下赶车,半掀开车帘子说道。
古亦贤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以多取着水和干粮吗?”
“是。”月岚愣了下,随即点了头,照话去做。
月岚离开后,古亦贤一脸正经看着祯儿,道:“我有个想法,想试一下。”
“贤…”宗政玉祯诧异的看着她。
古亦贤从被子底下抽出月岚送的匕首,拔出刀,平举手臂,毫不犹豫的在手腕上割一刀。
“贤!”宗政玉祯惊呼,但还来不及再说什么,贤就用割破的伤口堵住了嘴,让她喝下鲜血。
“司马先生说我百毒不侵,我想,我的血会有用。”不在乎手腕上的疼,古亦贤温柔的笑道。
话虽如此,但宗政玉祯还是拒绝喝,想要移开嘴,但贤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呜呜…”眼角泛着泪光,宗政玉祯只能发出几声低吟,灵动的双眸,恳求的看着贤,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古亦贤摇了摇头,祯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她选择避而不见。约莫过了半倾,听到外面月岚买茶回来的步伐声,古亦贤收起手腕,封点伤口处。
月岚掀开帘子,便敏锐的闻到马车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她看向主子,只见主子嘴角边和棉被下都有血迹,以为主子伤情加重,不由惊呼一声,放下茶点,欲上前查看。
“月岚小姐。”古亦贤抓住月岚的手,“麻烦你替皇上把脉一下,看看她怎么样了。”
把脉?月岚充满疑惑,不过她还是伸手,食指与中指搭在主子的脉博上,可还没多久,主子突然口吐黑血,表情及其痛苦。
古亦贤脸色大变,“怎么回去?”
“古小姐,你是不是给主子吃了什么。”月岚紧紧的盯着古亦贤。
古亦贤举起被自己割伤的手,“我的血,司马先生说我百毒不侵,所以…我想应该可以…”
“古小姐!”月岚不等古亦贤说完就粗鲁的打断她的话,“以毒攻毒这个道理,世人都懂,但世人不懂的是,并不是所有的毒都能以毒攻毒。万物有相克也有相吸,东辰的见血封喉,是经过特殊提炼,毒性虽不是最强,却能与其他的毒相融。既然司马先生说古小姐你百毒不侵,那古小姐的血必包含毒性,想必…怕是与主子身上的毒相融,两毒相冲,最后相融,如此一来,反而加剧主子身上的毒性。”
听了月岚的话,古亦贤犹如当头喝棒,脑中一片空白。也像是要讽刺她的无知一样,让她再次亲眼目睹了她最爱的人被痛苦折磨,而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祯儿…”古亦贤动了动嘴,眼泪流进了嘴里,苦涩无比。
月岚无奈的叹了声,“你也不必自责,现在两毒相冲,在未相融之下也不能用内力,我们可以借此兵分两路。”
“我明白了。”古亦贤听懂月岚的意思,“我先去找五彩冰蝉,你们代我好好照顾皇上。”
月岚颔首,“古小姐放心,皇上安全,我等定以性命相保。”
听月岚这么说,古亦贤也放了心,她伸手摸了摸祯儿的脸颊,眼里尽是是自责和不舍,她动了动略显干燥的嘴唇,不轻不重的说道:“…等我。”
而回答古亦贤的,是宗政玉祯柔柔一笑。
古亦贤走时,月览把无双剑还给了她。
“这是。。。”古亦贤十分诧异,因为无双剑当时被她仍在了燕城郊外,怎么会在月览手里?
月览笑了笑,“这是小女子差人去燕城找回来的,此剑对皇上或者古小姐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吧。”
古亦贤看着手里的无双剑,动了动嘴唇,道了声谢之后,将无双剑绑在背上,然后在众人窥窥的目光下,徒步离开。
“天,难道她就这么打算走着去天山?”月翎有些傻眼了,不仅月翎,随在其后的几个护卫,也都愣住了。
“不。”月岚摇了摇头,或许别人看不出端儿,但观察细微的月岚,自是看出了其中的玄妙,她指着不知何时已走出好几丈远的古亦贤,“你看。”
听了月岚的话,月翎这才认真的看着古亦贤的身影,只见古亦贤的脚下,看似落地而行,但却不占地,犹如乘风而行,身行变幻莫测,在短短的功夫间,就已不见古亦贤的踪影。
“不是吧。”月翎再次惊呼,“她练的是什么轻功,居然这么厉害。”
月岚莞尔一笑,并未解答月翎,只是轻声道:“我们也该启程了,走吧。”
“哦。”月翎也未追问,她转身对身后几名骑马的护卫喊道:“启程。”
“是。”
于是,一行人继续赶路,不过队伍中,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且说大正这边,东辰蓄意放出的谣言,如风一样肆无忌惮的传遍各国各地,而效果又如他们意料般,整个大正百姓和三路征伐军,都受到了谣言的负面影响,变得人心惶惶,士气萎靡不振。
而这当中,就属东征军最为严重,因为皇帝是他们的主帅,出了这样的谣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