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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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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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青天老汉询问凤姑儿发生什么事情的当儿,他一下子丢剥了衣服跳进那个现成的热被窝里去了。那时他什么也不顾了,甚至希望张青天老汉能够闯进那屋子里来。要是那样的话,他将会把凤姑儿浑个儿揉得粉碎,让张青天老汉亲眼看到这个惊人的场面。
可惜的是张青天老汉最终没有进门来,而是拖拉步子回屋睡觉去了。这使顺喜儿多少有点失望,当时他曾经动过念头想穿上衣服离开这个自己好容易才闯进来的热被窝。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演员在没有观众的地方徒劳地演出一般,那是一种奇耻大辱,因为他当时想的只是复仇而不是寻欢作乐!
打消顺喜儿这种念头的不是别的,而恰恰是凤姑儿畏惧的目光。这目光立刻给了他一种召唤:冲上去。就在这一瞬间,他浑身的鲜血像夏日的山洪一般陡然涨了起来。他又一次想起了“一张弓”,想起了翠花和他的父亲。他觉得面对着的这个女人就是他复仇的唯一对象。于是他便像老鹰捉小鸡一般轻轻地把凤姑儿从炕沿下揪进那个热乎乎的被窝里,然后飞快地剥去了她身上的衣服。在剥衣服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正在剥着一只活羊的皮子,一种血淋淋的快感弄得他顿时亢奋起来了。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与其说是一场爱事,还不如说是一场拼杀。顺喜儿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手持利器的战士。他不感觉到自己是在寻欢作乐,只感觉到自己是为尊严、为复仇、为活人的体面作最后的决斗。以至直到离开凤姑儿的屋子好长时间之后,真真实实地以为她已经死了。他在临出门时说的那句话绝不是那些风流嫖客的戏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真的,顺喜真的以为凤姑儿死了呢。
愚鲁的顺喜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是他在一片鸡叫声中穿过白晃晃的村道,走上自家院坡的时候。正是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自家门楣那盏闪闪发亮的红灯。这红灯像一只血淋淋的眼睛一样,直戳戳地望着他,使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突然又一次想起翠花和于小辉来了。这次想起他们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恐惧。
是啊,就是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他杀死了人:翠花。
人常说,雪地里埋不住死人,这事会永远保密下去么?想到这里他的心又一次剧烈地狂跳起来。他想起刚才和风姑儿的事就害怕得要命;万一凤姑儿再死在他的手里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顺喜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觉得这个生他养他的小院落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声响搅得他脑仁儿生痛,而门楣上那盏小小的红灯笼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越来越红得刺眼。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他清楚地看见翠花正披头散发地蹲在屋门口放声痛哭,而于小辉则手提利刃旋风一般朝他扑了过来,一把带血的菜刀像风一般在他的面门乱砍乱剁。
顺喜一下子吓坏了,他几乎是飞奔着从自家那个小小院落里冲了出来,然后不顾一切地从院坡上逃了下去。最后重重地扑倒在路边的一棵老枣树上。直到第二天早晨被人发现后,才将他抬进拴牛家里去的。
就在凤姑儿正扑天扑地四下里寻找他的时候,他正昏昏沉沉地躺在拴牛家的小土炕上,要死要活地呻吟着,颤抖着,抽搐着。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那种疯狂的行为能给凤姑儿带来那么大的欢乐。他只想忘掉一切,磨平一切。此时,他乞求的只是保全自己,而不是战胜别人。
拴牛的家庭本来就是一个破碎的家庭,近些日子这种破碎已经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这一切首先表现在性生活方面,几乎每一个夜晚,这个平平常常的农家小院里就会发生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扑腾。
打从于小辉莫名其妙地失踪以后,娥儿就完全断绝了活人过日月的念头。开先她还只是隔三过五地一个人跑到河对面老杜梨树峁上独自啼哭,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于小辉的思念之情。到后来,那个由于小辉留下来的小男孩出世了,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她几乎是整天抱着那个像小鸡娃一般稚嫩的小珐看啊看的,努力地在小孩的脸上,身上,寻找于小辉的影子,并以此来慰籍她那颗受伤的心。
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只能使她对于小辉更加思念,而对拴牛更加厌恶了。在她看来,于小辉的死是与拴牛有关系的。至少也应该有间接的关系。在这种心情的笼罩下,她已经好长时间不让拴牛靠近自己的身子了,几乎每天夜里都是和衣躺着。大热的天竟然一层套一层穿着好几条裤子,系着好几条裤腰带——她把自己的身子武装到森严壁垒的程度了。
不论娥儿的初衷是否合理,是否合情,但她这样做至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她的防卫激起了拴牛的好奇。她的裤子穿得越多,拴牛的欲望便越加不可遏制。更令人震惊的是,拴牛这个本来男人功能并不健全的人,近些日子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了。几乎每天夜里他都要破着性命和娥儿打斗一番,而且越是不能得手那热情便越是高涨起来了。
对于顺喜的到来,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并且都和那件事有关系。娥儿想的是:顺喜虽然是于家人,但终久是拴牛的堂弟,拴牛就是再不近人情也不能当着自己兄弟的面和她胡乱撕搏;而拴牛想到的却正好和她相反,他想利用顺喜在家的时候一举了结自己的心愿。他实在是受不了。
这种阴差阳错的思路立即引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就在顺喜迷迷糊糊地在拴牛家那小土炕上躺过三天之后的一个夜晚,拴牛和娥儿闹起来了。可惜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这将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
当时正是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光,顺喜在前炕头睡着。开先他只听到一阵低低的咒骂声,和衣服撕裂的“蹭蹭”声,到后来这种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就连那小小的孩子也杀猪一般地哭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堂哥拴牛正把娥儿按在靠近墙壁的拐角里要死要活地晃动着脑袋,而娥儿则死命地抵抗着,先是咒骂,后来尖叫,最后则无可奈何地呻唤成一片。
  你没婆姨我没汉
53。 你没婆姨我没汉
顺喜几乎是十分平静地看完了这一幕人间闹剧,他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吃惊,只是悄悄地挨过去抱住了那个正哭得要死要活的小孩,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心里头五麻六道不知想了些什么。
第二天,当他一觉睡醒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屋子里的气氛变了,变得和前几天完全不一样了。他看见娥儿正忙乎乎地在灶台切菜做饭,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而拴牛则刚刚将一担水倒进缸里,又忙慌慌地出去担水了。
还没等到顺喜反应过来这一切变化的原因,正在那里痴痴地呆想着的当儿,娥儿笑嘻嘻地朝他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昨天晚上孩子尿了没有啊?”
说着便将那两只湿漉漉的手伸了过来,似乎向他索要着什么金贵的东西。
顺喜先是一愣,随即才发现躺在自己胳膊弯上的那个孩子。那孩子正静静地憨憨地睡在他的身边,两片薄薄的嘴唇轻轻地张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那小小的鼻翼微微地扇动着,每扇动一下那两只小小的拳头便轻轻地晃动一下。顺喜突然感觉到一种神圣的东西。而这种感觉却是他从来也不曾体验过的。
娥儿轻轻地望了那孩子一眼,最后才不好意思地对顺喜说:“他叔,昨天晚上的事你可不能说出去呀。骚人烘烘的。”
“什么事啊?”顺喜莫名其妙地反问着。这并不是作假,他确实把一切都忘记了。
娥儿见顺喜这副模样,立即飞红了脸膛,道:“你还装呆呢,我明明看见你把孩子接过去了。你接孩子为什么?还不是图个看得清楚么?这样也好,要不是你看着我还真的不了解拴牛呢。说起来我也算沾了你的光了呢。”
顺喜正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想向娥儿细细问个究竟时,只听见拴牛在门外一片声地喊道:“娥儿,快让顺喜穿衣服起床,人家都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了。”
顺喜正在纳闷,只见拴牛高挑着门帘恭恭敬敬地让进来一个人来。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凤姑儿头发梳得光光的,脸儿洗得白白的,衣服穿得齐齐的,正站在门口笑呢。
顺喜一下子慌了手脚,那天晚上的事像黄风一般一下子卷进脑海里来了。他三把两把穿好衣服,眨巴着眼睛痴愣愣地看着众人,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娥儿机灵,轻轻地推了他一把道:“咋,你又装假了,昨天夜里你看了我们的笑话,今天晚上可该我看你们的笑话了。,’说着便一把拉了凤姑儿的手朝炕上狠狠地一推,凤姑立刻软拉拉地倒在顺喜的怀里,双手捂着个脸笑成了一团。嘴里不住地骂道:
“娥儿,你这该死的婆娘,自己心里舒坦了,就变着法子欺侮别人寻开心呢。”
娥儿“哧”一声笑了,道:“你这东西,硬是背了牛头不认赃,刚出了草窑就嫌弃开寻吃汉了。你忘记自己是怎样叩头礼拜地央告我么?”
凤姑儿正想跳起来和娥儿厮闹,那小孩突然醒了,“哇”一声哭了起来。众人这才都吃了一惊,大眼瞪着小眼互相看着,脸上显出一种怪怪的神情来。拴牛乘机把顺喜拉了一把,把他领到院子里,便将凤姑儿对他的意思齐齐地说了一遍。最后才红着脸说:
“这事应该说是个天意,要不是你和那凤姑有这一档子事,你还睡不到我家的炕上。你不睡在我家的炕上,娥儿还不知道我的真本领呢。咳,现在我算明白了。男女之间的事全靠那被子捂着。被子里捂不住就天王老子也没办法了。以前我怨天怨地怨别人,现在才知道全是自己不争气,让娥儿受苦了。”
顺喜这时候才算意意思思地明白了昨天晚上的事儿。他只是想不到这种事儿竟然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直到几天以后,当他和凤姑儿互相依偎着,亲吻着,紧紧地将两个赤条条的身子贴在一起的时候,他才真正地明白了拴牛的话,真正懂得了男女之间的乐趣。这乐趣不受金钱和强力支配,不受法律和道德的限制,不依靠别人只体味自己,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和生命的交谈啊!
可惜的是顺喜对这一点明白的太迟了,他已经无法洗刷自己的过去,更不要说面对未来了。
顺喜和凤姑儿最终结婚了。新房就设在七棵白杨的院子里。只所以挑选了这个地方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顺喜已经厌恶了他家的那个大院子,原因是只要他一踏进那个大门,眼前就晃动着于小辉和翠花的影子,那根粗糙的山羊毛绳子和那口酒缸就晃悠悠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另一个原因则是凤姑不愿意离开张青天老汉,她现在才明白老汉对她的好处来了。这是一个多么正派的老人啊,在这个世界上他只作了一件错事,那就是生出了于小辉这样一个儿子。
他俩的婚事办得异常简朴,异常平静,除过张青天老汉和拴牛两口子之外,其它村人则在事过的好多日子后才知道了这一点。人们只发现张青天老汉一天比一天苍老起来了,而拴牛和娥儿两个人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和美,在这之后才慢慢发现顺喜和凤姑的事儿。 
村里人谁也没觉得吃惊,“你没婆姨我没汉,咱们俩就好似那一疙瘩蒜”。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平常,平常得就像人们早出晚归干活一般。但这对顺喜和凤姑来说却多多少少有点震动。这种震动是从新婚第一夜就开始的,并且日甚一日地强烈和无法逃避。
顺喜第一次走进田二寡妇住过的那孔窑洞,现在成了他和风姑的新房时,凤姑正跪在炕头认真地抚摸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这是田二寡妇活着时养的那条母狗生的。田二寡妇死去这么长时间了,那母狗却一直没离开这个日见破败的院落。每天除过觅食之外就呆呆地卧在院子里的一块青石板上。把它那干瘦的嘴巴搭在两只前爪上,痴痴地望着那孔窑洞,像是在等待着田二寡妇归来似的。
这条老母狗是在顺喜和风姑将要结婚的前一天悄悄地离去了。临走前留下了这条毛茸茸的小狗。这使凤姑感到非常地震动。好几天以来,她总是一边抚摸着这只幼稚的牲灵,一边回忆着过去的一切,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于小辉来了,这是她好长时间第一次想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丈夫。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东西令她惊讶,她想:“于小辉真的是自己吊死的么?”
就在凤姑为自己这个意外的想法吃惊的时候,顺喜儿进屋来了。他是刚刚从老杜梨树峁上祭奠祖宗回来的,手里还提着一只小巧的香纸篮儿,里边放着儿块祭祖剩下来的熟食和切成小丁的肉块。他看见凤姑这副模样,先是吃了一惊,尔后便轻轻地坐在她的身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你怎么啦?不舒服么?”
凤姑似乎吃了一惊,她像被蛇惊了一般迅速地抬起眼皮望了顺喜一眼,脸上显出十分惊异的样子,那慌乱的眼神似乎在问:“你是谁?”
顺喜很快地察觉了这一点,一丝微微的不快迅速掠过他的心头,但最终还是烟消云散了。他这时候只觉得面前的凤姑更加可爱了,更加妩媚了。一个男人所具有的全部激情又一次使他心神迷茫,热血沸腾。他不由自主地把那只搭在凤姑肩膀上的手轻轻地向下滑着,从那圆圆的肩头,纤纤的腰肢,直到那令人心悸的神秘之处。
这一切完全是在一种无言中进行的。两个人一会儿像打太极拳,一会儿又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他们的心似乎都熔化了,只有身躯在自由地滚动着,舒卷着,痉挛着,麻酥着。窗外的白杨树叶子在沙沙地响着,一会儿好像他们心里发出的声音,一会儿又好像指导他们动作的声音,一会儿又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整个世界一下子像陷进什么深渊似的宁静了。 
凤姑儿这时已经躺在那床崭新的被褥上了,她觉得一只温暖的手正上上下下触摸着她的身体,探索着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这是一种像美梦那样温馨,像神话那样诱人的气氛。在这气氛的笼罩下,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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