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呢,雅倩究竟犯了什么事了?!”
舒锦道:“娘,您还记得雅倩弄坏的那一幅观音像吗?如今太后追究起来了。”
“什么?”唐夫人大吃一惊,那幅观音像连太后也惊动了?!想到这,她死死的拉住舒锦,道,“公主,她可是唐家的人了,你要救救她啊,无论你们过去有什么恩怨,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唐少轩道:“娘,你松开她吧,我和她自有办法,您放心吧。”他说着,向绿茵使眼色。
绿茵慌忙拉住唐夫人,安慰道:“没事的夫人,有少爷和公主呢。”
唐少轩带着舒锦来到书房,展开笔墨,让舒锦站面前,他抬头,凝视着舒锦,却迟迟不动笔。舒锦站了片刻,显得有些焦急了。
“你究竟会画吗?”舒锦问。
唐少轩笑起来,道:“画过了,自然就知道了。”他说着,低头开始作画,却似漫不经心的道,“你同你娘,长得真像。”
心绪乱了
舒锦心中一动,想起观音像,想起兰妃。道,“你没曾见过我娘,又怎么知道我们像不像。”
唐少轩笑着,道:“我便是再傻也明白,那画中的人,不是兰妃又是谁。你去宫中拿回玉纳香,也是有故事的吧。”
舒锦抬头看他,有些诧异:“你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又知道些什么?
唐少轩笑而不语,静静的画着,窗外麻雀叽叽喳喳叫着,一股清风飘过,屋子里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弥漫开来。舒锦扭头望窗子外,看着墙头欢快跳着叫着的麻雀,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是惆怅,是恬静。她说不清。
片刻,她回头,轻声道:“屋子里怎么来的桂花香?”
唐少轩埋头画着画,道:“因为你喜欢。”
舒锦愣了愣,顿了顿,道:“我从不来书房。”她从不来他的地方,即使他摆上再多的桂花,弄上满天的桂花香,她也不会来。
唐少轩满不在乎的笑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来,可是,似乎闻久了,桂花香也是会上瘾的。
舒锦望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他挑衅般倒在别人的怀里,新婚夜,带着官腔高呼一声“公主大人”,她的心冷了。第一次,他为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咆哮,她的心痛了。第一次,他为她受伤昏迷,她心动了。第一次,他明知是非,却沉默逃避护着另一个人,她的心凉了。死了,碎了,凉了,她的心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击,当她死死的守住建起的堡垒,发誓不再为他所动,他却又回到她身边。
她是该笑,还是该泪流。
她细细的打量着他,第一次这样安安静静的打量他,仿佛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一样。
“好了。”唐少轩停笔,抬头向她道。她正看他,来不及收回目光,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眼中,他微微一怔,她慌忙收回目光,低头走过来。
“画好了?”舒锦道。
拖皇上下水
唐少轩笑着举起画,道:“你看看吧,与你那幅观音像出入大否。”
舒锦看得呆住,这幅观音像与先帝所赐那幅几乎一摸一样,足以以假乱真,除了少那一个先帝亲笔题字。画中的观音慈眉善目,似兰妃,却更似舒锦。舒锦有些难以置信,突然想起唐盈盈曾经海口夸过,天下绘画,只有他唐少轩才能画得入目三分。那时只当唐盈盈是说笑,看着手里的观音像,舒锦不由暗生佩服,天下能有如此好画功的并不多。
“很像……”舒锦喃喃道,却又抬头,道,“可是,先帝的亲笔题字,你能写得出来吗?”
唐少轩摇头,却道:“虽然我不能,但是有一个人能。”
舒锦原本失望的眼睛为之一亮,问:“是谁?”
“皇上。”唐少轩道。先帝与皇上是同一个太傅大人教的,他曾经看过皇上的笔记,与先帝颇有相似,倘若皇上肯模仿先帝的笔迹,太后那一关过去轻而易举,可是,倘若皇上得知观音像被毁,定是要追究责任的,皇上那边也不好过。
唐少轩略微沉思片刻,道:“只是不知皇上是否肯帮这个忙。”
舒锦立即收起画,道:“没关系,皇上那里交给我。他素来疼我,这一次必定会帮我的。”她很是相信皇上,这个世界上,皇上是她最亲的人,疼她爱她到骨子里。
两人收起画匆匆往皇宫里去,一路上,唐少轩暗中打着算盘,倘若皇上真愿意帮这个忙,即使太后发现了,追究起来皇上也脱不了干系,太后可以为难舒锦,但却绝对不会为难皇上。这样想着,他似乎放心了许多。
来到皇宫,唐少轩让舒锦在偏殿里等着,自己去找来一个公公,塞了些银两,托公公前去将皇上请来。
花园里歌舞升平,太后眼睛看着跳舞的人,心却想着舒锦,她倒要看看她拿什么给她看,这一次舒锦是在劫难逃。太后嘴角浮现一抹笑,阴冷森然。皇上坐一旁,满心想着舒锦,去了这么久却还没回来,是否出了什么事。他目光时不时往舒锦的位置上掠过,始终不见她人。
画被谁所毁?!
这时,一个公公急急的走过来,向皇上行礼,附耳说了些什么,皇上微微皱眉。
这个时候唐少轩请他去偏殿做什么?
唐少轩是与舒锦一同回去的,这个时候来找他过去,难道有事发生?
这样想着,皇上立即向太后道:“母后,儿臣身子不适,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太后并不放在心上,道:“你身子怎么了?快去快回。”
皇上起身退下,身后公公跟着,急急的往偏殿走去。偏殿里,舒锦将画摊在桌上,焦急的在门前来回踱步。
唐少轩站门口等着皇上,却安慰舒锦道:“不要着急,皇上平日里疼爱你,必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舒锦点头,正说着,唐少轩望着远方笑起来,道:“看来,皇上很在乎你。”远远的,皇上摆驾过来。
皇上走进偏殿,只见舒锦在里面,目光落在桌上的观音画上,于是道:“既然画拿来了,为何不去见太后,却在这里等朕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舒锦与唐少轩立即跪下,道:“求皇上开恩。”
皇上微微眯眼,看着那幅观音像走过去,突然明白二人为何请自己过来了,这幅观音像与先帝所赐的确很像,却没有先帝的题字。
“观音像呢?”皇上问。
舒锦低头道:“先帝所赐观音像,被锦儿不小心弄坏了,唯恐太后责难,求皇上开恩。”
皇上看一眼唐少轩,冷哼一声,道:“锦儿啊,究竟是你弄坏的,还是别人弄坏呢,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舒锦俯身拜下,道:“求皇上开恩,此事与别人无关,皆是锦儿所为。”
皇上凝视着舒锦,轻叹一声,缓缓摆手道:“你起来吧。锦儿,别人不了解你朕会不知道?那幅观音像你珍惜得很,当初离宫,金银富贵你都不要,只要那一幅观音像,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毁坏画像呢。”
朕是为了锦儿!
唐少轩见状,只得道:“皇上恕罪,此事皆因臣而起,皇上要降罪请降在臣的身上,只是臣斗胆请皇上在画上临摹下先帝题字。太后要为难的是公主,无论此事因何人而其,太后定不会轻易放过公主,还请皇上开恩。”
皇上冷哼一声,冷冷的盯着唐少轩,道:“你倒是有情有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朕将锦儿交给你,你们唐家所为,朕不是瞎子,不过是锦儿一直忍气吞声,求朕不要追究,否则你以为你们唐家有几个脑袋可以担当!”
舒锦有些急了,一时不知皇上的态度,这时,绿茵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也没个规矩,进门就大叫。
“公主快些,太后派人回家里催了!”她大叫着,突然看见站在那里的皇上,吓得脸色顿时苍白,慌忙跪下,“奴婢见过皇上。”
皇上上前,拿起笔,挽袖题字,片刻,苍劲有力的题字现在画上,搁笔,皇上看着唐少轩,道:“唐少轩你记住,你欠舒锦一族人命,唐家的命是舒锦救的。今日若不是看在锦儿的份上,朕定不就此轻易放过你!”
“臣明白。”唐少轩道。只有皇上肯题字,也就是说皇上是站在舒锦身边的,无论出了什么事,皇上都会帮助舒锦。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舒锦慌忙谢恩:“多谢皇上。”
皇上看舒锦的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道:“锦儿,朕可以帮你作假题字,但是后面能不能瞒得过太后,就看自己的了。”
舒锦明白,太后一心要治她,绝不会轻易罢休,太后并不是那般简单的人物,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愿她看不出才好。
为避免太后猜疑,皇上先行过去,舒锦与唐少轩稍后赶过去,花园里,太后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冷冷的目光看着跳舞的人,全无心情观赏。雅倩坐在席地里坐立不安,建王爷走了,太后眼睛却总是冷冷的看过来,看得她心里发凉,唐少轩与舒锦不来,她胡思乱想,倘若太后发觉,怪罪起来,她要如何开脱。正想着,舒锦与唐少轩走过来,雅倩立即起身。
画是假的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雅倩疾步走过去,抓住唐少轩问。
舒锦走过来,手里拿一幅画,雅倩目光落在画上,狐疑的看一眼舒锦,舒锦手中拿着的,是观音像?观音像不是被毁了吗?舒锦看她一眼,走向太后。唐少轩担忧的望着舒锦,太后见到舒锦,整个人立即显得有精神许多。
“和宁,画带了吗?”太后笑眯眯的看着舒锦,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画卷上,眼神不由一冷:画不是被毁了吗,她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
舒锦上前,跪下将画献给太后,道:“太后,这是观音像,请过目。”
太后微眯起眼,狐疑的看着舒锦,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打开哀家瞧瞧吧。”观音像不是被毁了吗?她手里拿着又是什么?!
舒锦起身,手里的画缓缓打开,群臣纷纷望向舒锦,太后冷眼看着展开的画,观音像,画中兰妃浅笑吟吟,栩栩如生,尘封的记忆席卷而来,太后瞳孔骤地紧缩。过去的种种在眼前一闪而过,兰妃得宠,她却被冷落一边,即使拥有后位又如何。她笑得越发灿烂,太后脸色便越发难看。
太后冷冷的盯着画,思绪乱了,片刻回过神来,嬷嬷说观音像被毁了,舒锦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假的?可是,那些题字,分明就是当年先帝所题。
舒锦有些紧张的偷偷抬眼看太后,太后脸色忽晴忽阴,琢磨不定。太后看出端倪来了?
太后突然起身,伸手去摸那画,有些地方没有完全干透,太后手里有了墨迹,看着指尖的墨,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神变得冷冷的,沉沉的。
“这幅画,是假的!”太后突然厉喝一声,拍案道,“和宁,你好大胆子,敢拿一幅假画来糊弄哀家!”
舒锦慌忙跪下,低头咬住不放,道:“和宁不敢,这就是太后要的观音像,怎么会有假。先帝所赐之物天下独一无二,又怎么会有假。太后明察。”
墨迹未干
唐少轩见状,心中一惊,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观其变。雅倩心中一紧,突然抓住唐少轩,急急的低声道:“少轩,我们走吧。”
唐少轩低眉看一眼雅倩,道:“如果你还想要活命,就哪里也不要去。”
他话出,雅倩再不敢动,只得紧张的望着舒锦,太后依旧发觉画是假的,舒锦该怎么应对呢。
这时,一旁的皇上走过来,道:“母后,这不正是先帝所赐的那观音像吗,怎么会是假的呢,先帝的题字朕记得,难道这个也是假的?”
太后心中清楚,先帝所赐的观音像早被毁坏了,怎么可能凭空生出。这画上墨迹未干,舒锦取画迟迟不来,分明就是找人造了一幅假画来糊弄她!
太后冷笑一声,道:“和宁,你以为你这样的伎俩能骗得过哀家吗?这画上墨迹未干,分明就是才画上去的!你当哀家是傻子,还是高估了自己?!”她说着,冷冷的甩袖,紧盯着舒锦,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舒锦心乱了,耳边嗡一声没了声音,脑中没了思绪。太后都知道了……
唐少轩见状,慌忙走上前去,皇上看一眼他,示意他停下,自己走到太后面前,道:“母后,画上有墨迹,不一定是才画上去没干的。地面潮湿,难免会这样。”
太后眸睨皇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上面的是潮气,不是未干的墨迹?”
皇上慌忙笑道:“正是。”
太后冷哼一声,道:“皇上,哀家老了,但是哀家不傻。什么是潮气什么是墨迹哀家还分得清。你觉得公主所住地方,会连区区潮气也抵挡不住?!”
皇上深知太后不喜欢舒锦好,她嫁人,太后一直耿耿于怀,仿佛舒锦天生就不允许得到幸福。皇上低声道:“母后有所不知,和宁嫁到唐家,唐家人待她并不好,有时和宁甚至对朕说,留在唐家不若回到冷宫。她住的院子偏僻冰冷,有潮气是正常的。母后以为倘若和宁在唐家过得幸福,唐家人把她捧在掌心,又怎么会有纳妾一说呢。”
太后的变态心理
太后眼里闪过一抹流光,微微挑眉:“她在唐家过得并不幸福?既然不幸福,为何不休了唐少轩回来呢。”
皇上道:“这婚是儿臣赐的,突然又悔婚,百姓会怎么说朕?再说了,出嫁从夫,再不好的日子,也是她的命。而且,母后单凭画上的墨迹便来断定这画是假的,似乎有些牵强,母后何不找来当日作这画的画师来瞧瞧,也可请大臣们前来辨认,画上的题字是否属于先帝。”
舒锦过得不好,太后听了心理得到满足,只有她过得不好,她才能快活。皇上让太后寻来当年的画师辨画更是不可能,先帝驾崩,她登上太后之位,立即找人将与兰妃有关的人处死,那画师自然不例外。
找不到画师,先帝的题字她是认得的,左看右看,那字也是出自先帝手笔,看不出破绽,叫来大臣,大臣们向着皇上,自然顺着皇上的意思说了。
真的是潮气吗?
太后有些迟疑,听了皇上的话,一时又难以判定。难道,是嬷嬷说谎了?
太后有些不耐烦的甩袖,坐下道:“罢了,真也好假也好,哀家懒得去管,今日是皇上你宴请群臣,哀家不想闹得大家不欢而乐,该喝的都去喝,该唱的唱,与哀家无关。”
歌舞起,舒锦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抬头看皇上,眼中满是感激,皇上有些无奈的看舒锦,微微摇头。试试在百度搜索“”
舒锦与太后,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好。一定要闹得你死我活吗?
舒锦收回画,回到席地上,唐少轩拎着的心这才放下。雅倩惊疑不定,舒锦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