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啊。”
“咱们从事的职业,脸真的不重要啊。”仇笛严肃地道。
“呵,够聪明啊,把我的人都调走了。”肖凌雁道,有点忿意地道,现在明白了,屡屡出事的根源,是有人刻意地把所有人调走,可能目的就是为了找她,她狐疑地看着仇笛,像试图看穿他。
“这样才有接近的机会啊,否则我连镇上也不敢来啊,万一再给逮到公安局,我可说不清了。”仇笛笑道。
“我保证你会失望的。”肖凌雁道,走向了停车的地方。
“我也保证……你不会失望的。”仇笛原地未动,如是道。
然后肖凌雁一摆头道:“来吧,给你个拿到一百万的机会,我建议你直接绑架我要赎金怎么样?”
“什么币种?你这身价,不能是人民币啊,英磅美元才成。”仇笛笑着跟上去了。
两位保安看傻眼了,两人踱出很远,质疑仇笛的保安小声道着,喂,是不是真是男朋友啊。保安乙道,不太像啊,肖总骂他不要脸了。保安甲马上反驳了,男女到一块,尼马要脸干什么?还不干得都是不要脸的事。
哦也对,两人统一意见了,却是又有点担心,开罪肖总男朋友后果了,一商议,赶紧去给人家开车开大门啊,可不料异像又生,两人刚跑到中途,肖总却是连车也没开,就那么和那人散步一样,步行着出了公司大门,惊得两人真是开始担心饭碗了……
……………………………
……………………………
“你可以开始了,时间不多,而且,我的兴趣也不大。”
肖凌雁如是道着,看了一眼表,她最终还是没有摁捺住心里的好奇,于是放弃了驾车离开,选择了像散步一样的安全方式。
对,很警惕,不过她并不惊慌,像无聊似的迈步走着,去向是镇中心繁华的地带。
仇笛似乎窥破了她的心思,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道着:“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记得刚接时,你告诉过我,有两次泄密事件,一次是酸脂材料,一次是记忆金属,是吗?”
“好像是。”肖凌雁随意道,显得心不在焉。
“郭菲菲窃密,肖云飞,也就是您的叔叔输出商业机密,成立自己控股的公司,这一点不需要置疑了,肯定是真的。”仇笛道,肖凌雁没有说话,仇笛继续道着:“但另一件事,也就是钛镍合金记忆金属的泄密,您好像把时间搞错了,它应该在酸脂之前,而不是之后,我查过博士光学的注册时间,比宝岛要早半年,投产时间可能更早。”
“你想告诉我什么?”肖凌雁无动于衷地问。
“想告诉你,另一桩泄密案的主谋,或者说,另一个商业间谍是谁。”仇笛道。
“我打赌,你一定会搞错的。”肖凌雁道,此时,她警惕地回头看仇笛,仇笛一摊手道:“放心,没有录音,也不需要录音。”
“有没有都一个样。”肖凌雁不屑地道,当然不会相信。
“你是指,泄密的责任,此事之后会自然而然的归咎于肖云飞和郭菲菲?”仇笛问。
“事实好像如此,你辛辛苦苦抓到的间谍,难道现在想为他们开脱?”肖凌雁笑着问。
“不,他们罪有应得。”仇笛道。
“那就好。”肖凌雁瞥了眼,无所谓地道。
仇笛旋即又道着:“但并不足以致命,这种事的咨询过谢总,抓到郭菲菲仅能证明她窃密,即便肖云飞供认不讳,这种案子的最终处理,会以赔偿为主,量刑为辅,而且多数是缓刑,当然,对于一个知名人士,没有比身败名裂再恐怖的事了……所以,我想对肖云飞的打击也是挺大的。”
“你刚才说,他们罪有应得。”肖凌雁道,很凉薄地道。
“没错,可如果他们怙恶不悛是不是就不好办了?”仇笛道,肖凌雁肩头微微一耸,似乎这话像一根刺一样,刺到了她的痛点,她回头看看仇笛,平静而自信的表情,她道着:“继续说,你可以尽情卖弄。”
“我是局外观棋,不算卖弄……但我作为局外人看到的是这样一种情况:肖云飞,家资不详,但冠上一个土豪的称号肯定错不了。可我看到的土豪却是这个样子:穿着普通的劳动呢工装、吃的是青菜拌米饭、我去模具厂数次,老头都在工作,而且我还知道,他带出来的弟子遍布本省模具行业,瞳明市面上很多产品样式,都来自于他的设计。据说,经他手制作的手工眼镜,能卖出上万的高价……”仇笛道,对于这样一位从未放下专业的老技工,他还是打心眼佩服的。
“你想说什么?他是我叔叔,这些难道我不比你清楚?”肖凌雁道。
“我想说的很明白,几十年如一日精雕细琢,会练出一个人多大的耐心、忍性以及承受力?到这种程度还是粗茶淡饭,那身败名裂对他影响就不会很大了,无非还是这种生活状态而已?何况,他不会更差,即便宝岛全赔给你,他仍然可以从头开始……而且,我觉得他并不缺乏从头开始的勇气。”仇笛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而肖云飞这么一辈子,很容易看出,这是个倔到死的老家伙,折可以,弯不行。
肖凌雁站定了,她咬着下嘴唇,轻啧了一声,这恰恰也是她最担心的地方,走到这一步才发现,骑虎难下的是她。
“肖广鹏给了你多少钱?”肖凌雁突然问。
“没有,我根本没法取信于他,他也无意要和你一争长短,我曾经有想法,试图拉他下水,不过被他拒绝了。”仇笛道。
“哦,这像他的没出息的风格。”肖凌雁道,慢慢地回头,瞥眼看仇笛,警惕地问着:“你…想教我怎么走出困境?我怎么觉得,你别有用心呢?”
“当然有,我正想把我的想法和思路出售给你,可又怕你觉得我是在招摇幢骗。”仇笛笑笑道。
肖凌雁看着他,慢慢地笑了,就在仇笛觉得事情有转机的时候,不料这黑富肥瞬间变脸了,一摇头道:“可我对你的想法和思路,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呵呵,你在试探我。”仇笛手指点点道:“你的兴趣很浓,而且警惕性很高,否则就不至于追得我东躲西藏了……那,我现在送上门了,你都不问问我知道了些什么?最起码我知道肖云飞绝对不会妥协,也不会和你庭外和解,说不定还会反诉瞳明的问题……我这种人好对付,可对付肖云飞就难了,又是亲戚、又有钱、又有人脉……你确定,这么点小事能把他打垮?”
肖凌雁奇也怪哉地看着仇笛,想拂袖而去,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潜意识告诉她,这不是个好鸟,可他那些话又像有魔力一样,勾得她想听到下文。
“不错,这句话值十块钱,明天到财务上领。”肖凌雁蓦地眉眼绽笑,开了个玩笑,信步前行。
仇笛跟着,随意道着:“那再给你说十块钱的,有兴趣听吗?”
“有,不过今天是你的独角戏。”肖凌雁道,处处警惕着,生怕这些商业间谍做手脚。
“我懂……不过不需要你说什么,或者证明什么,做一个听众就足够了。”仇笛道。
“好啊,我这个身份给你当听众,你的面子也挣够了,可以继续了……”肖凌雁随意地道。
两人所去的方向去镇中心,走过了一段人迹不多的路,渐渐的喧嚣在眼,这种环境却让肖凌雁多了几分安全感似的,慢慢地放松了。她不时地瞥着仇笛,以她看来,这家伙无非是想拿自己知道的东西换点真金白银而已,除此之外,可能再不会有其他高尚目的。
当然,也不排除他两头卖好,两手拿钱的事。
走了很远,仇笛却像在思考一般,一直没下文,这时候肖凌雁反倒催上了:“嗨,怎么又不说了?”
“不好启齿啊,想解决问题,就得先把问题搞清楚,所以,另一个‘间谍'的事,好像得放前面。”仇笛道。
“没问题,另一个是谁?有证据吗?直接报警抓起来。”肖凌雁道。
“你明知道,他在海外,没法抓的。”仇笛一摊手,为难地道。
肖凌雁促狭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人愣在当地了,愕然不已地看着仇笛,仇笛笑吟吟看她时,她才省得失态了,一扭头不屑地道:“一派胡言……”
仇笛笑了笑,跟着她的步子,此时却是不管她听不听,娓娓道来了: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问题,你既想找人帮手,又怕别人知道太多,所以一直试图把哈曼调查人员抓在你的手里,甚至在我们做了出乎意料的事之后,你不惜把我们中的一位送进了公安分局……一方面唐瑛可能确实有表现不当的原因,但另一方面,你是不能容忍下面有人不按你的指示办事吧?”
肖凌雁没说话,仇笛继续道着:
“你逼我们,我们干脆也撂挑子走人,你追到了机场,那时候我觉得你不是惜才,而是确实急于解决公司的问题,谢总和我制定了一个打草惊蛇的计划,计划的中心意思是惊不动的,就是那条‘蛇',在计划实施的时候,其实你露了好多马脚?”
“是吗,说来看看。”肖凌雁不信地道。
“我们查到了你那个酒鬼叔叔肖晓辉,他骂娘了,你不在乎;查到了焦敬宽和肖广鹏,这两人把亲戚都搬出来了,你也不在乎;我们查到吴晓璇时,你却替她解释没事;就在我们搅和到技术楼,刺激了祝士平和周真伊之后,你悖然大怒了,让我们马上滚蛋。这个亲疏远近,再明白不过了。”仇笛道。
“这说明什么了?”肖凌雁不解地问。
“说明不了什么,但我在问祝士平知道我们干什么吗?他却说根本就知道……而这事除了你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您告诉他了?连吴晓璇也是,一见我们就很客气……完全不像不知情的样子嘛,居然对怀疑他们是间谍一点惊讶都没有。”仇笛道。
肖凌雁身形顿了下,似乎有点小郁闷了,可能在这上面指的招呼,起到反作用了。
仇笛见正主讷言了,他笑着继续道着:
“接着就是个峰回路转,这绝对是一个意外,我们什么也没查出来,你又让我们滚蛋,传得沸沸扬扬都知道你丢了趟脸……这是真的,我们确实失利了,你也确实丢脸了,可能是太真了,郭菲菲稀里糊涂撞到了你的枪口上,她居然去动了你的电脑……啧,于是整个计划,就会走上你设计的情节了。”
“不是你们设计的吗?”肖凌雁反问道。
“是,但我们设计的是饵,而不是情节……记得你那天表现的多么兴奋吗?那么神采飞扬。”仇笛道。
“有什么不对?”肖凌雁问。
“连点起码的震惊、惊愕、忿恨,一点都没有。”仇笛道。
“很奇怪嘛,大快人心,我为什么非要震惊、惊愕、仇恨?”肖凌雁扭过头来,刺激他。
“但你兴奋过头了,一直向警察解释,把这个意外说成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还说你一直就没动这台电脑,就等着有人来偷东西……还有,桌子下那台监控,是您要求让装上的,否则我们都不敢往那个部位装监控啊……还有,郭菲菲死活不开口,但您一出面,说了些什么,她怎么就一下子全面崩溃了?……这根本不是捉谍,您是根本就知道是谁,只是想让我们替您表演的更真实一些,是吗?”仇笛问。
“你说是就是吧,你们的表演确实不错,证据确凿,我又能说什么?”肖凌雁这次似乎有了心理准备,调侃道。
“是啊,凭心而论表演的确实不错,您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不菲,一百万……说起来,就不给另外的一百万,我们也是很划算的。”仇笛正色道。
“哦,没看出来,你肚子里居然还装了颗良心?没错,我是没准备给你后续的一百万,那是因为,我觉得给你们的已经足够了。”肖凌雁不客气地道,瞪着仇笛,这么不知足的货,怎么看怎么让她生气。
“我没说过不够啊。”仇笛尴尬地道,肖凌雁一收质问的眼神,可不料仇笛又喷着:“但谁也不介意多要点嘛?生意还不就是这样。”
“呵呵…哈哈…”肖凌雁一下子被气笑了,笑着没好气地问着:“所以,你们四处点火,搅得我们鸡飞狗跳?现在好了,我都不用命令焦敬宽,等他缓过这口气来,得把你们往死里追。”
“我敢干,就没怕他麻烦,这也是情非得已,我们其实本来怀疑在你的身边还有间谍,一直想挖出来,换点报酬的。”仇笛道。
“然后呢?”肖凌雁好奇地问。
“然后我发现没人在意另一个间谍,都习惯成自然地要把瞳明的问题归咎到肖云飞身上,于是我就想,其实急于找出他来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那就是,掩盖另一个间谍的存在。”仇笛道。
“你指谁?”肖凌雁严肃地问。
“不是焦敬宽,他吃软饭都不利索,水平不够;不是周真伊,他有心脏病,我们问句话都差点把他吓背过气去,干不了这么刺激的事;也不是那些技术员,胆量大到那个程度的不多,就即便有,也未必能找到像福建博士这么个厂家要……其实我最怀疑的是祝士平,以为祝士平和吴晓璇合谋,从中捣鬼,可后来我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如果是他,你们又走得这么近,怎么可能毫无发觉,怎么可能人家厂子都建起来了,市场都丢了那么多,你们却一直坐视而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李维庆和吴晓璇,都噤若寒蝉,不敢提及此事?”仇笛一连串地说道,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肖凌雁听到此处,嫣然一笑道:“哦,我明白了,你要说的那个间谍是我,对吗?”
仇笛没吭声,笑了。肖凌雁道替他解释着:“你是想说,我指挥他们输出瞳明的市场,监守自盗,然后贼喊捉贼?这个奇思妙想不错,你可以回去交差了,把这个消息卖给肖广鹏或者其他人,让他们也通过正式的渠道起诉我。”
“呵呵,本来我也这样想,可惜还是错的,在建厂的时候,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