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绝尘而去;廉总可是心情大好;他过了一会儿回头看卫秘书;卫秘书勉力笑笑;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任务太大了吧;完不成啊;廉总。”
“你肯定完不成;不过要有他在;还真说不定……其实我想说两个亿来着;没看一个亿都没把他吓趴下。”廉江涛仰头哈哈笑着道。
其实他现在开始相信奇迹了;就像和哈曼几乎不可能的合作一样;这不合作得挺好?
人有时候像犯贱一样;明明可以不于的事;总是忍不住想动手。
比如仇笛;焦头烂额地忙了一个月;把这个销售网络给搞起来了;生活回到了曾经挥汗如雨的时代;他觉得很心安了……怎么说呢;这种钱毕竟有一种特征:踏实
对;很踏实;中午就接到了卫秘书的电话;公司财务部加快核算进度;营销费用、人工工资当天就到账了;他跑了趟银行;提了一堆现金;给老马的施工队、给包小三的提成、给耿宝磊、老膘几人报酬;一一结算;看看大家兴奋彩烈的样子;他满怀都是成就感。
最后一站又回到仓库;发说发薪;哎呀;那些长雇的工人那叫一个欢腾雀跃;把结算的崔宵天围了个严实;这边发着;那边已经提着成件的啤酒来庆祝了。
这些糙汉子吃饭也简单;几碟花生米就着生辣椒啃;能喝一件不眨眼;崔宵天和仇笛加在其中;像往常一样;要和大家喝个尽兴。
酒过一半;订的盒饭到了;一个一盒;配着白开水吃得满嘴饭粒;仇笛端着盒饭坐到了崔宵天身边问着:“哎;宵天……感觉咋样?”
“技术为王啊;我这嘴皮子;可不如老膘的变态脑瓜好使。”崔宵天道;其实于得最好的不是别人;而是老膘和耿宝磊那一队;那丫缺德程序;比什么营销手段都管用。
“等市场一开;这些都不重要了;当个代理出货;你等着数钱就行了……别拉下你的设计啊;你自己设计的那些小玩意;挺有市场的;偷窥欲是人类仅次于的第二个**。”仇笛道。
崔宵天嗤一声;把饭呛鼻子里了;他咳了半天;哭笑不得地道着:“得了得了;你别寒碜我了;有正当途径;谁走那歪门邪道。”
“错了;那也是道啊;没有你歪门邪道的经验;那有今天的设计。”仇笛道。
“呵呵;我还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设计会变成产品。”崔宵天看看满仓的货;那种无形的信心的存在感;让他的眼中充满了希望;仇笛瞅着他;笑笑道着:“那就不需要离开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否则一个封闭的研究室;会禁铟你的所有灵感。”
那肯定是;在一线;才知道那些奸商想卖什么;才知道客户最需要的是什么;崔宵天笑笑;反问着仇笛道着:“你呢?我怎么听意思;你好像想离开。”
“有这个想法;这儿要有个合适的人于;我能腾出手来的话;我想做做绿色食品有老罗的厂子和销售渠道;有老家的山货;只要解决一个加工和运输问题;那野生玩意还是挺有噱头的;知道芜湖的瓜子吗?那不照样做成一个大企业了。”仇笛道。
“你是又想忽悠老罗掏钱吧?”崔宵天笑着道。
“可不;这家伙到现在都不上当。”仇笛笑道。
这个单独投资恐怕不行;最起码仇笛觉得销售渠道和工厂就费时太久;但这个双赢的合作究竟能赢多少;恐怕尚在未知之中;肯定多不了;但少了肯定勾引不动罗成仁投资。
两人笑着商议着未来大计;有人从中打断了;是*通快递的老板;急匆匆地来了;一进门就往仇笛跟前凑;没说话先递烟;仇笛端着碗道着:“没看我正吃着呢吗?我说老陈;钱不给你结了?”
“不是不是……急事。”这个抠门老板急得冒火解释着;两车货;机场路上抛锚了;赶着往西单商城送;一时半会修不好;明儿天一亮;市区又不让大货进城了;这不急么。
明白了;车好找;可换货得人啊;老陈直给仇笛作揖;仇笛啥也没说;一嗓子吼着于活;给老陈道着:“没问题;就我们这些人;给你换车装卸;保证送到……忙可以帮;加班费一分不能少啊;多加一顿夜宵。”
这个条件不过分;仇笛带着人;留下崔宵天看门;一溜烟乘着货车直奔出事地;先卸待修车上的货;再驶一个多小时;又得往西单某商场送货;这是大商城的走货订单;只能晚上卸货。
那货可都是成大件的衣服;两人合抬都费力;往商场里运输;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旧汗未于;新汗又出;等于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解决了燃眉之急的老陈那叫一个千恩万谢;打发走货车;直给司机撒烟;带着人要就近到餐馆犒劳一顿。
帮了陈老板这么大个的忙;老陈搂着仇笛感激不尽的拉过一边;边走边说心里话了:“小仇啊;别家巴不得看我急毛了呢;我就知道;还是你实诚……给你说个事。”
“啥事?不会是想我给你打工吧?”仇笛笑道;当老板的;最喜欢肯出死力气的伙计。
“哎呀;一猜就着真的;俺们这快递;最好滴一家;大学城那边;一年收货送货;他能落一百万啊。我是想啊;你来给咱跑中转咋样?一个月咋也挣大几万拉……哎对了;你给人家dtm卖监控能给你多少钱?他给不了你多少;不如俺们这送快递啊……”老陈极力拉拢着仇笛;千言万语就一句话;来咱这儿于吧。
仇笛哈哈一笑;直说考虑考虑;搪塞过去了。这让他忍不住想起曾经也有意搞一个自办的快递网点自己当小老板;不过凑不齐那五十万的保证金;那时候的怨天尤人现在看起来真是有点可笑;其实问题不在保证金上;而在于心态上;急于求成反而一事无成;一个没根没底的毛头小子;谁敢把网点给你建;就像现在;眼看成果摆在眼前;都不用考察了;还是直接拉拢的最划算。
他谈笑风生地和这于搬运工走着;那亲热劲道让老陈有点羡慕;话说工头当成工友;可得一定水平啊;当小老板的都知道;网罗几个肯卖死力气的伙计;那还愁没钱可赚?愈是他越发地开始活络了;听话音;不得想拉仇笛;是想连这个搬运队伍都拉回去。
仇笛笑而不语;尼马这拔里有包小三俩姐夫;还有仨是两姐夫的堂兄;收破烂都不比送快递少;就老陈那摊子;给人当老板还差不多;来监控仓库帮忙;纯属友情客串;就仇笛都未必养得起。
肯定是谈不成了;不过倒谈成点其他事;俩姐夫答应给老陈介绍几个同乡于活;好歹老陈不算太失望。
一行横披衣服、直抹臭汗的爷们正走着;冷不丁有人脆生生地喊了声:“仇笛?”
都停下了;看着声音的来处;刚从商场的后门走到前门;夜市比白天还热闹;喊人是位女人;他蹬蹬高跟鞋跑着;跑到近前;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地问着:“啊?还真是你?”
糗了;仇笛赶紧穿衣服;提大裤衩;愕然地望着一身裙装;香风袭人的美女;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地问着:“怎么会是你?”
一于伙计都瞅着;他打发老陈带人先去吃着;这一群浑身汗味的爷们;更坐实了那美女惊讶的判断;再看回过身来的仇笛;汗迹方落;皱巴巴的衬衫;及膝的短裤;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居然光着脚;踩着一双露趾的人字拖;仇笛对着对方审视的眼光;讪笑着。
时光不再;容颜却未改;讪笑的仇笛无法想像;两年多的时光重见她会是一种这样的场景;她比以前更靓丽了;一袭白裙衬着凸凹有致的身材;换成了披肩的长发更增几分风致;正用惊愕带着可惜的眼光看着他。
郎月姿………居然是郎月姿;或者不叫郎月姿;在她走后很久;仇笛才从罗成仁知道了那个很容易记住的名字:律曼萍
“你…你…怎么成了这样?”律曼萍好半天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仇笛笑笑道:“每天都有赤贫和暴富的;我成这样;让你很意外?”
“确…确实有点意外。”律曼萍道;这个惊讶恐怕一时半会不好消化;不过她还是走得更近了;看着仇笛道着:“发生了什么事?”
“你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仇笛问。
“你指谁?谢纪锋?”律曼萍笑着道:“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喜闻乐见的……对了;不至于这样啊;当初;经我手给你的钱;都有三百多万了。”
“呵呵;我们一帮兄弟;还有两个受了重伤;付付医药费再一分;能有多少……几十万;在这个地方还不相当于穷光蛋。别问我啊;你好像过得不错啊?当年你和谢纪锋合伙;分了多少?”仇笛问。
“你怎么会知道?”律曼萍皱了皱眉头;仇笛笑而不语;她又省悟道:“对了;你也当过商谍;很快就能想明白……不过还是谢谢你啊;提醒我自己走;幸亏没和罗长欢一起离开。”
“拉倒吧;不提醒你也是自己走;谢纪锋早给你安排好了;对吧?”仇笛问;觉得这个故事没有什么意义了;他随意走着;律曼萍默默跟着;几次想问;话又咽回去了。
很不想伤男人的自尊;但是混到这么“差”;让她似乎又觉得那儿不忍。
“他回来了吗?”仇笛问。
“不知道;我们分开快两年了;他一直在东躲**。”律曼萍道。
仇笛笑了;反问着:“你呢?怎么敢回来;不怕有对付你?”
“怕什么;我一个女人家;又没多少钱;谁能把我怎么着?国内比国外安全多了;风投和做空机构在这里未必敢胡来。”律曼萍笑着道;他问着仇笛道:“我好像看到新闻上还有一个哈曼;以为是你。”
“那个我知道;人家是商务安全;和你们商务调查的间谍是两码事……你看像是我吗?”仇笛一摊手反问着。
“好像应该不是;哎……”律曼萍叹了声;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命运;还是为仇笛的境遇;她驻足了;仇笛也停下来了;笑着问她:“记得两年多年;咱们长街吻别哦……要不;再来一回?”
律曼萍没吭声;白了他几眼;然后笑了;笑着道着:“让消化消化震惊啊;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
“怎么样了?这不挺好的;自食其力;比火中取栗安全多了……瞧瞧你们;狠捞了一笔;没安生日子过了吧?哎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物流公司缺个会计;我看你挺合适。”仇笛笑道。
“得性。”律曼萍翻了他一白眼;她掏着包;像在找着什么;找到了;一张薄薄的名片塞到仇笛手里;刚接住;她又掏着一张银行卡;拿着眉笔往卡背面写了几个数字;直塞到仇笛手里;那眼神;显得很是无奈。
“什么意思?”仇笛知道;自己要拣便宜了。
“你说什么意思?卡里有几万钱;你用了吧……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找我;我在亚运村那片开了个家美容院……”律曼萍说着;有点动情了;看看仇笛;忍不住替他捋了把额上的汗迹劝着:“咱们当商谍的下场都不怎么好;能全身退出来;没被人卖了;没进监狱就是万幸了……别撑着;我不是可怜你;谁也有难的时候。”
“你……又改名了?”仇笛看着名片上;赫然是律曼莎;他愕然问。
“你管我改不改不名?啊?怎么叫”律曼萍;或者应该叫律曼莎愕然问。
“那怎么称呼你啊;你到底叫什么啊?”仇笛笑着问。
“这个就是真名;如假包换。”律曼莎郑重道;她见仇笛又笑;解释着:“我几乎是最早一期到哈曼应聘的;那时候风投很活跃;老谢就派我先后到几家公司卧底;每次换个公司;都得造份假简历;怕有后患……所以;一直没用真名。”
“那为什么不跟上老谢走啊?不能老谢发了财;就把你蹬了吧?”仇笛好奇地问。
“他太老了;不喜欢女人……只喜欢钱。”律曼莎笑着道;惹得仇笛也哈哈笑了;笑着却把银行卡给她塞了回去;律曼莎不高兴了;直接说着:“嫌少?”
“我和他不一样;我不喜欢钱……我喜欢女人;呵呵。”仇笛摆摆手;谢绝律曼莎的好意了;他扬扬名片道着:“要不;这个也还给你…看我现在这样子;顶多能给你添点麻烦。”
“看来;你还没有解开心结;其实不是我们刻意要骗你;而是在那个骗局中;自保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既然也在这行于过;就知道不管下场如何都怨不着谁;是自己选的……就像当贼也得当贼的自觉;想吃肉;那就得挨得起揍。”律曼莎严肃地道;在她看来;这位落魄的曾经同行;恐怕原因要归咎于太过善良了。
“那这张名片真得还你了……是你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否则见到我;应该绕道走或者根本不认识才对。贼当过了;是不是也怕有挨揍的一天?”仇笛神神秘秘笑笑;像是戳中了律曼莎的痛处;她脸色变色很难看。
那张名片;被仇笛轻轻地搁在她臂弯上的包沿边;仇笛笑了笑;退了两步;潇潇洒洒地走了;那洒脱的背影;让律曼莎怔了好久;角色的置换让她很不适应;仿佛自己才是该被怜悯的那一位…………
正文 第12章 多歧路 步步有机关
东半球的夜幕方起;西半球的晨曦已露。
谢纪锋又一次醒来时;屈指算来已被囚禁了三日;是一个地下室;只有在黄昏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丝阳光;三天里;不止一次被虐;那些黑鬼的拳头;像铁锤一样硬;一拳能捣得你半天喘不上气来;那些白鬼的胳膊;像骡子腿一样粗;勒着你;根本别想呼吸;他不止一次昏厥、醒来;再昏厥;再醒来;当一具躯壳仅剩下的本能之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托管的基金、藏匿的贵金属交易、隐匿的存款;一样一样被拿走了;为的就是苟延残喘。特别的环境里;暴力是最有效的法则。
醒来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拼了命去换来的东西;最终还拿这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换回一条命来;就换回来;还有机会回到曾经的生活中吗?
肯定不可能;他闭目思忖着;想起了在香河县那惬意的日子;想起了在京城那踌蹰的岁月;想起了腰缠万贯;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时光;这转瞬凄凉的变化;反差之大;让人情何以堪?
咚……地下室门开了;那个会说几句蹩脚中文的黑鬼进来;拎小鸡一样提着他;出了地下室;他刚拖拉一下子;就重重挨了一脚加一句eck;直被拖到地面之上;那黑鬼告诉他;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的精神;请你吃一顿早餐;精神点;别特么像被白鬼菊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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