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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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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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联系,那说明应该过得不错。”仇笛道,体制内有个好处,他相信管千娇会慢慢适应那种不起波澜的生活。

    马树成点点头,像是对仇笛嘉许也似地,他喃喃道着:“我进去后,最担心的就是她,不过后来才发现她的归宿不错,我得谢谢你啊。”

    “您只关心她?底片、二皮、老膘,您一点都不关心?”仇笛笑着问。

    “逼良为娼,和自甘为娼,是两个概念,这个世界是个两极世界,没有坏人坏事,那好人好事也就没有什么意义……而他们,包括我,是从坏事中能找到的乐趣的人。”马树成笑着解释道,他一倾身,直视着仇笛好奇地问着:“但你不一样,你是个另类。”

    “我,很另类吗?”仇笛笑了。

    “当好人不甘心,当坏人不情愿,就是你这种人。”马树成道。

    “那这种人,应该唾弃啊。”仇笛自嘲道。

    老马哈哈一阵大笑,茶妹送上茶来,他摆手屏退,两人各斟一杯,笑吟吟地老马道着:“不过我喜欢你这种人,我们的办事方式是有差别的,比如我,一单活挣多少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会用最小的代价把活干完,自己拿大头,给别人分小头……你呢,很让我意外啊,一单活挣多少钱,都知道,都知道就罢了,分钱还分得很公平,没有说闲话……坦白告诉你,我都有点嫉妒你,老膘和底片这一对坏种,我大多数时候都指挥不了,只能看他们的心情好坏办事,你不一样,振臂一呼,这些人屁颠屁颠就来了。”

    “我其实正在发愁呢,现在是在走钢丝啊,永远有一只脚悬空,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万一把兄弟们都折进去,我恐怕原谅不了自己。”仇笛道。

    这句话正是与我心有戚戚焉,老马竖了个大拇指道着:“别人说这话,我会觉得是放屁……你说这话我相信。”

    “那我该怎么办?”仇笛问。

    “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了,这行最难的不是挣到钱,而是如何在挣到钱后全身而退,不留后患。”马树成说到此处,他好奇地看看仇笛,奇怪的是,他如此表露一点也不存防范的心思,仇笛似乎看穿他的想法了,笑着提醒道:“逢人只说七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啊。”

    “是啊,可总得赌一把,我这宝只能押你身上了,不信你,难道我去相信那些混迹多少年的老油条?我就直说吧,你可能在干一件要捅破天的事。”马树成道。

    “我知道,还有可能有人借此事大发利市,我在找真相,但我处的高度可能不够,根本看不到更多东西。”仇笛道。

    “那你就需要多几双眼睛了,你让我联络旧识入行的事,还真有点结果了,大前天,我接到了一个邀请,你猜是谁?”马树成问。

    “罗长欢或者他的秘书郎月姿。”仇笛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马树成好奇问。

    “他们是外来户,想在京城兴风作浪,只能借助土著的力量,又不能公开干,所以只能找这些藏在阴暗角落的私家侦探、商务调查一类,你这样刑满释放的,属于政治合格的人选。”仇笛道。

    “哈哈,猜得对,不过还差点,他几乎把京城的所有干这行的商谍全调动起来,给我的生意是,让我紧盯恒大、华宇、家乐福、万福等西城区几家大超市的进货渠道,最好能拿到他们的进货单子以及偷拍到卸货场景……报酬相当丰厚,二十万。”马树成竖着两根指头道。

    “不值这么多啊,这放在平时,顶多一两万。”仇笛皱眉道。

    “对呀,付你们三百万,也确实不值啊,三十万顶破天了,原因何在?”马树成反问。

    “这个问题,我想过,一个是他们这个事办得很急,不惜一切代价,我感觉得出来;另一个是,他们似乎对咱们这一行很陌生,根本不知道底价,或者他们财大气粗不在乎,但同样说明,他们对这儿一点都不熟悉,破绽很多……”仇笛道着,又是公开见面,又是直接住在曝光率很高的天都酒店,又是邀约那些地下人物,不被人关注才见鬼呢,但同样说明,他们似乎根本不怕被关注。

    “所以,他们的动机是关键,找到这个动机,我们全身而退的机率才会无限增加。”马树成也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了。

    两人埋头分析着,从丰南、外贸、古都、东风、望京、金辇、春风、新华等几家内联加工,到谢纪锋关注的盛华集团,又到现在马树成接触的数家超市,这其中似乎看上去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几家,两人拿着纸笔,一家一家写着,然后找着其中的关联。

    很快,第一个关联出来了,肉食加工的产品,很大一部分通过超市销售,如果黑产业链曝光,遭受打击的,肯定是上游供货商以及超市。

    这其中可能有两种原因,一种是有选择地打击竞争对手,另一种是有新的企业试图制造市场真空,乘虚而入,老马这个人精见多识广,几年前京城的桶装水大战他参与过,商谍挖出某家水源地污染的新闻,成功地把另一家新生水企送上了超市货架,这种手法,要比砸几千万甚至上亿广告见效快得多。

    仇笛否决了,如果是这样,那罗长欢掌握的东西足够了,想干挺那一家都是分分钟的事,而且做这些的商谍没有危险。

    又一个关联想出来了,联系到几乎是京城的商谍联盟在挖这一系列的消息,老马判断,是不是要有大型的超市连锁要开辟首都市场,那些外企都是虎狼之师,每过一地都是风卷残云,用大手笔重创一下当地民营企业,然后迅速打开市场,提高消费者信心,这个已经有先例,崇洋媚外的国人,就喜欢买人家的单。

    这一点有可能,而且把仇笛难住了,从上游供货商曝露超市的问题,两头重拳,打得都是那些弱不经风的民营,收效肯定是显著的,现在民营都是后娘养的,能拿到了优惠条件和外企差远了。

    但是同样有个问题,这个盛华集团,想在京城干挺它不容易吧?仇笛拿着这家的企业简介,福不屎排行榜上有名,总经理罗成仁,这近几年冒出来的隐性富豪,这种官商背景根深叶茂的家族企业,轻易没人敢动啊?再附加一个更蹊跷的故事,仇笛把玫瑰园81号那事给马树成一说,马树成也被难住了。

    “特么滴,境外这几个小崽到底想干什么?我本来觉得有点眉目了,你一说,我反而更糊涂了。”马树成如是道。

    “还有个更让你糊涂的事,罗长欢第一家找的是哈曼,以谢纪锋的风格,没有足够的利益,足够的安全,他是不会掺合的……但随后他就掺合进来了,我在哈曼的一个朋友讲,最早是华鑫国旅介绍罗长欢入门的,如果华鑫国旅也掺合在这事里,我就更想不明白了,他们的业务和以上所有事,都无关联。”仇笛道。

    “那只有一种办法了。”马树成道。

    “什么办法?”仇笛问。

    “咱们模拟一下,怎么样把这些人都坑了,然后咱们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我是指,假设咱们在策划这件事,怎么能实现利润的最大化,前提是,前期投资可能要数百甚至上千万……那利润最起码得几亿才能填住他们的胃口啊!?”马树成替别人吹了个牛,倒把自己吹得直瞪眼,明显超出他的想像能力了。

    “这个,甭把它当钱,当数字来算算,可能就容易点了……还可以再等等,81号那个窝点和他们肯定有关联,我一直在想,会不会这样,有句名言叫:功夫都在诗外,会不会东边喊山,西边打狼啊?”仇笛道。

    “什么意思?”马树成没听明白。

    仇笛解释了,这是在农村时候围猎山猪的时候常用办法,一帮根本没有战斗力的老少在山脊上大声喊、扔石块,把沟里的山猪往外轰,而那些手持利器,盯准猎物的猎人,恰恰藏在谁也不注意的角落里,抽冷子来个致命的一枪。

    “那你意思是?”马树成看着仇笛,这孩子让他惊讶了,现在发觉,他比想像中要睿智,之所以请教是顾着他的面子,可能已经有想法了。

    “我的意思是,刚才所有的目标都不够份量,既然投资这么大,那就肯定吃得要狠,所以,应该是目标最大的一个。”仇笛道,手重重地点在盛华集团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上。

    老马愣了半晌,才喃喃道:“你吓着我了!”

    “那就应该猜对了,吓不着你,都不叫大事,入驻个企业,打开一类产品的市场,太小儿科了,这不符合他们铤而走险的风格。”仇笛道,脑子里莫名地泛起着在长安的所见,从那儿学到一个道理,真正的目标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就即便不是盛华,那应该比盛华更大!

    市值几十亿的企业,可能吗?老马翻着眼看看仇笛,他不敢相信,可是又给不出更有力的动机,其实他是想说服仇笛拉杆竖旗的,不过一番言语之下,反倒让他萌生退意了………r1148

    。。。

正文 第26章 去日苦短来日长

    心里有期待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很慢;那可能是一种煎熬;真相大多数时候是一个难产的坏种;他带给期待的人;只有堪比分娩的阵痛。

    两周的时间过去了三天;不声不响、不动声色地过去了;罗长欢杳无音信;郎月姿诲莫如深;这个偌大的城市;不管有多少双眼睛;都不可能看得清雾霾下的阵阵潜流;老膘和崔宵天全部缩回去了;这两把利刃仇笛轻易不敢动用;随着黑客挑战期的临近;老膘快坐不住了;仇笛不用说;也在着急上火;都这种时候了;时间都确定不下来。

    其实就过了三天;根本不长;可烦心事在成倍地增长;耿宝磊勾搭了一个女学生;据他说找到真正爱情了;想重新开始;包小三和丁二雷形影不离的;也出妖蛾子了;两人结伴在后海一带泡妞找炮;结果被当外地客宰;两人和酒吧的于了一架;一个头破、一个血流;然后一起进了派出所;要不是费明出面;估计得蹲个把月。

    仇笛也没闲着;一后和唐瑛的关系迅速升温;三天倒陪她吃了四顿饭、逛了两回商场;还开了一回房;这个暧昧来的真不是时候;每每脑子里有想法;都会被身边的温香软玉打断。

    女人呐;没上之前;你追她、哄她高兴、骗她开心;其实就为了上她。

    可上过之后就颠倒过来了;她缠你、黏你、骚扰你、关心你;其实就为了你继续上她

    所以仇笛有点感觉;似乎自己是不经意间;被唐瑛泡到手了;逛商场都没花他的钱;而是唐瑛刷的卡;给他买了几身衣服;结结实实地把仇笛这个坏种;打扮成她心目中的情种了。

    就即便不是;总有一天也会被调教成那样的啊。

    仇笛看看身上;新购的夹克、锃亮的皮鞋、腕上还多块表;唐瑛说了;男人品位都在表上;没有一块像样的表怎么可以?

    可有了装扮似乎还不像样子啊;仇笛此时蹲在木樨地路边;一个交通隔离的水泥蹲上;胳膊一蜷;两眼直瞄;像随时准备下手的毛贼嘛

    人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动作;恰恰能真实反映他的出身;恐怕让仇笛去懂得慎独、学会庄重没那么容易;仇笛自己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来是想尽一切的努力溶入这座城市的生活;越活越累;现在放松了;不在乎了;反而没那么患得患失了。

    接过中午;一辆普通大众驶出单位大院;仇笛从水泥墩上跳下来;站在路边;他看到了车里的人;车里的人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那车呼啸而过;冲出去十几米堪堪刹住车;泊在路边;副驾上的领导开了车门;似乎动作踌蹰了片刻;还是下车了。

    董淳洁;他就那么复杂地审视着仇笛;仇笛也在复杂的看着他。

    两人曾经很多次这样看过;不过环境不同而已;董淳洁的眼中;这孩子已经不像初见他时;那么毕恭毕敬问他工作和户口的事;经历和环境会改变一个人;但董淳洁直到现在都想不通;不管怎么改变;也不至于让他放弃曾经巴结都想得到的工作的户口啊。

    仇笛没动;最终还是董淳洁走向他;远远地;老董指着道着:“嗨?摆谱呢?来呗;仇大爷;您请上车”

    老董要没官帽;就一京油子;这话拿捏的腔调很是嗝应人;仇笛一笑道:“那我称呼您什么?董副局?董哥……或者;董大爷?”

    “你想呢?”董淳洁嗤鼻问。

    “您不缺巴结的;也不缺尊敬的;我要属于上面那两种人;你不觉得老没意思了吗?”仇笛问。

    这是事实;人红的时候;不缺锦上添花了;可人背的时候;却很少人雪中送炭的;一句勾起了往事;老董笑着道:“我好像明白了;这才是你……去西北前;你和大多数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去了西北之后;你就成了你自己。”

    “谢谢;这是我听到最中肯的评价。”仇笛感激地道;老董眼睛没瞎。

    却不料老董瞬间变脸了;他一伸脖子:“啊呸少得瑟……别以为我不知道包小三和人打架的事;你可好意思;把费明叫上。拽了哈;没权都会谋私…说吧;找我干什么?我估计你们也没啥好事;不是嫖娼被查;就是打架被抓;再不就是坑蒙拐骗、接近露馅了;你不能犯事了;才想起组织来了吧?”

    仇笛一笑;有点讪然;摇摇头道着:“我这辈子会求任何人;就是不会求你。”

    “耶?”老董愣了;这么严肃;他好奇道:“为什么?”

    “让你永远欠我个人情呗;让你永远于心难安。”仇笛不客气地道。

    如果挟恩图报;董淳洁觉得自己不论有多难也不会拒绝;不过以这种恶痞的口吻说出来;那轻描淡写的却让人心里发热;他看着仇笛;不信道:“不求我办事;那我好像对你就没有作用了?”

    “有啊;吃顿饭啊;我现在有点钱了;在面前得瑟下;不行啊;比当你属下挣得多啊。”仇笛道;老董翻着白眼:“一边去;国家于部不接受吃请?你脸有多大啊;还得搁我面前摆。”

    “那你请啊;我白吃;绝对不抢着买单。”仇笛道。

    老董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红一阵;非常精彩;环境变了;可能在他看来最珍贵的莫过于初心未变;他一指仇笛道着:“我怎么就喜欢你这臭不要脸的得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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