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这孩子;我那点亏待你了?”董淳洁难堪地道。
“您知道我们在屯兵;最终拿到的合同标的是多少……三百万。”耿宝磊伸着指头道。
“谈钱多伤感情;人总得有点理想;有点抱负吧?不能总掉钱眼里啊;我告诉你们;这事要有了眉目;回京我给你安排工作;不让你花一分钱。”董淳洁道。
“哦……那就不谈钱了;咱们可以谈感情了。”耿宝磊市侩地道;呲笑了。
此时;董淳洁侧头看着戴兰君;那征询的意思;要不;就这两人继续?戴兰君也稍有为难;一时无计可施。
对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戴兰君出声问着耿宝磊;指指门外道着:“你们说;是怎么回事?有要求可以谈嘛。”
“说不来啊;他怀疑你们用心不良啊……哎;这不是我说的啊;反正我是赌一把;冲你们的证件我赌上这把得了。”耿宝磊笑道。
戴兰君听得嗝应了下;她回头和董主任道着:“看来狼来了的话讲多了;无法取信了……要不;就咱们几个走?
“无所谓。”董淳洁一拍大腿;也有点怒了;直道着:“离了张屠户;谁还要吃带毛猪怎么滴?准备一下;晚上开拔。”
“等等。”一直默不作声的老鳅出声了;他看了看耿宝磊和包小三;又看看老董;笑笑道着:“也许;还有机会
“你去说啊?”董淳洁问。
“不;不用说……我想;他会跟上来的。”老鳅道。
“什么个意思?”戴兰君纳闷了。
“你们不该骗他;这种人骨子里认死理;骗他一回;他再不会相信你了。”老鳅道。
老董翻白眼了;懊丧地道着:“可是已经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这身份没法直说啊……要直说;这几个兄弟根本就不会上车。”
“哎;老鳅;你说有机会;什么机会?”戴兰君好奇地问。
“我说了;他会跟上来的。”老鳅道。
“可能么?”戴兰君不信了;刚才的表情似乎已经决裂了。
“你傻啊;信仰没了、理想没了、抱负没了……还能剩下点什么?还不就那俩货;兄弟呗……他要真把这俩扔下自己走了;那人只考虑自己;也就没留的价值了。”老鳅笑着道。
耿宝磊和包小三一听;一点都不意外;好得意;好得瑟的样子。
老董和戴兰君就不怎么懂了;他纳闷地喃喃着:“今天是怎么了?都吃错了;搁我这儿打哑谜呢?”
“您当了一辈小官僚;衣食无忧的、住行不愁的;是永远不会理解我们这些人的生存状态的………还有;老董;你千万别那么大义凛然的啊;看得人不舒服。”老鳅痞痞地道;把董淳洁气得直翻白眼;戴兰君却是在偷笑;这个评价倒很准确;让董主任这么个挺着小肚楠的官僚讲大义;实在不怎么能振奋人心。
几人商议完毕;各自收拾;整装待发;包小三踢了一通仇笛的房间门;在门外吼着:仇笛;走逑了;都走到这份上了;把我们扔下算怎么回事?耿宝磊也在嚷着:走吧;仇笛;挣点算点;说不定还真能给你解决工作问题呢?我来等你五分钟;不下来我们真走了。
两人吼了几句;就按老鳅教的下楼;两辆车启动;一直轰轰吼着;就在老董和戴兰君还担心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仇笛打着小背包;有那么点不情愿地下来了;像是耍小脾气一样;没上那辆别克车;而是上了老鳅开的越野车。
两辆车启动了;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正文 第13章 添堵纯属故意
行走的里程在一天一天增加;两辆车漫卷着黄色的尘沙;继续着一条孤独;而且不知道终点何在的路。
2日;进入迭部县境内;越来越陌生的口音;根本别指望听懂;在当地想找一个翻译也难;纵是老董带着详细的电子地图;仍然有点摸不着北;同是初到的人;见识了又怪又拗口的一堆地名;格吉、录竹、木耳、鹿日沟、尕扎、瑙日塔……还好;那三个业余水平的;好歹记住了叫木耳和日鹿的地方。
长途跋涉;两天走了四百公里;有一半是土路;根据董主任这个半吊子水平的安排;先后查勘了四个可能成为非法测绘目标的地方;均无所获;一次接一次的失望;渐渐地显现在表情上。不过和他们成鲜明对比的是;仇笛的情绪反倒越来越好了。
对;越来越好;在他看来;这是一次不管乘车还是坐飞机都无法领略的奇妙之旅;数百公里沿线;壁立千仞的山;走近才会发现;那纯粹是风蚀的黄土堆积;很多不被发掘的环境;还保持着它的原生态;奔涌的河流白得像一条玉带、苍翠的山绵延成了一条渐行渐高的原野、不管什么时候你抬眼;看到的都是白云皎洁、碧空如洗。
不止一次;下车的仇笛扩胸、深呼吸;对着大山大吼一声;精神振奋。
也不止一次;累得晕三倒四的包小三向他竖个中指评价一句:傻逼
其他人保持着谨慎和肃穆的态度;亦步亦趋地前进着;当日下午;两车行驶接近县界;是最后一个要去的地方:巴宰库。
是处水库;据董淳洁和戴兰君解释;非法测绘除了首选的军事目标;排在第二位的就是类似这种有战略意义的工业基地、电厂、水库、道路、桥梁;而此行的目的就是在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找到那些像幽灵一样出没的间谍们来过的轨迹。
离库区三公里弃车步行;这是一个五十年代就建成的水库;是下游灌溉和饮用的主要水源地;一行人在荆棘丛生的路上前行;像这样的荒凉的地方;别说间谍;耿宝磊真怀疑有没有野兽肯来都得两说。
“快到了加把劲。”老鳅轻松地走着;不时地回头看气喘吁吁的董主任;笑笑;接着在前面带路。
体力的差异现在看得可就明显了;老鳅像闲庭信步一样的路;走得董主任气喘不已;满身虚汗;跟着他的戴兰君也是一脸潮红;微微见汗。耿宝磊和包小三倒还挺得住;至于仇笛嘛;意外地是他比老鳅还轻松;一会儿摘几个果子;一会编个帽子;哼哼着小曲唱着;那叫一个惬意。
“哦哟……你瞧人家;跟玩一样?”戴兰君回头看时;仇笛居然钻进了草丛里;撅着屁股不知道在于什么;真忍不住让他感慨了。
“他家就山上的;比这儿险恶多了。”耿宝磊道。
“那就一牲口;跟咱们不能比。”包小三道。
四人喘着走着;耿宝磊看看前面领路的老鳅;好奇地问着:“戴姐;老鳅…是什么人啊。”
“怎么了?”戴兰君随口问。
“看着老吓人了。”耿宝磊道。
“对;那眼睛……尼马看着人心里就犯怵。”包小三道。
“呵呵……自己人;怕什么?他左边脸受过伤;颧骨整个换了一块填充物;没看他笑的时候一边脸不会动吗?一边不会动;拉得眼皮也不会动;面部神经整个有点问题了;所以怎么看;都像凶巴巴的;其实是个好人。”董淳洁笑着解释着。
包小三小声问着:“也是你们……同行?”
“嗯;当然了;是个很优秀的侦察员。”董淳洁道。
“那开什么饭店?”耿宝磊道。
“笨啊;退役了啊……车祸受伤;躺了大半年;后来就退役回老家了;哎;说起来真是有点亏待这些为国献身的人啊;就那么点怃恤;一家子不管怎么生活都紧巴巴。”董淳洁慨叹道;不由地想起了仇笛的事。
那两位;可是还沉浸在对这一对国安来人的神秘向往中;耿宝磊小声问着戴兰君道着:“戴姐…你们是不是经常抓间谍?”
戴兰君一愕;笑了;随手揽着耿宝磊道着:“没那么玄乎;国安前身也是公安;九十年代才单列建制;严格地讲;我们和大部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差不多;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调动专业队伍我们和信息打交道的时候更多。”
“这么简单?”包小三有点意外了。
“听着简单;其实不简单;反颠覆、反邪教、反间谍;那一件事都不简单;国外那些势力啊;就不兴看着咱们好过几天;他总要想办法给你制造点麻烦。”董淳洁气喘吁吁地道;他刚停下来;眼前一黑;惊得叫了声;却是仇笛伸着脖子凑到他身边了;他惊惶地道着:“于什么?吓我一跳。”
“累不?”
“累啊。怎么了?”
“看您快撑不住了;要不;咱们回去?”
“切……”
“给……”
“不要”
仇笛给老董折了根拐杖;老董扭着脸不理会他了;还是戴兰君接过来了;仇笛笑笑走了;喘了半天的董淳洁还是屈服;拄着这根杖;继续向前。
到地方一屁股坐下开始休息了;戴兰君布置了;沿库沿开始找;烟头、痰迹、架设三给维仪可能留下的印迹等等;反正是一切可疑形迹;都在查找范围。
老鳅带着耿宝磊、戴兰君带着包小三;相向而寻;老董坐着歇着;仇笛却是脱了鞋子;坐在岸边洗脚了;这清洌洌的水;看着人都眼馋;要不是人多;他都有跳下水游一圈的冲动了。
“这地方;不像有人来过啊?”耿宝磊亦步亦趋跟着老鳅的步子;老鳅且行且看;头也不回地道着:“找找看吧;也就这种定点可能找到……测绘道路桥梁;恐怕都没机会发现……小耿;你去帮帮小戴吧;我这儿一个人就成。”
耿宝磊想了想;相比这位不阴不阳的;还是选择去和戴兰君一组了;一边一个;一边三个;围着库沿慢慢行进。仇笛却是已经躺到了岸边;翘着光脚晒太阳;老董歇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棍子戳戳问着:“喂;你给谁脸色看啊?我把你怎么了?”
“没怎么;没给你脸色看啊。”仇笛道。
“那你这是成心喽?”老董怒了。
“我就不成心;你这不是白忙乎。”仇笛不屑地道。
“怎么叫白忙乎;你乌鸦嘴。”老董生气地道。
“抓间谍可比当间谍要难多了啊;据我所知;目前有针对、有目标、有计划的抓非法测绘间谍;几乎没有先例;大部分都是意外落网;不是被不服水土被当地给举报了;就是误闯军事区了……现在靠这个非法测绘交易的商业间谍不在少数;真要在这种地广人稀的大西北碰上;您说得多大缘份呐。”仇笛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跟在屁股后;随时准备泼凉水了是吧?”董淳洁不悦了。
“我就不泼;您也得凉啊。”仇笛颇有深意地道;看着老董有点气急败坏地样子;他笑着问:“你别忽悠我啊;敢说;你这是组织上交给的任务?我就不信;那个领导脑袋让驴踢了;能交办这种任务;没名没姓没目标;跨几省找非法测绘的间谍。”
老董脸色徒变;张口结舌;他得瑟了半天;还没想好怎么反驳;远处却有人在喊着:“嗨……过来;都过来……
“事实胜于雄辨;小子你等着;别落我手里。”老董兴奋了;循着声音快步走着。
是老鳅有发现了;不一会儿都聚到他身边时;几双眼睛眨了半天;愣是从青草殷殷、灌木成片的地方;看不出有什么痕迹。
“啥也没有啊?”包小三道。
“是啥也没有啊。”耿宝磊道。
老鳅笑了;眼睛示意着:“再看仔细点。”
戴兰君蹲下了身子;细细看看;当她看到一棵倒伏的草棵时;恍然大悟道:“这儿有人来过;而且时间不久?”
“对喽。”老鳅笑了。
不像啊;耿宝磊和包小三一边蹲一个;看不出所以然来;戴兰君解释着;这些人每到一地;肯定是小心翼翼消除留下的痕迹;在抓到的间谍里;根据他们的交待;他们的行程都是尽量避免住店、避开监控、以及避开人多的地方;即便在野外留下的痕迹;也会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清除。
而这个地方;草倒伏了几棵;肯定是被踩过;如果是刻意人为的;那么周边就肯定有其他东西了。
这边在想着;那边已经动手了;老鳅像只猎犬;手握着一把匕首;在周边一寸一寸寻着;不时地把匕首插进土里试试;终于插到一处松软处时;他笑着道:“就在这里了我说嘛;肯定要留下点东西。”
他用匕首划了一个圈;慢慢的刨土;土质很松;明显不像其他地方那么紧实;挖着挖着;就成黑色了;挖着挖着;一小撮木炭出现了;一个烧残的塑料袋子出现了、都是黑乎乎的。
董淳洁这时候已经喜于形色了;他兴奋地问着老鳅道着:“老鳅;能确定么?”
“走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短了;五六天左右吧……嗯;这种塑料质地;好像不是普通的塑料……那;这个呢?”老鳅用匕首尖挑起了一样东西;指甲盖大小;放到董淳洁眼前;仔细辨认之下;老董蓦地一抽愕然道着:“雪茄?”
“那应该就没错了。”戴兰君道。
“对;肯定没错;这边人穷得裤子都穿不起;谁抽得起这玩意………我敢保证;不是国产的。”老董兴奋;叫着诸人:“快快;东西收拾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一样一样分类;包起;老董和戴兰君已经兴奋地讨论可能是什么情况了;根据老鳅的判断;这里经过的时间不大于的一周;那这样算的话;原先设定的路线;很可能和非法测绘的路线;有多处重合点了;基于这个判断;老董又求教着老鳅判断人员;老鳅围着水库边走了两圈;却是无法下定论了;但从火堆大小看;应该不超过三个人。
这个点停留的时间最长;拍照;收集东西;到重新启程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要走的时候;戴兰君不经意回头;却是不见仇笛了;她快步奔上去;喊着仇笛;喊了两声居然没反应;等她跑过去时;才发现仇笛和老鳅一样;正盯那个埋火炭的地方发呆;手里拿着一根烧焦的木炭;放在鼻子边是嗅。
“哟;你也有发现?”戴兰君好奇地问。
仇笛被惊醒了;看了看她;一言未发;反而把小炭条叼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点了几下没点着;那傻眼一下子把戴兰君逗笑了;她问了:“你犯什么傻?”
“哦……叼错了。”仇笛一愣;然后把耳朵上夹的烟换下来;点上;悠闲悠哉地抽了一口。
“走啦;还抽。”戴兰君不悦地道。
仇笛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一手夹烟;一手夹炭条;神神秘秘地看了戴兰君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戴兰君背后追着说着:“你是不是有病啊?”
“怎么;你想对症下药啊。”仇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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