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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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宫华-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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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赶火车,所以昨晚写的有些仓促,不妥的地方等顾缈晚上到学校后会修改的,亲们表着急哈~

☆、060 浑水摸鱼

骑马连行两日,宫奕二人终于到达了西魏边陲一个小镇,这里离严禁线上百里,边防松散,偶尔有镇上的农户到外面的山里打猎,经过盘查也是可以通过的。

宫奕下马,牵着跟在一户刚刚打猎回来的农户后面,车上满载的皮毛堆得极高。

只听得前面那个猎户点头哈腰地对着守城的侍卫道,“家里儿子办喜事,我这当爹的就去山里给打了几头熊回来留着给儿媳妇做毛皮,这些是孝敬官爷的,您看……”

当差的摸着油光滑水的皮毛,满意地哼哼两声,“不错,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今个儿就准你过去了!”

猎户感激地鞠了躬,背起车上的绳子,拉着往门内走去。

宫奕和阿秀跟在后面,虽是风尘仆仆,可路上抽时间换了身衣裳,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富家出来的公子哥们。

“站住。”一旁的头头眯眼打量着她们,在这个镇上混了这么久,有哪些富户,纨绔他都一清二楚,现在这两个看起来却面生的很,想到上面的交代,他也多了一层警惕。

“怎么?”阿秀当先一步上前挡住了那人,带着一个富家小厮惯有的傲慢,“我家公子要进去,你有意见?”

阿秀一口西魏话说的流利,那人听了之后少了几分警惕,态度也比先前恭敬了几分。

“没意见,只是现在战事吃紧,公子还是把名号报出来,好让小的核查好了,让您进去。”

阿秀脸色一沉,“你确定要知道?我家公子这次可是偷着跑出来的,要让我家大人察觉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侍卫的脸色微变,上边下令西魏边境严禁出入,一般平民也就罢了,这要是官家子弟私自出境一旦被发现罪同叛国!他有几个脑袋敢知道这位祖宗是哪家的?一旦知道了,明日难保不会被杀了灭口!

“你觉得我是哪家的?”宫奕傲慢地睨了他一眼,地道的西魏口音配上她不羁的神色,俨然一个西魏世家的混世魔王!

“张……张大人?”

“他是谁?”宫奕皱起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一听她连张大人都没听说过,侍卫也壮了点胆子,寻思着八成是县里某个小门小户的公子不知天高地厚,寻衅滋事,于是扬起脖子道,“张大人是县丞!公子是富贵人家出身,不会没听说过吧?”

这样明显的讽刺没有换来宫奕的惶恐,反听得她嗤笑一声,“县丞?他也配!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在魏都什么名号,管他什么张大人李大人,区区县丞,也敢认本公子做儿子?”

一听魏都,那侍卫扑通吓得跪在地上,他就一个边防小卒,见过什么大阵仗?宫奕故弄玄虚一说,他便立马认定了眼前这个公子是从都城来的!

“头儿,小的曾跟着自家姐夫去过魏都,那里的人说话都这个腔调,依小的看,此人衣着光鲜靓丽,又是西魏的口音,八成真的是……”

侍卫头头被这么一说,心肝吓得直颤颤,可别真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换了个笑脸,他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一身土,“既然是您,当然不能和常人一样,来人啊,请这位公子去驿站好生歇息!”

“慢着!”阿秀冷脸喝住他,低下头凑到侍卫长的耳边,“都说我家公子是偷着出来的,你还把我们送去驿站,脑袋不想要了!”

那人被阿秀一吓,缩着脖子讪笑,“既然不方便,那小的就替您安排客栈,保证不泄露您的行踪!”

“嗨!你这人……”

“退下。”宫奕止住阿秀的牢骚,底下这人没见过大世面,可是有脑子,知道先把她二人留在这里,再去搬救兵,阿秀在这样无谓的争下去,只会徒惹是非。

从怀里掏出一块金条掷到那人怀里,“安排两间上房,好酒好菜都给本公子上来,再传几个美人来,剩下的你留着喝酒吧。”

那人一愣,下一刻脸笑得跟花一样,连连朝着宫奕道谢,周围人见此啧啧赞叹,不愧是魏都来的富户,简直是一掷千金眼都不眨一下。

进了镇子,宫奕二人最后落脚在一处比较高档的客栈里,说的上房也就是干净些,宽敞点,还点了足量的炭火。

“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任他们把县丞叫来!”

往生阁在西魏自然是有据点的,可惜此处地势偏僻,能不能联系上还是未知。

现在绝对不能中途逃跑,这回来的急,连易容的时间都没有,倘若就这样跑了,明日她们的通缉令就会贴满大街,这里虽是小镇,难保不会有秦京澜的眼线,只需一眼,秦京澜就能将她认出来!

过了年关天色渐长,可是到了这个点还是黑了,宫奕挑开窗缝看了看外面,四周几乎全是盯梢的人。

从窗边探回头来,宫奕吩咐阿秀,“去客栈后院的伙房里搞些火油来。”

阿秀一点头闪身出了房门。

半刻钟后,宫奕二人偷摸出了客栈。就那些人的水平,还不足以将她们困住。

宫奕脚尖一踮,飞身来到一棵极高的树上,天寒地冻没有树叶的遮挡,没有阿秀引路她就轻易地找到了县丞所在的位置,这个镇子上灯火最通明的,便是她们今夜的目的地。

一路向那个方向飞掠而去,趁着天黑摸上了县丞家的屋顶。

不出宫奕所料,这个时候白天那名侍卫果然待在县丞的书房里,看样子在谈些什么。

将头凑近瓦片的洞眼,二人的对话陆续传来。

“大人,这个月的银子总共赚了七千二百两,这是银票您点点。”

张县丞瞅着明显薄了一层的银票,不满道地狠瞪他一眼,“怎么又少了?”

“嘿嘿,最近上边查得紧,小的那大舅子做生意也小心了些,货自然卖的少,等风头过了,自然会涨回来。”

宫奕本想来放火烧县丞府,弄点乱子嫁祸到侍卫身上,今晚听见他们对话又临时改了主意。

“小姐,咱们火还放吗?”阿秀凑到宫奕耳边小声问道。

“放,去挑个仓库放了,里面的东西越名贵越好。”

阿秀走了,宫奕依旧蹲在房顶上偷听两人谈话。

“……杜甄,别以为你有你大舅子那条线就能私底下耍心眼,要是让本官发现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别怪本官不念旧情!”

那个叫杜甄的侍卫恭敬地笑了笑,颇有些阳奉阴违的意味,“小的不敢,如今就这么一条线能把大人手里的货卖出去,小的断不敢断了大人的财路。”

张县丞如何听不出这句话里的威胁,心下大怒却拿他无法,只因杜甄大舅子手里的那条路真的是唯一一条!

“老爷!老爷!”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冲了进来,灰头土脸的。

“慌什么!想死啊!”张大人心里憋着火,正巧发在了管家身上。

“走……走水了,西边的库房走水了!”

“走水了去救啊,跑这里来瞎嚷嚷什么。”张大人不耐烦地吼道,他偌大的家底就算烧也烧不掉多少,不就是西边库房吗——“西边库房!”

张大人终于回过神来,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似的,一脚踹在管家的膝盖上,差点把他踹趴下,“还愣着干什么!去救火啊!库房要是烧没了,我就把你们统统烧死!”

张大人急匆匆地走了,杜甄悠闲地地倚在椅子背上哼起了小调,可见心情十分愉悦。

宫奕见该走的走了,嘴角挑起一抹笑意,蒙上面纱跳了下去。

“谁?”杜甄警觉地转过头,看见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身后,不自觉地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他举着刀恶狠狠地瞪着宫奕。

“干什么?你拿了大人的银子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宫奕压低声音步步逼近。

杜甄目光犀利地看向门口,以为管家借走水将县丞叫走,实则是为了清场,好除掉他!

“该死!”杜甄啐了一口,“他想让我冒着风险替他卖命,赚了钱都进了他一个人的腰包,想得美!”

“你若觉得委屈,就跟阎王爷说去吧。”宫奕探出五指直奔杜甄命脉,杜甄见她未使兵器,冷笑道,“少在那里装模作样,我知道他不敢杀我,我要是死了,谁给他卖货去?”

“那日你那大舅子可是拿走了大人两坛好酒,你死了自然有人来做。”不轻不重的声音仿若闲聊一般,却让杜甄浑身一震。

看到杜甄脸色乍变,宫奕知道他已经上套了,身手上又添了几成力,逼得杜甄连连后退。

“其实你光贪图那几个小钱大人也不至于如此,可惜你偏偏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心思?说清楚啊!”这下杜甄彻底糊涂了,原以为张县丞不满他私自扣下的那几千两银子才打算除了他,现在听起来另有隐情?

“今日城门口那个公子你敢说不知道?找到高枝就想把大人给卖了,你这算盘打的真好!”

杜甄大怒,“胡说,我明明觉得那人有疑,才弄到客栈派人看着,今夜来就是为此事来的,你少在那血口喷人!”

宫奕哼哼一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实话告诉你,那人大人惹不起,你更惹不起,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有你死了,才能绝了后患!”

“去死吧!”杜甄忽然从身后掏出一包不明的粉末洒向宫奕,她顺势捂眼,胡乱挥着手中的匕首,划伤了杜甄的肩膀,伤口差一寸就开在脖子上。

听见杜甄慌乱的脚步声走远,宫奕才收了匕首,悠哉地从袖子里掏出火油浇在文案上,点了把火。

这一夜,县丞家的火跳动着,舔舐着,映红了镇上的半边天。

------题外话------

欢呼,摸到久违的电脑,连码字都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061 入虎穴

杜甄是被痛醒的,他隐约记得自己被人划了一刀,跌跌撞撞跑出县丞府,后面的事一抹黑忘得一干二净。猛地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赤着膀子,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被他一动,又丝丝疼起来。

“醒了?”宫奕这个罪魁祸首冷眼瞧着床上的杜甄,“你胆子不小,本公子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监视。”

杜甄身子紧绷,戒备地盯着宫奕,仿佛只要宫奕一动手指头,他就会奋起反击。

“别紧张,本公子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要你的命,你这个样子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讽刺的话语让杜甄脸一青。

“你想干什么?”

“我问你,张县丞和你有什么勾当?”宫奕端着倒好的茶水端到他面前,神态自若,闲话家常。

“哼,能有什么,不过是赚些黑心钱发发小财。”杜甄偏过头,隐去眼底的算计。

“你挺聪明。”宫奕无视他粗鲁的态度,笑道,“昨日城门口见你,我还当你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看门的,现在看来,你很晓得用钱来引诱我。”

被点破心思的杜甄也不打哑谜,“我手里有路子,要与不要随你。”

“头一次见买命买的这样随意的。”宫奕笑出声来,“刚巧本公子就吃这一套,说吧。”

“说当然可以,不过你怎么保证我说了之后不会动杀心?”杜甄一双眼里满是谨慎小心,如今再多的路子也抵不住一条命金贵,钱和命之间,他自然选择想方设法保住后者。

“你觉得你可以跟我讨价还价?本公子费心费力地救了你,吃饱了撑的再补你一刀?不过你要是死咬不说,我就不敢保证能不能留下你了。”

宫奕话音刚落,阿秀提着一壶酒进来,“公子,这砒霜实在难买,小的跑了几家店,砸了不少银子才鼓捣出这么一点,您看着酒里下是不下?”说完不经意抬头一瞧,看着坐起来的杜甄咧嘴一笑,“哟,醒了。”

那雪白的牙吓得杜甄身后汗毛倒竖,眼瞅着那一壶酒和一包砒霜被阿秀放到桌上,拆开封皮就要往酒里倒。宫奕一脸微笑地瞅着他,不做声。

“等等!我说!”他松了口,眼前这个公子爷看起来就像爱钱如命的,这要是砒霜下到酒里,自己不喝就是浪费!“这点砒霜金贵,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省的用我身上糟蹋了。”

“哈哈,公子,这人挺逗。”阿秀嬉笑着收回拿包砒霜,全然不顾杜甄满身冷汗和唰白的脸。

杜甄看着眼前这对主仆坐下来,斟上那壶差点变成毒药的酒自顾自喝着,忍住了抽搐的嘴角,开口道,“以前咱们西魏的盐一直都是皇家管着,自从去年备战,大燕那边的私盐统统断了路子,所以民间盐价飙升,我那大舅子跟前线军盐贩子有些关系,张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私盐,托我给他卖出去,赚了钱分我一成,利用打仗发了笔横财,昨夜是事办完了才想杀我灭口!”

至于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宫奕和阿秀心照不宣,只继续问道,“你大舅子是军队里的?”

“不是,”杜甄摇头,“早年当过逃兵,后来入了一个寨子当了老大,暗中联系上了以前的弟兄,做些私下里的买卖。”……“其实,”杜甄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前线大部分的军盐供应,都是我大舅子那边卖出去的,官家的盐都被官老爷们贪了,半粒流不到军营里去。”

“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就没人查?”宫奕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使得杜甄也摸不准这位公子哥到底知不知情,说他知情吧,他何必多此一问;说他不知情,自己要是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命还留不留的下?

“你不用忌讳,知道谁尽管说便是,等哪日本公子立了功,头一个赏得就是你。”

杜甄忽然想起昨夜刺客说的那句话,眼前这位主张县丞惹不起,莫非是魏都那边下来打贪的,真要是这样,自己提供了线索,当时候必然是头号功臣!

说他聪明,其实也好骗的很,只见杜甄眼前一亮,心里想到哪里,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都说那些人顶上有人罩着,去年西魏边境上来了大人物,盐才贵到了天价,说与那人没关系,谁信?”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可宫奕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秦京澜。可是秦京澜这样做,除了赚大把的银子外,还能有什么好处?据她所知,秦京澜可不是这样的人。除非……西魏政权在他手里并不是那么稳当!

“你大舅子在哪?”

见宫奕有动身的意思,杜甄有些犹疑,“这……他在前线那边,况且那边认人,小的能进,可您想要进去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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