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梦付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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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梦付芳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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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细雪飘个不停,却第一次觉得原来京都也能是这样温暖的地方。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你的命中注定,你们会相识相遇,然后相爱相守,他可能是捕鱼的渔夫,也可能是经商的贾人,或者是戍边的军人,更甚至是一国的君王……然而他总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不会觉得意外,更不会惊慌失措,而当你们的爱意已然传达到彼此的心里后,那一刻你会开始变得完美起来。
因为啊,是他填补了你灵魂缺失的那一半,于是这一刻你开始变得完整,没有了任何的迷茫和遗憾。
我们就那样相拥,很久很久彼此不再说一句话,觉得时光就这样无限蔓延下去也挺好,像是一个被冰冻了的世界,而我跟他是两尊永远凝固的雕像,再也不能分开。
良久后,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摸索半天后,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尔后对我笑笑:“这是从小到大,我娘亲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
我好奇的盯着它看,纹面是一尊大耳的佛像,觉得也无甚特别,可墨琦他既然随身带着那必然是十分珍贵之物,能被一国皇子视为珍贵之物的,那必然很值钱……
我好奇的说道:“那此块玉佩定定是价值连城之物无疑。”
他好看的笑笑,挑了挑眉说道:“哦?其实吧,说它价值连城也没错,毕竟珍贵的物品都只有一件,什么都替代不了。”
我嘿嘿一笑,“那我呢那我呢?我也没人能替代是不是?”
尔后满含期待的看着他,期望着他深情的回答:“那当然!”
可他却甚仔细的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一番,尔后十分遗憾的叹气道:“真是无甚特别……”
我抡起拳头就想给他一记左勾拳。
他赶紧一把握住我抡过去的拳头,嘿嘿一笑后说道:“好了好了,加上这块玉佩不就独一无二价值连城无可替代了么?来来来,戴上让我瞧瞧好看不。”
听闻他要将这么珍贵的玉佩送给我,我心里顿时一喜,也懒得去细细体会他刚刚所说之话的含义了,赶紧扬起脖子让他给我戴上。
待他为我佩上后,我赶紧问他:“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吗?”
他捏着下巴看了半晌,尔后笑笑:“戴上玉佩后,果然好看多了。”
我咬紧牙齿愤愤的看着他,“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吗?”
正当我跟墨琦你侬我侬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极其不和谐的咳嗽声,随即司越的声音传来:”喂,你们到底要腻歪到什么时候?该不会真要现在就行房吧?”
我从之前那意乱情迷的氛围中醒转过来,才发现此时我跟墨琦的姿势有多暧昧,立马脸又是红了一圈,赶紧一把推开墨琦,把眼睛紧紧闭上不敢做声。
墨琦倒也不慌,理了理衣裳后笑道:“司越,我记得我们有些时日没一起练剑了,看来还得找个时间一起练练才好。”
司越:“……”
“我是来提醒你,那位公孙琦大人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着你跟你那小娘子腻歪完后再来问你玩得开心与否,我也真是没猜透,你干嘛要跟那样的家伙来往,你明知道他是想利用你达到他的目的。”
墨琦边往门口走边说:“相互利用罢了,我跟他早晚要站在对立面,未来谁输谁赢又有谁知道呢?”
说完便打开了房门,我睁开一只眼睛望向门口,司越忒自觉的对着我笑了笑,那笑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月娘的脑袋不知何时也从司越的背后露了出来,甚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尔后笑着说:“静音姑娘这是还沉浸在爱河中没有清醒过来么?”
我赶紧精神一顿,抖抖衣服站起身来对她说道:“月娘你还真是好摆平,这么快就原谅那个白眼狼伪君子了。”
司越咬牙切齿:“谁是白眼狼?谁是伪君子?要不是墨琦半路玩失踪我至于回到京都还那么狼狈么?”
墨琦闻言嘿嘿一笑:“当初一起出京都时你不是还嚷嚷着要当我们的头领么?怎的我走了才十几日你就顶不住了么?还弄丢了……”
说到这里他却突然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又忆起蓝鑫抱着魅娘泪如雨下的场景,只是那个软眉细眼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还有君確,那日第一次看到他软弱的一面,却也是最后一次。
对了,说起君確,那日宫嗣不是说了自己是受公子派去刺杀君確的吗?如若所言为真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我不禁将目光重新望向墨琦,他却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一样,笑着对我说:“宫嗣不是我派去的,他一直是父王的人。”
我垂下眼去,只盯着眼前的地板看。
他又笑笑:“静音,我之前答应过你这次回来就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抬起眼看着他说:“那我阿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
他的眸子略过一丝复杂,很快归于平静,“静音,你阿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们都低估他了,就算是公孙琦也表示不知道你阿爹这号人,说不定他也根本不是西夜的人,可却不知他从哪里得到的‘月下雪’……”
我的眸子一暗,只觉得心也沉了下去。
   

与君绝(五)
更新时间20140513 17:06:57。0  字数:2584 

我的阿爹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偏要在两月前离我而去?他遇到了怎样的事?亦或他到底有怎样的企图?
对我那么好的阿爹,他原来也一直戴着厚重的面具么?
右眼皮突然抑制不住的跳,脑海里突然忆起了那个不停哭泣的小女孩,她的眼泪成股的流下,差点将自己掩埋。
那个黑袍的少年救了他,而他是不是阿爹?那么,我又是谁?
记不清,忆不起,只感觉脑袋涨的厉害,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那里出来却怎么也挣不开那些锁链,而那些锁链连着我头皮里的血肉,稍微一动,血肉模糊。
我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墨琦他们也立刻发现,他急走一步过来,在我倒地之前将我扶住,声音急切:“静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突然好痛,而痛的地方,是心。
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他们紧张焦急的脸庞,他不停的在我的耳边喊着什么,可我却再也听不见,就那样陷入了沉沉的梦境。
又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还是那个小女孩,光脚的她坐在一个高高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脑袋好奇的望着院子里正在追赶一只公鸡的男子,男子三十左右,脸色有些蜡黄,光着的膀子上吊着两块松弛的肌肉,赤着的脚背上有些恐怖的伤疤,嘴唇是病态的脱皮和苍白。
显得劳累过度英年早衰。
他追着这只养大的公鸡绕着院子跑了几圈,终于气喘吁吁,一屁股蹲在地上,笑着对坐在台阶上的小女孩说:“阿兰,过来帮爹爹把大坏蛋捉住,回头给你妈芒炖着吃补身子。”
小女孩闻言蹦蹦跳跳跑过去,“爹爹,妈芒吃了大坏蛋之后就会给阿兰生个小弟弟出来吗?那小弟弟会不会长得像大坏蛋啊,阿兰害怕大坏蛋,它要啄人……”
男子哈哈大笑:“阿兰的弟弟才不会跟大坏蛋一样呢,他会跟阿兰一样乖的,都是爹爹最疼爱的宝天鹅咧。”
小女孩听了爹爹的话后甜甜一笑,“那阿爹快起来,我们一起把大坏蛋捉住给妈芒吃,大坏蛋,大坏蛋不要跑,阿兰今天不会怕你了,不要跑……”
晌午的暖阳照在这个平凡的农舍里,小女孩的笑声随风飘荡,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暖如意。
“阿兰不要跑太快,小心跌倒摔得疼,爹爹这就来帮阿兰捉大坏蛋,不要跑!”
公鸡最终还是被男子一把捏住了脑袋,小女孩兴奋而好奇的盯着眼前胡乱挣扎的“大坏蛋”,嘴里发出高兴的“喔喔”声。
爹爹提着公鸡走进了厨房,从里面拿出来一把锋利的菜刀,他笑眯眯的对阿兰说:“阿兰,回房间去看看你妈芒渴了没有,阿爹要来收拾大坏蛋了。”
阿兰摇了摇头,模样坚定,“不,爹爹,阿兰想看看爹爹是怎样收拾大坏蛋的,爹爹一定打得过大坏蛋的,要是打不过阿兰还可以帮爹爹。”
爹爹愣了愣,尔后无奈的笑了笑,“阿兰咧,爹爹可是要把大坏蛋的脑袋砍下来的,阿兰不怕吗?会做恶梦的咧。”
阿兰又摇了摇头:“阿兰才不会怕,阿兰也不会做恶梦,爹爹……”
爹爹憨厚的笑了笑,说:“真是拿阿兰没办法咧,阿兰,记得待会儿捂住眼睛哦。”
阿兰兴奋的点了点头,“阿爹加油,打败大坏蛋!”
他转过头去,用右手将公鸡按在石板上,公鸡似乎预感到了那即将到来的死亡,挣扎得愈发厉害,羽毛片片飞落下来,锋利的脚趾将石板也剐得哗哗作响,阿兰睁大了眼,而爹爹亦举起了左手,在那里,菜刀的刀刃泛着幽寒的冷光。
也许下一刻,那只公鸡的生命就会宣告终结,它的头颅会飞起,而成股的鲜血会从断裂的脖颈处喷洒出来,滚烫而鲜红。
时光却在这一刻停止,而作为看客的我却突然感觉到强烈的不安,害怕,恐惧,颤栗……
她在笑,他亦在笑。
而我张大了嘴大喊:“不要,不要,会死的,不要……”
停止的时光在这一刻加速,鲜艳的烈阳忽然西移,瞬间变成血红,变成一轮巨大的圆盘挂在天上,而无数的鲜血开始从圆盘的四周往外满溢,似是天地从那里断裂。
爹爹的左手终于落下,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而小女孩睁大了眼睛。
头颅飞起,鲜血飞溅,浇在她瞪大了眼睛的脸上。
一声撕心裂肺的“爹爹”划破所有恐惧的寂静,狂风骤起,吹裂了所有的画面。
好痛,心脏像是正在被人用刀狠狠的划,又像是在被炙热的烈火烘烤。
又陷入了这样的困境,要怎样才能逃避无边的恐惧?
“静音!静音!你醒醒!你不要吓我,静音!”
缓缓睁开眼,看到他那张因为焦急担忧而变得苍白的脸庞。
他看见我醒来,瞬间将我搂住,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他的声音很低:“还好你醒来了,静音,还好你醒来了……”
而我抱紧他的肩膀,再次放声大哭:“墨琦,我好害怕,好害怕一直陷在那个梦里醒不来,而那个梦是那样的令人绝望,所有的悲剧都在那里发生,让我片刻也不想回忆。”
他拍着我的肩膀,“静音,不要怕,我在这里,再恐惧的梦境也不能从我手里带走你,我会阻止一切,就算那是全天下所有的悲剧。”
我在他的怀里哭成个泪人,却感觉自己终于醒来,再不用重复那个梦境。
司越的声音响起:“静音,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再想起,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关于你阿爹的梦?梦里有没有忆起什么重要的事?”
我停止了抽泣,努力的将几个梦境联系到一起,却发现荒诞无比,在梦里我竟然没有任何熟悉的记忆,那个小女孩,那个妈芒,那个爹爹,那些有黑天鹅的池塘,那些小院,那些远山……那些树那些花,我全然无任何印象。
我就像一个过客在看戏一般,但那些真实的心痛却在提醒我这些并不是荒诞无稽。
想了想,我还是尽力的将自己的梦境描述给了墨琦他们听,听完后墨琦将眉头皱得很紧,“却不知这是个怎样的怪梦?就算你说梦到了神仙鬼怪我也不觉得奇怪,可为何偏要梦到这么个跟你没什么关系的家庭?”
我摇摇头,怎么也想不清到底是为何会做此梦。
阿爹和我在我三岁的时候就一起生活在祁月城,周围并没有梦境中那些山那些水,由此可见并不是我忘记了那一家子的事,阿爹说我记性差,小时候得了次病,把五岁之前的事情忘了个精光,可这跟那小女孩的事情也没什么联系吧?
墨琦拍了拍我的头,“想不起就不要想了,待我们找到你阿爹后再向他问问也不迟,倒是你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虚弱?”
我挪了挪身体,发现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般,倒还真是显得虚弱无比。
他责备的看着我:“平日叫你不要赖床一日三餐要有保障,你总是不停我的劝,而今以后我一定天天早上亲自来你床边叫你起床才行。
我惊恐的望了望他:“你这也太不人道了吧?我这睡懒觉的习惯是打小就有的,改不了了!”
他低低一笑:“那是不是要我天天陪你一起睡一起起你才改得了?”
我:“……”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墨琦公子,你这见故人的时间也未必太久了些,让在下可是一番好等啊。”
墨琦和司越的眉头同时皱紧,我也立马从声音辨认出了来人是谁。
那便是齐国的大相国,公孙鸣。
   

与君绝(六)
更新时间20140513 17:07:47。0  字数:2738 

隔着门墨琦开口回道:“公孙大人这是何意?难道我墨琦现在已然是你的手下了不成?我的行踪来去是不是还非得向你禀报一番才行?”
门外又是一声哈哈大笑,“墨琦公子这是哪里话?就是给在下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过问墨琦公子的私事啊,只是这外面天寒地冻,在下出门在外却没置什么厚衣,想进来这暖和客栈里讨杯热酒喝罢了。”
司越闻言嘿嘿一笑:“公孙大人既然想喝酒,那不妨在下陪你畅饮一番,如何?”
月娘的脸色从那个声音响起之时便变得十分难看,他看着司越想要说什么,被司越开口阻止:“无妨,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自信的。”
脚步声渐进,公孙鸣也不管不顾,仿若无人般直接推门而入,尔后笑着对我们说道:“原来墨琦公子和司越公子是在这暖宫里会情人啊,在下来的倒还真是不够巧。”
他这般鲁莽的行为早已激怒了司越,司越板了一张脸就要出言斥责:“你……”
墨琦阻止了他,笑着开口道:“没错,正如公孙大人所言,你面前的这位姑娘就是我公子琪陌将来的妻子,如若公孙大人的计划顺利,她就会是姜国未来独一无二的王后。”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王后!?这是闹哪一出?
公孙鸣却十分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番,尔后笑着开口:“能被公子琪陌看上的姑娘自然是这天下一等一的佳人,在下在这里还要恭喜公子找到良配了。”
说完对着墨琦拱了拱手,我被他这么一看加这么一夸赞,却忽然自卑的想要撞墙了。我当王后?这绝对是在做梦!这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出问题?
墨琦也笑着对公孙鸣拱了拱手:“好说,好说,之前静音身子骨发虚有些晕厥,我自然是离不开身,耽搁了和公孙大人相约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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