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梦付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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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梦付芳华-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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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托得身姿修长而英伟,我第一次觉得前面那个男子是那么的捉摸不透,也第一次觉得,他也许早已是一方顶天立地的成年人。
我愣愣的盯着前方的墨琦,司越推了我一把:“走吧,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却万不可强求。”
我侧过脸望向司越,他淡淡一笑,“静音,你给了墨琦很多他原本没有的东西。相信我一句话,他伤害自己也绝不会伤害你。”
我多想他再告诉我一点什么,可他只是笑,然后也如墨琦一样,快步向前方走去。
夜晚,我躺在窄小的床榻上,脑海里一张张人脸轮番浮现,我看见了阿爹慈祥的笑脸,墨琦温柔的眼神,司越邪气的微笑,当然,也有紫金袍子的中年男子,姜国的公子姑苏,他阴厉的盯着我,眸子里是诡异的红。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卷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漩涡,短短一月,我的生活早已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好远好远,变得面目全非,变得我怎么也习惯不了。
我突然觉得很害怕,命运拿了一把泛光的铁索,将我的喉咙牢牢锁紧,我想逃,用力挣扎,却只能感觉全身的力气如潮水般流失,无法呼吸,无能为力,无路可退。
也许,我的生命,它注定会结束在不久的将来,而时光,它会永远停留在十七岁这里,陨落的悄然无息。
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我还没有见到阿爹,还没有跟自己喜欢的人成亲,还没有像书中所写的那样结婚生子侍奉自己的夫君,然后陪着他走到白头,再一起埋到坟墓里,相约下辈子的相遇。
越想却只是让自己陷入更多的恐慌之中,我闭上眼告诉自己,找到阿爹就好,找到阿爹我们就能回到从前那样了。
   

迷花眼(九)
更新时间20140220 22:14:52。0  字数:2317 

第二日,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轻声呼喊我,我揉揉眼睛,看到月娘正站在我旁边微笑看我。见我睁开眼来,轻声说道:“静音姑娘,醒了吗?我们到三川港了,墨琦叫我来把你叫醒,我们要下船了。”
我应了一声,立马起床收拾行李。此时天尚未全亮,天空中仍有几颗星辰,我看到墨琦他们已然上岸。时辰尚早,码头上还没有帮客人运行李的马车,我们大堆的行李堆放在地上,看来还得在这里熬一会儿才行了。
河风忽起,略带寒意,我打了个哆嗦,将脖子缩回了棉衣里。
墨琦看了看我,尔后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踱步到堆放行李的地方,一阵翻腾后,从里面取出来一条白色的貂裘,笑着对我说:“可能有些长,将就披着吧。”
我对着手哈了一口气,瞟了瞟身旁也在对着手掌哈气的月娘,摇了摇头说:“还是给月娘吧,我不是很冷。”
月娘愣了愣,随即笑道:“静音姑娘何必拂了墨琦公子一番心意?这裘还是静音姑娘穿着比较好。”
司越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笑着说:“无妨无妨,月娘要是觉得冷的话,在下也有一件狐裘,这便为月娘去取了来御寒。”
月娘脸微红,对着司越鞠躬道:“多谢司越公子了。”
说话间墨琦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不由分说的就把貂裘披到了我的身上,末了还甚体贴的帮我系好了绑带,笑着说:“嘴唇都冻紫了还说不冷,逞强也不分个时候。要是感冒了,又得哭鼻子了。”
我想起了上次在汴丰城里生病时的丢脸事,立马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哪里逞强了?就算感冒了,这次我也绝不哭了!”
他边帮我整理衣裘边抬起好看的眼睛望了望我,然后笑道:“小孩子的话我可不会信了。”
我咬牙切齿:“你才是小孩子,我十七了,你又能比我大多少岁?”
他弹了弹我的额头,脸上的笑容温暖又迷人,与昨晚那副冷峻的表情完全不同,“就算只比你大一岁,不,那怕只是大一天,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小孩子。”
说完哈哈一笑,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白色的背影,咬牙切齿。
我们乘坐的那艘船很快就离开了,至此,跟公子姑苏猫捉老鼠般的游戏,也总算结束了。我不禁长舒一口气。
不得不说貂裘这种寻常人家难以企及的奢侈品,御寒倒真是十分的不错,我也不想问这么个连盘缠都要沿路卖艺挣取的“穷”戏团,墨琦他们又是怎么会有这种贵族才配拥有的东西的。这些天来我不能理解无法想通的事情太多了,已然接近一种麻木的状态,司越说的对,该我知道的,我早晚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再怎么拼命去想,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这样在码头上又待了接近一个时辰后,太阳才洗漱完毕慢慢从东方冒出了红彤彤的脑袋来,码头上逐渐热闹起来,最先来的是挑行李的挑夫,然后是来找杂活做的水手,最后才是马车和卖东西的货摊。
墨琦弄来了几辆马车,我长舒一口气,昨夜为了跑去看戏,晚饭也没吃,现在已然是前胸贴后背的状态了。
我和月娘同乘一辆马车,司越果然说到做到,真去为月娘也鼓捣了一件狐裘来,我甚好奇的盯着她看了又看,看得她脸红不已。我想到司越这个人虽然顽皮了一点,但却是也是一代俊杰,是个优秀青年,虽然他时常弄些恶作剧惹我生气,但我怎能跟他计较?相反,我决定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帮那个小子一把,他对月娘那点心思,不说路人皆知,至少我们戏团子的人是都看得出来的。于是我轻了轻嗓子,摆出个微笑对月娘说:“司越公子真是个好人哈。”
月娘低头嗯了一声。
我又说道:“别看他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他嘛,歌还是唱的很好的。”
月娘又低头嗯了一声。
我接着说道:“那个剑耍的也不错,颇有几分飘逸洒脱的气质。”
月娘还是低头嗯了一声。
我心想这么绕半天,不知说到哪年哪月才能说到重点,于是决定直捣黄龙开门见山:“那个,司越跟你,蛮有夫妻相的哈。”
月娘下意识的又低头嗯了一声,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她立马又反应过来我刚刚说了什么,拼命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静音姑娘不要误会。”
我极老成的一笑,拍了拍月娘的肩膀说:“没事没事,你不必害羞,初遇这种事不知所措很正常,再说,男女之事,本来就该男孩子主动一些嘛。”
本姑娘不才,虽然自身经历的不多,但前面也说过,课外书读的不少,这种少男少女懵懵懂懂的初恋之事,我还是了解的很,了解的很。
月娘脸红了好一阵子,却突然低声道:“静音姑娘有没有想过,也许墨琦司越他们,跟我们根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中。也许我们之间能一起相处这么些时日,本就是阴差阳错运气使然,怎么说呢?像一场美梦吧。而终有一天,梦会醒,他们也会离去。然后,大家就像从来不曾相识那般,各自有各自的不同的生活,到最后渐渐遗忘,再也不会想起。”
我愣了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月娘这段话的具体意思,马车就停了下来,一只白皙干净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墨琦英俊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对我们微笑道:“到了客栈了,下来用些早点吧。”
一听到早点二字,我就两眼放光,再也顾不得去想月娘所说的话了,立马蹦蹦跳跳的下了马车,直奔客桌而去。
用膳期间,君確也一直板着他那张臭脸,像是有人欠他二百五十两白银似的,我发现整个戏团子里就他喜欢搞内部矛盾,有事没事就爱对司越指指点点,也不是很服从墨琦的领导,但是,我最讨厌的原因还是,他望向墨琦的眼神里,总觉得带着那么一丝很古怪诡异的感情在里面,让人毛骨悚然。
用过早膳,我原本的打算是赶紧回到房间补一会儿觉,昨夜行船颠簸,再加之我很是胡思乱想了一些时辰,导致睡眠时间严重不足,我决定要利用白天的时间好好补回来才行。
我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打算上楼去了,结果被墨琦一把拉住。
我用十分不满的眼神望着他说:“干嘛?”
他笑的神神秘秘:“今日你须的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好奇道:“哪里?”
他说:“去了就知道了。”
我说:“非得我跟你一起去吗?司越不行吗?”
他摇摇头:“非得你跟我一起去不可。”
我问:“为什么?”
他答:“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我只好拖着沉重的双腿跟着他一起又出了门。
   

迷花眼(十)
更新时间20140221 21:16:47。0  字数:3491 

跟着他在硕大的苏州城逛了半天,我也没发现他到底拉了我出来是要干嘛,而我早已困乏的双腿如灌铅了一般,抬一抬都觉得是一件痛苦无比的事,于是不满的嘟囔道:“墨琦,你到底带我到哪里去?倒是给个准儿啊。”
他呵呵一笑,尔后说道:“快了快了,我这不是一直在找么。”
我奇到:“找?你在找什么?”
他说:“当然是置办衣服的店铺了啊,在汴丰城的时候,你不是说我穿白衣服不好看么,我就是叫你出来帮我选选布料,你看看哪种颜色最好看。”
我定住脚步,十分气恼的指着他说:“你,你把我叫出来就为了帮你看衣服!?”
他也定住脚步,看着我说:“是啊,怎么了?”
我心里那个气啊,同时肠子都悔青了,干嘛要没事找事介意他多去尝试其他颜色的衣服啊,他这样一袭白衣不是很好看么?”
我跺了跺脚,咬牙道:“没什么,那就快走吧。”
他似笑非笑,点点头后继续东瞅瞅西瞧瞧的找丝绸铺了。
我沮丧的低头走路,位于前面的他突然开口:“静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么?”
我无精打采的点点头,那么经典且狗血的展开,我怎会忘记。
他的声音飘渺而悠长,“我没想到那之后还能与你有交集,只当是遇上了一个野丫头触了一身霉头呢。却没想到,那会是我这一生最最幸运的时刻。”
我十分茫然的抬起头,他留给我的却只是个高挑萧索的背影。
“当你说你要一个人去京都找你阿爹时,我第一次感到震撼,我遗忘了某种倔强很久很久了,我没想到还能找到。”
他又说道:“那之后,我亲眼看到你颤抖着身体与慕青说出那么绝情的话,然后说完自己就倒下了,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么个姑娘,对自己是何其的残忍啊。”
我越来越迷茫,墨琦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今日感慨如此之多?还都是关于我的。
没等我多想,他又说道:“也许我从那一刻就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了,这一个月来,我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一个梦中,华丽而温暖。我得到了太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以致于我甚至一度自私的想,就这样吧,多好。”
我停住了脚步,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出声:“墨琦……”
他也定住脚步,尔后转身,那是一个我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忧伤笑脸,微眯的双瞳中透露出来的不舍和绝望让我心疼,而从扬起的嘴角处散发出来的悲伤,则像是一种既定的命运般,让我感觉到他即将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怔怔的盯着他的脸庞,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笑着说:“走吧,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
要是这个时候,我能开口告诉你,墨琦,我一点都不累,让我们活在这个梦中吧,可以吗?
那么,这之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会全部全部不一样?
又是逛了许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家丝绸铺,我疲惫非常,赶紧拉了墨琦进店,对着掌柜的说:“老板,把你们店里除了白色之外所有颜色的布料都拿来给这位公子试试看。”
老板愣了愣,尔后乐呵呵的答道:“好咧。”
不一会儿他就抱了一大包的布料出来,对我们笑道:“两位慢慢选,这些布料都是本店最上乘的了,样式也保两位满意。”
我点点头,先拿了一匹黑色的布料出来,往墨琦身上铺了铺,与他身上的白色衣服两厢一对比,发现太过阴暗沉重了一些,不合适。
后又拿了一匹紫色的布匹出来对比,发现太过花哨张扬了些,也不合适。
再拿了一匹蓝色的布匹出来对比,发现有些忧郁晦暗,真不合适。
最后拿了一匹大红的布匹出来,往他身上一铺,恩,甚是俊俏,感觉十分良好,于是拍手叫道:“这个好这个好!多有活力啊!”
墨琦看了看,说道:“又不是结婚,穿这么红干嘛?”
我摇摇头:“谁说不是结婚就不能穿红色了?你看人家月娘,就将红色穿得出神入化,美轮美奂,随时都很喜庆。”
墨琦瞥了瞥我:“那还是算了,我又不是月娘,穿不到那种境界,又何必东施效颦。”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也是,其实红色也不太适合墨琦,他还是穿白色最好看,于是垂头丧气道:“司越,你还是穿白色吧,你确实适合简单的白色。”
墨琦摸了摸脑袋,尔后笑道:“不是还有几种吗?还没试完呢,不要放弃。”
我只好无精打采的站起身来,再取出一条紫金色的袍子,紫金代表着高贵不可侵犯,一般都是王宫之人或者达官贵人才适合穿,我往墨琦身上一套,也没仔细看,就想摇摇头换下一匹了,墨琦却抓住了我的手,低头笑着说:“我觉得这匹最好,你认为呢?”
我定定的看着墨琦的脸庞,那是与平日那种平易近人截然不同的一种笑,高贵而骄傲,像是俯视一切的王。
这一刻,他回到了一月前的那个墨琦,那个我未曾认识的墨琦。
还没等我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在下也认为这匹最好,最是适合墨琦公子了。”
声音有些耳熟,我转过头去,差点吓得叫出声来,站在街道上颔首微笑的,正是之前在船上与公子姑苏彻谈王者之道并大胜对方的中年男人,我知道他的身份,燕国的相国——公孙鸣。
墨琦轻笑出声:“公孙大人,别来无恙。”
公孙鸣冲着墨琦拱了拱手,笑道:“甚好,甚好,却不知墨琦公子身边的这位姑娘是何人?”
墨琦看了看我,然后开口:“只是一寻常女子罢了。”
我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墨琦。
寻常女子,原来,我在他的眼里只是这么个身份,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悉心照顾,到底算是什么?
公孙鸣看了看我,目光深邃:“哦?若是寻常女子,又为何能与墨琦公子出双入对,而墨琦公子又为何总是对其笑脸相对?”
我看着墨琦,此时的他让我觉得如此陌生,他淡淡开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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